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二节 西藏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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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所有藏密曼荼罗都由两部分组成：能依，指曼荼罗主尊，在比较复杂的曼荼罗中，则可能是多个主尊，代表众生本来清净的佛性：所依，是指供养主尊的宇宙环境或宫殿：前者本质上是人，指的是自己及他人，后者本质上是自己和他人居住的环境或外在世界。” 克拉拉：“曼荼罗本身具有深奥的宗教象征意义，其含义我一时半会儿也是难以弄懂的。” 店主：“你若是施主，日子久了，幸许会有所了解。事实上，它是佛教文化中最吸引人发精华部分，令人喜爱崇拜。” 克拉拉：“你是说，理解了曼荼罗，其它的佛教知识就会迎刃而解。” 店主：“也可以这么理解。世界上不存在两个相同的曼荼罗，也不存在两个完全不同的曼荼罗。” 克拉拉：“那么，这幅曼荼罗唐卡，请你介绍一下，以便我对曼荼罗有一个完整而清晰的认识。” 店主：“完整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对这幅略微讲解一下，来满足你的要求。” 克拉拉：“那好，我梦寐以求。” 店主：“这幅唐卡是斯巴霍。它的曼荼罗结构：你看，中央大明圆内按龟背分成九宫，大明圆与第二重圆之间有放射状的八叶莲瓣，每片莲瓣上绘有一个八卦符号，第三重圆分成十二小格，每个格内放一只动物，表示十二地支，或十二生肖。” 克拉拉：“妙。画的真妙，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店主：“知道就好，曼荼罗其妙无穷，听之不完，学之不尽。” 克拉拉：“那么，我再提一问题。” 店主：“说吧。我能回答你就回答你。” 克拉拉：“我问唐卡的斯巴霍是啥意思？” 店主：“这是旧话重提，我告诉你。斯巴含有生死轮回的意思。霍是汉语‘画’的假惜词，所以这幅唐卡也叫生死轮回图。它总括了宇宙，九宫，八卦，代表一切时间，方位，地理，反映了曼荼罗的轮回精神。” 克拉拉：“我还有一句话。那么，曼荼罗是谁创立的呢？” 店主：“传说它是西藏密宗祖师莲花生大师，聚集梵，藏，汉三地破各种凶煞之镇宅安居妙宝而成。” 克拉拉：“那它的用途可真大啊？” 店主：“还不止这些。在藏密的很多重大仪式上，这幅曼荼罗唐卡都被用来举场开道，被看做是降妖伏魔，驱邪隐恶的神物。” 克拉拉：“神物。啊，我佩服，佩服。我可以说句无量寿佛吗？” 店主：“入乡随俗，随你的心意。诚心者可立地成佛。” 克拉拉：“我还有一事不明。” 店主：“请讲。别让有些话藏在心里，憋得你着急，还不明就里。” 克拉拉：“你讲曼荼罗中的密宗，我听了也弄不懂。可否再讲给我听听？” 店主：“中，中。对勤学好问之人，没有不中的。”他有些卖弄地说：“密宗另一重要思想就是三密用大。” 克拉拉：“三密用大，那思想是啥？” 店主：“三密。其实很简单，但是，看似简单，其实不凡。郑重的说，三密，也就是身密，口密，意密。” 克拉拉：“总的说是神秘。可我就是不知道谜底。” 店主：“是很神秘。三密又可分为法佛三密，和众生三密。” 克拉拉：“你怎么越说越神秘，越离题？” 店主：“我还得继续，你还没听到底，就这么着急，我怎么回答你。” 克拉拉：“好，好。你继续，我不急，继续讲你的。” 店主：“你还得听我的。法佛三密：是如来自证的三密，唯佛与佛相知，十地等觉菩萨亦不能见闻。” 克拉拉：“那还都有啥？” 店主：“密宗以六大，四曼作为宇宙法界的体性及相状，以佛的三密为业用，属于体，相，用三大中的用大。” 