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捣乱
平稳的日子没过多久，这一天值班室又接到报警，就在离派周扬住的地方不远，有一处超市被人砸了。听到报警，陆良带着蒋平和黎谷和东北到了现场。 这是一个比较小的超市，说超市有点夸大，其实就是一个比杂货店稍微大一点的地方，是一个只有两间房子的临街店面。 陆良他们到来的时候，四十多岁的店老板和老婆正在收拾满地的东西。两排货架全部被推倒了，东西堆得满地都是，有些酒和饮料瓶子也碎了，一股酒味和饮料的甜香味，门口的玻璃柜台也被砸烂了。老板娘的手在收拾玻璃的时候被划破了，还在流着血，两人愁容江江满面，又包含着一股怒气。 看到陆良他们进来，二人没有搭理他们，继续收拾着东西。陆良知道他们是对自己不满，把心里的气愤不自觉地撒在了他们身上。陆良没有在意，他理解他们的心情，小本生意不容易，这一下子的损失，还找人赔的机会可能都不会有。 陆良打了个招呼，问：“老板，是什么人干的？有多少损失？” 老板没有说话，陆良蹲下来，帮着他捡东西，黎谷和蒋平也帮着捡，老板闷着气说：“这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世道，我们这些小百姓怕是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了。” 陆良说：“你可以跟我们讲啊。” 老板说：“算了，我们惹不起，谁让我们倒霉。” 问了半天，老板死活就是不肯说是什么人干的，陆良知道他们是害怕遭到报复，和蒋平他们一起帮着把东西收好，说：“老板，你不想说就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可以找我们。” 四人出了超市，陆良心里压不住的火气，正气不扬，才让邪气横行，老百姓之所以怕，是因为对本应该对他们提供保护的警察不敢相信。 陆良把东北叫过来，说：“我们先走，你找周围的人了解一下，一定要搞清楚是什么人干的。” 陆良答应了一声，钻进旁边一家烧烤摊，陆良带着黎谷和蒋平先回所里。 半天功夫，东北回来了，说：“所长，是外挂会那帮狗日的干的，我问清楚了，一共来了五六个人，带着钢管和棍子，要收保护费，老板不肯出，就把店给砸了。” 陆良皱了皱眉头，前段时间由于清理摩托车，所有警力都上了街，外挂会没再出来惹事，现在风头一过，这帮人又来了。 黎谷和蒋平两人都还在他办公室，他问：“你们两位在这里时间长了，又是治安民警，对外挂会的情况应该了解吧？” 黎谷和蒋平对视了一下，蒋平更机灵一些，想了想，说：“外挂会呢，是我们一些长期住在我们这里的外地人组成的一个团伙，都是外省人，大概有一百多号人吧，平时就是向这些娱乐场所收钱，不给钱就会惹事，但很少向这些小的商铺要钱。他们收钱也是小打小闹，所以……” 陆良打断他说：“都一百多号人了，还收保护费，这是小打小闹么，他们是怎么成的气候？” 蒋平看到陆良有些怒气，不说话了，在心里嘀咕：怎么成的气候？这要问以前的领导了，我们这些小民警想管也不敢管，也管不了啊。 陆良不想过多地责怪他们，问：“那么东阳帮呢？” 蒋平看他连东阳帮也了解，知道瞒不了，说：“东阳帮是本省东阳县的人，也有一百多号人吧，跟外挂会差不多。” 陆良一撇嘴，嘲弄地说：“看来我们红船派出所的辖区真是藏龙卧虎啊，活动着两股革命势力。” 蒋平和黎谷没有讲话。 陆良又问：“他们两伙人在这里能吃得饱么？” 蒋平说：“刚开始的时候两伙人经常斗殴，后来谁也赶不起谁，就划分了势力范围，也没听说过有闹事再发生。” 陆良又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满归不满，陆良还是要接受目前的现实，上个月刚有了个好的开头，他不能容忍这些人再来给自己添麻烦。 以前郭强没来的时候他盼着人来，现在郭强到了，他觉得该做些什么了。光一个郭强也不行，他想到了那些保安，如果能把这些保安组织起来，有时候比警察都能派上用场。 他算了算，现在一共只有十五个保安，由于平时各自还有单独的人任务，人数还不够，如果能保证二十个机动名额，应该可以做些事情了。 他决定到徐宏那里去一趟，要几个人来，去的时候，他带上了郭强。 到了市局，徐宏正在办公室，看到陆良带着一个挺精神的小伙子过来，徐宏觉得他有些眼熟。 陆良说：“徐局，这个就是你帮我调上来的郭强，我今天带过来让你面试一下。” 郭强一听，明白自己能进公安，并调上市里，全是眼前的这位领导帮的忙，他赶快敬了一个礼，说：“谢谢领导你的关心，我叫郭强。” 徐宏这才想到是在郭强的档案里看到过他的相片，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强，只见小伙子一米八多的身材，眉宇间有种军人特有的英气，心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他示意二人坐下，问：“已经到所里报到了？” 