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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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经过了一夜的思量和考虑,现在她百分百的确定这盯上她的人一定是一个修真之人。除此之外,她根本不作他想。 这个世上有如此修为的人或是势力,十有**是与那魔头有关,即便是自己不去找他们,迟早他们也会來找到自己。 再说,九儿也是十分好奇这修真之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自己一旦与之对上又会是个什么样子?是否有胜算?抑或是否有逃命的可能? 反正早晚要与之对战,何不现在就先试探一下,也好为将來做些准备,反正自己有保命的底牌在,而且自己现在对老魔还有些作用,他也不至于当真要了自己性命…… 再加上那两匹宝马丢得实在是可惜,让九儿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 九儿嘱天璇子去客栈处理丢失行李马匹的事宜,自己则优哉游哉陪着顾晚娘逛起了这座北部大郡。 这高陵郡不愧是一座北方大郡。主街上鳞次栉比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人流也并沒有因为天寒地冻而减少多少。 街上热气腾腾的小吃摊,那各种各样的吃食,极具地方特色的新鲜器物,都让九儿这个大肚婆开心不已。一次次“留恋其间”…… 实际上,九儿却是在用自己敏锐的感知力,在暗暗探查着她那两匹宝马的去向。 那个修真之人,她丝毫沒有端倪,可那两匹一直养在空间的灵马,她可是了解熟悉得很。 干脆把有可能捣乱的王曼儿早早收回了空间,九儿陪着顾晚娘和春妮倒是开开心心逛了一个尽兴。 九儿此时心里已是有了些底,倒也不慌不忙起來。 几人正在闲逛之时,突然自前方传來一阵喧闹之声。九儿并不想凑热闹。奈何春妮已经顺着声音钻进了人群之中。 九儿暗暗摇了摇头,微微蹙起了眉头。 “这可真是一个沒长大的丫头。毕竟是才进了陈府就被顾晚娘带在了身边。除了娇憨淳朴,赤诚忠心的优点之外,却是完全沒有一点儿做奴婢的自觉。竟然主子也不管,就去凑热闹了。” 顾晚娘倒是沒有什么不开心的表现。眼神宠溺看着那钻在人堆里的丫头摇了摇头:“这丫头,本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遇到了大灾,沒了亲人。你不在的时候,也就她能跟我做个伴。” 九儿明白自家干娘的意思。笑了笑道:“干娘,九儿沒有旁的意思。就是想着难得干娘喜欢,不过,以后还是要再给干娘**几个用得上的忠心奴婢,毕竟,以后我们的家只会越來越大,人口也只会越來越多。干娘是一府的主母,这以后大宅子里的事情那么多,靠这个小丫头可是不成的。” 顾晚娘闻言,微微愣了下,良久才点了点头。 九儿知道顾晚娘听懂了她的话,微微笑了笑。心道,这个包子娘亲啊,心还是太善了些。 正在这时,春妮满头大汗钻了回來,边走还边嚷着:“简直太欺负人了。有钱了不起吗?小姐,您快去看看吧。那里边正欺负老实人呢。咱们快去帮帮他们吧。” 顾晚娘面色一冷,道:“春妮,大街之上,大叫大嚷的,成何体统。” 春妮一愣,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下子红了脸,低了头,低声嗫嚅道:“奴婢知道错了,夫人,对不起。” 顾晚娘叹了口气,伸出了手,将春妮拉到了人少之处:“这是在外地,不是在家里。咱们就几个女眷,连个护卫也沒带着,又人生地不熟的,自己都顾不周全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这种热闹咱可不能凑上去,知道了吗?” 那春妮红着眼点了点头,但是却依然抬头倔强地看着顾晚娘:“夫人,奴婢知错了,但圣人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里边都要杀人了,奴婢求求夫人,少夫人,救救那两个可怜的人吧。” 顾晚娘正待要说话,被九儿伸手拦住了。 九儿的神识何等了得,那人群里边的情形她自是十分清楚,想了想,她还是带着两人向着那人群走了过去。 九儿有功力护着,旁人自然挤不到她们三人。待三人进入那中心之地看时。 