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斯汀海风云、第三节 北郡民变

    北郡，斯汀堡东面最大的郡，首府为牟东。当斯汀海处于吉诺执政的时候，牟东是这个国家的首都和最富裕的城市，这是因为牟东是盖亚商路上的重要商埠，贸易招来了天下商旅，商旅又带动了当地的放牧业，所以牟东周围的一百个塞由此获取了巨大利益，进而成为了这个国家最富裕的区域。丹诺依靠秦国的力量篡位之后，这个国家的首都迁到了然乌。丹诺为了断绝盖亚商路给逃亡赤勒的牟东王庭的供给，他下令切断了盖亚商路，并亲自设计了所谓的丹诺商路。可是这条丹诺商路并没有取代盖亚商路，虽然斯汀海境内的盖亚家族停止了贸易，但是丹诺的命令无法让法沃兹王国境内的盖亚家族停止贸易。于是丹诺商路只分得了原本可以获取的贸易税的一部分，而且由于丹诺商路莫名其妙地在蔡丽斯境内延伸到卡诺夫的文都，蔡丽斯王国加收了一定的税款，最终导致丹诺商路的货品的平均价格要比原来的盖亚商路的货品贵两成。然而与此同时，法沃兹的盖亚家族利用其家族在斯汀海东北部山地的领地，秘密的从孟启尔继续着盖亚商路。由于这条新的盖亚商路穿过孟启尔，孟启尔与流亡的牟东王庭又保持着密切的关系，进而在加收的贸易税上大大的让步，这使得这条秘密盖亚商路到达卡诺夫的货物只比原来贵百分之五。这造成了在价格上丹诺商路的商品处于了劣势，，可是价格之外由于盖亚家族的关系，丹诺商路上流通的商品渐渐在数量和质量上都大幅折扣，于是在短短两年时间里丹诺商路极尽枯竭，丹诺王的贸易税几乎全部蒸发。困窘的丹诺王通过出口雇佣军团的方式来挽救困顿的财政，他的军队确实依仗其彪悍的攻势和诡诈的战略很受秦国的欢迎。可是随着秦国的强大，招来了大周皇室的不满，周皇室无法抗拒强大的秦国，于是将怨气转移到了丹诺王庭。作为周皇室的报复，周皇室全面封锁了边境，禁止南方的货物输入丹诺治下的斯汀海王国。丹诺为此多次与安京的皇帝交涉，可是每一次安京都以种种理由拒绝输入货品。至此，丹诺王庭完全失去了贸易税，加之秦国卸磨杀驴停止雇佣丹诺的军队，这使得丹诺王庭在财政上完全崩溃。失去了财政来源的丹诺王在愤怒和绝望中孤注一掷，他与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黑暗祭司们取得了联系，进而倾全国之力大兴邪术，为了拥有所谓的神力，他用活人牺牲，并进行邪恶的仪式，这使得然乌城渐渐变成了人间地狱。然而在这之前，由于牟东变成了一个非贸易城市，商旅迁徙，城市经济凋敝，进而导致牟东周围的各塞的收入急剧降低，加之丹诺王在各地增收的苛捐杂税，牟东周围诸塞的百姓大量逃亡孟启尔。

    当帝国联军攻破然乌，斯汀堡王庭建立之后，大量逃亡的百姓回到了牟东周围的塞继续生活。随着撤塞设郡的执行，牟东及其周边的塞组成了北郡。斯汀堡王庭在北郡持续接纳外逃的百姓回国，这使得当地出现了大量没有土地和牧场的百姓，牟东太守杜伦特萨斯喀又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这些无土无牧场的百姓被称为赤身农民。这些赤身农民长期都靠为有土地有牧场的百姓做工来维持生计，做工得到的钱难以维持赤身农的生存需求，可他们的雇主又不愿意支付更多的工钱，于是双方恶矛盾日益加剧。

    终于在一百四十八年的二月，北郡的赤身农民聚集了七千多人，他们罢工还游行到牟东进行抗议。太守杜伦特认为这七千人是聚众闹事，他调集了两千军队对这些抗议者进行了血腥的镇压，有二百个赤身农民被打死，六百个北打伤并逮捕，其余的赤身农四散奔逃。可是这一事件震动了整个斯汀海王国，布那第斯王为此免除了杜伦特的太守之职，但这并没有消除这一事件的影响。大概是六个月之后，全国的赤身农民聚集到北郡，他们联络自己在北郡当兵的子弟，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万七千赤身农民在三千士兵的协助下攻陷了牟东。他们的首领出身北郡牟东的扎拉马思，他自封太守率领两万起义农民化妆成百姓潜入了斯汀堡。

    当起义军进入斯汀堡之后，他们通过散布写有王国弊政的传单，在斯汀堡内得到了几乎全城百姓的支持。于一百四十八年八月二十日，抗议人群围困了斯汀堡王宫。布那第斯王在禁卫军的保护下还算安全，但是抗议人群的声势令布那第斯感到可怕。这种恐惧的感觉，布那第斯感到自己似乎在那里经历过。他的脑中记忆向煮沸的水来回翻腾，他感到多年以来的底气莫名的消失了。这感觉远比他站在赤勒竞技场上的要大，这种震撼远比他在亚征利特破碎的墙射杀百姓要强。他走到王宫的南面的大阳台上，他看到地面到处都是抗议的人潮，禁卫军尽力将人群推得远一些，但是看起来还是很大声势。他走到阳台，站直对百姓们说：“我的臣民，请问你们为何聚集在王宫之前？如果寡人有什么抗议为你们做的，请敞开心扉说出来。”扎拉马思带领百姓喊道：“王之归位，百姓还家，无土无家，何以生息！民生不计，狗官当道，残杀黎民，王之不顾！弊政不除，乱政不该，王不亲民，何以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