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新旧交替
东北季风对吹拂下，西进的飞龙帮联合舰队一往无前，沿途遇到的任何可疑船只，都遭受到了毁灭打击。 为了让出兵更加突然，让西洋人的舰队始料不及，郑芝龙他们已然做好了充分准备，毕竟由尼德兰人主导的联合舰队聚集点，是在尼德兰人苦心经营了数十年的巴达维亚港。 此时的巴达维亚港中居民海到统治者，都还没有预料到一场灾难正在极速赶到，他们此时正在迎接一位尊贵的客人，不，应该说是主人的到来——履新上任的新一任尼德兰爪洼总督詹姆斯.阿尔巴。 远渡重洋而来的飞翔齐奥拉号一级战列舰，缓缓在巴达维亚优良港口边停靠下来。 穿上舢板缓缓降下，触及地面带起舢板一阵轻微反弹，随着咳哒、咳哒地鞋子磕碰甲板发出的清脆响声，一位金发碧眼，穿着一条英式短裙的白种洋人，露出了他的英俊面容。 “各位中午好，本人来自阿尔巴家族的詹姆斯.阿尔巴，有幸在未来几年时间里，与在座众位共事，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在高高的战列舰甲板上，新任总督阁下詹姆斯发表了他到达巴达维亚致殖民地之后的第一次演讲。 “欢迎詹姆斯阁下到来，我也能安心登上回去的船只了，相信在詹姆斯阁下的带领下，我尼德兰东印度公司在远东的利益将会更上一层楼！” 哪怕明知道这位新来的总督，以及他背后的阿尔巴家族，才是将自己推下爪洼总督地位对罪魁祸首，但是此时的前任总督丹德尔去也依旧带着热情地笑容，为新任总督并不出彩的演讲拍手庆贺。 “谢谢，谢谢！” 至少现在看来，这位詹姆斯阁下还算是懂得些礼数，面对丹德尔这位失势的前总督，还是保持起码的尊重的。 有了双方第一次友好会面，接下来的交接仪式也就相对很是顺利了，丹德尔没有过多为难和推诿，倒也让詹姆斯很快对此时爪洼殖民地周边的形势有了较深的认识。 “……丹德尔阁下的意思是，如今咱们要面对的对手，是一伙没有王国势力做支撑的海盗而已？？” 不过，虽然丹德尔表达了足够的善意，但是初来乍到的詹姆斯总督，还是对丹德尔给出的一些情报，感到匪夷所思。 “虽然他们背后没有王国势力支持，但是我们也无法肯定，他们背后没有洪门的身影。” 丹德尔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詹姆斯解释，这就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带来的影响，不是在这个地区呆的久了的人，不会明白一个东方海盗势力若是放在西方去，甚至都能够占据一个小公国取而代之了。 毕竟，西方一直以来都是地广人稀，就算是整个欧洲数十个国家的人口加在一起，甚至都不到一个亿而已，而一个大明王朝如今只剩半壁江山，恐怕都比整个欧洲人口加在一起还要多。 “洪门？是不是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所谓的远东海盗之王？” 詹姆斯却是依旧不以为然，以他们欧洲人在加勒比海的经验，所谓海盗之王，手中兵马最多不过上千，船只能有十数艘就已然了不起了。 “是的。” 还是林肯上校懂事，看前总督丹德尔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连忙接过话头去为其分忧：“以我东印度公司所得情报，如今洪门麾下共有三级战列舰以上战舰超过百艘，麾下将士超过十万，而其在大元到和吕宋的公民、奴隶数量超过三百万。” “你是在开玩笑吧？” 詹姆斯听到用数字转化而成的洪门情报，这才变了脸色，只是这脸色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变成了不可置信而已。 “这样大规模的海盗，难道那个大明王朝就不管管，不怕他们反手攻占大明王国的地盘吗？” “放在我们欧洲，这样规模的势力，就算攻打有数的强国英格兰都没有问题了吧！” “他们已经在这么做了！” 林肯上校面色肃穆地回答了詹姆斯总督的问题：“现在的洪门，在大明版图最东面，正面击败了大明王朝最强大对对手大清王国，并取而代之将对方残余军队和百姓驱逐到了更北方的荒野之中。” “而我们所搜集到的情报显示，他们在原大清王国的土地上，正在秣马厉兵，蠢蠢欲动地要准备攻打大明王国，并取而代之。” “若非因为洪门现在更多精力放在了大明王国之上，这才让我们不敢确认直到飞龙帮背后到底有没有洪门的支持。” 林肯上校的话语，终于让詹姆斯总督放浪的心给拾回来了些，带着几分重视的态度问到：“这便是你这些时日，在马六甲一带奔忙，调节拉拢各方欧洲势力的原因吗？” “是的，阁下。” 林肯点了点头，承认了下来。 “我不管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建立这一个合作联盟，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能让我尼德兰王国的利益受到损失。” “此番我出任爪洼总督，是受王国执政官阁下的重托，整顿如今风雨飘零的爪洼殖民地，让我东印度公司大半年来所偏移的轨道重新归位的。” “从商业人的角度出发，其他的欧洲人天然便是我尼德兰王国的竞争对手，欧洲商业版图就那么大，咱们与对方联合起来对抗强敌没有问题，但是却不能因此让他们借机将本属于我们垄断的商品，倾销岛欧洲去，赚取属于我们的利益。” “关于这点，你明白吗？” “明白！” 林肯心神一紧，虽然没有浅白的言辞，但是这一番话其实已经是对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精心酝酿的联合之事的敲打了。 “还好我加班加点，在这位新总督到来之前，将一切都敲定了。” 林肯心中唏嘘不已，看来这位新总督与其说时一名政治人物，倒不如说他更倾向于一名商人。好在有丹德尔阁下的支持，至少短期内他所建立起来的这个联盟，还不会有所动摇。 而若是自己判断没错，等到飞龙帮再一次强势展开对印尼群岛、马六甲海峡的攻势时，这位新总督阁下就会明白，他林肯所做的事情，将会多么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