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调-教东南亚
当1941年的春节姗姗来迟时，全球华人都迎来了一年一度最开心的日子。 与正遭受德日疯狂侵略，在声嘶力竭的‘希特勒万岁’与‘板载’声中哭泣的伟大苏联人民不同；与正处于水深火热天天闹纳粹革命，几天就成立一个纳粹政府的欧洲人民不同；与在圣诞节、万圣节都要遭受德军疯狂轰炸，隔着一条海峡也挡不住德军蹂躏的高贵绅士一般的英国人不同；与正遭受英日双方战火涂炭，自己却连一支游击队都武装不起来的东南亚南部人民不同；与远隔重洋，天天端着酒杯，抽着香烟，待在美洲一边数着钞票，一边怜悯地观望世界人民的美利坚上帝们不同。 中国人民，乃至全球华人，在这个一年一度最浓重的节日，以自己能够想到的一切办法，欢庆它的到来。不关乎战争，不关乎其他种族的命运，只因为，这是属于我们华夏民族的盛大节日。 西方人永远也不明白，那些在港口扛着沉重货包的黄皮肤中国苦力，那些平日里只舍得买最便宜黑面包，三天甚至一周才吃一顿rou的中国人，在春节来临时，能够掏干自己的腰包，以前所未有的大方，买回他们喜欢的丰厚年货。 西方人永远也不明白，那些远离故土万里之遥的中国人，在春节来临时，为什么能够以一杯水酒，祭奠祖先，或是热泪盈眶地隔空对月，遥拜故土，热泪盈眶。 西方人永远也不明白，那些已经在海外打拼了百年甚至更久的中国人，为什么一到春节之际，都会穿上一件件代表炎黄子孙的新衣袍，载歌载舞，燃放炮竹，舞龙耍灯，甚至包下整整一条海船，整个家族回国寻根。 他们永远不明白，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节日，这已经是民族传承的一部分，是华夏子孙骨子里对文明的认同，对故土的依赖，对乡人的眷恋。他们那被所谓西方理性文明所桎梏的大脑，很难明白。 这不是一个人的节日，也不仅仅为了狂欢，这是一个民族的盛典。 于是，当英**事采购团在春节前一天抵达中国，震惊于汉京街头那随处可见的新年胜景，震惊于中国人超高的精神面貌时，他们同样发现，原本以为会出现夹道欢迎、超高规格的接待，如同晚清政府一样，哪怕是皇帝死了，也不能怠慢了洋人的景象，却根本没有发生。 英**事采购团在拜访了外交部后，仅仅只是被安排暂时住下来，英国人预计中的高官接见，来自这个独裁共和国高层的特别重视，全部没有出现。 历史只是翻过了几十年，伟大的日不落帝国居然也有求于中国的时候，而且还是这么庞大的订单，但中国人，却并没有露出哪怕一丝的奴颜卑膝。 中国人似乎明白了，无论是军火还是其他商品，能够卖出去，不是因为我们比别人弯腰更低，不是因为我们更会舔别人的脏脚，只因为委员长带领整个民族，通过几十年的处心积虑的经营，让我们的产品能够笑傲世界，让世界产品，中国制造。 “春节是我们中国人一年一度的盛事，各位远道而来，我代表政府，代表外交部表示热烈欢迎。各位可以好好地体验一下属于我们东方人的节日庆典，至于军购的事情，我们会在除夕过后，也就是三天后，立即安排一次装备展示会。” 接待英国人的是外交部的一名亚洲司司长贺云章领衔的工作组，至于没有出现英国人预计中的共和国高官，则是因为这个时候，大部分共和国高官都在各地代表共和国慰问国民新年，与全民同庆。 当张蜀生得到报告时，正好是除夕，正准备前往演播厅观看春节晚会，从1939年华夏电视台试举办春节晚会以来，1941年的这一次春节晚会，总算在规模与内容上，得到了极大的丰富。 入夜时分，春晚正式开始。 通过建国后八年时间的积累，全国近两百万台电视机前，也坐满了观众。有的农村，一台电视机前，甚至坐满了半个村子的人，那电视机可不是摆在屋子里，而是摆在晒谷场上。 虽然经过多次彩排，但观众们依然自觉地提前近三个小时到场，接受安检、入场、就坐。所有人都盛装打扮，大部分男人穿上了经过适度修改的唐装，女人则穿上了古典的改良裙装，孩子们则穿着缩小版的红色唐装，煞是可爱。 所有人都心情激动，因为按照之前两年的惯例，共和国最高领导人张蜀生都会携带家属出席春节晚会。 “元首万岁！” 当主持人拿着话筒冲上台，振臂高呼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从后台走出来的一群人，最前面的正是广受国人爱戴的委员长。 “元首万岁！！” 现场的观众全部猛地站起来，整齐地喊道。 他依然是那么年轻，仿佛岁月在他身上不会留下任何刀痕，唯一的变化就是愈发有气势，整个人犹如身具龙虎之气，哪怕是静立不动，也让人瞩目。而实际情况则是，张蜀生的声望堪比帝王，而在这个时代，他却是唯一一个接受过中级星空文明改造的人，再加上修炼了来自某个武技文明的功法，如今在区区普通人眼里，真个达到了腰身一晃王八气的地步。 “全国父老乡亲们，大家过年好。在这里，我谨代表共和国政府，代表蜀生公司，代表我的家人，向大家提前拜年。过去的一年，是丰收的一年，过去的八年，是中华民族全面腾飞的八年。全面解决温饱问题，圆满完成国家工业化革命，基本解决人民的衣食住行问题，已经实现需有所供，少有所教，老有所养，病有所医，民有所安。 伟大的中华民族再次向世人证明，我们不仅可以创造四大发明与人类奇迹，我们不仅可以拥有百家思想，五千年长河文化，我们同样可以创造世界科技与经济、工业奇迹。 四亿中国人有力量，大家辛苦了一年，现在是休息的时候了，慎行日常公务繁忙，藉此春晚机会，与全国人民一起，度过一个载歌载舞的除夕之夜。” 面对摄像机，张蜀生没有使用那篇秘书写好的长篇大论，而是即兴讲了几句，虽然话不多，但句句出自肺腑。 出席此次春晚的包括最高权力委员会委员长张蜀生，及其两位夫人陆允言与何凝，养女澹台洛妤。共和国最高权力委员会副委员长孙长久，蜀生公司副总经理孙来喜，及其家人。 在广大国人的认识中，被张蜀生刻意抬高的孙家人，地位颇为不凡。 在其他人入座的同时，张蜀生走到前排和观众亲切地握了握手，这倒不是做戏，除了张家与孙家人外，在场的观众并没有什么特殊，绝大部分是全国各领域各行业的精英和模范。而这一次春节晚会，受到邀请的最偏远地区的人是一名来自中印边境地区的藏民。他日常的工作，就是为边防驻军当向导，在中印边境线躲避暴风雪，巡逻边疆。 今晚，这位藏民就被安排到了第一排的位置，在他旁边，则是刚刚参加完东南亚冬季攻势，乘飞机回国述职的第九集团军司令员薛岳。 “委…委员长好。”见张蜀生微笑着走过来，藏民次仁旺堆紧张地站起来，激动地差点忘了怎么说话，幸好他的汉语不错，脸涨红了才说出口。 “次仁旺堆，我在汉京日报上看到过你的事迹。由于你的优异表现，使得边界巡逻队多次躲过死神暴风雪，你是一名英雄。”张蜀生握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上厚厚的老茧，真诚地说道。 “谢谢，谢谢委员长。” 次仁旺堆紧张无比，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想说的话，“委员长，我，我来的时候，村里的乡亲，都让我向您转达来自雪山的最神圣的问候，还给您带来了一件礼物。” 次仁旺堆转过身，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个精致盒子，郑重地打开，里面却是放着一条最洁白的哈达，“尊敬的张委员长，这是经过我们边哈镇全体镇民膜拜的哈达，现在献给您。” 想起自己离村赴京时，整个镇子的人都来送行，那条哈达，是次仁旺堆此次进京最贵重的礼物。 让次仁旺堆给自己戴上后，张蜀生握着他的手说道，“谢谢，帮我转达对乡亲们的问候，我远在汉京，有困难，你们一定要记得找当地政府。”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从委员长的嘴里说出来，已经让次仁旺堆不知所措了，幸好此时晚会马上开始，张蜀生和薛岳握了一下手，就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过年好。”