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你的口水掉到本王的桌子上了(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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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若面色微变,唇角翕动着,却久久没说出话来。 这良久的沉默,苏子浅……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转过身子,刚走了一步,便听绿若道: “浮华姑娘已经离开王府了,过些时日才回来,所以……她这段时日,怕是无法再伺候王妃了。” …溲… ………… 浮华曾与她说过,当年的千一剑……很怕孤单。 于是…恧… 当他一犯错误时,君寒总会将他……调遣到不知名的地方。 让他彻底体会一把,什么叫做被人遗忘的滋味。 千一剑同浮华说过,当初因为某些事情,他被君寒流放…… 那时他在想,他好歹是他家主子的得力属下,至多便流放一两个月,便可卷土重来…… 然而……君寒却是一放,就把他放了一年零九个月。 每日砍柴烧水,插秧种豆,与鸡鸭同住,与牛对谈,时不时来几个…… 孤单寂寞的大娘,对他上下其手,君寒又早将他的功力给封锁住,在那不堪回首的一年里,差点没将把他逼疯…… 也正是在那时,千一剑对女人有了惧怕之心。 千一剑回来找君寒哭诉,君寒的表情,极其淡漠,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问了句: “还想去?” 千一剑顿时就收住了眼泪,可怜兮兮的不敢再说什么。 可他性子跳脱,奇葩的厉害,他虽惧怕君寒,却亦敢在老虎上顺毛…… 然后,后来君寒对他的惩处,便换成了,送他去怡红院。 美名其曰…… 好好历练! 哭的千一剑不要不要的。 那浮华…… 君寒会将她送到哪里去? 房门被轻轻地推开。 君寒正坐在书案边,神色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文件。 听见动静,他微微抬眸,望向开门的人。 见是苏子浅,他的眸子一下子柔和,道: “用了膳?” 苏子浅点点头,道,“刚吃完不久。” 她走到君寒的身边。 君寒伸手一揽她的腰身,将她抱在腿上。 苏子浅凝着他深邃的眉眼,不想与他绕来绕去,开门见山道: “你……可不可以让浮华回来,继续伺候我?” 君寒挑了挑眉梢。 他的眼神很淡,然而他的话语…… 却很犀利。 “想替她求情?” 君寒洞察她的心思,苏子浅并不意外。 她皱了皱眉,道: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违背主子的命令,还不算做错了什么?” 君寒眯着眼。 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他道: “浅,不要为其他人……来挑战本王的底线,她不阻止你,就是犯了错。 你应该明白的,人,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 他顿了顿,唇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一双大手,在她的腰线上游离,他的声音低沉动听。 “之于你的惩罚,本王还没开始,你不自保,还敢向旁人求情?嗯?!” 苏子浅一愣。 她也有惩罚,她的惩罚,不是已经给过了么? 他那般的态度…… 简直要碎了她的心! 难道,他认为,那还不够处罚她? 怔愣间,苏子浅忽觉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她已被君寒拦腰抱起,走向了床榻处。 昏暗的烛光下,昏暗的室内。 女子浅浅的低吟,男子的运筹帷幄…… 那低哑的声音,蛊惑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 衣衫尽褪,凌乱一室。 火热的撞击,强势的疯狂,来自灵魂深处的共鸣…… 皆掩在,那缓缓落下的帷幄中。 缱绻春色,非礼勿视。 …… ………… 风雨过后,京都席卷一道惊天的消息 东宫太子,强,逼民女,作风不良,与太尉门下翰林侍读学士,周继恢…… 贪污国库,受人财贿,违法乱纪,故,圣上有旨,废黜东宫! 将废太子――君城贬为庶民,按然起律令,流放三年,终身,不得回朝! 消息一出,废太子亲生meimei―― 熹微公主便向老皇帝求请。 