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奇谋妙策四连环(五)
月容眨了眨眼睛,想说什么,只是嘴动了动,把头转过去,不再搭理冯怜香。冯怜香摇头苦笑道:“我现在很痛苦,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你不理我,而是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不理我。以前,我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事情是最可怕的,现在我知道,做一个屈死鬼是最可怕的。” “你真的很想知道?”月容问。 “如果你不说我不会勉强你。”冯怜香道,“或许现在再说那样的话就有些虚伪了。可我心里确确实实是那样想的。我从没背叛过你,自从见了第一面,然后就是咱们在茅草屋里我说的那些话,到现在依然算数。你若是看不惯我做的事情,你可以杀了我,用我给你的‘鉴情刃’,我毫无怨言。” “既然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可认识一个叫无名的人?”月容问。 “无名?是谁?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认识这个人。”冯怜香道。 “说名字你或许不认识,说起他的长相,你就知道了。”月容道,“那人头戴五色头巾,胡须斑白,满脸皱纹。身着大花长袍,腰间系着一把牛儿刀。吃饭说话都大大咧咧的。你想起来了?” 冯怜香故作沉思状,好一会方大悟道:“原来是他。” “这么说你认识他了?”月容问。 “他也不叫无名。”冯怜香道,“你说的那人可是唐牛儿,他自小就在我家附近行乞。说来他的命运挺苦的,因为生的摸样有些愚钝,被父母抛弃。然后让一位老人收养。这位老人在他七岁的时候就死了。然后他就过着行乞的日子。我父亲看他可怜,时常给他些食物,就连他的名字还是我父亲给起的。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给他五十两银子,要他杀了云郎公子。”月容道。 “哈哈!”冯怜香大笑道,“五十两银子,要他杀了云郎复礼。他这种话你也相信?” “有什么不能相信的。”月容道。 “你想想,他本就是个愚钝的人。即便是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真的要杀云郎公子,我会请这样的人?再说,我如果要杀云郎公子,我自己动手就可以了,为何还要花钱请人。再者,我让他杀云郎复礼,他杀了吗?没有。这不明显的是他说谎吗?” 月容想了想冯怜香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当时,她是在客栈吃饭的时候遇见无名,也就是冯怜香所说的唐牛儿,唐牛儿看样子有三五天没有吃东西了,远远地望着月容吃饭,眼睛巴巴地。月容实在看不下去,就让唐牛儿过来,月容给他买了十个馒头,五斤牛R,然后又来了三碗羊R面。唐牛儿吃完,抹了抹嘴,很仗义地道:“咱们初次见面你就请我吃这么多,我唐牛儿先谢谢你。” “不用谢。看你吃饭我很开心。我管你吃饭,你让我笑了。咱们两不相欠,你也不用谢我。”月容道。 “不行,不行。”唐牛儿把头摇得像锣鼓样,大声道,“我最烦欠别人的人情,尤其是女人的。我虽然没有钱给你,但是我可以帮你做其他的事情。” “你会做什么事情?”月容问。 “杀人。”唐牛儿大声道。 “杀人?呵呵!”月容笑道,“你会杀人?” “怎么?看不起我。”唐牛儿把牛儿刀放在桌子上,道,“我可是个杀手。上次就有人花五十两银子让我杀人。” “杀谁?”月容问。 “一个年轻人,好像是叫云郎复礼的。”唐牛儿道。 “云郎复礼?你把他杀了?”月容惊问。 “差一点。”唐牛儿用手挖了挖鼻孔,坐在月容对面,大声道:“那个云郎复礼可是厉害,十八般兵器全都会,我和他打了三天三夜,最后被我一刀砍中了头,眼看就要死了。我憋不住,就去拉屎去了。你想想,我们打了三天三夜,我有三天三夜没拉屎了。当我拉完屎回来,没有那小子的踪影。我想他一定是跑到没人的地方死了。” “是谁让你杀云郎复礼?”月容问。 “是个姓冯的,叫冯,冯什么来。”唐牛儿忽然转口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告诉你,我们这一行是有规矩的,我不能破了规矩。” “这样好吧。你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我给你十两银子。”月容道。 “也不行。”