第六章 爱尔兰的馈赠
小石屋内，床上的万向道小手死死抱着那个破袋子，紧闭的眼角仍残留着泪痕，平时整齐干净的衣服被划破几道口子，粘着沙尘与草屑。就连不时颤抖的睫毛都显示在梦乡里他也并不平静。 “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在这？”小孩子个头的万向道一脸茫然打量着眼前白茫茫的云雾空间，奇怪，没记得来过这里啊。 “我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正四处打转的万向道，脑海里响起一道恢宏且温和的声音。 “谁，出来！”万向道张望着白雾翻滚的四周，摆出防卫的姿势，底气不足地喝问道。 “我，爱尔兰大陆的位面意志，这是我在陷入沉睡前最后的留言。” “爱尔兰大陆？”听到这个如同魔咒的名词，万向道的身体一阵颤动，空白的脑海记忆开始悄然填充。 “我是班贝茨，不，我是万向道才对。我记起来了，那枚种子消失了，然后我昏迷了？”万向道神色复杂，心里的戒备不自觉提起。 “自第一次位面战争后，位面被打残，诸神陨落，相继的第二次位面战争，爱尔兰大陆完整法则更是被打散，仅靠四大规则苟延残喘，自此爱尔兰大陆沦落为异族的定时收割的养殖场，这样的惨剧反复重演了五次，终于爱尔兰位面的本源被消耗殆尽，现在，爱尔兰已经正式进入崩溃倒计时！” 听着这带着沧桑与哀伤的传音，万向道心灵颤抖，他从来就没想过这里生活五年的异世位面竟有如此悲凉的历史，而今更是面临崩溃的灭亡危机。 “我的孩子，不管曾经的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在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求你携手起来吧，因为这个位面真的撑不住了。” 这声音带着无以言表的疲惫和期冀，万向道心脏更是被一揪。 “告诉我，怎么离开这？你可以办到的，你是这个位面的意志，绝对能办到的，对不对！”万向道双拳紧握，对着头顶的虚空吼道。 “这枚种子凝聚了我所有的希望，某种程度上，甚至能行使我的部分威能，如果真的有奇迹，促使爱尔兰复苏重返鼎盛时期也无不可能，然而时间不多了，我的孩子，我有预感还有七年，Ta们再度降临，爱尔兰能否挺过这次危机，就全靠你们了，最后，愿爱尔兰与你同在！” 位面意志的传音依旧自顾自语，看不出回答万向道的意思，直至最后的言语消散，留下脸色难看的站立在白色云雾间的万向道。 “特么的，就算你要我拯救这块大陆，也要给我一个金手指才行啊！”万向道猛踹了虚空一脚，近乎无赖地发飙道。 “那你要什么金手指呢？” 令万向道意外的是，原先的消逝已久的声音再次冒出来，难得之余还带着一丝好奇和激动。 “我要回家，老子要回家！”万向道挥舞着小拳头，近乎咆哮地喊出自己的愿望，这一刻，他如同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期待地望着上空。 “喂，你还在吗？你说话啊。”等待许久没回应的万向道急了。 “那个有的商量的嘛，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出来啊，说话啊，喂喂喂。” “喂”万向道一激灵从床上坐起，四下打量“家徒四壁”的小石屋，再瞅瞅怀抱的破袋子，气恼将它一扔，丢在地下。 一个鲤鱼翻身，万向道跳下床，双手叉腰，朝着只有空气的半空吼道：“爱尔兰的位面意志，我知道你在的，告诉我，我提的要求到底答不答应？回答我啊！喂。” “你这缩头乌龟，想要找帮手，自己却躲在一边玩沉睡，你好意思吗？好啦，现在帮手来了，你又躲起来，像你这样不负责任的位面意志，你不死谁死？哼哼，就你这死样还用等七年？我看不用半年就是完蛋，不，是半个月，更不对，是半天。” 。。。。。。 唾液四飞的万向道“义正言辞”地批判着，从社会道德修养层次到生态环境理念，从随手丢纸屑到宇宙飞船的螺丝钉，足足有腔有调地皱眉指责爱尔兰位面意志半个钟。清清嗓子本想接着骂，结果被耳边的一声言语吓一大跳。 “你是我见过最喋喋不休的人类，竟然有比老妇人还罗嗦的男孩子，至于你能不能回家，关键在于你能不能给我补充能量，换一句话说，取决于你的能力！知道我为什么说这么多吗？那是因为我耗尽最后一丝元气，本来想给你一些必要指引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在这次我进入全面的沉睡后，你好自为之吧！” 万向道后退几步，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悬浮在空气中的一个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红色四方袋子，这不是之前表面被泥土覆盖住脏兮兮的破袋子吗，发威了？！ “啪嗒”袋子收敛光辉落在地面，位面意志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万向道屁颠颠地跑过去，恭敬地捧起袋子，好声好气地说道：“哎呀，你是我的祖宗，别生气吗，咱们再谈谈一下人生嘛” 在又是一顿劝诱怒骂未果后，全身虚脱的万向道终于无奈确定位面意志真的陷入全面的沉睡，在他这样不堪入耳的谩骂下，哪怕一块石头都要忍不住跳起来单挑了，偏偏袋子没反应，然而一想到袋子复苏知道了这幕会不会找自己算账呢？位面意志应该不会这么小气的吧，万向道心虚的安慰自己，这话也不知道他相不相信。 无聊的摆弄袋子的万向道，很快就发现袋子底下的这样一行小字：“这是集收集，修复，存储，运送为一体的神器，这是奇迹的开始，也是命运的蜕变，少年，你值得拥有。” 好吧，其实，这几行爱尔兰文字是说明袋子作用的，末尾还不忘告诫要珍惜爱护它。意思虽相差无几，可在万向道恶趣味的翻译下就变味了，不得不承认，在明确有了回家希望的万向道开始恢复他的恶搞天分。 迎着旭日东升的阳光，万向道惊讶发现袋面有几个金色的爱尔兰文字，他眯着眼，带着一丝恍然读道：“来自爱尔兰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