克拉拉：“越说越复杂。还都有啥话，统统说出来吧？” 店主：“六大法界的体相，总摄一切色法，女口：山高水长，日光月色，花红叶绿等，是佛的身密：总摄一切音声，如：溪声水流，绵蛮鸟语，蜇吟蝉噪等，是佛的语密：总摄一切心法，如：内证三摩地，乃至一切心念觉照，是佛的意密。此三密摄尽一切万法的业用，故说用大。” 克拉拉：“总的说，我还听不懂是啥？” 店主：“你呀，你呀。我还能说啥。这全凭你啦。这就是向你这小姐的致意。可我却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啥东西？” 克拉拉：“那么说，你还有更好的东西，让我见识见识？” 店主：“瞧你象中了魔似的，跟我要东西。” 克拉拉：“你还有啥，我要看，是抬举了你，赏了你面子。你说，是不是？” 店主并不生气，还有点神气：“啊。小姐呀，你说的对，我一定不会有负你的辛劳，就让我来陪陪你，再次欣赏一下我的那些东西。还有点古瓷，字画，雕刻等物。”他神秘兮兮地说：“我说，金钵巴瓶……你见过吗？” 克拉拉：“现在你又另外说出一钟东西，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金钵巴瓶是很贵重的花瓶吗？”她迷惑不解地问。 店主：“大昭寺是个藏珠纳宝的地方。那个宝瓶是清朝乾隆皇帝赠送给西藏地方政府的。是个郑重场所使用的贵重器物。它将决定一些重要人物的命运。” 克拉拉：“你说的事儿真奇妙，它用啥材料制造？” 店主：“它用纯金铸成，脖小肚大，瓶上有盖。从瓶盖到瓶底，都镌刻着精美的图案。” 克拉拉：“它倒象个菜坛子，乾隆皇帝送这个金坛子用啥用途？” 店主：“你并不理解它的意义。这……你得听我解说。” 克拉拉：“快说吧。告诉我，谢谢你的一番好意。” 店主：“金钵巴瓶里放着五支金签，是专门用来抽签用的。” 克拉拉：“用作抽签？我不明白，是用做占卜问卦吗？” 店主“它是专门解决**继承人有争议时，用来抽签的。” 克拉拉：“**是靠抽签产生的？那么，请你详详细细讲讲金巴钵瓶的作用。我到是对它非常感兴趣，这很神秘，有很怪异。” 店主：“你别着急。**没有后代。” 克拉拉：“怎么，**不结婚生子。那么，上一辈**死了，下一辈**谁接班？以后，又是怎样产生出来的接班人呢？” 店主：“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刨根问底的人，想知道这风趣的事。” 克拉拉：“是的。我研究东方学，可在藏学研究方面，对我来说，是个空白。所以，我非常想听听，弄个明白。” 店主：“职业僧人，在西藏，按照喇嘛教的规矩，是不准结婚的。他们的最高首领，**喇嘛也不例外。” 克拉拉：“所以，历代**都没有后代？” 店主：“不错。这是一个藏学问题。没有孩子，接班人就得另选。” 克拉拉：“我想成为一个藏学家，可是另人沮丧的是，我对此事不甚了解。有些问题需要向你请教。” 店主：“这令人遗憾。如果你懂得，那你也就不会再来麻烦我了。” 克拉拉：“我想知道**的来龙去脉，在研究关于西藏文献时，我看到的都是些零星材料。唉。这些文献要是稍有一点情节的话，读起来就不枯燥无味了。” 店主：“这要追述到三，四百年前的事。当时，青海有一个叫宗客巴的人，整顿了西藏喇嘛教，立下许多教规，也收了一些徒弟，其中一世**和一世**就是宗客巴的两位弟子。宗客巴死后，**和**分别掌管前藏和后藏的教务，两人的地位平等。” 克拉拉：“这么说，**管前藏，**管后藏。可他们为什么没有没有后代？” 店主：“因为宗客巴规定僧人不能结婚，所以**和**都没有后代。” 克拉拉：“那么，他们怎样排辈呢？” 店主：“因为他们都没有后代，所以上一辈的**和下一辈的**，便互为师徒。