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中原大战（八）
西元1930年5月4日南京，下午2时尚在南京的老蒋接到了杨智让张云天所发的报捷电报。 “我部于民国十九年5月4日晚十时整，于焦作县城外重创敌西北军新编第20师所部，毙伤俘敌6000余人，且缴获颇丰，我部伤亡仅约3000余人，请南京政府就我部下一步的作战方向做出指示。落款则是，焦作守备旅旅长杨智。” 老蒋在看过这封电报后，旋即将其递给他的首席谋士杨永泰，并向其询问如何看待这封电报上所说的事情。 杨永泰（不是杨永信！）素有当代卧龙之称，无论这是不是别人对他的吹捧，反正老蒋是确实把其当做自己的“诸葛亮”。并且，老蒋对于各路军阀的“削藩策”，以及后来对于红军的围剿，都主要是杨永泰在出谋划策，而也正是其的三分军事、七分政治，才将红军逼上长征的。只是这人人品不怎么样，善于投机，人缘不好，得罪太多人，不善于谋身，结果最后被政敌给暗杀掉了。 杨永泰接过电报后，认真阅读并思考着，“蒋公，虽然这场胜战与大局没有太大影响，不过是一个想投靠我们的地方小军阀击溃了西北军一个新组建的师。但是我们现在才刚刚与敌军交火，正是处于试探阶段，若是前方将军听闻一直地方守备旅都可以重创西北军一个师，这定能振奋士气，鼓舞军心啊！” “可是畅卿啊！要是这是谎报军情呢？这杨智可是一直在上窜下跳，博取关注啊！你觉得这可信吗？”老蒋怀疑到，因为以西北军的战斗力，一个师的兵力居然败给了一个旅的地方部队，这太不可思议了，哪怕这只是一个新组建的师！ “蒋公，这报捷肯定是真的，只是其实际战果有多少和掺了多少水的问题。其实哪怕我们下属的嫡系部队夸大战功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他们一个地方部队？不过，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胜利的消息而已，只要是真的打赢了就行，战果是次要的。其实在我看来，他们能把战损比打到一比一就已经是极限了，估计也就是打赢了西北军一两个团的二线部队吧。击溃一个师？不管有没有人信，反正我不信。”杨永泰笑道。 杨永泰此时喝了口茶，又补充道：“而且我们要用明码通电全军对这件事进行嘉奖，这样无论这事是真是假，深处在敌后的杨智部都会为我们吸引敌人一定的兵力。是真的，冯就必须派出部队进行清剿来保护他们的后方以及挽回自己的颜面；是假的，那就更要进行清剿了，以发泄被侮辱的怒火。所以我们非但通电嘉奖，更要用明码来让敌人知道，好打乱敌人的计划，好为我们先把桂张联军解决掉争取一点时间。” “嗯，不错，就是怕他们争取不了多少时间啊！”老蒋赞同道。 然后，老蒋就让侍从去电报室发通电，明码通报全军对杨智所部进行表扬。并且还单独给杨智发报，大肆赞扬其的战功，并鼓励其要再接再厉，等到战争胜利后，必然会论功行赏，绝对不会忘记他之类的云云，也就是好说一大把，但就是没有点实际的东西，哪怕是空口许个编制官位啥的也没有。这让杨智和张云天等人是大大的失望，直说老蒋真小气，到现在为止就发了五万大洋，而且还被克扣了一万多，真是不仗义！ “旅长，看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是不够啊，我们扩军吧，就以占领豫北为目标开始扩军吧！而且老蒋这样明码通电嘉奖，无非是想让我们吸引些火力，那我们就索性随他的意思，将整个豫北收入囊中，好好的吸引一波火力！反正被老蒋这么一弄，也是免不了要有场硬战要打。”张云天在接到老蒋的回电后，立刻就向杨智建议。 “嗯，没错！要想在乱世求生存，就是要有足够的枪杆子才行。你马上安排下去，派人去豫北的各个县市去招人，有多少要多少。另外再从一、二团里抽掉些军官和士兵，去把那五千西北军俘虏给我整编了，不过那个李东海还是继续关着吧，等部队整编完再说。”就这样，杨智开始了扩军之旅。 至于西北军这边，则还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情。在张自忠到达焦作后，只是发了一封电报去报平安，说是顺利到达，但是敌焦作城防坚固，多为近日新建，恐兵力火力不足，待明日做试探性进攻后，再做具体汇报。 就这样，冯也没多关心焦作这边的情况，而是在认真的阎讨论具体的作战计划。就在5日计划讨论的差不多，阎冯坐在一起聊天时，阎的副官将老蒋的那篇通电拿来了。 在阅读完通电后，阎冯二人的表情是截然不同，阎依然是一脸微笑，故作好心的劝道：“焕章兄，不要动怒，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而冯的表情则先是一脸的诧异，然后转变为愤怒，最后在听到阎的暗讽后就转为平静，并冷冷的干笑几声，然后说道：“百川兄，这件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只是老蒋鼓舞士气、扰乱我方军心的小把戏，顶多是我部攻城时受挫略有损伤，却被夸大为被击溃！不知是这老蒋，还是杨智那小娃娃中的谁，居然这么敢吹？我这就回指挥部派人，好好的查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揭穿老蒋的把戏！”就这样，两人只能暂时分开，而阎本打算第二天走的计划恐怕也要延时了。 冯回到指挥部后，就立刻问道：“有20师的消息吗？”“没有，自昨晚那封电报后，张师长就再也没有发电报过来了。”值班的参谋一看是冯总司令，就立马起身答到。 冯又立马命令通讯兵，向张自忠发报，好确认具体信息。可惜的连续呼叫了十几分钟都没有人回复，这时，冯就大感不妙了，也估计到那封电报很可能是真的了，而且还很可能是没有水份的！ 得不到真实信息的冯，只能对在其身边的宋哲元下达命令：“明轩，你赶紧排出一部分骑兵向北搜索，找到张自忠他们后立刻把消息传递回来！” 宋哲元一看冯心情不好，本来想劝劝，毕竟他和张自忠的关系还可以，可是一想到现在真实情况未知，贸然劝谏可能会引火烧身，所以只能接受命令并下去安排骑兵搜索去了。 就这样，杨智在各路军阀心中的分量是逐渐变得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