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四 收复太原（上）
沿途有接力劳役拉纤，但部分期满纤夫为了口粮愿继续服役，充足的纤夫轮流拉纤，从早上天蒙蒙亮到晚上趁月光赶路，船队正月十八便到了汾河龙门郡河段，远远看到庙前码头停靠的二十多艘船只，桅杆上飘扬着宝蓝色旗帜，左上方是一白色正园，上书一黑色隶书繁体“華”字，部分没染匀的浅蓝及白色就像一片片云。 早在林岩他们刚从肃州过来看到华军旗帜后秦化父子就表示鄙视，说档次太低不够气派。提出就按0.618比例制作旗帜，红、蓝均可。想加的话也可以在左上加一白色正元，你理解为太阳或月亮随便，加一“華”就是军旗，这两款“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绝对的占全了，不管你做军旗还是国旗都合适。 张满挠挠头：“当初这两款也都想过，红旗白园有太阳旗底版嫌疑，蓝旗白园有青天白日旗嫌疑，无奈之下才……” “别嫌疑了，再过一千年那两个旗帜都是抄袭咱们的，这个圆就是一地球标志，跟你们计划的地球村不矛盾。再说了，你没见过棒子的四卦旗啊，人家不也用的心安理得？好像后来还有愤青在论坛里质疑，说要起诉武当阴阳鱼八卦图案剽窃他们的国旗图案。” 众人初看到旗帜的时候吓了一跳，日月旗朝廷专用你们法师不知道？但符后及众大臣却只是好奇及一丝不快：传说你们挺有钱而且很不在乎花钱，怎么弄这么个破旗？这不是给日月抹黑吗？幸亏没用金黄缎面及蒲穗镶边，否则龙旗的威严何在？难怪出征前夕那位林大人专程交代把龙旗做的大一点，原来他们那旗帜早就做好了，足足比原来的龙旗大了一圈。这样也好，看起来还是新做的大龙旗最威风，嗯，“符”字帅旗也够威风…… 南路军行进很顺利，正月甲子（廿四）已进入汉境到达灵石，丁卯（廿七）到清源。前军报告说守卫灵石、介休的汉军一触即溃，汾州刺史杨璘（964年调任卫州以城降）城头高悬白旗、大开城门出城投降；现前军已在距晋阳城十几里处与汉军激战，汉军由皇子刘继元亲自督战。 东路军也传来军报，说慕容延钊所部及天雄军丁卯前后将到达晋阳城下，辽州刺史杜延韬见大势已去，便与拱卫都指挥使冀进、兵马都监供奉官侯美籍部下兵三千举城归降（杜延韬投降于964年，此时辽州刺史为傅廷彦）。张永德部也已突破太谷。 清源距晋阳仅三十余里，若汉军阻塞河道将严重影响船队前进。为震撼晋阳城守军，秦化命萧阳率华军五连前去助战，尽快解决战斗，以免汉军破坏河道。 汴京及周边节镇也不乏被北汉收买或安插的眼线，他们或飞鸽传书或昼夜疾行早已把消息传递过去。但汉帝刘钧及宰相郭无为不以为然：寡〇妇出征？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张永德？优柔gua断不足畏惧；慕容延钊现在还说不定是哪一头的，按传言他也是叛军的一部分；汴京朝廷刚刚平息兵变，诸多将士并未受到处理，他们也许会误以为朝廷在排除异己，是送他们当炮灰，等契丹援军一到，内外夹击、恩威并施，说不定能使他们临阵倒戈，就此灭周复汉也有可能，周朝天下不就是他郭威从老刘家夺走的吗？ 北上求援的信使刚走没几天，蜡丸、密报一次次传来：此次北征不仅有太后、张永德及慕容延钊的近十万大军，而且陕州袁彦、河中张铎、永兴李洪义也都率军从南路赶来，成德军、义武军、天雄军及附近节镇也有所动；而且定难军李彝兴、静难军折德扆接旨后也蠢蠢欲动；听说正月辛亥（十一）李重进也从扬州赶回京城，率领早已准备妥当三万大军紧随而来，密报还说有西域法师助阵，这次平息病变就是他们做的。而且他们还会妖法，能应声伤人。 额滴娘唉，这是要干嘛啊？跟一班大臣紧急商议后，决定由中书侍郎卫融前往云州求援，此时契丹皇帝耶律璟正在云州，争取尽可能多的契丹援兵。 西南防线与周军激战中，中军帐突然遭遇天雷轰击，刘继元及幕僚阵亡消息传来，刘钧大惊，得知南路军有西域法师助阵，火器犀利、所向披靡；晋阳城东南正遭遇慕容延钊所部攻击，已快形成合围之势。他等不及卫融求援归来，急命养子刘继恩紧急前往云州再次求援，希望增加援军数量，最好能多派一些铁鹞子。 正月戊辰（廿八），刘钧站在晋阳南门城楼上眺目远望，只见周军大都在城南列队，差不多有百余人的列队足足排了一里多。他知道肯定是那寡〇妇到了，她在检阅大军。 先期到达的大军除慕容延钊和张永德各派出一万北上以备阻击契丹外，其余七八万大军都在晋阳城下两三里处列队等候幼帝、太后检阅。 