而这一世的**死了，下一世的**便是这一世**的徒弟。” 克拉拉：“啊。原来事出有因哪？他们是这样接班的。” 店主：“**和**都被西藏的僧俗人员看作佛的化身，他们的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克拉拉：“啊。我明白了，他们都是西藏宗教的最高精神领袖。” 店主：“西藏是********的特殊地域，**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克拉拉：“那么，**和**谁在西藏人们心目中占据重要地位呢？” 店主：“这怎么讲呢？**是现实佛，**是未来佛。你自己去判断他俩在西藏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吧？” 克拉拉：“你不厌其详的介绍，使我长了不少知识。我再仔细看看这金瓶。象个泡菜坛子，瓶外包着一层黄缎锦做成的瓶衣。这小小的瓶子，究竟是怎么用的？竟成了珍贵文物？” 店主：“要是你不反对我提问的话。请问，你为什么要研究东方学，要当藏学家？” 克拉拉：“我在哈佛大学是中国学的研究者。毕业后，当大多数同学找不到工作，而一时有渺渺无期的情况下，我却侥幸地被美国探险队雇用了。这主要与我的学业有关。尽管如此，我主要是热爱研究东方古老的中国，西藏更是我魂牵梦绕，神秘莫测的地方。使我为之神往的是‘世界屋脊’，青藏高原那种邈邈神秘之感。但主要原因还是我酷爱藏学，再加上西藏复杂的历史渊源，并有惊人的发现和宝贵资源，就更是我着迷。” 店主：“所以，你进了大学，选修了一门古代史。” 克拉拉：“我非常喜欢研究古代文化。更想写一部关于西藏历史的著作，主要是西藏近现代史的学术性，资料性的著作。” 店主：“令人费解。一个外国女郎竟然想写一部藏史著作，我这一生中可是没有听说过。我学习西藏历史文化，研究藏文佛教，收购古籍和文物。对我来说，这是一种营生，是赚钱获得利润。真怪，这对你来说……”他挠了挠头。“对，是一种文化，是一种追求，精神上的境界无止境。” 克拉拉：“你说得不错，是一种精神的享受，而且还传播了文化。这两全齐美之事，岂不美哉。再说，西藏，既荒凉又神秘，既洁净又美丽，那高原肯定是个引人入胜的地方。我知道，因为在**统治的时期，在西藏历史上十分惹人瞩目。” 店主：“你所说的那个时期，从一世**喇嘛根敦朱巴到十三世**喇嘛土登嘉措，是个充满混乱，动荡和激情变革的时代。” 克拉拉：“是的。在国外，大家都在那儿谈论着个事。正好，店主，我在这儿遇见了你，别人讲什么，我并不仔细去研究。可你说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店主：“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那些事三言两语干干脆脆对你说个明白吧。” 克拉拉：“正合我意。那肯定是个复杂多变，引人入胜的时代，充面刺激，有许多故事。” 店主：“是呀，是呀。我还是在这儿苦修下去，不过，只要你愿意，你高兴研究，就干吧。世间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干啥的都有。” 克拉拉：“这些话先撇开不谈。现在，这机会又落到我手里，我看得很明白，就让事实证明我的工作吧。” 店主：“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就一句话，欢迎。” 克拉拉：“这很好，我感谢。说句笑话，要是今后你跟我用另一幅面孔相见，那我们的友谊就完了。” 店主：“那算什么话。啊，咱们可不能让那些无谓的争吵继续下去，这只会伤害友谊。再说，你在我心里，如女神一般，我只有立誓忠于，怎敢有二心，更不可能干出那种没人心的事。” 