以太子是被旁人无故陷害为由,恳求老皇帝下令……重新彻查此事。 被老皇帝一口否决。 便连熹微公主在殿外,长跪了三个时辰。 最终,亦还是没有……让老皇帝收回成命。 苏子浅倚在贵妃榻上,静静的看书。 绿若将宫中的消息告与她知。 白皙修长的手,落在书上的一角。 莹白的指尖,拈着书页,苏子浅微微抬了抬眸,她问: “太子贪污受贿,这是谁查出的案子?” 绿若将花瓶中的水倒掉,随口道: “听闻是林太尉,林太尉着手……查着太子轻薄良家妇女,一不小心,可能是嗅到了什么不寻常…… 于是……便顺手去查,前两日,有人报案递上了证物,太尉一一去对应证物…… 这才发现太子涉嫌贪污,继而禀报了皇上。” 苏子浅默不作声良久。 绿若将新鲜的花枝,插‐进花瓶中。 洒上水,她无心道: “废黜太子的同时,丞相一职,亦有人暂代了上去,听说……是去年的文科状元郎。 太子涉嫌贪污案,亦有他的功劳,加之……他在自己的封地业绩不错,又有老臣举荐…… 皇上这才破格,让他暂替丞相一职!” 眸色一动,苏子浅有些讶异道,“难得老皇帝,会让一个年幼之辈,暂代丞相一职……” 自古丞相,便是皇帝的右手。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地位超然尊贵。 又是朝中的领导人物,才华横溢者,亦未必可以胜任…… 且…… 自古担任丞相一职的人,年纪皆不下三十而立者。 便连死去的苏丞相,亦是恰好三十,却已被世人称之为,是最年轻的丞相之一。 区区状元郎,即便有几分才识,几分经验,可毕竟是弱冠之年…… 老皇帝竟,对他如此的刮目相看?! 绿若道,“这应该也没什么,若是王妃尚在朝中,又与苏丞相……并无关联的话。 这丞相一职,花落谁家还说不准……!” “能得皇上青睐,想来文试状元……自有过人之处。” 苏子浅看了她一眼,顿了片刻,她缓缓道: “绿若,改日你可要……与我去见见九王爷的嫔妾?” 九王爷的嫔妾―― 苏染笑……? 绿若的面色微变。 她转过头,望向苏子浅。 却见苏子浅的面容平静,无有一丝波澜。 眼眶一红,绿若道: “不,奴婢不能给王妃惹麻烦,九王爷……不是省油的灯。 他知道,奴婢是您的婢女,若是奴婢跟去了,难民遭他怀疑…… 王妃若是见着她了,不妨替绿若问她一句…… 夜里做梦时,可有梦见红绫,可有梦见她,无助哭泣的样子?!” 苏子浅深深的吸了口气,道: “好。” 她幽深的眼眸之中,隐隐泛着一丝痛意与泪光。 当初她们几人,在小小的阡陌苑里,没有猜忌,其乐融融。 慈祥温和的嬷嬷,沉默稳重的红绫…… 开朗活泼的绿若,还有她…… 渴望亲情虽有心计,但终究是……心善的苏染笑。 欢乐的时光,她明明也参与了…… 可为何…… 为何她却要将红绫,逼上绝路?! 明明,明明…… 苏染笑是善良的,她曾经,还愿为自己只身挡剑。 那时,她的眼神,绝非是假情假意…… 可…… 究竟为何?! 难道当初的一切,真的都是假的么? 都是她,伪装出来的虚情假意么?! 敛起眸中痛意,苏子浅的唇角……微微抿了抿。 她刚要继续看书,门外确有人敲门,禀报道: “王妃,府外有位自称是君紫嬛的女子,前来拜访王妃,不知王妃,见与不见她?” …… ………… 苏子浅取过茶碗,斟好茶水,递与君紫嬛。 君紫嬛言笑晏晏的接过。 一双明亮的眼眸盯着苏子浅看,半晌她道: “还以为你是男子,与七哥,正好是天生一对的断袖…… 如今看起来,倒是男才女貌,天生绝配,就是可惜了,可惜了……” 君紫嬛此言之中,惋惜之意太浓。 苏子浅不禁笑了笑,道: “可惜了什么?” 君悠烈知晓她的身份。 君紫嬛缠着君悠烈,将苏子浅的身份……告与了她。 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苏子浅亦不扭捏作态。 大家皆是皇家人,皇家人的嘴,又是最严实的…… 君紫嬛的品行,她还算信得过。 君紫嬛叹了口气。 她拈起瓜子,摇摇头,道: “可惜了,当初本郡主还以为,你离开了,我二哥就有机会了…… 他长了一张妖孽脸,却总干伤天害理,辣手摧花的事情。 我就盼着你,把他给收住了,结果,你还是嫁给了我七哥,当真是可惜了……” “世子?” 苏子浅眉头一挑。 “我与世子,不过是泛泛之交,至多便是朋友,怎能言谈……嫁娶之事?” 君紫嬛嗑着瓜子,“男人心,海底针,我二哥素来嬉皮笑脸…… 又没个正经的,你看不透他的心意,正常正常……”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忙顿住,没有往下说,而是道: “我此次回来京都,便是来看他的,七嫂可知道,近日……他得罪了哪路英雄好汉?” “怎么了?” 苏子浅问,“世子,出事了?” 君紫嬛正坐着,突然站了起来。 