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虽然不算特别漂亮，但精气神却很好，几句简单的话就将现场和电视机前观众的热情完全调动了起来。“旧的一年即将过去，大家吃好了吗？穿好了吗？住好了吗？过好了吗？……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大家想好了吗？看好了吗？筹划准备好了吗？” 节目开始后，张蜀生也兴致勃勃地看起来。共和国的春晚节目和后世的春晚有非常大的不同，除了并不多的歌舞文艺表演外，传统表演增多，甚至连武术表演也被当成了重头戏，其他诸如现场书法、绘画、手工雕刻表演等，更是很好地呈现了民间文化。 今年的春晚甚至安排了一个技术比赛的节目，来自一些行业的顶尖工人、技术人员，纷纷上台表演自己最拿手的绝活，引来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看着节目，张蜀生的心思却飘到了那张英国人的订单上。 战争进行到这个时候，虽然英国人的根本还远远没有被动摇，但却绝不似之前那般财大气粗。 这份总价值四个多亿人民币的订单，稍经换算，已经是非常吓人的数字了。订单里面，光是华夏式半自动步枪就多达30万枝，而英国人虽然能够改装子弹厂来制造所需的子弹，但这批订单里面，依然订购了近两千万发子弹。原因很简单，英国人没有现役半自动步枪，而美国人虽然拥有加兰德步枪，但却库存不足，美国大兵们也在迅速扩军，再加上路途遥远，远不如直接从中国购买，上火车就能拉到缅甸仰光，就地武装更换英军，抵挡日军一日强过一日的攻势。 形势确实紧迫到了相当地步，泰国的防线如果再崩溃，日军将一路追到印度边界。 至于其他的飞机，轻型丛林装甲车，探雷器，热带丛林通信设备，也是非常昂贵的。 英国人当然不可能全部用黄金支付，根据意向书，他们大约会支付总价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黄金，其余的主要以石油来支付。 当然，英国人的要求也比较苛刻，首先，除开半自动步枪需求数目较为庞大，短期的快速需求只能以云南的战备仓库直接拨给外，其他武器与装备都必须是全新的，质量和技术要求都很高。比如所需求的500余架歼—1改战斗机和轰—1改型轰炸机，主要被用于远东地区、东南亚地区，在与英法苏争夺制空权的空战中，担任精锐战机的任务。 这一次，英国人提出的采购对象，正是这种让英国人在东南亚吃尽了苦头歼—1改。按照英国人的计划，采购一批应急使用的中国战斗机，紧急生产一批如蚊式战斗机的新式战机，再争取获得一批美**援，将在不久的将来，获得对日本东南亚派遣军的全面优势。 相比之下，已经全面换装歼—2战斗机与轰—2战斗机的中国空军，对英国和日本空军都是有优势的，相对于两种一代机的改型，二代战斗机与轰炸机，综合性能基本要高15%左右。 “既然英国人这么大方，那我们也不应该小气。”张蜀生接过澹台洛妤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一边看晚会，一边继续思考。 按照他的想法，如果想让军火顺利地卖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的客户有足够的必要需求。 从二战开始到现在，如果单论武器，中国最大的军火客户，除了德国、日本以外，苏联和英国反而占到了第三和第四的位置。卖给德国人与日本人的武器，主要是坦克、飞机和潜艇等大单武器。而卖给苏联人的则主要是从步枪到大炮的一些普通武器装备，唯一的好处就是需求量非常大，光是新疆境内按照苏联人要求生产莫辛纳甘步枪的兵工厂，就已经卖出了两百多万枝，整个新疆、甘肃和宁夏的生产枪支弹药的兵工厂，几乎全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开工。 当然，如果把所有与军事相关的外贸交易算起来，连衣袜裤靴都算上，由于相对的成本优势，非垄断性产品，中国卖出的价格和美国人一样，但赚的却更多。 