克拉拉：“此刻，我看出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老板，我觉得我真要必要离开此地了。但愿你不要违背你的诺言。” 店主：“决不会。不过这儿的一切，或是以后发生的事，都象一座大山笼罩在雾里，让人着迷。现在，我要求你，一切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要再节外生枝，惹事生非。不过，有我的保护，你就象是带壳的甲虫，是比展翅高飞的雄鹰更为安全。” 克拉拉：“对于一位饱经风霜，饱尝人间辛酸的老人来说，小鸟不离巢远飞，在窝里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是最美满的。可对我来说，它却是一座限制自由的牢狱，不能在蓝天自由翱翔。就等于雄鹰折断了翅膀，我的理由可不这样办。” 店主：“你既有鸿鹄之志，是个值得向你脱帽致敬的人。你的远大志向，是不能和我这鼠目寸光老眼昏花之人相比的。我惭愧不如……” 克拉拉：“你的意思是，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店主：“然而这也是真的。在我阴郁的店铺内，除了从我手里弄不到钱之外，我们还应该再谈些什么，来排遗这冷冰冰的时间呢？” 克拉拉：“从黑暗里大踏步走出来，天地宽，向太阳致敬，就会有好心情。” 店主：“你宽大的心胸，正可以显示出你的崇高和我的渺小。” 克拉拉：“随你怎么说吧。若离开这里，我心中也会不舒服，若留在这里，我怕会把事情弄糟。我还是离开，越早越好。” 店主：“若你真的离开，我会不时地想起你的好处。” 克拉拉：“到我功业成就之时，那才不辜负了天公的厚意。” 店主：“啊，苍天在上。你很激动，心情看上去也很乱。这也难怪，象你这小小年纪……啊，你年纪多大？” 克拉拉：“呀。世间要是有哪一位占星的术士，学术湛深，能算透天上的星辰，他的慧眼便可以观察出我的年龄。” 店主：“原谅我，我要是敢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你不要生气。” 克拉拉：“这话你说到哪里？想说什么，这是你的权力。” 店主：“我可不知道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一个rou眼凡胎之人，怎能把你密密固封的心事猜透。我斗胆说上一句，你好年轻，大概也就十八九岁吧？” 克拉拉：“只说一句话，我不敢把我的年龄夸大，也不敢把我的年龄隐瞒起来。实话实说，二十四岁。” 店主：“一点都不奇怪。我老眼昏花，看不出你这般年龄。我敢这么说，你的外表年轻漂亮，犹如神女般的圣洁。我怎能猜透你的实际年龄。” 克拉拉：“年龄和外表对事业来说，并不重要。” 店主：“想你这岁数，在中国，早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我冒问一句，你有丈夫吗，他在不在你身边？” 克拉拉：“虽然你没有好眼力，可和你谈话很有意思，我也不戒意。”她郑重地说：“我还没结婚。男朋友倒是有一个。” 店主：“那……他在哪儿？” 克拉拉：“他在巴黎大学上学。从来信中我得知，他已动身随同学前往中国。现在，我们之间，通信已中断，只知道他来中国，至于他到了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去向。” 店主：“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二十四岁，还没结婚，天下奇闻，这世间真是颠倒了，外国真有怪世道。世间的事有时还真说不了。唉，但愿这不是瞎胡闹。” 克拉拉：“喂。这没啥。