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定计破贼
顾雍的宵禁策略还真取得了刘长意想不到的效果,一晚上就抓获了六名贼军探子。 这些探子都是张角培养的死士,口风紧得很,一时半会还真问不出什么,只从他们身上搜出了近日来他们打探出来的消息,正想方设法送出城去呢。 无奈城门紧闭,苦无办法,想夜里出来看看有没有机会,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刘长得知消息后很重视,如果能从这些探子口里问出点什么,对破敌还是很有帮助的,立刻赶到了大牢里亲自审问。 刘长决定各个击破,先叫人把六人都一起押上来,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从实招来!” 六人都把头一撇,不理刘长,刘长也不恼,嘿嘿jian笑道:“嘿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六人中一个虬髯满面的大汉说道:“唯死而已。” 刘长哈哈大笑:“不错,果然是个汉子,不过死也有很多种死法,我这里有十种可以让你们尝试尝试。” 那虬髯汉子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他是不屑这威胁。 刘长故做残忍状说道:“我就选一样先给你尝尝吧,来人,斩掉此人手脚,给他止血后放进一坛子里,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坛子里,让他自己的屎尿泡死自己。” 那虬髯汉子打了个激灵,这种残忍的死法他还是真第一次听说,先不说斩掉手脚有如何疼痛,就是被自己的屎尿泡死就够悲剧的了。 当下冷汗直流,刘长意在杀鸡儆猴,牢卒想拉出去按照刘长的说法做。 可刘长一摆手,不用了,就在这里吧,我想他的五个同伴也很想看看这死法爽不爽,我也要指导你们一番,早早的弄死了就没乐趣了,哈哈哈哈。 五人看着刘长犹如恶魔一般,这种让人恶心的死法,他居然让我们观看,自己呢,还要现场指导,不能让人死太快了。 这年幼的小侯爷是人吗?不是,绝对不是,是恶魔! 刘长嘿嘿jian笑:“来人,取一火盆来,烧红了烙铁,准备行刑。” 转头对着另外五人说道:“你们不知道这烙铁烧红了是干什么用的吧?嘿嘿,这可是个好东西,任何伤口被这烙铁一烙,就被烙焦了,就不会流血了,我这可是为了他好,要不然流血能流死他。” 虬髯大汉已经彻底瘫软在地,嘴里大叫:“刘长,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刘长呵呵一笑:“痛快,不不不,若是我落在你们手里怕也是这样的下场,我先玩玩你们,过过瘾。当然了,如果你们肯说出点对我有用的,我可以奖赏你们,我这个人可是赏罚分明的。” 刘长自顾自的表演,看看烙铁烧红了没有,他取出烙铁,一看墙上有张牛皮,烙铁对着牛皮就烙上去,一时间青烟直冒,焦臭连连,刘长自言自语“嗯,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这句话说得地上的虬髯汉子心彻底凉了,因为这句话说的就是他,当下挣扎着起身,哭叫道:“小侯爷饶命啊,小的不想死。” 刘长说道:“不想死?那谁想死?” 指了指身旁脸色惨白的顾雍道:“你想死?”顾雍下意识连忙摇头。 刘长又指了指那些狱卒道:“你们想死吗?”狱卒齐声道:“不想。” 刘长说道:“你看,他们都不想死,我只能委屈你了,又或者你从你同伴中挑一个想死的?” 虬髯大汉立刻指出了其余五人中的一人,叫道:“大人,他,他是我们的头,你要杀就杀他吧。” 那人立刻一脸惨白叫道:“张二牛,你个天煞的,你不得好死,老子****祖宗……” 刘长眉头一皱,挥手道:“先拉下去” 很快,骂声就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刘长呵呵一笑,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张二牛,好样的,你让我知道了谁是头,有功劳,我要奖赏与你,额,就少砍你一只手,吃饭的时候可以自食其力,来人,行刑。” 张二牛又叫道:“慢着,大人,我还知道很多,他叫铁蛋,他叫马三……” 那叫铁蛋的也叫道:“大人饶命,我也不想死,我说我全说。” 