三个骑兵高举三面大旗，两面三角形、金黄色缎面镶着丝穗的旗帜是龙旗和符字帅旗，长方形宝蓝色的是华军军旗。符后身着金黄色盔甲身披金色斗篷，骑马漫步巡视各军，身旁是十余名身穿银白色盔甲的卫兵，娟儿、翠儿也一身迷彩装紧随其后。 巡视一圈后马队突然加速奔向事先在城门正南两里处堆筑的高台——点将台，看到英姿飒爽的符太后亲临晋阳城下，全身戎装策马狂奔，金色斗篷和旗帜迎风飘舞。 符后、幼帝及文武将官一边向众将士招手致意，一边缓缓登上点将台，众将士热血沸腾，齐呼“必胜！必胜！” 点将台上诸将臣主张尽快攻城，希望在契丹援军到来之前拿下晋阳。没想到秦化命令各部继续壮势佯攻，希望北汉前往契丹的使者讨来尽可能多的援军。 诸将臣大惊，哪有这么打仗的？北边现在只有两万兵马阻击辽军，如果援军过多必定要分兵前去增援，晋阳城墙高城固，没有二三十万大军休想拿下，而现在攻城部队不足十万，怎么能分兵打援？ 原来秦化已经收到电报，说嘉峪关营地增派的三个连援军正月廿四已经到潼关，船长为节省时间专程驾驶渡轮前往广通渠口连夜将其船队拖往汾河口，王耀派王皓轩的一千亲兵及众多民工协同援军赶来，估计不日将到，到时候以其强大的火力全力对付辽军，所以必须使刘钧感受巨大压力才能申请大量契丹援军，最重要的是契丹援军最快也要半个月才能过来，华军有足够的时间北上阻击辽军，甚至有可能把战场摆在契丹境内。 到达晋阳后秦化萧阳就上到城西上坡上查看了周边地形：晋阳城西靠天龙山，东南依汾河，并有河渠与护城河相连。东西长十一二里，南北宽八九里，城墙西北角距山坡不足四百米，但护城河足有四五十米宽。 派出的几路侦察兵已查探好周边地形，并绘制了详细的地图。 秦化命令华军在西山坡修筑发射阵地，让王潇、王皓轩率属下兵士带领民工搬运物资。 张永德禀报说他与慕容将军已经按照计划命令属下将士，任由信使离开晋阳，并告知沿途不予袭扰，顶多也就吓唬他们一下；最近一批信使是南线战役结束刘继元阵亡后派出的。 慕容延钊补充说攻城器械不足，现各军正在赶造中。 秦化林岩商议后认为信使任务已经完成，没有必要继续造势。便命令各军放弃打造攻城器具，各自就位休整，明日一早攻城。 慕容延钊等人大惊：他已得到快报，说李重进虽然没有“日行一千，夜行八百”的黄骠马，但他还是在不到四天就从一千三百多里外的扬州赶到了京城，所带的二十多个亲兵仅剩下两个跟在身边，其余人等因体力不支及驿站马匹有限落在后边。好在大军已在京城整装待命，已于辛亥（正月十一）率军出发，但最快也要一两天后才能到达，现在七八万人就要强攻晋阳城，真是要我等去送死啊？打仗是力气活知道不？哪有不让大军休息几天上来就攻城的？ 当初得知兵变消息时慕容延钊已经过了澶州，他义愤填膺，根本没想到赵匡胤会做出如此逆天的事情，同时也愤恨赵匡胤竟然把他也绑在兵变的战车上。人言可畏，京城及军中到处流传说赵匡胤跟他是发小。呸，你说韩令坤跟是你发小还行，我从军时你丫还光着P股满地爬呢。你丫何德何能也想坐天下？那得问问各镇节度同不同意。他命各部加快行军赶往大名府，他想知道魏王符彦卿的态度，然后联络李重进、张永德、袁彦等人，举兵讨伐叛军。 没想到刚到大名就被三子德钧和潘美追上，他们说兵变已被平息。 紧接着传来八百里急报，说幼帝、太后亲征北汉，命慕容所部立刻折返前往晋阳听命；命天雄军衙内都指挥使符昭信率军随之。 慕容延钊得知朝廷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叛军，没有难为在京城的家人。 得到军令后慕容延钊和符昭信率军一路猛攻所向披靡，正月二十七便赶到晋阳城下。城外战事毫无悬念，不到半天城外汉军便溃不成军逃入城内。 秦化知道众人顾虑，说此次攻城由华军担任此次主攻，等打开城门后各军按原计划抓俘、警戒、入城。并再次重申入城纪律：善待百姓，善待汉官吏，做好安抚民众工作；此次战事废除“斩敌”多少请功，各部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是最大的战功；严禁烧杀掳掠，严禁虐待俘虏，各军实行连坐——乱杀无辜者斩，其直接长官杖二十，都虞侯、指挥使杖十；私入民宅、强抢民女者杖八十，其直接长官杖二十，都虞侯、指挥使杖十；绝不姑息！往各位将军约束好自己部下。 华军主攻？你们区区二三百人怎么攻？今天晚上溜进城搞点小动作打开城门？现在是兵临城下，晋阳城虽说不是铜墙铁壁也是惊弓之鸟，防卫之严恐怕连苍蝇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