觉着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了点,她又坐了回去。 “七嫂有所不知,二哥近日亦不知到底得罪了谁,那人…… 竟将他打的花容失色,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二哥到现在都还躺在榻上,动弹不得,好生可怜!” 苏子浅端着茶碗的动作……微微一滞。 又听君紫嬛道: “我特意问过二哥身边的侍卫,他们只说,二哥是在大年初一的时候,被人挑衅,然后…… 他便被人抬回了世子府,过程究竟如何,二哥打死都不肯说! 若不是怕父王……将他抓回去,绑在府里,连带着我一起禁足了,我才不愿帮他!” 大年初一…… 那不是,除夕夜后的第一日么? 苏子浅慢慢的抿了口茶水,眸色深沉。 君紫嬛见她不搭话,亦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不由道: “看七嫂这模样,想来是不知情,也罢,二哥的风流债太多…… 如今……被人揍成那副死样子,算是遭了报应了。” “论武艺,按理来说,世子该是佼佼者才是,不过是被人挑衅…… 依世子的本事,该不至于被人揍得,毫无还手的余地罢?” 君紫嬛很是同意的点点头,“本郡主……正是这点想不明白! 二哥的身手,虽不及七哥,可要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 可是,我们要相信现实。 二哥他,实在是弱爆了! 苏子浅放下茶碗,对她微微笑道: “我与世子,亦算有缘,如今他遭了罪,我该上,门拜访探望才是。 如若郡主不嫌弃,可否……带我前去看看世子?” 君紫嬛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她道: “这是二哥的荣幸。” …… ………… 楼阁上方,有人衣袂飘飞,大红黑袍相互相衬,张扬的身姿,令人心生敬畏。 那人眉眼间,淡漠孤傲,隐隐间,染着一丝冷冷的嗜血之意。 见苏子浅上了马车,那人身旁的青衣男子道: “主子,要将王妃拦下么?” 那人的目光冷冷淡淡,视线随着马车的行驶而去。 沉默片刻,他松开紧攥的手,慢条斯理的道: “她要去见丑八怪,本王拦她作甚?” 青衣男子默了默,道: “若是让王妃知道了,此事的始作俑者是……” 那人挑了挑眉梢,轻轻地笑了笑。 “那就光明正大的,再揍他一顿。” 青衣男子:“……” ………… 君悠烈,是个无可挑剔的美男。 妖孽蛊惑人心的美男子。 昔日,他唇角浅浅勾起一抹笑,随便给一个眼神,便能……迷倒一大片的女子,俘获女子芳心。 而如今…… 苏子浅看着躺在床榻之上,基本上毫无生气的男子,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的脸上一边高一边低,眼圈两角处,各有一个拳头大的淤青。 不过,因过去了好些天,淤青稍稍的淡化了点。 君悠烈的手上脚上,皆有伤痕,尤其是他的右手,被人生生的掰断。 所幸那人手下留了情面,没有直接弄断,加之…… 他当时动了脑筋,卸去了一大部分力道,这才只是轻微骨折。 只要他好好养伤,假以时日……便可恢复如常。 君紫嬛看了看不说话的君悠烈,又瞧了瞧沉默的苏子浅。 她挑了挑眉,又将视线调转,放到君悠烈身上。 “二哥,七嫂来了,你不准备和她说点话?” 君悠烈虽然轻浮风流,但…… 作为他自小一同长大,唯一的meimei。 他的心思,她还是猜的出几分的。 初一他被人重伤,高烧不退。 她在陵县,被人请回了京都。 他陷入昏迷,整整一日,口中念着的,却是苏子浅的名字…… 她的二哥,自负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这无意间的一沾身…… 却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人。 何其可悲…… 于是,待他苏醒,她打听消息,旁敲侧击,甚至…… 以利相逼,这才使得他说了寥寥几语。 后来,她上,门拜访,请那人来见见他。 没有多大的意义,那人已嫁作妇人,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但念在情同手足多年的份上…… 她便帮他一次。 如今,这两人倒是见着了,可这该死的沉默,又是为哪般?! 琉璃般流光溢彩的眸子,盯着苏子浅看。 君悠烈勾了勾唇,他坐起了身子,道 “君紫嬛,你先出去。” 嘿…… 还过河拆桥来了! 君紫嬛倒不是个小气之人。 她耸了耸肩,便出了房门,还顺带将门带上。 苏子浅坐在木椅上,离他不远亦不近。 君悠烈揉了揉肿胀的脸,道: “怎么想到来看本世子?” 