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阴差阳错
漫地桃花,明艳艳的,此刻却让人有些心烦。 所幸那个大坑还在,还保留着不久前宁好刨出来的痕迹。 里边深深浅浅的全是脚印,她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别看我啊,看我也不会下去的,我可是刚刚才洗干净的呢。 见他不为所动,她开口道:“阿宁啊,这里是你的主场,你再下去看看呗,我替你望风。” 当他傻啊,这里连个鬼都没有,望什么风,要是哪里突然冒出个怪物掉进坑里,他跑都跑不掉。 “你去不去?”她面色一沉。 反正横竖都是死,就不去,他一脸的视死如归。 行啊,能耐了,都学会软硬不吃了,很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他的背后,一脚给他踹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 叫个鬼啊,人都落地了才叫,不觉得太晚了吗? “行了,别瞎逼逼了,赶紧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太憋屈了,被人一脚踹下来不说,始作俑者还满满的不耐烦,怎么了,摔疼了叫一下也有意见啊? 不让我叫,我偏叫给你听,越凄厉越好,最好让你跪下了求我别喊了…… “你还傻愣着干嘛呢?” 看他坐在地上半天不动,小米忍不住又吼了一声。 如梦初醒啊,算了,自己也就敢想想而已。就算自己真能吼出气势吼出惨,也经不住她一巴掌。 一脸颓唐的站起来,磨磨蹭蹭地检查起来。 其实她也没打算害他,就逗逗他而已,结果一下子给整这么一副衰样了。 真是恨铁不成钢,恨儿子没出息啊,紧接着她也跳了下来。 “我们把剩余的地方也刨出来看看吧。” 没有回应…… “宁好?” 还是没有回应…… “宁好,你生气了吗?” 依旧没有回应…… 给脸不要脸,小米走过去,跳起来重重的打了他的头一下。 “哎呦,你干……” 一回头就瞅见她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硬生生将后面几个字吞了下去。 记住了吗,这就是教训,卖萌不过三秒钟,以后悠着点儿。 知道为什么叫病骄吗?因为这就是病啊。 要是宁好不在,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变成白蛇的模样,破坏力也强得多。现在这个模样既不方便,又弱。可是没有办法啊,宁好认定了她是人,她怕他看见她的样子,会被吓跑掉,要照顾他脆弱的芝麻大的小心脏啊。 这么一来,看宁好又比之前面目可憎了一点。 什么都不会,就只会碍手碍脚的家伙。 “小米,你快过来看啊,这是什么?” 似乎要证明给她看一样,他很快就发现了什么,兴奋的招呼着她。 这个白痴,她不屑的撇了撇嘴,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忽然,她眼前一亮。 果然是傻人有傻福啊,宁好发现的是一扇不到半人高的铁门。拽着门上的环卯足了劲,门纹丝不动。 “让开,我来。”她一把将他推到一边。 一脚踹开了门,铁门被这威力十足的一脚踹得变了形,连带着一大块岩石飞了进去。 看的他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个女生为什么总是这么暴力啊。 “进来。” 沿着洞口爬了进去,在里边招呼着宁好。 听起来里边应该挺宽敞的,因为这一声居然有回音。 “哦。”他应了一声,也慌忙爬了进去。 进去一看,才发现比他想象的要小很多。 里面似乎是有人住的,很深,不过并不高,正常身高的人根本不能直立行走。 无奈的蹲在地上仰视着刚刚好在这里顶天立地的小米,一脸委屈的问道:“为什么你可以站起来,我不行?” 傻孩子,因为你高啊。 可是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只是随意瞟了他一眼而已。 “你说这上面原本是一大片灌木丛对吧?” “对啊。”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仿佛一下子想到什么,她忽然趴在地上,凹出一个诡异的造型。 “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他焦急的问。 本来我就是一个配角啊,没有主角光环护体,你要是疯了,我也差不多废了啊。 她没有说话,伸手一用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卷书出来。 “果然……” 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一个奇怪的坑,那个人为什么要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这下子,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什么?”他一头雾水。 看他什么也没想明白,她只好从头解释了一遍。 这里就是那个怪人的老窝没跑了,他倒是聪明,将底下挖成了真空。如果有人有意或者无意的靠近,就一定会跌进去。 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会拼命爬出来离开这里的,而不是留下来找寻什么所谓背后的故事,就像第一次的宁好一样。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他没有想到会有人重新回来这里,反而让这完美的屏障变成了惹眼的目标。他把他们带回这里,也是因为这里才是他的地盘吧。 