郭强说：“是的。” 徐宏说：“从部队到地方，要有个适应过程，你要做好准备，你们陆所长就是转变比较快的，但是也走了不少弯路，你要好好向他请教。” 郭强说：“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在陆所长手下带兵，那时他就教了我很多东西，现在又到了他手下，我一定好好向他学习。” 陆良发现郭强跟自己有些不同，就是他见了徐宏没有一点的拘谨，不像自己刚到地方，看到比自己大的领导，有些放不开，而郭强是不卑不亢，觉得此子可教也。 徐宏满意地点点头，向陆良说：“前段时间的清理工作成绩不错，但是我没有表扬你，怕你骄傲。” 陆良说：“我哪里还敢骄傲，上一个月的打处工作全市垫底，我还没有翻身呢。” 徐宏说：“怎么回事，你一去发案率直线上升，是不是他们欺生啊，还是你工作不力？” 陆良摇了摇头，说：“是有一批人成心找茬，现在郭强来了，我正准备收拾他们。” 徐宏听了，挺感兴趣，问：“是什么人？” 陆良轻描淡写地说：“几帮乌合之众。” 徐宏问：“你准备怎么收拾他们，可不要光图嘴上痛快，要有办法。” 陆良这才直奔来意：“这不我今天来是向你讨救兵了。” 徐宏说：“我是观音菩萨啊，孙猴子有了困难就找救兵。” 陆良说：“我可不敢请观音菩萨的金身，只求派几个小喽啰就行。” 徐宏说：“有什么困难只管说。” 陆良说：“我再要几个保安，现在的保安不够用。” 徐宏听他这么说，拿起电话，随手拔了一个号码，说：“张处长，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带着我市各派出所的安排情况。”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徐宏说：“进来。”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警察，冲着徐宏点头示意。 徐宏一指陆良，说：“红船派出所所长陆良，小陆，这是市局综合处的张斌处长。” 陆良赶快站起来，跟张斌握了握手，并敬上一支烟。徐宏一指陆良旁边的一个座位，说：“坐。” 张斌在陆良身旁坐了下来。 徐宏问：“你看一下红船派出所配备了几个保安。” 张斌把带来的一本厚厚的明细帐打开，找到红船所，说：“红船所实有保安20名。” 听到20这个数字，陆良心里有些纳闷，自打他到红船所的第一天，那里就只有15名保安，这个疑问只是留在了他的心里，他没有说出来。 徐宏说：“再给他配五个，保证他25个保安的名额。” 张斌点点头，在明细册上把20改成了25。 陆良说：“谢谢张处。” 张斌说：“别谢我，呵呵，我们都是徐局长的兵，他说的才算。” 徐宏笑着说：“哪里，张处可是我们的大内总管。” 张斌是个极精明的人，觉得自己在这里的意义已经完成，就站起来，说：“徐局，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把这笔经费给陆所长加上去。” 陆良感觉张斌是个挺关键的人物，跟徐宏的关系也不错，想结交一下，就说：“张处，麻烦你留个电话号码，以后欢迎到我们所检查指导工作。” 张斌也清楚陆良跟徐宏的关系不一般，就给陆良留下了自己的号码，顺便也留下了陆良的号码。 张斌走后，徐宏往椅子上一靠，说：“怎么样，问题给你解决了，你准备怎么用这些人啊？” 陆良说：“我准备由郭强把这些保安训练成我们所的特战总队，呵呵。” 徐宏说：“那以后小郭的担子就重了。” 陆良起身说：“他本来就是带兵身，带这几个保安那是大材小用。” 郭强也站起来，诚恳地对徐宏说：“徐局，真心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你看哪天有没有时间，我请你跟陆所长吃顿饭。” 也可能是都有当过兵的经历，短短的接触，徐宏就喜欢上了这个精明的小伙子，他笑着说：“可以啊，不近要你们所长请客，他可是大财主。” 陆良说：“一定，只要徐局你有时间。” 从市局出来，陆良问郭强：“我把二十个保安交给你，你用一个月的时间打造出来一支为我所用的队伍，有没有信心？” 郭强明白陆良把自己从部队弄到身边的目的，如果他交给自己的任务完成不了，那陆良的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他说：“所长你放心，一个月后，我保证让这些保安精神面貌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陆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