面前却是一个面容黝黑却很结实的男子,连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站在那风口处,被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欺凌。 其中一个汉子的手还掐在那小男孩的脖子上。男孩儿脸色憋得铁青,嘴角紧紧抿着,两手不停拍打着那汉子的身上。 可是,那微弱的力量在那汉子的面前,就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一样,根本撼动不了那身为武者的男子分毫。 那男孩儿的父亲急得不时要冲上前解救孩子,却被那群男人拦住了,时不时你一拳我一脚地踢打着。 地上是被拉乱的几张兽皮。看來这汉子是带着孩子來城里卖皮货的猎户了。 九儿突然眼眸微缩,却是她突然间发现,在那几个男人的手里正举着一张白色的狐皮。那狐皮柔软油亮,沒有一根杂毛。还隐隐有着灵气在其上流动。却分明是一整只妖兽的毛皮。 以九儿灵敏的五感,早便听到了周围人群的议论。 这父子本是这附近村中的猎户。因家中有一个病妻,所以经常打些皮货在这集市叫卖。因为他手艺极好,打的猎物新鲜,硝的皮子也好。周围的人常常照顾他父子生意,几乎人人都知道他们。 而这几个打人的男子却也不是无名之辈。而是这高陵郡富甲一方的大户秦姓人家的几个家丁。 “好了,只要你说出这狐皮是打哪儿得來的,我便放过你,若不然,就告你一个入室偷盗之罪。” 一声冰冷之声响在耳际。将众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到了那个大咧咧坐在一个奴才身上的锦袍男子的身上。 那男子而立之年,却中气不足,眼圈微黑,唇色泛白。明显一副纵~欲过度之相。 那黑脸汉子几下挣脱了听到主子声音停了动作的奴才之手。几步抢回了自家的孩子。将男孩儿紧紧护在了自己身前。 男人脸色铁青。轻轻抚摸着孩子被掐紫的脖子。紧咬着牙关,声音隐忍而倔强: “老爷,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早年家中传下的物件。村上的人都知道此事。这次,若不是糟糠病重,草民是绝不会将它拿出來变卖的。若不然,也不会招致此等大祸。你们秦家家大势大,草民不过一介蝼蚁,实在是惹不起。方才已经说过了。只需给些救命药钱,便可拿走这东西,为何到现在你们还在苦苦相逼。” 那锦衣男子闻言却是冷哼一声:“祖传之物。一个穷鬼家中如何得來此等灵物,定是偷窃而來。高陵城谁人不知,我秦家富可敌国。像此等灵物也只有我秦家才配拥有。你这刁民不老实,还在这儿胡沁狡辩。给我把那孩子一并带回去。将这贼人打死。” 话音刚落,那几个喽啰便撸胳膊卷袖子,凶神恶煞而來。那黑脸汉子闻言也是气急了,从腰间抽出了一件物事。九儿定睛看时,却发现竟是一柄软剑。不觉嘴角便微微翘了起來。 那锦衣男子倒也是个识货的:“呦呦,还敢骗你家少爷,这软剑岂是贱民所有,给我抢,统统抢來。” 眼看这两边就要打起來了。九儿竟微微笑了起來。 她轻轻挑了挑手指,一道水墙便随之轰然落下,竟将那几人连同那锦衣男子浇了个透湿。 此时可是冬天,寒风透过湿衣,立马让那肾亏体弱的锦衣男打起了寒战。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才哆哆嗦嗦吼道:“哪个……哪个王八蛋竟敢泼你家少爷。” 九儿不动声色袖手站在一边。眼角斜了一下。果然发现那黝黑脸的男人神色出现了一抹异色。那神色既慌张又恐惧。这不由让九儿心中又是一动。 方才若是她沒看错的话,那汉子面对着那锦衣男也至多是隐忍和愤怒,绝不是如今这般慌张之色。 “有点儿意思了。”九儿不觉倒是有些心动起來。 那锦衣男见周围并无一人站出來,便有些气急败坏起來。瞪着那黑脸汉子,竟像是要吃人一般的表情:“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抢。将那小孩儿和剑统统抢……” 话还沒说完,又有一道飓风从天而降,将满地的枯枝落叶,灰尘黄土也不知卷起了多少。登时将这几个人变成了几尊泥人。 也不知是谁率先喊了声:“鬼神之危!天神发怒了!!!”‘ 一众围观的众人竟“噗通噗通”跪倒了无数。 那几个泥人倒是被吓得跳将了起來,东西也不要了,竟是飞也似的逃了个干净。 那黑脸汉子则是满脸的惊恐之色,连地上的东西也顾不得了,拉着那孩子就向着城外跑去。 九儿反倒是不慌不忙走上了前去,叫一脸呆滞的春妮将那一地的东西收拾了。几人也不理会那周围或惊慌或痴傻或愤恨的众人,径直也向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