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老家过年
一家人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聊了会家常，程建国突然问道：“儿子，你这都大三了，下学期开学后再有一年就毕业了，现在有什么打算？是准备考研、在帝京找工作还是回家？” “当然是回家了”，陈文慧抢着说。 陈文慧想让程飞回山江省，最好就在家门口上班。陈文慧一直认为帝京的气候太干燥，沙尘暴又频繁，生活节奏快，工作压力大，怕儿子适应不了。 程飞是家中的独子。程建国和陈文慧夫妇赶上了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开始执行的时候，严格落实了“只生一个好”的大政方针。 程飞从小到大也没有离开过陈文慧的视线，程飞当初报考帝京工程大学时，陈文慧还极力反对。如果不是奶奶的支持，估计程飞就在山江省省会金江市读大学了。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程飞上大学之后，陈文慧一下子失去了动力，失落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平时早睡早起每天忙着一日三餐，现在儿子去帝京了，她也不怎么做饭了。程建国有时候要抗议，陈文慧也只是简单炒了两三个菜应付。 “我不打算考研，我觉得自己不适合搞科研。我想留在帝京工作1-2年取得一定的工作经验后然后再回来”，程飞想了一会说道。 虽然程飞一直不习惯帝京的气候和饮食。但帝京毕竟是华夏首都，在信息技术方面是全国领先的，帝京北区的“硅谷”是高科技产业园区，那里集中了大批高科技企业，程飞在大二时候还去过一家企业实习了一个月，非常喜欢那里上班的氛围。 “年轻时在外面闯一闯也好，”程建国对于程飞的回答给予了肯定。 “儿子还挺有想法的，比你爸强多了，老妈支持你，”陈文慧也比较满意。 “将来从帝京回来后就到257厂上班，你爸这点安排还是能行的，”陈文慧想着儿子离自己越近越好。 “妈——，我不想到257厂，我都在这厂里呆了二十年了，我不去”，程飞着急地说。 “好，你愿意到哪上班都可以，只要以后回山江省就行”，陈文慧退一步说道。 程飞在家里呆了几天，就到大年了。在这期间，程飞接到高中同学刘畅电话，约好大年初三参加同学聚会。 刘畅是程飞高中时期的班长，为人正派，成绩优秀，深受老师和同学们喜爱。高中毕业后，刘畅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山江省金江大学读国际贸易专业。刘畅在同学中号召力很强，程飞爽快地答应了。 每年过年，程飞都要跟随父母回威丰老家。由于威丰县离江源市很近，因为257厂的原因工业经济很强，已经于2002年由国家批准撤县设区了，大观乡也改成了威丰区大观街道办事处。 撤县改区表面看只是名字发生变化，但实际上已经大有不同。因为这意味着威丰县已经成为江源市城区的一部分，融入整个江源市城市发展规划。过去威丰县的发展农业经济职能改变为现在发展城市、管理城市的职能。 江源市以前到威丰县只有城乡公交，班次少，车况差，没有高速只有省道，40公里的路程往往要跑1个多小时。现在江源市已经开通了到威丰区的城市公交线路，平均10分钟一班，全部是宽体空调大巴，采取区间售票。由于江源市政府对该公交实施补贴政策，全程票价只要5块钱，比过去价格便宜了一半。 江源到威丰区快速通道也于年前修建完毕顺利通车。快速通道全程为黑色沥青路面铺就，双向8车道，道路两旁是高大的莲花路灯。 腊月二十八，大年除夕前一天。 程飞爷爷奶奶住在大观街道办事处，外公外婆住在威丰区。程飞爸妈就在哪里过年曾经达成过协议，比如今年在爷爷奶奶家过年，明年就在外公外婆家。由于去年程飞是在爷爷奶奶家过的年，今年就自然到外公外婆家。 一大早，程飞一家人就坐上了从江源到威丰的公交车上。车子一路上行驶的非常平稳，程飞觉得比在高速上跑起来还舒服。程飞向车窗外望去，道路两旁都是开阔的平地，程飞记得这里以前是连绵的小丘陵，现在被挖掘机、推土机等工程机械车辆全部推平，不禁感叹人类改造自然的力量之强大。 公交很快就到了威丰区车站，程飞看了下时间，只花了30分钟，比以前快多了。 程飞和爸妈下了车，拿着年货，打了辆的士，赶到外公外婆家里。 程飞外公家在威丰区农业局家属院，过去是在农业局背后的一个大杂院，由成片的平房和一栋两层楼房构成。后来单位在90年代重新修建住宅楼，把大杂院拆掉，在原址基础上建了两栋7层的楼房，每栋楼房2个单元。程飞外公外婆住在1栋2单元2楼1户。 程飞到了外公家门口，敲了敲门：“姥爷，我是程飞”。 外婆把门打开，热情招呼着：“小飞啊，快点进来，建国和文慧你们也进来”。 “姥姥，姥爷”程飞喊了一声。 “爸，妈”，程建国也打了声招呼，把年货提了进来。 陈文慧进来后，寒暄了几句，就和外婆到厨房忙碌了起来。 “坐，坐”，外公招呼程建国和程飞坐下。 外公70岁了，虽然头发已经是布满银丝，但是年轻时当兵的经历给了他一副硬朗的身体，腰板打的很直，一点都不弯，耳不聋眼不花。 程飞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爸，他们几个兄弟还没过来啊？”程建国问道。 他们几个兄弟指的是陈文慧的3个弟弟。程飞mama是家中的老大，3个弟弟也就是程飞的三个舅舅。这几个舅舅都住在威丰区，程飞跟三舅的关系最亲近，三舅现在区政府上班。 “他们晚上再过来”，外公说道。 “对了，建国，你的高工评上没有？”外公问道。 “爸，你就别问了，建国郁闷着呢”，陈文慧在厨房里喊了一声。 程建国挠了挠头，轻描淡写地说：“今年情况比较特殊，明年应该差不多”。 “哦，”外公也没细问这个事，看着程飞说，“小飞，你今年没把女朋友带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