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言峰绮礼
为什么？ 言峰绮礼在渴望着一个答案。 卫宫切嗣，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才会去做这些事？ 言峰绮礼将卫宫切嗣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他确实是按照吉尔伽美什的指示，在暗处不断的观察着卫宫切嗣，他看着那个不断努力的男人。 明明，应该和我是一类人才对！到底是为什么呢？ 言峰绮礼一个人走在飘散着雨丝的街道上。 究竟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你才会在沉寂了九年后再次复出呢？如果你得到了圣杯没你会有什么愿望呢？卫宫切嗣！ 言峰绮礼觉得在卫宫切嗣身上恐怕隐藏着自己长久以来在心底不断涌动的期盼。 我所追寻的答案就快要得到了，它就在冬木，在这场以奇迹为名的战争的尽头，可是…… 言峰绮礼在纠结着，他还保有的一些理智在对自己说明着。 那是不对的！我只是远坂家的协力者！我肩上的职责已经没有了，我不需要承担什么了！而且，如果我继续追求圣杯的话，就是与老师为敌，就和父亲的期盼相违了！所以这是错的，这是不道德的！ 言峰绮礼用思考得出了结论，是的，用思考得出了应该是自身情感产生的结论，在言峰绮礼心中，一切都是混沌的，没有边界的，他就像是一台机器，是靠着名为“思维”程式在判别着对错。 “哟~绮礼~你看起来在苦恼啊~”金色的王者，此时穿着便服，带着不知深意的笑容，用轻佻的语气对言峰招呼道，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在闲逛。 “吉尔伽美什，你这时候不应该是在玩弄那些被你称之为还有些意思的‘玩具’吗？”言峰平淡的对吉尔伽美什说道，他其实看见吉尔伽美什到来是相当高兴的，因为，说不定眼前之人能够解答他的疑惑。 “说起来就让本王不爽啊！自从上次在依文洁琳那里事了一次那个玩具，这些过时的东西就半分也不能吸引本王了！岂可修！依文洁琳那个混蛋！下次一定要把那间屋子收入本王的收藏！”吉尔伽美什一脸不爽的说道，看的出来，最近，他过的很无聊。 “这么看的话，绮礼你现在的情况，也应该是和本王一样的无所事事，相当的无聊才对啊~不过……”吉尔伽美什微笑着继续对言峰说道。 “你好像还在为自己的机遇而感到苦恼啊！你这个男人还真是别扭啊！”吉尔伽美什的话让言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吉尔伽美什，你说这是机遇？！别开玩笑了！”言峰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对此的否定，但他的眼神中却透出一些希望得到解答的目光。 “当然是机遇，正向我之前说过的，圣杯在期待着你，它盼望着你让它诞生，届时，你也将得到你所追求的的快乐，那是你的救赎，不是吗？！哈哈~绮礼哟！你自己的心中也是明白这一点的吧！对吧！哈哈哈哈哈——” 吉尔伽美什张开双臂，用无比威严而又和气的声音说着，让言峰觉得非常神圣。 “可是——” 言峰还是皱下了眉头，他过往二十多年里所获得的教育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这种做法是“恶”。 “这是有罪的，是错的……” “哈哈哈哈——绮礼哟，你说了一个让本王开怀的笑话！‘罪’？‘恶’？你自己觉得是这样的吗？明明——” “你自己都不清楚何为‘罪’，何为‘恶’吧！” 吉尔伽美什的话让言峰睁大了眼睛，然后，言峰猛然反应过来，就像是从睡梦中惊醒，犹如在疑问时的当头棒喝，他明白了，但是下面，他又继续疑惑起来。 “对啊……什么是‘罪’，什么又是‘恶’呢？”言峰喃喃的说着。 “绮礼，这些对于你根本就没用吧！管它是‘罪’，还是‘功’，是‘善’，还是‘恶’，这些对你根本就没意义吧！”吉尔伽美什继续说着。 “没意义？” “难道不是吗？你想想吧！这么多年来，你不都完全不清楚吗？那你的生活又有影响吗？没有吧！那么，答案不就很清楚了吗？” “是的！原来如此！对我来说，这些东西完全是不需要的！”言峰恍然大悟，带着些欣喜的说着。 “现在，绮礼，看来你已经感觉到一些你从未感到过的高兴了吗？”吉尔伽美什嘴角勾了起来，然后对言峰问道。 “高兴？这就是高兴吗？还真是不错的感觉！”言峰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然后慢慢变的柔和起来，但是，下一刻，他却又再次皱起了眉。 “但是，好少……我还想感到更强烈的欣喜！更多的，愉悦！” “那么，这样的话，绮礼，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个能让你感到更加快乐的方法吧！”金色的英灵对言峰说道，不过，这次，言峰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着吉尔伽美什。 “那么，吉尔伽美什，你又为了什么来对我说这些？”言峰在良久之后，问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这还用问吗？绮礼哟~因为，从你们这些人的闹剧，也可以让本王愉悦啊！观察人类的因果报应可是是最有趣的娱乐了啊！” 吉尔伽美什笑着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言峰听见后，先是一愣，但马上就露出一个理解的微笑。 “而且啊~绮礼，对于本王来说，你可不只是用以娱乐那么简单啊！不过，现在这并不重要，还是让我告诉你一个可以让你品尝到更多愉悦的方法吧！”吉尔伽美什的话让言峰有了兴趣。 …… “那么，saber和rider的master们，卫宫切嗣和韦伯·维斯维特，我以圣杯战争监督者的名义，将给予你们两位各一枚额外的令咒作为剿灭caster的奖励。” 言峰璃正用纯熟的手法在两人伸出的右手上画出隐秘的痕迹，将自己右手手腕上所积蓄令咒的两枚分别转刻到韦伯和卫宫切嗣的手上，整个过程几分钟就结束了。 接着，卫宫切嗣和韦伯在相互致意后道别，然后离开了教会，从韦伯小心谨慎的举动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于卫宫切嗣相当的提防。 言峰璃正在教会门口看着远去的两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从他紧锁的眉头可以看得出来，对于卫宫切嗣和韦伯获得令咒，他是相当不满的，一段时间后，他叹了口气，走进了教堂。 “父亲，刚刚的是剿灭了caster的两人吗？”言峰绮礼从里屋缓步走了过来，对言峰璃正说道。 “嗯，就是saber的master，那个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情况，再加上艾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那副状况，我们恐怕到现在为止都还被蒙在鼓里呢！”言峰璃正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不过，老师那里应该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吧！毕竟他的从者应该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而且，还已经和berserker她们结盟了，胜利应该不是问题吧！”言峰绮礼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言峰璃正的身边。 “可是，那位王者和时臣的关系，绮礼你也应该知道吧！我担心的是，在这样下去的话，其他的master和从者会采取一些不光明的手段。”言峰璃正颇为担心的说道。 “那没有关系，不过是老师输掉罢了！父亲您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您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言峰绮礼的声音很平静，没什么起伏，但能够让人感受到其中的异常，言峰璃正在这时候，也终于发现了自己儿子的异样。 “绮礼，你说什么？！你难道忘记了，我们这次的……” “噗嗤——” “任务……了……吗……” 言峰璃正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言峰绮礼，他的儿子就那样站在他的面前，手上的黑键不断的滴下殷红的血液，同时，言峰璃正也发现，此刻言峰绮礼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快乐，那就像是由痛苦中获得解放的愉悦。 “父亲，您该休息了！这大半辈子，辛苦你了！”言峰真挚而虔诚的对言峰璃正说道。 “为……什么？”言峰璃正用痛惜而困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言峰绮礼，他能感觉到言峰绮礼的心情和话语中的感情，这些都是真的，都是眼前这个名为言峰绮礼的人最真切的情感，所以，言峰璃正困惑而又痛惜，但，并不责怪、怨恨！ “父亲，我过去一直都在迷茫，我想要知道我为何存在于这个世界，以前，克劳蒂亚还在的时候，我还能隐约的有所感觉，但是，在克劳蒂亚离我而去后，我就又陷入了迷茫。” “但是，父亲，我想要知道！我想要去感受，我，言峰绮礼到底是为何而存在于世间！而这个答案，就在圣杯！就在那个和我一样，却已经知道自己愿望的卫宫切嗣身上！” “所以，抱歉了，父亲，只能请您休息了！” 言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每一句话都是无比的恳切，言峰璃正在听到这句话后呆了一下，接着，言峰从他父亲身上抽出了黑键，这时候，言峰璃正最后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有着叹息、痛心、了然…… 言峰璃正倒下了，生机在迅速的流逝着，他面朝着地面躺着，血液在他的身下扩散开来，他满是令咒的右手就那样无力的伸在言峰的脚边。 那是一个用血液写成的字，“jn424”，对于言峰来说，简单易懂的信息，那，是老神父在弥留之际赠予自己儿子的礼物，希望这个迷茫的人能得到救赎吧，至少，能寻到他所想要的答案，这算是父亲给予他的一些帮助吧…… “神即圣灵。因此我等崇尚神灵，都必须以灵魂和真理进行叩拜——”在言峰绮礼念出那信息所指代的经文时，神父的右手腕上，所有的令咒一起发出淡淡的光辉，然后伴随着一阵钝痛，令咒一个个地转移到了言峰绮礼的手上。 “父亲啊！赞美你！我为有您这样的父亲感到无比的幸运！”言峰绮礼注视着右臂上令咒的光芒，流着泪跪在言峰璃正的身边，深深的磕下一个头。 良久之后， “绮礼哟，你可得到了你所期盼的愉悦？”吉尔伽美什轻快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啊，托你的福，我得到了！” “原来这就是伤痛吗？原来这就是感动吗？原来，我所期盼的是这些吗？” “我，明白了！”言峰绮礼站起身来，大彻大悟的说道，然后，就自顾自的向着教堂的内部走去。 “呵呵呵~下面的戏码，本王可是更加的期待啊！绮礼哟！在替本王铲除jian臣佞子的同时，带给本王更多的愉悦吧！哈哈哈哈哈——” 黄金的英灵带着猖狂的笑声消失在黑暗里。 更加剧烈的风雨，就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