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相邀,以画之名
左相书房。 “爷,战王府的帖子。”韩亦将手中的请帖递上正在低头办公的主子。 君谦曳闻言,接过帖子,墨眸中闪过几分不解之色。 韩亦见自家主子蹙眉,心底疑惑,张了张嘴愣是没有问。 “哼!”君谦曳重重合上请柬,忽的嘴角勾起一抹诡秘之色,战王这么想看笑话,那本官便成全了他。 “韩亦,去把夫人请来。”他沉声吩咐了句,继续手中的事情。 “属下这就去。”说罢,韩亦偷偷瞄了他一眼,似见他眼底划过的一丝狠厉,心下颤了颤,快步离去。 不过须臾,独孤无姜便到了。 韩亦自觉告退,屋子里只剩下他夫妻二人。 独孤无姜先是打量了这书房一番,再是低眸望着正在处理奏折的男子,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才韩亦请她来时,微微吃了一惊。这男人自那日自己说没有洗澡后,已经有三四天没见了,多半都是差人来问问自己的情况,今日却是请她来书房了。 君谦曳抬眸略扫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毛笔,扔给她一张请柬。 好在她眼疾手快接住了他扔来的东西,不然脸丢大发了。 看了请柬,独孤无姜眉头轻蹙,疑惑问道:“你还会画画?” 是了,请柬上写的是战王邀他二人参加翠霞阁一年一度的书画比赛。 这赛事是战王举办的,自五年前开始,到了寒冬腊月便举行。 面前的男子似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那般,轻嗤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娘子难道不知为夫除去昭国第一美男的称号外,画功亦是一绝的吗?” “……”独孤无姜咂了咂舌,先不说这人自恋,难道他不知自己是个老外吗?哪能知道他在昭国的事情呢? 君谦曳见她在墙上寻找着什么,不解的看着她问道:“你在干嘛?” 却见她给了自己一个白眼,用那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我在找你这个画功一绝的大师画啊!” 是了,刚才她看了四周的墙壁,干净的没话说,哪来的画作? “一般不是将画挂墙上的么?” “……”他嘴角抽了抽,谁说大师的画就一定要挂墙上? “为夫的画价值连城,自然不能随便乱作。” 独孤无姜骤然满脸黑线,这男人好生自恋! 不过话说回来,她真有想看看他作的画,到底是有几分“连城”。 “啊,那明日你去是不去?”她走到书桌前,放下手中的帖子问道。 君谦曳抬眸见她眼里有几分期待,便道:“自然是要去的,不然岂不是让人不快活?” 他的话里有话,独孤无姜自是听得出来。 战王此举,根本就是想见识见识自己这个“丑颜公主”是和姿色,甚至全城的人都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子令的堂堂左相大人五日不出门独宠的。 是了,近几日里来,人传左相大人五日不出房门,日日与妻温存,此事已经闹得全城人都知道了,都想看看是怎样的女子。 于是乎,战王起了个头,邀他夫妻二人出门。 只是,独孤无姜并不知道外头的传言,心下也知战王相邀没什么好事。 翌日,翠霞阁人满为患。 都说今日比赛左相大人会携妻而来,大伙早早预定了位子,就为了了心中那一好奇心。 终于,远处来了一辆极为奢侈的马车,眼尖的早看出那是当朝左相大人的车子,纷纷瞪大眼睛看着车内,似要将里面的人看个一清二楚。 马车停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帘子,入目的是一袭青衫的男子——君谦曳微弓身子缓缓从车内出来。 随后是着同样青衣的女子,女子未抬头,她看向对自己伸手而来的男子,微微一笑,芊芊玉手交与车下的男子。 君谦曳笑容依旧,紧紧握住女子的软弱的手,搀扶着她下了车子。 这下,众人瞧清了女子的面容。 美,美若天仙! 媚,婀娜身姿! 耀,明眸闪亮! 是谁说此女貌若无颜的?站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保证不拔了他的牙!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二人手挽着手,一副恩爱小夫妻模样进了阁楼。 楼上的男子远远瞧见他们的身影,心底多了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 “王爷,本官来迟了。”君谦曳说话不卑不亢,即便是在誉满天下的战王面前也是如此。 独孤无姜随后也施了个礼,“见过王爷。” “无妨。”步寻夏颔首,目光从君谦曳移到他身侧的女子身上。 独孤无姜只淡淡回以微笑,见步寻夏身侧还有旁人,便好奇的打量着。 君谦曳见此,便向她一一介绍。 “原来是陆大人和林世子,无姜失礼了。”独孤无姜对着他二人点头示意自己失态打量。 是了,这陆大人便是当朝尚书陆柯,而林世子自然是护国公府的世子爷林桦铎了。 “公主说的哪里话,是我二人失礼才是。”说话的是着白衣的林桦铎。 只见他五官清雅,干净整洁,颇有几分儒雅之气,这样的面容,让人难以置信他是武官之后。 相比他的书生气质,坐与他身侧的陆柯却是妖娆了,这人生的阴柔如女子,嘴角啜着的那一抹倜傥的笑容,令她看着好生不爽。 ——不怀好意! 五人一桌,气氛看着不怎么和谐。 “看来传闻真是误导人的,怎么硬生生的把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说成了丑八怪呢!”说话的是陆柯,他的目光一直在独孤无姜身上打转。“难怪我们风流成性的左相大人会不愿出门。” “诶,陆兄此言差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家皆知左相爱美人如痴,得安和公主这一美娇娘怎么也得收收心不是?”林桦铎添油加醋的说道。 “……”君谦曳嘴角抽了抽,说话就好好说,为毛要扯到陈年往事?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独孤无姜皱了皱眉,将心底的不悦收敛起来,这座上的男子都是不能惹的。 步寻夏啜了啜茶水,冷眼旁观,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