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凭我浅薄的学识，是无法作出全面的解释的。” 店主：“上面的话，虽然我不信，但，我不能不承认，这可是个大学问的问题，这是千真万确的。你要是有啥话，就直说吧。” 克拉拉：“好，我说。我喜欢你的热心，我知道一点，还得向你请问。**和**在西藏被僧俗人员看着佛的化身，这一点不可否认。他们的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我也承认。可，我更想听一听这神话般的故事，让我舒舒心。” 店主：“你的真诚打动了我的心。我是一个不足挂齿的人。我不愿意告诉你我所不希望你知道的事。” 克拉拉：“啊。我的好老板。你得指点我学习学习，让我开开心。你向我介绍他们的来历吧。好让我领会到西藏上层社会的生活习惯，长长见识，也不白结识你一场。” 店主：“啊。这个要命的选题，把我搅得昏头昏脑，这可不得了。经过刚才的事情，我才明白，从未有过这样的人cao纵过人类自己的命运。可在他们身上却真正体验出来了，是那双不朽的手沾着他们身上最高贵的血液。” 克拉拉：“你是指那些人？是那个刽子手扼杀了他们的人性，让他们转变成神的？” 店主：“唉。如果我讲错了话，虽然为神明所听见，我希望神恕我的罪，能原谅我。” 克拉拉：“喂。高兴点吧。我向你宣布，我早都想到这个了。” 店主：“可我。我得听你有什么吩咐？” 克拉拉：“干吗叽哩咕噜的，说不清楚。如今的一切都只是空虚无聊的，都是在登台演戏。**一进拉萨，就奔进了幽秘的禁窟，是不是神明的惩罚呢？别担心，神是人造出来的，一切依照最庄严，最高贵，最神圣的仪式，迎接他。布达拉宫容纳着那样一棵伟大的灵魂的躯壳，统治着西藏。讲吧，神明不会怪罪于你的。你只是在阐述历史，尊重历史，最后证明了一种事实。现在该轮到你了。” 店主：“啊，小姐，你听我说。你知道的也很清楚，干吗非让我说呢？” 克拉拉：“要是我害你担心，我可不是故意的。在这方面，我的学问不如你。至于你呢，你尽管尽你所能，能讲多少是多少。” 店主：“是呀，那可是触犯神威？你就别让神惩罚我啦。” 克拉拉：“要惩罚，就让神惩罚我吧。因为此事是我引起的，若是神真怪罪下来，我一定替你受惩罚。你还怕啥？” 店主：“你这个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可真天真。你要我给你说什么，我就跟你说什么。” 克拉拉：“说吧。现在证明我的话是有根据的。不过，事情本身的结果，我还不知道。” 店主：“一八七五年三月二十日，十二世**亲政刚一年，突然又在布达拉宫暴死，只活了二十岁。成烈嘉措死后，光绪帝一面选派济咙通善呼图克图担任摄政，一面命令寻访十三世**灵童。” 克拉拉：“你的意思是说，灵童是**的接班人？” 店主：“正是这样。唉，象这样的惨杀案，真是自有天地生成人类以来所未有的。” 克拉拉：“那么说，他是被人用恶计谋害的？” 店主：“这是有人诅咒他，阴谋的人，就是杀人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当他想叱诧风云的时候，他是西藏最好的主人。当他违背僧俗大农奴主意愿时，他们岂肯受容他。不然的话，他们就诅咒他，把他杀死，**也因此而捐弃了他的生命。” 克拉拉：“这样的诅咒就象妖怪一样无情。他死了，僧俗官吏没有把刺客宣判死刑。” 店主：“唉，这样的思想真是比魔鬼还可怕。这罪恶真是够可恨的，他们已逼迫他得到这样一个结局，这种欲望是犯天条的。他们雇用刺客把他加害，凶手却消遥法外。他们才是真正的罪人，他们的心雄因为狂妄，愚蠢而犯了罪。**牺牲的不幸就是没有让那些人受到惩罚，因而割断了与藏人的关系。这一件罪行是最为藏人所痛恨的。