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金龟
迷迷糊糊间，涅渐渐睁开了双眼，一股强烈的光线直射而来，顿时涅感到脑袋一阵剧烈的刺痛，险些又昏迷过去。涅缓慢的睁开着眼睛，眼缝感受到的光线逐渐增强，当涅慢慢适应这种强度的光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朵朵白云在风的吹拂下飘荡，宁静而不失和煦的阳光晒在他脸上，有丝丝温暖，舒适。有那么一霎那的感觉，涅想永远记住这一时刻，不想醒来。但那也只是之前的一眨眼功夫，涅就感到四肢冰冷，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飘起，而又沉下，接着又浮起沉下，一遍遍重复着这个动作。 涅也意识到了危险，他的四周被水包围着，随着周围的水不断漂流起伏着，他试图去稳定下来，但似乎他身体的力量无法去抗衡这流水，神通更无法使出，嘴里不断涌进水，涅试图想呐喊，但发出的却不是人的声音，只是不断蹦出出现“唔，咦，哇”的声响。这感觉令涅十分不适，甚至有股恐惧感。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尊无法说话？我堂堂天瞳真界的。。。呃。。。。本尊是。。。怎么回事？本尊是谁？不，本尊是。。什么是天瞳？啊。。。。。。不。。。。不。。。这是哪。。。。本尊不能在这里，本尊要去找璇儿。。。璇儿。。。璇儿又是谁？不。。。不。。。。啊。。。”涅发出一声声怒吼，但真正传出来的声音却是那“唔，咦，哇”的声响。而此时更加剧烈的疼痛如针芒般刺进脑海，痛楚弥漫全身，涅全身颤抖，感觉身体要被撕裂，但却无法奈何。 阵阵刺痛感化作冰冷刺骨的尖锐，似乎有某个印记要强加进涅的脑海，连涅自己都没注意，他的双眼各出现个卐符文，深邃而迷人的光芒不断从其眼中射出，化作金色的光芒包围涅。似乎因为金光的原因，涅感觉刺痛感减少了，但他还是抵达不住水的流动，缓缓的随着水流冲击方向前进。 不知道过了多久，涅感到身体有触礁的感觉，像被无数细丝缠绕着的胶着感，涅只能使劲奔腾着四肢，试图去挣脱它，但那在他眼中脆弱无比的细丝却像梦魇般死死缠着他，涅使出浑身的劲还是不行。 在涅想努力挣脱束缚时，忽然发觉身体一轻，他被瞬间拉出水的包围，这令涅舒服了点，但身上却多了很多细丝，涅还是无法挣脱，在涅苦恼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哇、、哇，爷爷，你好厉害哦，这只乌龟好大哦。”一个小女孩地开心叫着。 “哈哈，小菱，喜欢就给你当宠物养着，有事没事可以逗着玩。”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慈祥和蔼的语气。 “爷爷对小菱最好了，爷爷你看，这乌龟的壳是金黄色的，它是不是金钱龟啊？” “呃？金黄色？不会吧，来，让爷爷看下。” 顿时，涅的眼前出现两个巨大的脸，一个是小脸带着好奇，小眼睛挣得大大的，盯着自己看，长得和瓷娃娃似地，头上的两个小辫子在风中一甩一甩的，可爱煞人，但此时她却提着渔网中的涅，一脸的好奇宝宝模样。而另一个脸则显得苍老许多，脸上布满皱纹，右手拇指和食指还捏着下巴白花花的胡子，眉头紧锁，一脸疑惑地盯着涅，可能因为涅的奇特，这老人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没理由啊，这乌龟怎么会是金黄色？难道是新品种吗？”老人也一脸的迷惑。 听到这些话，涅顿时急了，双眼直瞪那老人，什么乌龟，谁是乌龟，涅着急大吼着。 “谁是乌龟，谁是乌龟，你这老头才是乌龟，放开我。你这老头”涅越吼越大声，但嘴里只能发出“唔，咦，哇”的三个音，顿时，涅越急，语言越是不清，四肢使劲的折腾。而涅不知道，他的这一举动在小孩子看来，更加的有趣了。 “这乌龟好可爱啊，爷爷，不要看了，我要陪小乌龟玩。”小女孩兴奋的叫着，双手紧紧捏住渔网，生怕一不小心，手中的乌龟掉进河里去了。 老人听了，看了看那还在折腾的乌龟，点点头，“嗯嗯，小菱乖，先回家，你爹娘找不到你，又会着急了。”老人也没什么在意，毕竟只是个乌龟，龟壳颜色有点怪异而已，说着就挥手让自己的小孙女回家先。 就这样，涅被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提着，一蹦一跳的往回走着。涅只能更加疯狂的叫着，四肢胡乱折腾，“不，本尊不是乌龟，不是，啊。。。这是怎么了。。。不。。”那一声声惨叫声在小女孩看来是小乌龟兴奋的叫声，顿时，小女孩奔跑的速度更快了，她要把这消息告诉自己的娘亲，这是小女孩的那份童真。 在无数年后的某天，当涅回忆起这件事时都感到一阵的可笑，或许在别人看来很丢人，很失自尊的一件事，但涅却当成他生命中最宝贵的回忆之一，因为那件事里有几个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在，一直存在于涅的心中，未成忘却。 在这茫茫宇宙中存在着无数小世界，它们遍布在每个小位面里，不同的位面不断互相征伐，寻求自己的发展。