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人前轻一笑
话说傲雪自洛凡患病，两人终日相守，你情中我意中，正是患难真情。洛凡自那夜与傲雪定情，久渴巫山云雨，浓情激荡，难舍难分，爱傲雪的心比前更胜百倍。傲雪情窦初开，初识云雨，乍初尝到洛凡的滋味，也是且惊且喜，恋恋情深。 这日早起，两人穿戴整齐，背着弓箭，骑马往西郊去练习弓马。一路秋枫红叶，看不尽郊外的美景。 两人信马由缰来到距上清宫不远处的驿马桥畔，桥畔一片空旷的空地，二人下了马，把几只草靶绑在几颗大树上。 洛凡搂着傲雪笑道：“好宝贝，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傲雪亲亲他的脸，笑着说：“先看看你的本事。” “好！”洛凡上了马，放开缰绳，腿向马肚子上轻轻一夹。马儿得到主人的命令，风一样向前奔跑起来。经过草靶，洛凡满满的拉开犀弓，搭上雕翎箭，“嗖”的一箭射去，目标却高了，射到树杈上，并未中靶。掉转马头，再跑回来，又是一箭，射中了草靶，但力量不够，掉下来。洛凡一连三箭，都不得意，气的把弓箭往草地上一扔，跳下马来。 傲雪看洛凡自己坐在草地上生气，咯咯笑起来。 “你笑什么？看我出丑很开心吗？我是这二年不练了，都生疏了。哼，你还笑我！”洛凡生气的看她一眼，恨恨的扯着脚边的青草。 傲雪忙跑过去，趴在他背上，搂住他脖子，一边亲他的脸，一边笑着说：“凡，你又生气，又使你的少爷脾气了。射不中就射不中嘛，多练练不就行了？看我给你射一个。” 傲雪拉过青骢马来，翻身上了马背，一抖厮缰，马儿嗒嗒的快跑起来，傲雪稳稳的拉开弓弦，搭上三支雕翎箭，只听“嗖嗖嗖”三声风响，三支利箭全都射中了草靶，力量之大都齐齐的射穿了树木！ 洛凡看了大吃一惊。 傲雪跳下马背，把弓往身上一背，笑着问：“怎么样？比你如何？比那个什么独孤大人如何？” 洛凡一把搂过她，惊喜的说：“哈，真没想到，你一个女儿家，竟有如此的好身手。我以后不叫你老婆了，叫你老师！” “哼，我才不稀罕当你老师呢，就想当你老婆。”傲雪一笑。 洛凡笑着，轻轻吻住她的唇，低低的说：“你那么想当我老婆，那我回去告诉母亲，就说你是女孩，你嫁我吧。” 傲雪回吻着洛凡的红唇，“我想嫁你，也不能自己做主，要回江南家去，禀知父母大人才行啊。” “哦。”洛凡好失望，“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要不我跟你回去吧。我还没去过杭州呢。” “等你病好了，明年科举过后，我带你去我家。” “要等到明年啊？”洛凡叹口气。 “好了，先别说这个了，再练一会就回去吧，别累着了身子。” 洛凡点点头。 “那你要怎么对付独孤裘哥呢？要和他打架？” “不是打架，是我要和他比赛弓马。”傲雪说。 “比赛？”洛凡不明白。 “对啊，他要是赢不了我，那就算输，那我就不跟他走了啊。” “那他要是赢了你呢？” “那就没办法了，那就得跟人家走。” “啊？！这叫什么主意啊？那怎么行呢？我死也不会把你送给他。”洛凡摇头。 “你放心，我去了他家再逃跑啊，他关不住我。我从他家跑了，就跟你没关系了，是他无能。你只推不知道，一问摇头三不知，他能奈你何？” “哦。”洛凡点点头，心里还不放心，“可是如果你跑不了呢？” “哎呀，没有可是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傲雪不再理他，自己专心练箭。又练了半天，见天已快正午，推推洛凡，“天不早了，咱们回去吧，省的母亲挂念。” 洛凡点点头，翻身上马，两人策马回家。 两人下了野岭，刚刚进了西城门，洛凡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拉着傲雪进了一条小巷。远远一座秀美的别墅，占去整个巷子，大大的一座门楼，门楣上一块大匾，雕刻着四个大字是“紫气东来”。 “哎呀，这是谁家的别墅，好漂亮啊！”傲雪惊喜的赞叹。 “是我一个朋友家，老也没去看望，今天顺路，我去问候一下，你不用去，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洛凡撒谎说。 傲雪还要问，洛凡早策马去了。 洛凡来到大门口，轻轻的叩门，早有老家人出来开门，一见是少爷，刚要叫，洛凡忙冲他摇手，要他不要叫。老家人见少爷身后远远的又有一个少年公子，笑道：“少爷今天又送什么人来？这倒热闹起来了。” 洛凡忙拉他进了大门，把门虚掩上，说：“快别胡说，我还能送什么人？不许跟任何人说，老夫人那更不能说。” 老家人吓得忙点头答应。 洛凡探头看看里面，花径深深，翠竹摇曳，并无别人。方小声问道：“那个姑娘怎么样了？伤可好了吗？” “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过了，也上了药，没有大碍了，只是要多养些日子伤口才能长好。哎，也不知是谁给打的，下这样狠手。问她，她也不说，只是哭。哎，真可怜。”老家人摇摇头。 洛凡听了，心里一阵难过，忙问：“那她想要什么吃的？” “她并不想吃什么，连一日三餐也少吃，只是天天问你，想要见你。“ 洛凡沉默了。想了半天，才说：“我也不能见她，没什么可说的。你告诉她，说我这几天忙不开身，改日去看她。让她不要多想，安心养伤。” 老家人答应了。 “我不进去了，别告诉她我来过。有事叫小厮们告诉我去。”洛凡说完，出了大门。 老家人送出巷外，看公子策马去了，方回。 “朋友看过了？”傲雪看洛凡脸上没有了方才的喜气，变得忧郁，不禁疑惑的问。 “嗯。”洛凡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傲雪虽然看出洛凡心情不好，也不好问，随他策马回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