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难舍难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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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天正思量着将三个孩子安置在何处,就听到欧阳霖敲门:“张伯伯,来用早膳啦!” 四人围在门前的一张方桌上吃饭,张乐天看着这三个朝夕相处的孩子,心中无比的温暖。纵有万分不舍,但迟早是要把实情告诉他们的,叹声道:“以后我要是不在了,你们三个可要相互照应,相依为命。” “爹,不止我们三个,还有爹爹你啊!”张悠苠随声说道。 欧阳萧似乎听出了些弦外之音,问道:“张伯伯,是不是刚才那个人跟您说了些什么?” 张乐天把他要出山的情况告知三人,张悠苠听完哭声道:“爹爹,不要抛下我们,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去征战沙场,万一有什么不测,我该怎么办?” 欧阳霖也附和道:“是啊,伯父,您前半生已经报效朝廷,无愧天地,现在应该安享晚年啊!” “唉!我何曾不是这么想,可是有许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顿了顿,继续道:“你们都还小,我打算把你们送到神农剑派门下,你们在那可要努力练功。” “神农剑派是什么门派?”欧阳萧从未听过,不禁好奇的问道。 “神农剑派创立至今已有百余年历史,此派地处神农山脉,因地势险要、门派隐蔽,且很少与江湖中人打交道,故鲜有人知。” “那您是怎么知道这个门派的呢?”欧阳萧追问道。 “十几年前,我率领一支部队,路过神农山脉,不幸遭遇一群黑衣人埋伏,双方激战起来,那群黑衣人个个都是一流的高手,我方伤亡惨重,到后来我也受了重伤,生死攸关之际,一位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出手相救,那男子虽然年纪轻轻,却身手不凡,不到十来招就将那群黑衣人杀退。” 张乐天神情凝滞,往事历历在目,“我心怀感激,问他尊姓大名,他却不肯多言,只说那群黑衣人在他的地方上作恶,他不得不管,随后就离开了。我伤势好些了后,就在神农山脉附近到处打听,费了好大功夫才询问到神农山脉有个神农剑派,门派中人修炼剑道,暗中做过不少善事,神农山脉得其庇护,附近的百姓安居乐业。” “好不容易我才找到神农剑派所在地,却被掌门拒之门外,只有一个弟子替恩人给我传来一句话:日后若需要帮助,可以来此找他。我不知道掌门和救我的恩人是什么关系,只是对恩人心怀感激,想登门致谢,对恩人的留言也没放在心上,不想如今可以派上用场。” “那爹爹怎么知道,当初给您留言的那位恩人,现如今还在不在神龙剑派呢?” “只能去碰碰运气了,除了那里,我还想不出更好的地方。” 第二天一大早,张乐天就嘱咐张悠苠等人收拾好行李,离开家赶往神农峰,虽有万般不舍,却也无可奈何。众人到了城里,张乐天卖掉了自己心爱的宝马,换取了些银两,雇了一辆马车。 马车行走了四五日才到神农峰脚下,这一路来见到最多的就是难民,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时局混乱,民生凋敝,张乐天不禁摇摇头,叹了口气,暗想:“这么多年的隐居生活,却只为一己之私,弃天下苍生于不顾,实在是汗颜!” 神农峰是神农山脉最高的一座山峰,山脉层峦叠嶂、一望无际,山峰更是钟灵毓秀、高耸入云,山峰之上草木林立,而山中雾霭茫茫,犹如仙境。 欧阳萧和张悠苠何曾见过如此风景,一下马车就活蹦乱跳、手足舞蹈,欧阳霖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你们别乱跑,等等我!”张乐天看着这幅情景,微蹙的眉梢舒展开来,深感欣慰。 张乐天带着欧阳萧等人前往神农剑派,神农剑派位于神农峰顶,爬上去着实有些费劲,众人花了一个时辰才到神农剑派门前。 神农剑派虽然极为偏僻,却是琼楼玉宇、气势宏伟,远看峰顶尖若剑锋,到了峰顶方知地势平坦辽阔,可容纳数座宫殿,向下望去一览众山小,如身处云端,只见门前有四名弟子把守,看到张乐天等人前来,颇感惊讶,当即上前询问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张乐天拱手道:“四位小哥,敝人张乐天,有要事找贵掌门,还望引荐!” 其中一名守卫说道:“我们掌门素来鲜与人往来,若是有宾客至此,定会提前通知,各位还是请回吧!” 眼见吃了闭门羹,欧阳萧灵机一动:“我们好不容易爬了一个时辰的山路才上来,腿都快断了,你们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再说我张伯伯和你们掌门是旧相识,今日特地带我们来给掌门叔叔请安,没有提前通知你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欧阳萧攀亲附戚,引得张悠苠和欧阳霖在一旁偷笑。 