其中在一个很普通的小位面里，同样是个极其普通的小世界，里面住着密密麻麻的人，他们都是人族，没错，这个叫垒石小世界的位面是个以人族为主的小空间断层，虽然或多或少带有其它种族的存在，但人族毫无疑问占据统治地位。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执，有掠夺，有侵略，有政治，有死亡，这个小世界也不例外。 垒石世界方圆三百万里，生活着数百亿的人类，他们之间不断的战争，征伐，经过淘汰，整合，最后形成了四个王朝和九个宗派。他们各自都想吞并对方，但每个都没有足够实力吃下对方，所以最后成了互相制衡。虽然没有爆发小世界级毁灭战争，但国与国之间，宗与宗之间，国与宗之间的小摩擦，小打闹却重来没有止息过，而上位者只是控制战争不恶化，但却不禁止对外战争。因为无数的战争，掠夺，垒石小世界的人口没有增长过，还出现了连年下降的趋势。 上位者不会去在意他们死了多少亲属，有多少领地的人民流离失所，有多少天灾、人祸降临，他们只在乎他们的领地是否扩大。恶化程度的不断加剧照成人口缩减，一系列的恶性循环终于使上位者意识到危机，他们不断下达安抚政策，持续数百年的纷争暂时是停止了，但谁也搞不好什么时候爆发，因为每个都在集聚力量，试图给对方一击必杀，毫无疑问平民是最开心的，也最珍惜这个宝贵的时间。 四大王国之一的石坎国东部矗立着一座雄城——石堡城，高五十丈的城墙可以阻挡任何攻城武器的突击，方圆二百里的城墙把这座城围得如水桶一般，四周树立起数之不尽的箭塔危楼，据说，曾有一名高强的武者仗着自己武功盖世，试图越过士兵的检查，想凭轻功闯关，却被箭塔上的数百尖锐的箭雨射成了刺猬。而这箭塔也只是这座雄城其中一项防卫措施。更别提其他杀手锏了。 此城之强暂且不论，在此城南边十数里远有个小镇叫江高镇，这是个民风朴素的小镇，镇长是个黑脸高大的汉子，整天板着一张僵尸脸，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热心的家伙，镇里每家每户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帮助，这也使他在附近十几个村落拥有极高的威望，已经连任镇长十年了，一直勤勤恳恳，对周边的村落也十分关照，特别是那几家渔村，更是他特别关注对象。 江高镇更北面五里远处就是个叫桥头的小渔村，这是个世代都以捕鱼为生的小村庄，说它小，它也不算小，村里也有上百户人家，但因为住得离城镇比较远，偏僻致使这村落比较落后，不过村民的淳朴老实，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会互相帮助一下，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在村里一直有个捕鱼的老者，他年轻时就是个渔夫，一身捕鱼经验丰富，所以村里教导那些青年如何捕鱼任务就落在他身上了，而他自己每天都会带着孙女去河边晃悠着，或是抓上几条鱼回家给儿媳煲个汤补身体，捞点虾给儿子送给婆家的人，带几个小宠物给自家孙女玩耍。无聊时则会在家的柳树下的木凳坐着，磕上几口旱烟，独自无人的说着有的没的琐事，以前这个时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有时小孙女会跑过来捣蛋一下，但听着听着他的唠叨，没多久就兴趣乏味的跑了。 但此时却可以看到老人身边多了个忠实听众，在老人右手边，趴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乌龟，龟壳呈金黄色，在暑气正浓的夏日里，阳光微微照在它身上，龟壳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此刻这乌龟正舒适的趴在一个用小野草做成的睡垫上，有一口没一口抽着小烟斗，没错，大家都没看错，这只奇异的小乌龟嘴里叼着个微型小烟斗，但也有它半个龟身那么长，正舒坦的吞云吐雾着，嘴里不时发出“唔，咦，哇。”几个声音，似乎在和老人交流一般，又像在独自感慨。而老人也不知道能否听懂那些龟语，脸上呈现兴奋的表情，越说越起劲。 涅来到这个小家庭也有三个月了，每天他的日子其实过得还真不赖，不用干活，不用赚钱养家，吃饱就睡，睡饱吸上几口旱烟。而旱烟这个习惯也是一次小女孩看到涅使劲趴在她爷爷的烟杆前使劲猛嗅着，小女孩出于好奇就求村里的老工匠做了个玩具烟斗，想逗小乌龟玩。怎么知道这个小龟还真抽起了旱烟，也成了自己爷爷的烟杆好友，有事没事爷龟两人就抽着烟，说着村里村外的八卦。 一开始周围的人也感到惊奇，都跑来看这个奇异小金龟，甚至镇长大人也拜访过一次，但最后观察了下，发觉也没什么奇特之处，只是这只龟颇通人性，喜欢抽旱烟而已，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但涅也因此成为此村的明星人物，哦，不是人物，是乌龟才对。而涅经过几个月的挣扎和无奈，似乎也认命了，今世不知为何投胎成龟，天理何在啊，每天，涅只能仰天长叹，但发出的只是那“唔，咦，哇。”的声音，听到的人都误以为小乌龟的烟瘾发作了。旁人都会递上它的专属烟斗，点上火，涅只能无奈停止长叹，继续他的悠悠烟草之路。 多谢书友支持小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