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宋筑城基本都一个模式,外层巨石垒砌石墙,然后内部填充沙土,最后足足一两丈厚的城墙就成了,外部陡斜面,内墙则稍微缓一点。以前大都是填充沙土,可是阳方镇这屁地方根本就没有沙土,只能是小块的碎石加黑水泽中挖出来的黏土了,结果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种破城墙内部填充层结实的比别的地方的石头城墙都夸张。 不会偷工减料的大宋工匠们秉承了一贯的认真,挡在十五万辽军面前的城墙虽然还是不怎么高,但是在宽度上却完爆了很多的大城的城墙。上面并排跑三辆马车都可以了,里里外外能站十层弓箭手。在赵羽的指导下,五百米不到的城墙后面搭建了二十多个,每个平台之上都有一架硕大的投石机,在完善了润滑装置以及耐磨装置之后,这些投石机的使用寿命大大的延长了,每台都能发射上百次之多。其中用于极限测试的两台投石机一台投射了一百二十五次,另一台则投射了一百三十二次。早就做过十次以上试射校准的攻城部队已经在河滩前面标注出了散射覆盖范围。 甚至于说根据不同的覆盖距离,攻城部队还分配好了投射顺序和各台投石机负责的大体范围,毫不夸张的说,城墙往外一百步至三百步之间就是一片死亡地带,五连射的恐怖威力让所有参与训练和捡石弹的步兵们信心大增啊。不同于以往一团乱的大小石弹都有,现在投石机部队所使用的石弹只有四种。 第一种是磨盘大小的攻城弹,这种重型石弹一次只能抛射一颗,虽然抛射距离很远,但是在集团化作战中,用处实在有限,一分钟才能抛射一次的频率实在有些惨不忍睹。不过这玩意的破坏力却不用多说了,一个两三百斤大石头从天上砸下来,坦克也扛不住啊。这东西主要是用来砸城墙的。 至于其他几种,只能在后面再介绍了。现在赵羽正站在主城最高点,那座加宽加粗的塔楼上,极具东方化色彩的塔楼竟然还建造了华盖瓦亭。足足三尺多厚的硬石墙只有巴掌宽的几条观察孔,别说弓箭了,就是大宋的床弩都射不穿那厚厚的花岗石墙。而自下而上的攻击更是对站在观察口附近的军事将领们没一点威胁。至于天上掉下来的箭矢,顶层的瓦片都是厚达一寸的硬瓦,硬瓦下面则直接就是一层一寸厚的铁板,你射吧。为了保护他这个非要站在一线作战的郡王,工匠们可是毫不可惜材料,整座塔楼建造的比坦克都结实,根据他们的估计,哪怕是用投石车上那磨盘大小的石弹砸呢,三个五个也别想砸穿。 看的已经快睡着的赵羽同志足足等了三个时辰,从早餐天不亮就开始集结,集结到太阳快走到子午线了,他们这十五万人才集结完毕。好吧,这耶律淳的心真大,从来没见过哪个大神能将十五万人一次全投入一场局部战争的。并且还是将这十五万人全部挤在一个只有不足两平方公里的小地方。 经过城墙的再次延伸,阳方镇北面的滩涂到黑水泽出口处的山崖,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只有一千两百多步,而宽度上稍微宽点,能有个一千五步左右。黑水泽的入口比较凄惨,只有四百步不到的距离。按照现在的换算方法,一步约等于一点五米的距离来说。 这十五万人是挤在长1米,宽2200米左右的狭窄地形里的,并且为了规避大宋那射程能达到五百步的大型床弩,前面的近米还得空出来。也就是说,十五万人挤在一个长不过两千米,宽也就是一千米的超级狭窄地形当中,基本上就是人挨人,人挤人了。 连人带马不摆成密集的方阵,都没地方塞人。甚至于说那些骑马步兵们的驽马都已经赶去西边神仙池附近去喝水了。 顶在最前面的是四个重装步兵方阵,每个方阵就足足有一万多人,这已经是西京城中所有的重装步兵了。每个人都是紧紧排列的,完全不像其他攻城的时候那种松散。 重步兵身后是轻步兵方阵六个轻步兵方阵负责抗梯子和远程支援。跟大宋精锐差不多,辽国这些人随便挑出一个来都能拉得动硬弓,各个都是一个合格的弓箭手。并且他们在射术方面的造诣可比大宋的那些精锐强多了。 至于剩下的四万人则全是骑兵了,他们只是负责掠阵,攻城是用不上他们的。甚至于说,前面的那些步卒当中都有大半是骑着战马的骑兵。 跟大宋这些专职骑兵不同,辽国的军队在草原上劫掠的时候就是骑兵,用在攻城战上,下马就是步兵。剩下的那三四万人并不是不能当步兵,而是他们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了,用不着跑到前面去批命才能赚军功了。只要跟在当官的后面捡漏就可以了,那些苦哈哈们打完了仗,他们跑上去抢夺胜利果实才是他们真正能发挥的作用。
并且,这次耶律淳的目的很明确,根本就没准备硬磕,集结出十五万人的部队往前一堆,任何一个大宋的边镇都守不住,他并不认为对面的那个所谓郡王敢跟他这十五万人叫板。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他那并不‘苛刻’的赔偿条款。 只是连续的三封战书送过去了,对面的大宋郡王竟然没任何反应,这让耶律淳心里很是发毛啊。难道真的将这个郡王给宰了?不会的,按照大宋那些皇亲国戚的德行,这会兴许已经跑了才对。 “连攻城车都没准备,也忒看不起我了吧?”赵羽很是郁闷,难道对面那傻货以为凭借这十五万炮灰就能攻下咱这坚城? 其实赵羽并不知道,因为攻城车实在是太重了,唯一的四台重型攻城车早就在黑水泽中趴窝了,再厚的冰也不撑那种东西碾压啊。 鸟丝穿越以前就明白一个道理,这还是他那过世的爷爷跟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