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憋屈,不论风雨
“莫怕,为夫在这。” “嗯……我不是怕,只是……” 她话说到一半,君谦曳已经堵住了她苍白的唇瓣。 这是一个单纯的吻,想要安慰她的吻。 “什么都别说,我知道。”君谦曳松开她的唇,面前女子双颊绯红,眼神呆滞,显然是刚才被吓到了。 他还记得上次璇灵与他说的话,他的阿唯其实很胆小,怕见死人血淋淋的场面,所以他才手下留情,可是见他们伤了她,他心下一狠便杀了他们。 却忘了留下活口,问问他们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疼吗?” 望着女子被划破的脖颈,君谦曳疼惜的问道,抬起手来轻触她的伤口。 独孤无姜摇摇头,她刚才抵着男子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剑,所以只是划破了点皮,留了点小血而已。 君谦曳淡淡道:“若是疼就出声。” 独孤无姜抬眸见男子温柔如三月春风的目光,忽而想起在满城麓湖上那一幕,她清晰的记得面前的男子看着那女人也是这种神情,心猛然抽痛一下。 她抿着唇瓣,任由他为自己包扎伤口。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出现在这?为什么那么久了都不来找我?还有刚才那些黑衣人又什么什么人?” 君谦曳深深看了她一眼,解答她的疑问:“你是我妻,自然要接你回去,至于拖到现在只是因为前方战事紧张,而我被任命为随行军师,一直抽不开身。”顿了顿,又道:“至于那些黑衣人的来历我的确不知。” 独孤无姜看了他一眼,见他垂眸思虑的样子,应该是真的不知黑衣人的来历。 只是,他们口中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你的问题问完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君谦曳不以为然说道。 “什么问题?”独孤无姜不解,他有什么问题? 君谦曳挑了挑俊眉,复道:“这些日子可曾想为夫?” “……”独孤无姜骤然满脸黑线,他刚才低眸垂思,原来是在纠结这个问题啊! 瞧着某男憋屈的模样,独孤无姜不爽睨向他道:“嗬!我为什么要想你?你身边软玉温香管的着我想谁吗?” 是了,自己被劫那日,木娅那女人是多么关心他啊! 君谦曳一愣,随之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弧,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吃醋了?” 独孤无姜愠闷瞪他一眼,拍开他的收,撇过头去,不悦反驳:“谁吃你醋呢?” “还说不是,脸都气绿了。” 君谦曳话音未落,独孤无姜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问他。 “你刚才说前方战事是怎么回事?” “……”君谦曳汗颜,才注意到重点啊! “随行军师又是怎么回事?”独孤无姜追问他道,眸中竟是探索之意。 “为夫说了后,你可别感到有压力。”君谦曳凝视着她白皙的脸,淡淡说道。 独孤无姜眸色一转,点点头。 “离国一月前借他们太子造反之事挑衅,说是昭国挑唆他们离国太子造的反,便以讨伐之名出兵昭国。”君谦曳眸中划过一丝狠厉,继续说道:“在你被抓的那日,我与战王奉旨回京,要处理的就是这件事。” “就这样?”独孤无姜轻蹙眉心,“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君谦曳疑惑摇摇头,看向她,似从她眼里看出点什么,可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你是堂堂左相,一文官,皇帝怎么会让你去战场呢?受伤了怎么办?” “……”君谦曳扯了扯嘴角,这妮子能不能不要这么看不起她的夫君啊?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是在关心自己。 “为夫是什么人?”君谦曳好笑道,眸中似有睥睨天下的气势,盛气凌人。 独孤无姜前后打量他两眼,问道:“难道你不是男人?” “……”君谦曳咂了咂舌,找找重点好么?明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凭他们的能力还伤不到我,”他说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十足的弧度,俯身过去,靠着她的耳边轻声低喃说道:“为夫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更清楚吗?” “……”独孤无姜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微窘着脸,将头稍稍向后移了点,保持距离。 “谁知道你是不是呢!” “话都说到这了,要是我不证明一下,是不是太辜负阿唯的期望了呢?”他说着,大手抱起面前的女子,扔到床上。 不及独孤无姜反应,他人已经压了下来,接着是炽热的吻,稀稀疏疏的遍布在她胸前。 “现在是……白白……天……” “又不是……没白天过。” “可是……唔……” “没有可是,阿唯,我的时间不多,明日我就要还要赶回阵营……你可知这一月来为夫忍的有多辛苦,想你想到到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所以……”君谦曳一口气说完,也不等她说什么,即刻堵住她的红唇,让她的言语系数吞没在他的唇齿间,压抑了许久的火焰亦是在此刻喷薄而出。 吹风微起,吹不散这一室旖旎风光。 当独孤无姜再度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只留下一只白色的玉簪静静躺在那里。 她将玉簪拿到眼前细细观摩,见玉簪上刻着一行小字——永生永世唯爱谦谦。 “……”独孤无姜念及此,骤然黑鸦飞顶,怎么不是写成——谦谦爱唯永生永世?煽情都不会,凭什么要她爱他永生永世啊! 即便如此,看到这句话,她还是忍不住偷笑,心头像抹了蜜一样,甜到骨子里。 起初她是生气的,因着他时隔那么久才来找自己,可是听了他的解释后,稍稍散了些气焰。 而且他昨日的温柔体贴入微,着实让她生不起气来。 还有他昨晚在自己耳边的那句承诺——“我的命伴随你,不论风雨”。 未来的路不管怎样,只要你君谦曳不负我独孤无姜,我定然会与你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思及此,她悠悠叹了口气,望向飘着毛毛细雨的窗外,抿紧双唇低喃说道。 君谦曳,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前世无缘的人,今生不希望再错过了…… 休息了一个晚上,独孤无姜便由着君谦曳留下的人护送回昭国。 除了璇灵这个明着的打手以外,君谦曳还另外派了六个冷面男子护送,而她听璇灵说,暗中跟着少说也有十来个,而且个个都是高手。
就等于说,这一趟回城,由二十来个高手明里暗里的保护她,任凭谁来也伤不到自己。 因为有璇灵,这一路上也不会太过无聊。 带着三分回家七分游览之意,独孤无姜心情大好,虽然偶尔会想念某男,但是每日都会有人送信平安。 只是苦了那些送信的暗卫们,跑来跑去多累啊! 是了,她走到哪,信就送到哪,她也曾回信让君谦曳被日日写信了,太费人力了。可是那男人在信中非常任性的回道——闲着也是闲着。 独孤无姜心头一万头草泥马狂呼而嚣,忍不住吐槽回信,——就不怕跑死马? 君谦曳看到这,禁不住摇头叹息,这人儿到底何时才能改掉不关注重点的毛病啊? 真是,白瞎了哥绞尽脑汁给她写信的真心! 很快的,独孤无姜一行人回到了相府。 刚踏进门,就听见一阵悠扬的萧声。 “管家,府里谁在吹箫?” “府里请了乐师?”不止独孤无姜疑惑,就连璇灵也不解,她在府里待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过府里有乐师啊? 刘福正为她二人接风洗尘,高兴的紧,一听夫人的问话,脸色立即变了变,有些为难的开口回道:“是……是木木……姑娘。” “木姑娘?”独孤无姜抿唇低念,不由自主的想到在满城里的那个白衣女子。 “是爷出征前带回来的……”刘福说着,偷偷抬眼瞄着面前的女子,悻悻说道:“药王谷的木娅木姑娘。” 闻言,独孤无姜脸色旋即阴沉,眸中泛起冷厉之色,心道,好你个君谦曳,敢背着jiejie金屋藏娇! 想着,她扬起冷眸剜了刘福一眼,道:“她现在人在哪呢?” 刘福缩了缩脖子,轻声道了句:“还在以往住过的那间屋子。” 话一出口,他后悔了,立马改口道:“在西厢房住着。” 即便改口,独孤无姜也听见了他说的,找准字眼“以往住过的”,那就说明以前那女人在相府住过了。 “以前她在这住了多久?”独孤无姜冷声问道。 刘福暗叫不好,都怪自己心直口快说漏了嘴,真是该死! 独孤无姜死死盯着刘福,一旁的璇灵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心道,刘管家啊刘管家,明知夫人最讨厌爷有别的女人,你倒好,撞在枪口上了吧! “上回好像住了两个……两个多月吧。” “带我去西厢房!”独孤无姜紧皱眉心,上回是住了两个月,这回说是出征前来的,少说也有一个多月了,加起来三个月啊!时间不短啊! ……呃,有你这么计算的吗?几年前的也搬出来呢? 听见脚步声,萧声骤停,木娅转身一看,怔忡片刻。 “你不是……” 嗬!怎么哪都有这女人啊!真是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