沉默半晌,苏子浅道,“我欠你一个人情。” 君悠烈眼色一深。 他的唇角挑起一丝轻浮的笑。 “你我亲一个,你就不欠本世子的了。” 苏子浅的目光,在君悠烈的脸上转了一个圈,她慢慢的道: “还想再被揍一顿?” 此事,不用细想,知道了时间,再把事情串起来想想,便知…… 是谁下的手…… 她无法怪罪于君寒,对君悠烈下手太狠…… 除夕那夜,若非他用言辞去激怒君寒…… 想来,下场还不至于这般惨。 但…… 她亦无法对君悠烈说些什么,此事因她而起,只能说,是她欠着人情了…… 想起脸上身上这rou疼,君悠烈的眉头拧了拧,肿胀的脸上更显扭曲。 见状,苏子浅很想笑,终究,还是没有笑出一个弧度来。 有仇报仇,有恩,她自必报,在恩人面前,她还是……很有节cao的。 君悠烈眯着桃花眼,“你若想笑便笑,此仇不报,非君子! 本世子,终有一日非得君寒那臭小子,打的满地找牙不可!” 说来君寒那小子也邪门…… 平素见他罚人,都是各种来,不是什么流放……就是什么送怡红院。 为何到了他这…… 就变成了狂揍?! 他被君寒气的,简直…… 要暴走了! 可怜他那如花似玉的脸…… 苏子浅微微一笑,“你若有空口说大话的功夫,还不如……先理好你现在的模样。” 君悠烈刚想耸耸肩,肩上便一阵撕裂的痛感。
他眉眼一皱,力求自然的恢复平常,道: “好歹本世子也帮过你的忙,你便是这样笑话本世子的!!” 默了默,苏子浅给他递了一盘糕点。 她笑,“请你吃。” 这明明就是他的,还请他吃…… 君悠烈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她脸上的淡笑,风雅极致。 轻易勾走他的视线,夺走他的思绪。 瞥见……她发髻之上的两只簪子,他心头一颤。 强行压下激荡的心神,将视线投到糕点盘上。 拈起一块桂花糕,君悠烈没好气的道: “拿本世子的东西,来回馈本世子,放眼天下,亦只有你一人才做的出来。” 念他伤的严重,苏子浅不预计较。 “那世子想如何?” 君悠烈朝她勾了勾手,苏子浅没有理解。 他锲而不舍的继续勾着。 苏子浅看了他一眼,俯身过去。 他却眼疾手快的,在苏子浅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她发髻上的簪子,摘下了一枝。 苏子浅将手中的糕点盘……重新放回了桌面。 坐直了身子,她有些莫名的望向君悠烈。 君悠烈却是笑眯眯的道,“认识你亦不算太少日子,可你却从没送过本世子礼物……” 苏子浅眸色黝黑,道,“世子身份高贵,而我……并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衬得上你。” “本世子岂能不知你穷?!” 手上拿着苏子浅的簪子,君悠烈随意的晃了晃,模样漫不经心,甚不在意。 簪子上的流素垂在他的指尖上,带来凉凉的触感。 “这簪子挺好的,梅花簪子,优雅大方又显高贵,本世子就当算是你……赠与本世子的定情信物了。 今生没有本世子的允许,你说什么都不能拿回去,要真想拿回去……除非本世子死了!” 苏子浅眸色一变,有股异样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 只是,眼中人那随意悠游,不点也不在意的模样,又打消了她的念头。 苏子浅捏了捏手指,转了视线,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君悠烈看着苏子浅,脸上淤青甚为明显。 他的唇角勾着轻挑的弧度,一口将桂花糕塞进嘴里,道: “自然,本世子拿了你的簪子,不能白拿,你无亲无故,在京都,只有一个小小的婢女,作为你的亲人。 君寒那臭小子又权势遮天,若有一日,君寒那小子欺负了你,亦或者负了你…… 你大可来寻本世子,本世子愿做你的娘家人,替你上门讨个公道去,好歹……还有个世子在你背后撑着。 说起来才不至于这般寒酸,君寒亦才不会,待你不好……” 君悠烈此话,说的极其暖人心扉,奈何语气……却是极为敷衍。 娘家人…… 苏子浅眼里含笑,心中一暖。 却只当他是随口说说,不过…… 心里亦亦暗暗记下了情。 “好,若将来哪一日,我被君寒欺负了,便来寻世子,替我教训他去。” 女子纯净的笑靥,深深的烙印在了心尖上,君悠烈惨不忍睹的面容上,倏地恍惚了几分。 他向来漆黑惑人的凤眸,一下子涌上了一种刺目的亮光。 有根弦…… 彻彻底底的,断裂了! 女子娇嫩的唇瓣,潋滟诱人…… 勾的他的魂魄,都不自觉的定住,只能盯着凝着,再也移不开。 他慢慢的俯身,缓缓的倾向苏子浅。 苏子浅不知……他要做什么,她唤了一声世子。 君悠烈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失神靠近。 