可藏人谁也不知内情，怎能替他洗怨恨呢。就是有人知道内谋，又有谁敢站出来替他鸣不平，洗血恨呢？这是还是不了了之。” 克拉拉：“你知道得清清楚楚。他这个不幸的人在死亡的地狱里，就是疾呼喊冤，可又有谁能听得见呢？他的死因在人间是难易分辨的。他的身子也只用在死亡和屈辱之间颠来倒去，现在是什么都无所为了。他死了，也不会再考虑什么了，也只有对阴险的阴谋屈服了。” 店主：“这帮家伙的血脉里都灌注着致命的毒液，才干出伤天害理的事。因为**已身居权利的顶端，才引来杀身之祸。他的事业的竟争者，就是帝国的分治者，正因为他们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才导致了最后的分裂。” 克拉拉：“哎呀。闻所未闻的谋杀。他们捣的什么鬼，你就把这其中的秘密向我披露吧？让我听听这阴谋鬼计。”2009。6。1—于晚。 店主：“我愿意试试说说看。你坐下来吧。别那么激动。平心静气地听吧。” 克拉拉：“唉，我平心静气，可，你倒会折磨别人的灵魂，随便，你说，我听。” 店主：“那我就言归正传了。那帮僧人用天使一般的面孔，巧装打扮欺骗世人，却用恶魔一般的手段把刀架在**的脖子上，残害他。” 克拉拉：“他们把一个不幸的人打入地狱，要是那样，也太不仁道，这是脍子手的手段，也太残忍。我想，他们的假面具也快戴不久了，神灵的眼睛会识破的，不会饶过他们。”她看了看店主：“老板。我心里正转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关于**的事，你还说穿了吧。这其中还都有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店主：“这可不仅仅是还有一点小事。有一幅躯体却包藏着一颗魔鬼般的心，可是偏偏有这样的事，你说，这不是魔鬼在作怪吗？在历代**中，十三世**秉性骄横，凡事专断，内排斥**，以期cao纵前后藏大权，外听人离间，贪图权势，希望脱离中国。” 克拉拉：“啊。这一幅天神一样的躯体却包藏着一颗祸心，现在我醒过来了，这一切都不过是假面具，欺世盗名，独断横行。那谁敢保证，没有怀着一颗魔鬼之心的人混进权利圈里面去招摇撞骗呢？再说，十三世**在藏倒行逆施，认贼作父，罪不可饶。原来如此，自有人类以来，无以复加的欺骗，累见不鲜。这没什么可奇怪的，现在一切都揭晓了。可我还想知道，其上几代**死因如何，活了多大岁数？” 店主：“生死天命，谁敢保证，可谁也不想那样糟蹋他宝贵的生命。九世**只活了十一岁，十世**只活了二十二岁，十一世**只活了十八岁，十二世**只活了二十岁。他们都是短命鬼，成为上层人物争权夺利的牺牲品。他们都死得很突然。人们都怀疑**被害死，但抓不到凶手，始终破不了案。除了他们之外，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样死的。” 克拉拉：“这一点总得提醒人注意。凶手究竟是谁？” 店主：“众僧中，谁敢说一个不字，是说他被人用恶计谋杀的。这件事干也干过去了，还可以挽回吗？谁也不敢去做这种傻事，去高声宣布死因。” 克拉拉：“我看透了他们的全副灵魂。这事啊，连我都吓得晕倒了。他们的心在我的眼睛里显示得清清楚出。死亡和报仇，没有人会站出来勇敢地去和那些人斗，什么也没有。我感觉到的就只有阴谋成功的这一头。没有人敢找出证据，难道他们都是被毒死的？” 店主：“其实一切恶渊都是为了争夺权利而发生的内讧吧。为了你脑袋里第一次得到的这一点东西，你可让我费了些脑子，担了些风险，你不该感谢我吗？” 克拉拉：“哦。你开始变得聪明起来。你对我说的，是让我沾沾光，也不算是亵渎。说呀，还忧郁什么，你都说了一多半了，还在乎最后一点吗？” 店主：“你说不上舌战群儒，可倒成了三寸不烂之舌了。我还是由着你吧。