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曹cao狼狈
昌邑城下,甄尧领着麾下文武,静静等待着。txt电子书下载约莫半柱香时间过去,前方官道才传来阵阵脚步声。随后,张飞、张辽二将的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飞辽,参见主公。”主公亲迎,两位张姓大将连忙拍马直奔,与城下翻下马,单膝跪于甄尧前,躬声抱拳开口。 “起来,起来。”甄尧伸手将两位重将扶起,宽慰笑道:“益德、文远功劳卓著,若非有你二人,此战何以现在了结?走,随我入城!” “主公请!”张飞在其他人面前很是狂妄,但面对甄尧,却是恭谨的很,略微后撤半步,右臂虚指城门方向。 张飞、张辽归来,也就代表着兖、豫之战,正式告终。兵卒一个个的进城,被俘的荀彧、程昱等人相视苦笑,半夜才出城,这几个时辰没到,又回来了。 入住州牧府,甄尧虽然想要立刻摆宴庆贺,但战后诸事依旧繁琐,招降、纳地、交接权利,以及任命新的官员,这些都够甄尧头大。好在此次出征跟在边的文士也有不少,甄尧只需要把握大局,其中细节便全都交付于郭嘉、许攸等人去做。 在甄尧心底,最为关心的除了兖、豫政务以外,就属曹家的这一帮精英文武了。程昱老头倒好说,仅仅踌躇片刻,就答应去毋极看看。但荀家两位叔侄,可就不那么容易收为己用。 即便打出了郭嘉这道感牌,荀彧二人也只是勉强应答着,根本没有半点投入自己帐下的意思。甄尧不心恼:“文若、公达,二位乃不世之才,荀公也曾赞称为‘王佐’,何以因曹孟德兵败,而归隐山田?” 荀彧没有说话,一旁荀攸摇头道:“败兵之人,无以为用。还望中山公成全。” “罢了、罢了,你等要回乡耕田。便回去吧。”废了不少口舌,但这两位就是不听,甄尧能有什么办法。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么多年过去,手下文武俊杰齐备。甄尧早就没了当初为求一人可行百里的念头。 对他而言,荀家叔侄虽然是当世大才,但也并非缺他不可。自己帐下谋士奇多,少那么一两个,又能有何差别。如此想,甄尧自然不会再多费心思。 “文若。唉!”面对昔少时好友,郭嘉也是无奈的很。苦笑摇头,略作拱手,也就转跟在甄尧后离开。 从荀彧叔侄那无功而返。正在忙碌的贾诩只是抬头瞄了眼,就能知道个大概。放下手中笔墨,贾老头子低声说道:“主公,诩有一法,可令荀彧来投。” “说来听听。”甄尧正在气头上,对此自然不会太过心,摆手示意道。 贾诩眯着眼睛,缓缓开口:“无他。唯天子耳。” “天子?”甄尧眉目轻转,也就知道了贾诩的意思。荀彧此人。忠心汉室,若以天子为借口。必然会有所动容。只是,这样的荀彧,自己要之何用? 贾诩老头子做事,从来不会那么简单,见甄尧皱眉,便开口解释:“主公,似荀文若这等大才,与其应归乡,涨其名望。不如将其困于毋极,以待后用。” “此事,此事”甄尧本想顺手把这事交给贾诩,但一看旁边的郭嘉,又笑道:“便交由奉孝。三内,奉孝要将荀家叔侄带来见尧。” 私交归私交,但正事上,郭嘉并不会因私废公,躬领命:是看向贾诩的目光,也就颇为复杂了。这种办法他很清楚,但他没这么说,只是想为两位年少挚友争取一下,奈何贾诩老头心思太活,什么都瞒不住啊。 而除去荀彧等人,其他如夏侯渊、曹仁等曹cào本家将军,都是一句话,宁死不降。但甄尧也不可能真的就把曹家、夏侯家的顶梁柱都杀光。以这两家在兖、豫的影响,甄尧想要真正执掌此二地,还必须多番考虑。 甄尧坐在首座上处理政务,没一会徐晃走了进来,开口问道:“主公,城内收降兵卒,已然点齐,该如何处置?” “按惯例,查兵簿,四十以上,十六以下,遣送回乡。”如何安排兵俘,毋极自有一,甄尧略微挑眉,并没对此作出变动。徐晃同样点头,但他来这显然不仅仅为了此事:“主公,文远有言,曹孟德应当就在这些兵俘中,益德善画,文远想让益德画出曹cào面相,然后开始普查。” “曹cào?”甄尧恍然,这个曹阿瞒,逃跑功夫的确一流,或许他此刻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既然张辽还没放弃,那就随他们折腾了,当即点头,许徐晃这么做。 郭嘉正在为荀彧叔侄的事忙活,麾下众将也都留于兵营,偌大的府厅,便只有甄尧与贾诩两人,为治下政务,做出统筹规划。 兵营内,兵俘所呆区域出口,一排簿记就搬着案桌坐在那,不时的抬头,询问前俘虏。 “什么名字,沛国哪县人?”每位簿记,手中都有一份兵册,是兖、豫之地各郡的征兵况。而在他们前,兵俘就这样排着队,等待他们的最终安排。 “吴,吴勾,沛国肖县人。”小卒不敢抬头,怯生回答着。 “吴勾?”簿记耐心的翻着手中兵册,好不容易找到了名字,“肖县,里乡,嗯,去年被征入伍,年仅十五,去,拿着这张纸,去那边站着,快去。” 