其他人一看大势已去,都纷纷招供,刘长朝顾雍使了个眼神,顾雍会意,命人取来竹简,一一记载。 竹筒倒豆子,很快五人就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他们是张角军中的探子,一共十人,早早就混进了下邳国,摸清楚城里到底有多少军队把守,就送信出去,大军立刻来攻。 可是刘长从外面游学回来见百姓都准备逃难去,刘长不得以,和顾雍一唱一和关了城门,稳定了民心,这几个探子只出去了四个,给黄巾军送去了下邳国非常富有,颇有钱粮却只有三千守军的信息,大军很快就兵临城下了。 虽然问清楚了,可实在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刘长就收押了五人,又命人将那个为首的探子押上来。 刘长嘿嘿一笑:“他们五人一致认为你应该尝尝那瓮邢,所以都招了,我不杀有功之人,所以都绕了他们,然而你却没功,我决定同意他们五人的建议,对你实施瓮邢,来呀,让探子首领大人尝尝那瓮邢的滋味。” 探子首领非常惧怕这瓮邢,立刻告饶道:“大人饶命,小人也愿召。” 刘长挥了挥手,狱卒放开了探子首领。 探子首领也不敢多说废话:“小人姓王,没名字,在家排行老大,十年前跟随了大良……反贼张角为徒,城外的是我们一行十人中另外四人引来的韩累三万军,将者三人刘石、何仪、吴霸,军士武器多是长矛、铡刀,恕小人直言,另外四人捎出去的消息是大人只有三千守城军,若知道大人又新招募了六千军绝不会只引来三万军,怕是要引来张宝的十万军了。” 刘长若有所思,贼军的武器不算精良,多是长矛和铡刀,用来攻城就是十万人,我还真不惧,怕就怕围而不打,这下邳城粮草虽然有些富余,可要算上百姓的消耗也只能支撑三个月。 便问道:“韩累军中粮草如何?” 王老实答道:“半月有余。” 刘长心情大定,这点粮草,和错误低估我军实力,想那韩累必然会贸然攻城,我已有把握大破敌军了。 果然,不出刘长所料,韩累连续两日骂战都无人应战,以为城内守军都吓破了胆,第三日就率领大军浩浩荡荡搭着巨梯开始准备攻城了。 刘长并没有着急调来军营中的那些还没有战力的新军,他唯一做的就是在城头和守城将士在一起。 城外贼军猛攻了下邳城一天,毫无进展,扔下了三千具尸体,灰溜溜的在城外十里处扎营休息了。 刘长派出几十名身手矫健的军士,乘着夜色,到城外收集箭矢,这一天箭矢消耗还是大大超出了刘长的预期,这三千守军久未训练,射箭的准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赶制归赶制,能回收一些也还是好的。 韩累军营里却吵翻了天,何仪有些头脑,认为这股守城军是些有骨气的军队,死战不退,他建议请增援来,吴霸嘲笑何仪被人吓破了胆,明日他请战去攻城,何仪哪里受得这鸟气,和吴霸吵翻了天,差点就大打出手,好在刘石劝架,韩累又发火,才平息了下来,韩累命令明日一早就全力攻城。 刘长这边呢,悄悄的换上了军营里刚接受完太史慈训练如何射箭的三千军,没办法了,时间紧迫,就让他们在战场上拿人当箭靶吧,今天参加守城的军士也能休息一下。 刘长召开了小范围的伍长会议,让军士们将敌人放近了打,提高箭矢的准确率。 另外可以适当的放一些攻城的士兵上城头厮杀,但是数量不可以太多,放上来的敌人就交给典韦率领的熊虎军,造成城就快被攻破的假象。 众人不明白刘长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将令已下,众人只能领命退下。 郭嘉还是忍不住问道:“师弟莫不是想懈怠贼军,待时机成熟来个大反攻?” 刘长点头:“从目前掌握的军情来看,这韩累所领的三万军不过是个小角色,后面仍然有张宝的十万大军,朝廷剿贼的进度慢了些,下邳城若想度过眼前的难关必须要拖住这韩累,不让他请缘军来,实在不行就要全部吃掉这股力量,绝不能引来那十万之众,城中粮草可支持不了三个月了,必须想个办法务必让这伙敌军全军覆没,然后加紧收割田里的粮食,等待朝廷的剿贼大军到来。” 刘长叹了口气:“目前只能懈怠敌人,让他们以为我们就快要守不住了,他们才会咬紧牙关继续攻城,而不去求援于张宝。”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此计可行,然而如何让韩累的三万之众无一漏网呢?”
