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一章 现实与虚幻
虽说一夕之欢犹若黄粱一梦，醒来各自是路人，但莫然并不滥情，如果对方只是一个‘正经’的小姐也还罢了，但偏偏那张床单却是给出了足够的证据，他想视若无睹都不行。 若说负责任之类的话有些自欺欺人，先不说家里还有安妮在，况且就算是可以协调解决好彼此的关系，他莫然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跟着自己每天担惊受怕地过苦日子么？ 安妮是一路跟他苦过来的，他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她和他们的生活变得更好，但这个女人呢？她会愿意跟着自己一起吃苦么？莫然不知道。 而且现在即使莫然心中有一点儿愧疚以及想要弥补的心思，对方却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别说什么详细信息，就连名字都不给他留下，显然没想过要与他留有什么余地和念想。 摇了摇头，莫然终究是放弃了调查监控视频的念头，没有什么意义，况且对方已经不见了踪迹，凭他的本事想要在爱丽丝岛找出人来还是有所欠缺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杰森见莫然久久站在原地不动弹，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呢。 “没什么，走吧。”莫然舒了口气摇头回道。这件事就此埋没，无须在人前提起。 莫然既然不想说，杰森自然是很识趣地不去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而聪明人绝对不会是刨根问底的角色，就算他想知道。 “吃过饭我们去做什么？”杰森岔开话题问道。 “休息一下吧，让维奇带你们去周围熟悉一下环境。”莫然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昨晚上他真的是太累了，精神的高度紧张以及身体的高强度运动使得他感觉身体被掏空，有些透支一般地虚弱感。 换成是谁都不一定比他好到哪里去，莫然的耐力还算不错，但经过了大半个晚上的折腾，就算是铁人也承受不住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杰森看得出莫然有心事，但是不好多问，所以答了声是便不再多言，十几人在周围找了个地方吃了些快餐食品便各自分开了。杰森他们被维奇带着去了解四周的一些建筑以及商店，这对他们以后生活在这里有帮助，有一个免费的专业向导，必然要好好地熟悉一下这里的一切，谁知道以后要在这里呆多久呢。 回到他们租下的那幢三层小院，莫然躺在床上却是什么都不想做，就连沉睡的**都没有了。 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涂鸦，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他都已经不记得了。 无神的双目始终无法聚焦，散乱地抛洒在视线所及的任何一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的疯狂，莫然一直到晚饭时候都觉着浑身没力气，整整一个下午就像是失了魂儿一般。 因为昨天刚搬来，虽然锅碗瓢盆儿全都备置齐活了，但这里没几个会做饭的，晚餐也是从外边儿带回来的快餐，这些食物他吃不惯，还不如在他们岛上吃的烤rou，所以仅仅吃了几口之后就没了胃口，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便先回房了。 他的离场让其他人全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首领大人这是咋了嘛，为啥看上去那么怪怪的？ 他们想不明白，就连杰森也是有些搞不懂，但不该问的不问，这个原则他向来坚持的很好。 喝了点水之后，莫然躺上床，或许是一下午眼睛都没怎么合上过，现在一躺下就感觉几乎所有的困乏向他袭来，眼皮沉重得很。 但是一时半会儿却又睡不着，脑子里乱的很，什么莫名其妙的怪念头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会儿飘忽回小时候，可能下一个瞬间便是站在了云巅俯视睥睨芸芸众生，然后又不知道飘飞到哪里。 这种情况莫然以前也经历过，只不过是重伤昏迷或者重度发烧的时候才会有，那时候神智是模糊的，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但现在别说受伤昏迷了，就连点儿感冒发烧的小病症都没有，除了身子虚弱了些，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迷迷糊糊之间，莫然感觉自己好像清醒过来了，但又不甚确定，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房间内的灯并没开，窗外的灯光经过窗帘的阻隔已经没了什么效果。 而‘眼前’这一幕好像很熟悉，再看的时候却是换成了另一个场景，两具**着的身子抵死缠绵，男人挥汗如雨却恍若未觉，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一如失去了理智的野兽。身下的女子泪眼凄然，但似哭似笑的表情却是让人看不透到底是难受还是畅然。 再下一幕，依旧是那裸着的身躯，但不同的是‘方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却是对他刺出了毫不犹豫地一刀，后心而入，贯体而出。 床上的莫然猛然坐起，额头上的冷汗丝丝汇聚，凝在发梢滴落。 长长地乎了口气，原来是场梦，但迷迷糊糊之间地梦境却是太真实了，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虚幻。 回忆刚刚的梦境，却已经开始像冰雪消融一般变得零碎不全、模糊不清。 但是，莫然却记住了那张脸，昨晚上就一直在盯着的那张脸。 以他的记忆力，虽不至于过目不忘，但很多时候有个怪诞的现象就是，越是集中精神去看，就越容易变了模样。 这就好比汉字一般，盯着一个熟悉的汉字看一会儿，会觉得越看越是不像，怎么看都不像，到最后甚至都觉得这根本不是字！ 这就是人类的惯性思维使然，在你不知不觉中就会对一样事物产生一个模糊的印象，等到你下一次再遇到的时候就会很快反应过来，哦，原来是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你真正去揭开它的面目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不是你印象中的那个它。 看人亦是如此，往往第一直观是把这个人的最主要特点记忆下来，这一点很重要，但当你仔细观察的时候就会变得有些不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