这一批将要提供给英国人的歼—1改，将比卖给日本人的那1000架先进一些，尤其是在格斗性能方面，会有一定的优势。 零式战机的进度，虽然比较快，但以初代零式机的性能，还不足以压制张蜀生给英国人准备的这批货色。 在没有绝对的冲突之前，张蜀生非常有信心，卖给英国人第二批、第三批大规模军火。 卖给日本人一支矛，就要卖给英国人一面盾，反过来，日本人想要保持相对的优势，又要来求中国。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武器和人，如果日本人或者英国人无处可买更先进的武器，那或许他们会忍痛使用老旧武器，慢慢地等待新武器，或者等待美国人、德国人的军援，但一旦双方打得如火如荼，前线屡屡告急，就必须向第三方购买更先进的武器。 脑海中想着这些军国大事，不知不觉，张蜀生的思路就转到了珍珠港上面。 原本历史上，日本人在进攻中国后，实力还是有不少剩余的，所以，日军发动了猛烈的东南亚攻势，打得英法装备较差，训练不足的远东军队节节后退，如果不是中国远征军付出巨大伤亡去救援，说不定英法就要吃个大败仗。 而如今，日本由于没有中国战场‘拖累’，又由于与德国人的深度盟友关系，在得到了中国的‘战时贸易政策’帮助后，日军在应付远东战事与东南亚战事时，显得非常轻松，国内还有大批的现役师团，无用武之地。 原本会在12月7日发生的珍珠港事件，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还会发生，而根据潜伏于日本的特情部特工报告，日本甚至没有任何关于偷袭珍珠港的计划。 原本历史上，日本在东南亚攻势展开后，越来越感觉到来自于美国太平洋舰队的威胁，而随之英国在东南亚的节节失利，美国对于亚洲的关注日益加深，在丘吉尔等要员访美后，更是开始了全面军援同盟国。 如今，因为有中国的存在，日本在亚洲的动静显得小得多，与美国人的摩擦也远不如原本历史上严重，甚至由于欧洲的彻底倒向纳粹，使得英国人不得不更加重视印度等殖民地的巨大作用。 掏干每一分潜力，对抗欧洲和日本，是英国不得不做出的战争对策。原本历史上，英国人或许能够游刃有余地坚持到美国人参战，但这一次，英国却只能更主动地加入到战争中来。 比如，原本历史上，英法无法抵挡日本人的东南亚攻势，通过一些小恩小惠，最终诱使中国政府出兵，数万中华男儿，抛开所谓的战略大局不谈，就为了解救英法，结果死伤惨重，百年之后都难以回归故土。 完全称得上死无葬身之地。 这一次，张蜀生除了必须占领的东南亚北部外，是打定主意不会像原本历史上那样做，你的死活与我何干，你们打的越死去活来，对中国越是利好。 所以，占据东南亚南部，得到前出的桥头堡，进一步压缩日本人在东南亚的存在，使得日本为了获得更大的战争利益，只能选择向印度方向不断发起进攻。 日本人的野心很大，没有人比张蜀生更清楚，不论是前世的经验教训，还是现在得到的那些秘密情报。 根据情报显示，日本人将会在开春后，在远东和东南亚同时发起一场超大规模的军事进攻，日本人将之命名为‘樱花计划’，希望毕其功于一役，歼灭两个战场的现有大部分敌人，如同德国一样，取得战场的绝对主动权。 如此一来，东南亚的局势就不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殖民地之争，而是关系到印度，关系到英国是否能够苟延残喘地等到美国大兵进入战场。一旦印度失守，英国将必然战败，失去了庞大殖民地的战争输血，英国人将很快间接失去全球其他殖民地，从而最终导致往昔的强盛帝国，被德国人带领着欧洲军团，攻克。 所以，东南亚必将是自苏联战场以外，未来一年的最重要战场。而这一次，英国人也将付出远远比原本历史上的二战，惨重得多的损失。当然，梦想独立建国的印度人，也会付出庞大到难以让人想象的损失。 从目前来看，日本人的战场优势还远不如德国人强，所以，张蜀生基本已经安排好了一步步棋。 第一步，发动冬季攻势，占领东南亚北部，获得日后的桥头堡，缩小双方的战场空间。 