打开那卷书,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看得她眼睛都花了。 随手扔到宁好怀里,说道:“你来看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我先休息一下,等你看完,再告诉我。” 一听这话,他脖子一梗,“凭什……遵命。”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她就觉得矮了一截。 兄弟,你可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病叫妻管严啊,况且还是个特别强大特别残暴的主儿…… 幽怨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惬意的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的小米,乖乖的拿起书看了起来。 越看眉头锁得越深,终于看完了,用力的合上书。 大骂了一句:“去死吧。”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邪术,居然还有人愿意练,简直丧心病狂。 “说的什么?”看着他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这本书应该是一本禁书,上面记载着一种邪术的修炼方法,之所以说是邪术,就是因为每一个修炼成功的人,都是吸着无辜人的血,踩着无辜人的尸体上去的。
这种邪术的修炼方法分为两种,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 女人的身体远比男人的纤细柔软,所以也因此更容易修炼。练成以后的人,可以如蛇一般在各种狭小的地方穿梭自如,更是会比平时多至少十倍的力量。但是,代价就是,修炼之人无法控制也不会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甚至有可能失去理智,成为只会破坏的杀人机器。 是一种伤人伤己的武功,书上记载了几种后果,并告诫后人,非万不得已,不得擅自修炼。 这还只是女人,男人的修炼方法则更为血腥残酷,最直接的一种就是参考上一条,按照上面所说之法修炼。只不过,因为此法本身对象的局限性,可能永远也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 最便捷的一种方式就是,直接喝练成之人的血,然后将其本体中所有的特殊能量全部化为己用。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显然都想到了一个最可怕的可能。 “你先说。” “你先说。” 这一次,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也对,答案都已经这么明显了。 是那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无疑,镇上的人都只是他们的牺牲品。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师出同门的师兄弟,最后竟然会闹得如此鸡飞狗跳,甚至不惜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仅仅是因为嫉妒吗?为了毁掉一个人,宁愿用自己和全世界陪葬。 如果这就是人性,她感觉有点儿冷。禁不住后背发凉的那种,也许南安没有说错。 “现在我们怎么办?” 他没有注意到,此时她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戒备。 你也一样吧,如果有一天,发现我不是你想像,不止会没有一点眷恋的离开,还会站在她的对立面与她为敌吧。 “我不想管了。” 爱咋咋地吧,就是不想管了,没意思,在这场闹剧里,所有的人都是受害者,可所有的受害者都不值得原谅。 为了自己的野心与私欲,可以狠心将一切都抛弃的人,对不起,她不能容忍。人都已经死光了,现在再来争孰是孰非又有什么意思呢,没有人能活过来了。 “为什么?明明看见了这场悲剧,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难道你要放弃吗?当初说要留下来的是你,现在说要撒手不管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 这个白痴,以为自己是上帝吗?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管这已成定局的事情。 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她一下子也火了。 “宁好,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要管你去管啊,别什么都拉着我。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你管我?有本事你去把他们都救活啊,然后把凶手绑起来烧死,最后万事大吉啊。没本事就闭嘴,别一天张嘴闭嘴就是公平正义的,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啊。” 被她一句话噎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啊,一直以来都仰仗着小米的能力,这一次也是一样,要不是她,他连门都不敢进。他又有什么资格吼人家,指责人家冷漠不去管呢? 况且,他根本不知道从何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