唐牛儿道,“我要是告诉你,我就违反了行规,以后就不能杀人了。” “这样好了,我帮你出个主意。”月容道,“你的行规是不允许说卖主的名字,你可以把他的名字给我写出来。这样就不违背你的行规了。” “可是我不会写字。”唐牛儿道。 “要不你把他的样子给我画下来。”月容道。 “行,我把他的样子给你画下来。”唐牛儿用手指沾了沾水,准备在桌子上画,刚划了一道,又停下了,抬起头问:“再加五两银子。” “行,再给你加五两银子。”月容道。 唐牛儿费了半天功夫,才歪歪扭扭地画出一个人的像。尽管唐牛儿尽了最大的努力,他画的那人仍然有七分像鬼。冯怜香?月容看到画像的第一印象就是冯怜香,可当她再仔细看时,又谁都不像了。 “你画的是冯怜香?”月容问。 “你认识他?”唐牛儿问。 “不认识了。”月容把银子给了唐牛儿,站起身要走。唐牛儿一把拉住她,道:“你不能走。” “还有什么事情?”月容问。 “你给我买了馒头,我还没有帮你杀人。”唐牛儿道。 “我现在没有要杀的人。”月容道。 “你随便想一个。”唐牛儿道。 “要不这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后我想起来再告诉你。”月容道。 “我没有名字。”唐牛儿道。 “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月容问。 “其实云郎复礼是帮我起了个名字,叫无名。我不想用这个名字。”唐牛儿道。 “行,我知道了。以后我想起来要杀的人一定告诉你。”月容道。 想起这些事情,月容不由得怀疑唐牛儿说的话里有几句是真的。“即便唐牛儿的话不可信,还有一人也说你杀过云郎公子。”月容道。 “是叶知秋。”冯怜香道。 月容不知声,算是默认。冯怜香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知道叶知秋是个好人,我也很想同他交朋友。但是,我们两之间有些误会,所以他才对你说那些话。如果你只是单方面的相信叶知秋的话,我无话可说。如果,你还能相信我,哪怕有那么一点点,你保留一下你对我的信任。等到咱们见到叶知秋的时候,当面对峙。”
“纸里包不住火,我会弄清楚事情真相。”月容道,“哎,都这么长时间了,云郎公子怎么还不醒?” “他是失血过多。”冯怜香道。 “咱们该怎么办?”月容问。 “补血。”冯怜香道。 “怎么补?”月容问。 冯怜香对月容道:“你到D口把守着,一旦有人过来,你就提醒我。” 月容在D口蹲着,冯怜香挽起袖子,拿了把匕首,在自己手腕处比了比,一咬牙,划破静脉,血Y涌出来。冯怜香忙把伤口放进云郎复礼嘴里。月容一边看着外面的情况,一边看D里冯怜香怎么救云郎复礼。当她看到冯怜香割破手腕,用自己的血就云郎复礼时,她心里一阵愧疚。过去,她听了太多冯怜香负面消息,包括暗害云郎复礼。现在,他竟然用自己的血救云郎复礼,若不是他两之间的关系极好,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月容心血来潮,跑过去,从后面狠狠地抱住冯怜香。冯怜香摸着月容的手,缓缓地转过身,凝望着月容道:“你知道吗?这一刻我等了好久。我以为你再也不原谅我。谢谢你。” “不要再说了。”月容哭着道。 冯怜香帮月容擦干眼泪,笑着道:“傻子,误会都解除了,还哭什么。” 月容被冯怜香说的破涕为笑。这时,云郎复礼也醒过来。冯怜香忙弯下腰,问:“云郎兄,现在感觉怎样?” “后背很痛,浑身无力。”云郎复礼道。 “你方才是失血过多才造成的浑身无力,休息下就好了。”冯怜香道,“月容,你到D口看着,下面若是有动静立刻告诉我们。” 月容离去。“云郎兄,让我看看你后背的伤势。”冯怜香扶云郎复礼坐起来,双掌抵住云郎复礼的后背,缓缓地输送真气。起初,冯怜香输送的真气都被云郎复礼吸收了。渐渐地,冯怜香感觉到云郎复礼体内真气的抵抗。他越是运气,云郎复礼体内的抵抗力越是强大。到最后,冯怜香竟然承受不住云郎复礼体内的抗力,震得冯怜香五脏险些错位。冯怜香坚持不住,一口热血从嘴里喷出来。 云郎复礼见冯怜香因为自己疗伤而致使冯怜香受伤,他很是过意不去,愧疚道:“冯兄,你怎么了?” 冯怜香摇手道:“没事,没事。云郎兄,你体内的真气是怎么来的?” “真气?”云郎复礼茫然道,“什么是真气?” “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冯怜香问。 “冯兄,我会骗你吗?”云郎复礼道。 “我不那个意思。”冯怜香道,“我只是很好奇,依你体内当前的内力,已有二十多年的修为。而你竟然不知,这实在让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