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序章 灾难的起点
序章灾难的起点 “啊！毛利求，你给我滚！滚！”一个女子的尖叫划破深夜的寂静，随即，便是“叮叮咣咣”摔砸物品的刺耳声响。 “砰！” 一户破旧单元楼的房门猛然打开，一个只穿着睡衣的男子从屋里被推了出来，随即是“当”一声，房门重新关紧。 这男子三十多岁的光景，头发蓬乱，满脸胡茬儿，双眼挂着黑眼圈，一脸都是憔悴。他叹了一口，还是没有再去敲门，缓缓走下楼去。 北方十月的夜晚，风已经有些凉。 男子双臂交叉在胸前，用力裹紧单薄的睡衣，缩起脖子来抵住深夜的寒气，一步一步走向小区的大门口。 把他赶出来的人是他的妻子。 几年来，他没有给家里上交过一分钱，只靠妻子微薄的收入来支持各种开销，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不是没能力挣钱——他是这个城市最大跨国生物制药公司辉煌集团的首席工程师之一，这个职位年薪可达到数百万。可是，他却鬼迷心窍醉心于一项别人都认为是“异想天开”的研究：让人类长生不老！ 收入投进去了，房子也抵押了，还借了很多的债务，但仍旧看不到任何成功的迹象。 他的实验需要活人来参与！ 他把这个项目汇报给了公司上层，想求得支持。但公司却让他把所有的研究数据上交，并将项目转给其他人负责，彻底把他边缘化。 当时，他异常激动，以至于失去理智动手打了公司的一位董事，结果是停薪留职。 他颤颤巍巍走在小区的路上，一种无处容身的绝望从心里溢出来：公司的“背叛”，家庭的否认，每个人都说他是疯子！ “我不是疯子，不是失败者！”他在心里无声地反驳。但，泪水已经浸透了瘦削的脸颊。 在大街上无目的地游荡，不知过了多久。东边的天空开始泛出白色：太阳就要升起来了，这又将是新的一天。 这时，他冷静了许多。 “我还有我的研究，我的实验室。我要去那里。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来做！”他抹了一把脸，眼睛里透出异样的神采。 ———————————————————————————— 赶在天光大亮之前，毛利求赶到了位于城郊的“私人”研究室。 说是研究室，只不过是他租用附近农户的住房。地上的两间房子住宿，地下的一处地窖就是做实验的地方。 打开地窖顶上挂着的三盏节能灯，光线还是非常昏暗。 这里堆满了实验用的瓶瓶罐罐，还有水浴锅、离心机、恒温箱、冰箱等等一些处理和储存生物制剂的器具。 墙角的铁笼子里养着几十只小白鼠，吱吱叫着。 一扇小小的排风扇通到地面，这便是唯一的通风设施。所以，地窖里弥散着霉变的气息。不过，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毛利求从一侧的墙壁上取下白衣、口罩和手套穿戴上，转身打开冰箱门，取出一个还冒着白气的试管架。 他用金属夹依次夹住摆放在上面的试管，将试管里的液体滴入一个锥形烧瓶中。 随着试管中液体的加入，烧瓶的液体最后停留在紫红色。 他把烧瓶拿起来晃了两晃，让所有液体更加均匀的混合，然后取了一支玻璃棒插在烧瓶中，侧过身子又打开恒温箱：里面放着十几个圆形的玻璃培养皿，每个培养皿底部都铺着一层血红色的絮状物。 轻轻掀开一个培养皿的盖子，他用玻璃棒引导着将烧瓶里的液体滴进培养皿。紫色的液体一落下，那些红色絮状物马上像活了一样摆动起来。 终于，一丝得意的神采闪过他疲惫的眼睛！ 这是一种具有动物特性的植物！ 原来的他，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金领，假期总会选择去人迹罕至的地方锻炼自己。 这种植物就是他在神农架探险时发现的：幼芽期与一般植物一样，由种子发芽，靠光合作用生长。长成后，就寄生到动物皮rou里，靠吸食宿主的血液为食，并随着宿主的移动来播撒自己的种子。宿主死亡了，它的生命也就结束。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存时间，这种植物会向宿主血液中释放一种酶，阻止宿主细胞端粒的损耗，从而在延长宿主的生命同时，也延长了自己的生命。 毛利求在探险过程中发现了一只异常长寿的山羊，通过解剖发现了这种植物的存在。他激动不已，认为这就是“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的命运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他最后也许成功了，但却带给了整个人类最大的灾难！ ———————————————————————————— 培养皿中的植物样本已经是发展了许多代之后的变异体了。 现在，只需要经历过人体宿主的寄生，产生新的种子，就能练成真正的“仙丹”——至少毛利求是这样认为。 但是公司已经忍受不了这项旷日持久、却无收益的研究以及毛利求的执拗，所以才会把这个项目转给其他研究人员。 还要两个分裂周期，植物样本才能达到他所期望的状态。这给了毛利求准备其他事情的时间。 他从地窖实验室里取出一瓶强力镇静药，下到了房东的早饭里，全家五口人全部麻翻在地，他趁机把这一家人的积蓄一扫而空：一共是三万元。但他并没有白拿，他把自己的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块价值十万元的名表留下。这表，便是妻子送她的结婚信物。 拿到了钱，他再次回到自己的私人实验室，把成熟的植物样本分装在几个银色金属管状容器里，最后锁入一个铝制密码手提箱中。 全部收拾停当，他刮胡子洗脸洗澡，重新穿着打扮，又恢复成精干的白领形象。 对着镜子，毛利求长出一口气。 他已经下定决心：选择一趟长途列车，在车上进行人体实验，只要八个小时，就能产生出他所期待的新的变异体——能够让人长生不老的“种子”。 （序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