第二步，出售军火，提高现有东南亚英法军队的作战实力，为英军缓过气来，获得美**援提供时间。 第三步，再次扩大对日军事贸易，提高日军在东南亚的进攻能力。 总之，张蜀生的一切努力就是，要让英国和日本，在东南亚痛痛快快地打一仗，制造一个又一个的绞rou机。 “看来，是时候找日本人好好谈一谈了。” 大年初二，外交部亚洲司司长贺云章以私人身份邀请日本驻华大使三本武夫共进午餐。 “贺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春节是你们一年一度最重要的节日。平日里，多蒙贺先生关照，予以了诸多方便，理应由鄙人宴请才是，真是失礼之至。” 三本武夫，于1939年出任日本驻华大使，上任后积极执行日本的新对华政策，一直扮演亲善的角色，试图将中日关系维持在一个‘至少战时相对稳定和友好’的程度上。 当然，出于各自的需要，共和国政府也一直与日本人保持了某种程度上的友好。 其人精通中文，进入日本外务省任职以前，是日本早稻田大学的语言专家，对于亚洲各国，尤其是中国的文化和历史有相当研究。只是，他的这种研究，不是出于爱慕，而是出于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然，孙子兵法也是他最为推崇的一本兵书。 “三本先生太客气了，中日一衣带水，是友好邦交，如今世界局势，风云突变，国与国之间，多一个朋友就是少一个敌人，局部地区的和平与安全，有利于中日在各自的世界范围内取得长远胜利。” 贺云章也客气地回应道，家宴家宴，说到底还是为了这个日本鬼子。 两人一番寒暄，贺云章虽然和这三本是熟人了，但依旧不习惯他那种拽文的风格，这小鬼子一拽文，他就觉得对方从骨子里都透着狡猾和虚假。 “贺先生，听说英国人派来了一个代表团？本国政府，非常关注啊。”眼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贺云章的妻子和儿子都去厨房后，给喝的两眼昏花的贺云章又倒了一杯酒，三本武夫试探地问道。 “是…是啊，好好的春节也被他们破坏了，明天就要去外交部加班，处理这件事……三本先生，你可千万不能外传，我们是朋友，我才告诉你……” 三本武夫疑惑地盯着贺云章看了看，发现他双眼昏黄，满脸通红，开口说话就是冲天酒气，这才更加信了，“我听说是关于军购的事情？” “是啊，一笔庞大的军……军购……酒，来……我们继续……光是飞机都有好几百架呢……” 贺云章看似喝得烂醉，实则心头雪亮，三本武夫不知道的是，贺云章在老家东北时，就是有名的酒桶。他喝酒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一喝就显得烂醉如泥，但偏偏心头通透。 别说今日，便是多年的外交工作中，凡是遇到酒会和宴席，他无不是被那些别有图谋的驻华使节和武官们灌醉。 而或多或少，每次那些别有用心的洋人们，都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并不太重要的信息。 而这一次，让三本武夫欢喜若狂，却又紧张万分的是，他居然从贺云章口中，得知了英**事采购团的详细采购计划，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忍辱中国数年，卑躬屈膝，不就是为了立下大功，在中国的工作如果做好了，他日入主战时内阁，也是完全有可能。 一个小时后，三本武夫彬彬有礼地告别了贺云章一家，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日本驻华大使馆，连夜发回去了一封紧急密电。 “……英**购团抵达中国，涉及中华式半自动步枪数十万枝，飞机八百余架，坦克装甲车数百辆，其余若干……应立即采取对策，或及时提出相应之军购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