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悟道还是入魔
《悟道初章》，没有使用方法，没有星级评价，更没有功法招式，甚至那些大量涌入脑海中的信息都仿佛全部消散了一般，秦书淮在脑中根本找不到相应的信息。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秦书淮百思不得其解，问了好几次系统这究竟是个什么鬼？ 系统沉默，仿似没听见。 秦书淮有一种预感，这本《悟道初章》肯定是个极其牛逼的存在。 但是自己确实不懂该如何使用它！ 心烦意乱地打开窗户，想透透气。 窗户外，挂着两盏油纸灯笼。灯笼里的油盏上，淡黄色的火苗不停地跳跃着。 心里不由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仿似有个声音在耳畔问自己。 “是油的牺牲换来了火的雀跃，还是火的雀跃抹杀了油的存在？这跳耀的光和热，究竟是来自于火，还是来自于油？” 秦书淮皱了皱眉。 “火灭，意味着油尽灯枯吗？” 秦书淮心中暗想，那不一定，万一是风吹灭的呢？ “那油尽灯枯，意味着火灭吗？” 秦书淮又想，“是的，一定。” “火与油，何为本？” 秦书淮心道，“这么说来，当然是油为本。” “那么，气与体何为本？” 秦书淮心想，这和油、火的道理一样，真气是依附于身体而存在的，气灭体不灭，而体灭气俱灭。 “自然是体为本了。”他脱口而出道。 话音一出，忽然被自己吓了一跳。 自己刚刚跟谁在对话？ 不对，根本没人在跟自己对话！所有的问答，都是自己在跟自己对话！ 精神分裂了？ 不对，这是心有所悟！ 猛地一激灵，这就是悟道初章？！ 气与体，何为本？气灭体不灭，而体灭气俱灭，这难道是在暗示自己不应该过于沉浸于真气的多寡，而更应该关注本体的锻造？ 这绝对有违于这个世界习武之人常规的认知。 真气是一切的基础，真气境界是区分强弱的标识，在这个世界是真理般的存在。 回归身体的本源，难道是要回到练肌rou的道路？ 又不对，肯定不是这么简单的！ 人体，除了肌rou、骨骼还有什么是和武学相关的？ 经脉？ 没错，就是经脉！ 一直以来自己只重视真气，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在丹田的扩容上，以增加真气的储备。却殊不知真气是依靠经脉来输送的！经脉不够粗、不够壮，那么招式爆发起来自然绵弱无力！这就好比油库和输油管道，光是油库大、油量多没有用，只有输油管道够粗够通畅，才能在单位时间内输出更多油，让更多的发动机轰鸣起来！ 如何疏通经脉？如何在短时间内让经脉更粗、更壮？ 秦书淮细细想了会，忽然瞳孔一缩，有了！ 立即盘腿而坐，在丹田中集中了一部分真气，用尽浑身解数将这部分真气凝结压缩，形成一颗“气珠”，然后将“气珠”缓缓导入任脉。任督二脉是习武之人最重要的两条筋脉，素有打通任督二脉即成高手之说，所以他便从任脉开始。 “气珠”的直径大于任脉的直径，但任脉富有弹性，被“气珠”撑的鼓鼓的，就像一颗血栓将血管撑大一般。 秦书淮集中精神，引导“气珠”在任脉中艰难地前行，如蛇吞蛋一般，每过一处，那处的任脉便会鼓起，然后又缓缓复位。但他能感觉到，复位后的任脉比之前的要宽阔不少，也要通畅不少。也就是说，他用这种近乎粗暴的方式，硬生生地将任脉撑大了！ 易筋经上并没有这种修炼方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么做！ 这简单粗暴的方法真的有效么？仍然不知道。 但他知道这种方式极其危险，对经脉强度和真气纯度的要求都极高。要不是自己练的是易筋经，能让真气纯净并且筋脉较常人强健数倍，恐怕此刻经脉早已被自己撑爆了！ 但是为了赶进度，他不得不这么做。 用“气珠”撑大筋脉的过程极为缓慢，也极其痛苦，秦书淮脸色发白，额头冷汗涔涔，却不能停下来。要是停下来好不容易凝聚的“气珠”就会很快消散变为真气，到时候又要重新来一遍了。 一寸又一寸的移动，一阵又一阵的痛楚，如蟒蛇蜕皮一般难熬。 额头的冷汗渐渐凝聚成滴，一滴又一滴地滑落。背后，也已汗湿一片。 秦书淮渐渐感觉眼前发黑，身体有些飘忽，而且总感觉身体有股戾气在洋溢。 脑海中闪过曾经的那一场场战斗，翻飞的一个个人头，飚出的一股股鲜血。每闪过一个血腥无比的画面，他就莫名地一阵兴奋！ 杀戮，让自己产生了快感！ 秦书淮心中一惊，这是走火入魔之兆么？ 不行，走火入魔也不能放弃！ 进度，自己要的是进度！ 他集中意念，继续引导“气珠”上行。“气珠”一寸寸地通过任脉，终于行进至末端。 “啊！”他蓦地大吼一声，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气珠”冲出了任脉！ “气珠”猛然爆散，引发体内真气剧烈地震荡，秦书淮顿觉浑身燃起一阵无法熄灭的滔天之焰！ 一股强大的浊气也从体内喷涌而出，瞬间吹散了他的头发！ 任脉打通！ “叮咚，恭喜宿主升至玄通境九等！” “叮咚，恭喜宿主升至玄通境八等！” “叮咚，恭喜宿主升至玄通境七等！” 连升三等！ 秦书淮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烈焰，蓦地仰天长啸，房梁为之一震！ 太小了！这个空间太小了！ 又轰”地一声如同炮弹一般冲出房间，双目猩红如血珠，长发散乱如疯魔，面部狰狞如厉鬼，双手呈爪似魔手，来到院子中央，又是一声仰天长啸！ “额啊！” 体内，真气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乱冲乱撞，让他痛苦到无法自己！ 只有打开闸门，这滔天的洪水才能磅礴而下，以俾睨万物之势吞噬一切！而自己也才能得到救赎！才能得到宣泄！ 就如同那一场场该死的战斗一样，当鲜血从脖子喷涌而出，才是最畅快的宣泄！ 眼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 “臭小子，你怎么了？走火入魔了？” “别动，老子给你稳真气！” 秦书淮纵声长笑，身形如同鬼魅般暴闪，猛地掐住了那人的脖子，只要他轻轻一扭，这人就会瘫软倒下！ 不，这样看不见血！只有血，才能让自己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