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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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有一种道具很有意思。 譬如现在我手里正捏着的一支烟,葱白的烟梆,淡黄色的烟嘴,从烟嘴里倾吐出缕缕青烟,烟圈淡蓝,在眼前萦绕升腾,袅袅然飘升向空中。 闲来无事时,抽一支叫消闲、解闷,事情忙碌时,吸一棵叫解忧、排愁,无所事事来一根就叫,排解烦扰,遣散思绪。 还有几种情况,随着季节的变换抽烟,会出现不同的情境。 冬季,雨雪霏霏,闲散的人们,聚在一块,你一棵,他一棵,把烟散发下去,大家吞云吐雾,点着一堆材草取暖,屋子里红红的火光,掩映着大家的脸面,每个人都显得面色红润。 这时候,抽上一支烟,那个惬意,那个万事无忧,优哉游哉,烟圈随着火光,伴着暖意,急速升高,屋子里的顶部聚拢起一团浓郁的淡蓝,很久很久,一直不散。 抽出一口烟,伴着富丽的香雾,葱葱茏茏,好像祥云在蒸腾,这时候如果吐一口烟出来,不能有效的成为烟圈,只是丝丝缕缕,溢出,攀升到空中。 屋内暖融融,屋外雪花飘飘扬扬,散落在地,里外一对照,祥和,美好。 而春季,在淅沥的雨中,就像吹面不寒杨柳风,雨的寒意不显,而是初春的气息浓烈,在薄薄的细雨中,农田里的春意腾空。 劳作的农人,慌忙中在细作耕耘,他们的一年四季都在劳作中度过,霏霏的细雨洒落下来,更是春情烈烈,如果这时候要认真的看一眼,就会发现农田里风脉潋滟,像波浪般,飒飒的,蛮有意味。 中间得空歇息,三几个人互相喊叫、邀请,嘴里说道:“今年的墒情很好,比往年要好得多啊!” 然后,相会的人相视一笑,就把烟掏出来散一圈,就在霏霏的雨中,就在地头,吧嗒吧嗒肆意的抽了起来,烟雾在空中肆意散漫,缕缕青烟,透出淡蓝,透出农民的喜悦。 他们在雨中,在料峭的斜风细雨中,感到很满足,“忙时一支烟,快活赛神仙!”农谚说的不错,作为现代的农民就是很容易满足,你不看他们的嘴里冒出的烟雾,在袅娜悠扬的升起。 从春季到夏季,三夏大忙,人们都没有工夫闲暇出来,抽支烟。 但好在有雨来凑趣,豪雨发生的时候,就是他们忙中偷闲的时候,这时麦子已经晒好,就等着出去粜粮食,好容易得到闲时,一条街上的三五家人聚在一起,闲话粮食问题。 一个说:“这雨下的是时候,但是不要太大了,要按往时,暴雨一冲,我的乖乖,路不能走,三两天都不能晴,要出去粜粮食?非得等十天半月不成。” 这边一说话,另一个人就马上接上话了,说:“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那都很早了,不要老是接着这个由头来找烟抽嘛。” 说话的人立马就笑了起来:“还是老郭懂得人心,但是,不只是我来找你抽烟,大家都来找你,你问问老夏是不是这样?因为你这里有新疆烟嘛,这烟丝抽着带劲,狠辣!” 老刘笑呵呵的去把新疆烟拿了出来,几人在屋子里豪放的抽了起来,吞云吐雾,狼烟滚滚。 老郭说:“老刘啊,说说你的新疆的儿子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说出来我们参谋参谋……” 老刘道:“参谋个啥子,现时谁还管孩子们的事情?只要他们自己愿意,自己过一家,没有谁再去多管闲事的,再亲再近随他的便。”
说到这儿,老刘猛抽一口烟,焊烈的蓝色烟雾nongnong的从嘴里冒了出来,辛辣的刺鼻的烟味,让刚进屋送茶的老婆立刻退了出去,斜眼一瞪道:“少抽点,烟吸的再多也不当饭吃!” 老郭和老吕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狂放的笑声,蓝色的烟雾也从屋子里飘逸出来,烟雾沉沉,向天空飞去。 但,最是让他们想往的,还是烟在口中,翻卷下行的时候,那种豪气和惬意。 时间在世间走的是最快的,翻过了盛夏,磕磕绊绊就走进秋天,深秋的季节,天高云淡,雁南飞,回到他们的南方故地。 无边落木萧萧下,到处飞叶飘零到地上,更增加秋的韵味,夜晚秋雨纷落,踩在湿润的叶子上,才得知秋意无限。 飒爽的秋雨飘落一地,伴着快捷,伴着舒意,更伴着蒙蒙的秋意,随着口中吐出的烟丝,直接飞到高空中,因为这时候是一个人在郁闷的时候,秋雨沥沥,深入到心中。 香烟的思绪,在空中飘荡,在升腾,在云雾里酝酿着一个浩大的计划。 随着这个计划,当事人坐在桌前展开纸张,在勾画,想通过烟雾把计划弄得再详尽一些,稍卿,他不自觉的走了出来,让飒爽的秋雨顺头浇下,而手中的烟却缭绕出一缕出神的雾,雾在思绪中翻飞。 良久,他在雨中吐出一口浓重的烟,大喊道: “今天这个烟真够味,直击心灵,透彻肺腑,让人有醍醐灌顶的感悟:烟,真是我的提神省悟的好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