名为吴勾的小子,看了看簿记所指方向,接过一张类似份证明的纸张,连连点头,抬脚走靠。当他停步后,边尽是年少小兵,或是年长老卒。 “名字,家住何处!”机械式的问话,这些簿记这几天尽说这句话了。若细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曹,”魂入俘虏群中的曹cào,刚要开口,才发现自己说的不对,立刻改口:“赵。赵二,家。家住何处,我忘了,好像是舒乡,好像又叫刍乡。” “赵二?”这种名字太过普通,簿记翻阅着兵册。便看见了好几个这样的人名。人名是有的,但这居住地嘛,却与眼前俘虏所说大不相同。 “你再想想,到底是哪!”簿记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像这些什么都不会,只有入伍才能讨得生活的兵卒。他见的多了。眼前之人面相不小,恐怕也是老卒了。 “记不得了,记不得了。”曹cào也是演技派高手,摸着脑袋愁眉道。似乎真有那么一点,入伍几十年不曾还乡的感觉。 簿记不耐烦的挥挥手,开口道:“不记得就回去想,想好了再来!” 曹cào一阵皱眉,他可是观察过好一阵了,像那些年龄小的,还有年龄大的,都被兵卒安排着送走了。不用想。这些人肯定自由了。 他想要安全离开,这是唯一的一个机会。不过曹cào也不敢在这时候喧嚣,当即转。一言不发的向后走去。 “站住,给我过来!”一声惊喝,在曹cào转时,突兀响起。 曹cào形一顿,几乎就要拔腿逃走,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继续向俘兵群中走去。 “给我站住,过来!”猛喝声再次传来,曹cào已经能感觉到,周围不少人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上。手心捏着汗,缓缓转。 转过子,闻声望去,曹cào才松了口气,对着自己呼喝的并非甄家几员面熟的大将,而是寻常兵营内小校,当即小心走上前,低声道:“将,将军,有何吩咐?” 小校巴掌落下,打在曹cào的脑门上,冷声问道:“其他人都分列两旁,为何独你往回走啊!” 若是换做一前,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曹cào定会拔剑先杀了他再说。奈何现在的份是俘虏小兵,只能吃痛开口:“我,我不记得家住何地,先生便让我再想想。” “不记得?”小校双目一瞪,又要抬手打人,这时候另一名小校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摞纸。曹cào低着脑袋撇了撇,神猛然巨变。 纸上一个字没有,但却能让曹cào变色,无他,乃曹cào本人画像。 就在曹cào神变幻之时,两人小校已经交谈上了,所谈内容,自然是手中的画像。 敲打曹cào的小校接过画像,仔细看了看,赞叹道:“没想到,张将军还有这一手,杀人离开,画也很是了得。” “可不是,这画可是我亲眼看着将军画的,方才我就在帐内给将军磨墨呢!”另一人略带显摆的开口,似乎能给张飞磨墨,就是无双光荣了。 之前说话的小校一阵羡慕,摇头道:“你小子好运气,若是因此让张将军看中了,把你带在边,那后军功岂不不愁了?” 如此说着,又想到自己到现在还只是军中下层将领,顿时有些难受。心里难受,自然要找人发现,而眼前,就有现成的一个人。又是一巴掌打在曹cào后脑,小校冷喝道:“给我把脑袋抬起来,让我好生瞧瞧!” 怕什么来什么,曹cào还在想着怎么才能逃过画像追捕,就听到让自己抬头的命令。犹豫之间,曹cào愣是没把脑袋抬起来。 “叫你抬头你听不见?”右脚飞踹,脚印落在曹cào前。可怜的曹阿瞒,在战场上都不曾被这么欺负,现在居然让一个军中不招待见的小校虐待。 双手捂着肚子,曹cào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他是打定主意不抬头了。至多,不过是一场毒打而已,只要能够躲过这一关,以后有机会能找回来。 不过他不想抬头,动手打人的小校,可就更恼火了。走上前,右手在曹cào脑袋上一抓,把他的头发给抓入手中,猛的一提,怒骂道:“我叫你抬头,你听不见,找死!” 虽然甄家兵马素质比其他诸侯帐下兵卒要好,但不可否认,其中更多人依旧是一群兵痞。本来只是想稍稍找个人出口气,现在小校已经有杀人的想法了。 “别动。提着他脑袋!”小校刚准动手,不防旁边的同伴拉住自己的手臂,然后开口道:“让我看看,此人,和画像有几分相似!” 听得同伴此言,小校右手抓着曹cào,将其脑袋上仰。然后左手摊开画像,一边看一边对比着。脸庞似乎不差多少。眼睛、鼻子,也都相似。 被人抓在手中,曹cào想躲都躲不掉,他虽然把胡须给割了,脸上也故意抹上泥灰。但那脸相依旧没变。特别是双眼,认真看的话,就能发现和画像上的十分相似。
