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月下独酌
时至半夜,正在修炼之中的墨睢忽闻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他立即停止了修炼,主体神识刚回到身体之内,便觉得脖颈之上有些冰凉。 墨睢看着来人,淡淡地说道:“这封天城还真是不太平,住个客栈都能碰到打家劫舍的。” 那人说道:“我不是来劫财的。” 墨睢笑道:“难不成你还是来劫色的,不好意思,我对兔儿爷可不感兴趣。” 那人看了墨睢一眼,说道:“油腔滑调,信不信我让你永远说不出来。” 两人谈笑之间,墨睢的已经随时准备好出击,不过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墨睢也不敢随意出手,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墨睢说道:“你来找我何事?” 那人又打量了墨睢一眼,不屑地说道:“连灵气都没有,真不知道白少三是怎么选上你的!” 墨睢眉头微皱,心道,莫非这人认识白少三不成,他就是白少三所说的故友?墨睢心中有些无奈,为什么这个时代总是看不起那些没有灵气的人?难道这个世界的体修真的没有出路? “白三少是怎么选上我的,又与你何干?有屁快放,没事就不要打扰小爷修炼!”墨睢不悦地说道。 那人听后,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阴声说道:“一个连灵气都没有的废物也配谈修炼,听说你在天渊城独自一人杀了五只筑基期的妖兽,哼!我倒要看看你的修为如何!” 他的话语之中,有着些许不屑,就凭一个没有灵气的人,能杀掉五只筑基期实力的妖兽?真是好笑!在他心中,墨睢不过是把别人的功劳算在自己头上的纨绔子弟。 他一剑刺向了墨睢,想要教训墨睢一下,他刺的地方并非要害。主人让自己来试一试他的实力,这毕竟与主人有渊源的人,若是伤了他的性命,还真不好交代。 月亮之眼能堪破一切虚妄,在月亮之眼开启的状态之下,只要对方应用了灵气,他便能看出对方的实力。不过若是对方修为高出自己太多,也会看不透对方的实力,先前在魔法学院的奥丁,墨睢便看不出他的实力。 见那人刺出了一剑,他的灵剑之上有着灵气的波动,墨睢开启了月亮之眼看了一下那人的实力,才不过练气八层的修为而已。 墨睢心中冷笑,还以为你多高的修为,原来不过是练气的修为而已,才练气八层就这么狂妄,这样的人,一般都活不过三集。 伟人不是说过吗?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虽然他只是练气八层的实力,但墨睢还是不敢轻视,万一不小心被他给杀了,那这玩笑就有些开大了。 心中低喝一声,他暗暗开启了修罗之体。墨睢一直都在修炼九幽炼体,如今他开启修罗之体之后,已经懂得如何维持正常的体态。 他看了那人一眼,嘴角轻笑一声,随后他缓缓地伸出两指,顺着灵剑刺来的方向而去。 灵剑穿过墨睢两指之间,只进了半寸,便生生地被停下。 那人的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怎么......可能......我可是练气八层的实力!怎么会......” 墨睢淡淡地一笑,望着他说道:“如何?” 那人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朝着墨睢行了一礼,说道:“少侠,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看见那人如此姿态,墨睢心中有些爽快,他故作高深地说道:“修炼一途,最忌恃才傲物,只有把自己放在低处,才能在修炼一途伤走的更远,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永远也不要看不起任何人!”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人嘴中重复着说了几遍,沉思了一会,说道:“少侠之境界,我等望尘莫及,真是惭愧,我定当谨记少侠今日之言。” 墨睢心中暗爽,脸上却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他点了点头,说道:“说吧,你找我来何事?” “在下乃是诚王府的侍卫王长生。”王长生说道,“诚王请少侠过府一叙!” 墨睢随即起身下床,淡淡地说道:“前面带路吧!” 王长生脸上一喜,本以为适才自己得罪了墨睢,定要百般请求方能请他前往诚王府,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心中不禁对墨睢有了些好感,心道,他心胸宽广,定是成大事之人! 走在路上,墨睢忽然想到了推荐信,难道王长生口中的诚王便是白少三的故友,他问道:“诚王尊姓?” 王长生微微一愣,竟还有人不知道诚王的名字,不过随即一想,他只是天渊城那偏僻之处的人,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王长生回道:“白若篱!” 白少三?白若篱?他们两人都姓白,他们两人该不会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吧?白若篱是王爷,该不会这封天帝国就是他们白家的吧?那么说来,白三少也是皇亲国戚?
墨睢没有继续再问,若是再问下去,自己在王长生心中刚树立的高人形象怕是要毁了,他可不想王长生白眼以对,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自己说道:“少侠,你真是这个世界的人?” 诚王府并不远,又行了一会,两人便来到了诚王府前,门前的守门侍卫见到王长生,恭敬的行了一礼。墨睢暗自点头,心道,这王长生在诚王府的地位想必不低。 王长生领着墨睢进了府,两人来到了王府的后花园之中。 王长生停下了脚步,说道:“少侠,王爷在前面的亭子里等你,王爷不喜我们这些下人打扰,我就先行告退了。” 墨睢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若是两个大男人肩并肩地走在后花园中,那画面有些美,墨睢不敢去想象。 王长生走后,墨睢看了看前方,在那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凉亭。 只是墨睢心中有疑,按道理来说,要找人也应该是白天,他这大半夜的找我,该不会是要我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那凉亭之中,只有白若篱一人在举杯独饮,他一袭白衣,长袖飞舞间,一杯酒已下肚。 墨睢心想,为何白若篱身边没有侍卫,难道就不怕有人来刺杀他?也许是他自信王府的守卫森严,抑或是他相信自己的实力。 月光直下,照在白若篱身上,那映出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一旁的烛火,映在白若篱的脸上,显得有些红润,微风拂过,烛火照映出的黑影,犹如暗夜中的鬼魅,在桌前飘忽不定。 这一人二影,形成了一道风景,只是这风景,怎觉得有些凄凉,正所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大概就是如此吧。 墨睢轻笑一声,他朝着白若篱走了过去,忽尔笑道:“如此好酒,若是一人独饮,未免有些无趣,我来陪你大醉一场如何?” 白若篱刚凑到嘴边的酒杯停顿了一下,他侧目看了墨睢一眼,说道:“好酒?你又何尝知道这是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