自九世**到十二世**，都是在少年和青年时短命而死。实际上，谋害**的就是西藏的僧俗大农奴主，这几世**不过是他们内讧的替罪羊而已。” 克拉拉：“真是可惜。完了，这几个生命终结了。不幸的人啊……清政府能容忍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吗？” 店主：“岂能坐视不管，但也只是作作样子，掩人耳目而已。每逢**暴死，驻藏大臣下令不准移动**的尸体，不准移动**寝宫的一切东西。**的侍卫官一律锁起来，由驻藏大臣验尸，追查责任。但结果往往不了了之。驻藏大臣乘机发了一笔大财，谋杀**的凶手更加肆无忌惮。” 克拉拉：“我有点疑问，十三世**喇嘛，土登嘉措又是怎样产生的呢？” 店主：“说来话长。我相信你一定会接受应得的结果的。” 克拉拉：“这种结果不会是凭空而来，凭空而去吧？” 店主：“不是的。这是佛祖的恩赐，仰仗着佛祖神威，我要把这事说给你听。” 克拉拉。“我对此事怀着极大的兴趣和期望，想让你把西藏最神秘，最神圣的事儿讲给我听” 店主经过沉默之后，他的表情显示出一些微妙的变化：“在我们没有道别之前，我想告诉你。可是，过后我能什么时候再听到你的消息呢？” 克拉拉：“我们会常通信的。我还想和你约定，每回定个日子，彼此用祈祷作精神上会聚。我在那个时辰会想念你的。讲把。你是此地我唯一的一位可敬的朋友，你的盛情厚意，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答你呢？” 店主：“我说，你也是……是的。你说得多么象个天使般的言语，让我羞得几乎无地自容，你可别这么承情，有些事情我还真说不清，都不过是些道听图说罢了。就是你听后，全当我没说罢了。再说，为了你我情愿把整个心灵献给你。你怜悯的眼睛在看着那些事，那些逝去的灵魂的眼睛也盯着眼睛，心存感激，就连他们的啜泣也容成眼泪。你这一副菩萨心肠，形象又犹如天使，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可爱天使的要求呢？” 克拉拉：“不敢当。别挖苦我了，我仅仅是一个普通女子。请讲吧？” 店主：“啊，你还是一个幸运的女子，你和我的心是那么惊人的相近，和谐，慈善。” 克拉拉。“呀。你是准备着推托，还是不敢说？关于他们的事情你可得告诉我，你已说了那么多，此时，可不能扎个尾巴不往下说。” 店主：“对不起，小姐，这事我可知轻重。我告诉你，也不妨事。”他内心激动，转来转去：“我知道你的意见里躲藏着强烈的兴趣，这种兴趣使你让我把**们的事情说出来。好吧。我屁股上加斧子，破上了。西藏**应当象天上的神明一样，慷慨地把一切给与向他朝拜的人。否则，他们只是徒有虚名的傀儡，死了也不过搏得人们几声可怜的嗟叹。**死了，**手下的人便去问**，请求他指出**在什么地方转世。” 克拉拉：“这就不免使我惊奇了，怎么有冒出一个**来？莫明其妙，岂有此理，我不知道，你还是当我的老师，讲给我知道吧。” 店主：“你现在才想到我这个老师。唉，我泄露秘密。伟大的，高贵的，神圣的灵童，宽恕一个多嘴的罪人吧。我可不是有意损害你们的声誉，更不愿意损害你们一根毫毛。” 克拉拉：“我了解你的意思。神明是慈悲的，会宽恕一个直言不讳的人的。除此之外，我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店主：“天啊，神啊。我真是堕落到这种地步，请宽恕。”祷告了，他才说：“我担心泄露天机，神灵不会饶恕我。” 克拉拉：“你这么讲，一点也不后悔吗？” 店主：“不，象这样严重的事情是没法弥补的。” 克拉拉：“你所说的，当然你有你的道理。上苍不会怪呢的。因为你是为人类在传播知识。啊，愿上帝饶恕你。” 店主：“唉。就算这样。克拉拉小姐，我宁可懊悔，也不愿对你隐瞒。” 