刘长摊开地图:“师兄来看,贼众聚于虹县,不攻我淮陵、徐县反北上直击下邳城和彭城国,他们的意图其实是图谋徐州,用来作为大后方,然而他们太目中无人了,以为凭借着三万众就能直取下邳城,来个擒贼先擒王,若我估料不差,彭城那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被贼军围困了,不管是下邳还是彭城失守,贼军都可将徐州一分为二,北可攻琅邪国,南可击广陵郡。如此激进,贼军随军粮草必然短缺,我们只需撑过十日,贼军必退,贼军若退,师哥以为他们会走哪里?” 郭嘉想都不想答道:“他们必然北上联合张宝攻击彭城亦或是请缘再取下邳。” 刘长呵呵一笑:“你我所见略同,自下邳至彭城必须经过沂水流域,沂水水流湍急,湖库众多,若引一军伏于此地,待贼军渡河时决了沂水,贼军必然尽成了那湖中鱼虾,我大军随后杀至,可不伤一兵一卒使敌军全军覆没。” 郭嘉想了想确实可行,可现在下邳城四下被围,伏兵要如何出去? 刘长笑道:“我前日在军中识得一人,此人万夫不当之勇,明日敌军攻城,可令其引数百军士,化妆成黄巾贼军,待到贼军将退之时,乘乱突围。” 郭嘉反对,“这件事想起来容易,可实施这步计划的将领必须要随机应变,忠心尽职,要求太高了,先不说他能不能突围,真要突出去,他不按计行事,独自逃命怎么办?亦或者是埋伏的地点有问题,不能起到效果怎么办?” 刘长摇头道:“我相信他,我来替你引见引见。” 说完就令典韦去唤太史慈,太史慈进账后拜倒施礼,刘长上前扶起道:“兄长,此乃我师兄,郭嘉,与我同在颍川学院学习,现任祭酒一职,师兄,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万夫不当之勇的太史慈,你看此人如何?” 郭嘉和太史慈互相行礼,郭嘉看人眼光毒辣,见太史慈为人谦逊忠义,处事泰然自若,言语不卑不亢,大将之才,随即大喜,“师弟,若此人去,贼军必破矣。” 太史慈不明所以,要我去干什么?我去了贼军就必破?当下太史慈追问,刘长哈哈大笑,将计划说给太史慈听。 太史慈大为感动,如此关键的计划实施者居然交给他这个刚进军营三天的人,可见刘长对他的信任。 当下单膝跪地:“若不能完成使命,末将提头来见。” 刘长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太史慈的手说:“兄长,此去务必要小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安全回来就好。” 太史慈虎目银光,不说什么,转身准备去了。 第二日,攻城如故,由于刘长的命令,贼军时不时已经有人能登上城楼厮杀。 贼将何仪哈哈大笑,守城汉军已经顶不住了,小的们给老子杀啊。 其实他要是再细心一点就能看出来,这些登上去的起义军只片刻功夫就被屠杀一空。 典韦所率领的熊虎军是刘长千挑万选的军士,穿的是库房里最精致的铠甲,手里拿的是锋利无比的朴刀。 熊虎军平时训练都是交给典韦的,刘长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以一当十,其他一概不管的。 现在上了战场,一个个的就像是比赛一样,比谁杀得多,砍敌头颅就像砍瓜切菜一般,杀得兴起,就恨那些弓箭手为什么不多放几个上来呢,他娘的,老子才刚热身呢,没人可杀了…… 如此一天又接近黄昏,刘长转身朝楼下的太史慈点了点头。 太史慈等的这一刻终于到了,这时刘长下令再放一波敌人上来,于是城楼上一片混乱与厮杀。 太史慈带着伪装的守军和一部分守军假装厮杀。 刘长看着觉得好笑,你妹的,这一刀都砍到脖子上了还不倒? 你妹的,你刚刚不是死了么,怎么又爬起来砍人了,你要砍也砍守军啊,怎么砍“自己人”了?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黄巾军退军,太史慈领着百名勇士,下了城楼,混在退军之中,乘乱分散走了。 刘长在城楼上看得清楚,太史慈出去了,心下大定,剩下的就是吸引贼军来攻,撑到贼军粮草将尽,自己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