张乐天心中一乐,但嘴上仍说道:“小儿说话不知轻重,还望各位莫计较。” 守卫不知实情,但又怕亏待客人,就派了一人进屋禀报。随后就有一名中年女子出来迎接,这女子身长六尺,婀娜多姿,柳眉丹凤眼,面如美玉,头顶扇形高髻,身着霓裳粉色裙,裙子上点缀着几朵红艳的桃花,当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中年女子虽貌若天仙,却冰冷冷的问道:“敢问老人家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张乐天不知此女是谁,但心想应该来头不小,答道:“老朽姓张,这是我的儿子和侄儿侄女,因老朽有要事在身,故将他们托付于贵派之中,还望女侠答允!” “哈哈哈!”那女子笑道,“老人家,恕我冒味,我们神农剑派又不是收容所,岂是随便就能进的?何况你一下子带来了三个孩子。” 张乐天近乎央求道:“当前形势严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老朽也不敢劳烦贵派,请女侠成全!” 那女子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但语气依然很强硬:“老人家,要是我们门派随便就收留人的话,那早就人满为患了。如果您真的有急事,何不把这些小孩送到亲属家中?” 张乐天道:“半年前,我侄儿侄女家惨遭灭门,幸好孩子平安无事,家逢变故已无安居之所,安置其他的地方又不放心,素闻神农剑派行侠仗义、扶贫济困,他日我若得归,必定再次登门拜谢。” “小小年纪竟背负着血海深仇,着实可怜,但我派向来以惩恶扬善、救人不杀人为宗旨,若为报仇而入本派,岂不是违背了本派祖师爷创派的初衷?这可万万不行!”女子斩钉截铁的说道。 正当无计可施之时,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子和其他门人看到中年男子,俯身拜道:“参见掌门!” 那中年男子身长七尺有余,身强体壮,步伐矫健,孔武有力却又温文尔雅,nongnong的眉毛更是显得器宇轩昂,虽长得不算俊俏,却也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张乐天深感惊讶,没想到十几年前救自己的恩人,却是眼前这位神农剑派的掌门人,不由感激涕零的说道:“恩公,请受张某人一拜!” 双腿即将跪下却被掌门双手扶住,“老人家,万万使不得!” 众人被掌门请进内屋,坐定之后,张乐天和中年女子把情况说了一遍,掌门听了点头道:“在下沈骏良,这是我的师妹吕彩霞,十几年前我的确救过一位将军,不想却是老人家您。只是当时我师父不让我与外界过多的打交道,所以当时将您拒之门外,我心想您也是知恩图报的性情中人,所以留下‘若需要帮助可来找我’的话。敢问老人家有何要紧的事急着去办?” 张乐天把实情说了一遍,沈骏良听了敬佩不已,叹了口气,道:“张将军为国为民,实在是让人佩服,在下深感惭愧!” 吕彩霞见掌门如此谦卑,自降身份,忍不住说道:“掌门何须自愧弗如,本派创立至今也不过问朝廷之事,天下是哪家的,由谁当皇帝与我们何干?” 沈骏良脸色略微一沉,看了一眼吕彩霞,道:“话虽如此,但我们身处九州之中,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张乐天心想,看来恩公还是心系天下苍生的,道:“恩公,有句话张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骏良道:“张将军,请直呼我的名字即可,张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张乐天道:“贵派虽行侠仗义,保一地平安,然而这只是施小恩于天下,现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若能报效朝廷、拯救苍生,必是功德无量!” 沈骏良叹了口气,道:“张将军太看得起我们神农剑派了,我们空有一身功夫,却不懂政治和兵家之事,无异于一般莽夫。” 他心知朝廷腐败无能才导致天下大乱,自己身处局外,与武林尚且划分了界限,更何况是朝廷呢?偏居一隅逍遥自在,不想干涉过多的是是非非。 张乐天见说不动恩公,也不勉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自己认为是对的甚至是伟大的,在别人看来或许不值一提,走什么样的路还是由自己决定。 ————————————————————————————— 不愿你走,时间为我停留;思绪如依依拂柳,荡漾我心头。不愿你走,爱恨亦悠悠,情如梦镜般神游。别离,往事依旧,别离,故人挥手,别离,夕阳映映,别离,落红亦悲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