于是,苏子浅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顿时痛的他脸部抽搐。 苏子浅连忙松开手。 她望着君悠烈痛苦的表情,担忧的问: “你没事罢?” “没事!” 君悠烈愤恨的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道: “本世子,一,点,都,不,痛!” “……” 苏子浅忍了忍笑,奈何……君悠烈脸部的表情太过丰富。 而他的脸上又浮肿的厉害,如此一来,显得他极为滑稽搞笑。 于是,苏子浅终归还是破了功…… 后来…… 苏子浅便被君悠烈轰了出来。 室外的天色,黯淡。 没有丝毫的阳光,照射进来,室内没有掌灯,略显暗沉。 恢复静谧的室内。 有人仔细摩挲着梅花簪子,修长节骨分明的指尖,流连在梅花簪的流苏上。 红裳如火,少年的视线凝在簪子上,视线却是悠远。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知道…… 很久很久之后,那人将梅花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安稳妥放。 他不堪入目的脸上,绽放了一抹妖娆魅惑的笑意,触目惊心。 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中……流转的光芒,勾魂夺魄的同时,却…… 亦流转着淡淡的落寞…… …… ………… 时间匆匆过了三日,君紫嬛再一次登门拜访。 不过,此次谈聊的内容,并非是关乎君悠烈的。 纯粹只是,想与苏子浅聊聊天。 君紫嬛接过苏子浅……递过来的茶水,大口的喝下。 苏子浅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道: “齐神医不久前,还曾住在府里,只是不知…… 有什么事情,将他绊住了,这才匆匆离了府。 如若不然,这个时候,你应该能见着他。” 君紫嬛的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她轻轻地勾着唇瓣,略显羞涩的抬眸,看了苏子浅一眼。 “这个我知道。上次与你见面,因着二哥的事情,才没有与你聊到他。 他如今回了晨希国,与他的家人过了新年后,便会回来的。” 苏子浅面容平静。 她细细的打量着君紫嬛的神色。 有些讶异,默了默,她问: “你和他……” 君紫嬛倒是大方的坦诚。 反正能让她脸红的人,又不在这…… 她道,“本郡主和他,在一起了。” 答应与他在一起,亦不过是前些的时候。 齐神医不问她理由,她也没有说什么理由。 很诡异的,他们就在一起了。 依稀觉得的,便是那日,京都下很大的雪,连带着陵县亦下来雪。 路面不好走,她又生性好玩。 君紫嬛走在大道上,迎面走来一顶轿子。 那轿子的轿夫,脚下打滑,一时失去了平衡,肩上抬着的轿撵,不慎滑落。 四人四角,一方不平,另一方亦不知怎么回事,跟着一滑,于是…… 轿撵不平衡,摔落地面。 所幸,他们及时接住了轿撵的一角,将轿撵妥妥的放下。 他们四人……立即吓得四肢颤抖,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轿撵中走出一人,肥头兽耳的。 将四人狠狠一踢,其中有一人还被踢出了血丝。 本来下雪,地面打滑是很正常的事情。 放眼望去,这大道上,除了这个胖子,有谁还用轿撵的?! 既然无有出事,那就算了,大不了扣扣俸禄什么的…… 可,这胖子下脚太狠,君紫嬛看不下去,便上前制止。 岂料,胖子见色起意,色眯眯的……便要将手袭向她的胸口。 那时,齐神医像是从天而降的天神,带着正义的光芒,降临在她的身边。 一手揽住了她的腰,一手温柔的覆上她的眼。 周围的人,在尖叫,惊恐的尖叫…… 耳边,还有胖子撕心裂肺的嚎叫。 以及,他温柔而又霸道的声音: “本神医的女人,也是你能染指的?!”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尽管,是烂到狗血的英雄救美…… 尽管,她压根不需要他的出手相救…… 可她…… 还是无法制止的,沉沦其中。 一瞬间痴恋了…… 苏子浅轻咳的声音,轻轻打断了她的思绪。 “郡主,注意点……形象……” 君紫嬛没有反应过来,苏子浅正欲开口点明。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毫不留情的点破: “你的口水……掉到本王的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