曹cào此刻,已经恨死了画出自己画像的张飞。这家伙怎么能把自己画的这么像?就连曹cào本人,都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从自己上印下来的一样。 有此bī)真画像。曹cào想不被认出来都难,两名小校在发现这一点之后,面面相觑。随即,便是一阵大喜。搜捕到曹cào了,他们两个居然搜捕到曹cào了! “我居然打了兖州曹cào?”提着曹cào脑袋的小校一阵晕眩,同时也放开了右手。这一刻,他心底乱哄哄的,什么味道都有,兴奋、不安、大喜不一而足。 “快去禀报将军,找到曹孟德了!”一手将要转逃跑的曹cào抓住,小校同伴大声说道:“我看着他。快去!” 住曹cào,这等功劳有多大?小校不清楚。但他知道,或许他后真的能够不愁捞不着战功了。 曹cào从俘兵中找了出来。令张辽、张飞也是一阵欢喜,当小校忐忑的说出自己曾给了曹cào几下狠的,张飞看着满脸黑色的曹孟德,大笑道:“好样的,不愧是我老张手下的兵,有种。” 夸赞的言语,发自张飞内心,他的确乐意看见曹cào吃苦头。要知道这家伙,和以前的袁绍,可是天天都在与主公作对呢。 曹cào被擒,留在军营也不适合,很快就被张飞送来州牧府。甄尧听完军营小卒所说后,似笑非笑的望着旁曹cào:“孟德居然被这般抓了出来?” 既然已经被认了出来,曹cào也就不再伪装,揉了揉依旧生疼的肚子,摇头叹道:“不想伯高用兵如此,cào,远不及也!” 甄尧对此不置可否,事实上,自出兵毋极到打下昌邑,他所作的,仅仅是大局上的安排,比如下达诏令给各州郡兵马,让他们一齐进攻兖、豫。 而细节上的战阵,却没有一场是他甄尧亲自指挥的,不是有属下战将自己统兵夺城,便是有麾下谋主,于战略上频频布局。 这些,甄尧自己心底清楚就行,也没必要跟曹cào说出来。略带浅笑,甄尧开口道:“孟德可愿随尧一同北归,为天子效力?”“为天子效力?”曹cào对这话十分不屑,冷哼道:“世间谁人不知,毋极只有一个中山公,哪来的大汉天子!” “孟德慎言。”左右并无旁人,贾诩老头子也只当没听见一样,继续忙着手中事务。不过甄尧还是开口道:“尧为大汉鞠躬尽瘁,数十载戎马疆场,否则又怎有现今之恩宠?许邵曾有批语,言孟德乃治世能臣,莫非其言有假?” “许子蒋?”曹cào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若说年少时,他最得意的事,就是立五色bng杖,与威胁许邵给自己批语。 “孟德既有大能,且与尧目的一致,为何不能相助?”这句话就很露骨了,再说下去,恐怕就是直接问曹cào跟不跟他一起扯旗造反之类。 曹cào听罢没有开口,只是眉头一直不曾放松。甄尧所说目的,曹cào也明白,那就是眼下大汉的士族与寒门、百姓的矛盾。不论是甄尧,还是曹cào,两人治下,都有对士族扩张进行打压的举措,只不过两人方式、程度不同罢了。 “容cào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曹cào面色有些改变,但依旧没立刻做决定,只是不住摇头。 甄尧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当即笑着开口:“孟德不妨先回府上,几位嫂夫人、侄儿都在,尧并未打搅。” “多谢!”能让曹cào开口说个‘谢’字,可谓极难。即便甄尧没有杀他的想法,曹cào也不曾道谢。但因为自家妻儿,曹cào却是说出来这个几十年不曾开口的词。 曹cào既走,贾诩才开口道:“主公,曹孟德此人,不可轻留。” 毒士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独有特色,只要是他认为有威胁的人物,基本上都直接建议杀掉。不过甄尧却不这么想,曹cào没有战败前,或许是最大的威胁,但他现在已经没了倚仗,聪明如他,岂会再做无用功? 嘴角上扬,甄尧轻叹道:“文和不必如此,曹孟德实乃相才,与尧,也有几分相似!” “主公,益州有信传来。”才刚说完,便有麾下亲卫走进来,躬说道。 甄尧双眼一亮,开口道:“益州?递上来!” 从亲卫手中接过信件,拆开细看,甄尧不大笑。张颌、严颜等人没让自己失望,虽然江州战事初期吃了点亏,但当局面僵持后,却是逐渐扭转了局势,并且成功将来犯荆州兵马击退。 从信中提到期来看,江州战事结束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相比文聘等荆州将士,也都退回了荆襄之地。 如此想着,甄尧果断下令道:“文和,传令张绣、张任,稳守南阳、樊城一线,无需再向襄阳施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