克拉拉：“传播知识是神圣的，你没有过错。世上任何神都会饶恕你的。” 店主：“好吧。克拉拉小姐，我完全接受。但是，这天大的过错，我怎么才消出得了？” 克拉拉：“继续传播知识吧，说得越多，你的罪过就越少。” 店主：“啊。我不明白，你怎么会随机应变得这么快？” 克拉拉：“你讲吧，**死了，下一辈**怎样产生？” 店主：“唉。总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死了，**手下的人便去问**，请求他指出**在什么地方转世。**说了，西藏地方政府便派官员到**所指的地方去找转世灵童，把**死去的同一天，同一时辰出生的男童，都当作老**转世的灵童找回拉萨。**指的地方很笼统，所以，每次找灵童都派出许多人分头去密访。” 克拉拉：“就是有向导，藏族分布在四川，清海，甘肃，云南和西藏，地域十分辽阔，相似的地方很多，藏族的名字相同的也特别多。如果找回许多灵童，怎么确认谁成为**呢？” 店主：“这用不着你cao心，他们自有办法。有专门降神的喇嘛，指点灵童出世的地方有什么树，什么湖，什么山，村庄有什么特征，灵童的父母叫什么名字。再次找回的灵童，有时多达四。五个。灵童接回拉萨，西藏政府派专人好生喂养，教育。灵童到了六。七岁时，便由地方政府向清朝皇帝报告。现在新**选定就向中央政府报告，请求派员选择吉日主持抽签。” 克拉拉：“天啊。我有什么预感啊。十三世**出生在哪里？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店主：“这可是不允许说谎的。为了寻访十三世**灵童和决定寻访方向，噶厦特请扎布伦寺的八世**丹白旺修打卦问卜，又请山南桑鸢寺降神的曲将降神，也说**灵童在东南方向。噶厦因各方面的说法一致，于是决定向拉萨的东南方寻找灵童。后来，果真在朗敦村找到灵童，灵童广额，黑发，头顶上有几茎白发是这个小孩的特点。” 克拉拉暗暗稀奇：“他是真正的转世灵童吗？” 店主：“莫着急，听我说。噶厦把灵童的祥细情况，报告了八世**，**回信说：朗敦村的灵童是**的转世无疑。于是，八世**，摄政通善呼图克图，三大寺和扎布伦寺的全体僧俗官员，联名向驻藏大臣松之桂上了公禀。驻藏大臣转奏请朝皇帝，由于灵童只有一个，且经各方公认，请免予金瓶掣签。一八七七年三月，光绪皇帝准奏。” 克拉拉：“那么，过去选择吉日抽签的过程，又是怎样的呢？我很愿意听一听这世间奇闻。” 店主：“抽签议式十分隆重。良辰吉日，驻藏大臣代表皇帝主持，**，拉萨三大寺的首脑，以及**死后代管政事的摄政王，还有念金瓶经的全体喇嘛，一齐参加议式。” 克拉拉：“议式怎样进行？我得听听。” 店主：“先把几个灵童的名字，用满，藏，汉三种文字写在金签上，一支一支让驻藏大臣，**，拉萨三大寺的首脑及摄政王过目。然后，用纸把金签包好，放入瓶内。这时，驻藏大臣便用金筷子在瓶子里搅三下，夹出一个纸包，打开来看，上面写着某灵童的名字便成了下一世**。新**的产生，一下子成了全藏僧俗人民的首领，大小僧俗官员，都得拜倒在他的脚下。于是，他的话便成了圣旨。” 克拉拉：“我有一事不明，**又是如何产生的呢？” 店主。“选择**的方法，也是采用金瓶掣签的方法来确定。一九三一年七月一日，国民政府正式册封**为‘护国宣化广慧大师’，定年奉为十二万元，并给了玉印一颗，册文一本。政府册封**，没有同时册封**，此事引起了**及噶厦的不满。西藏驻南京办事处，展开了对**的攻击，并抗议政府对**的各种待遇。” 克拉拉：“不是说，**与**平等吗？怎么会厚一个，薄一个。这实际上是让**受到了屈辱，怎能不出问题。政府怎么处理这件事？” 店主：“可怜人啊。有一个位子要空出来了。一九三三年十月十二时左右，**不能言语，延至下午六时半，‘趺坐圆寂’。此事已就完结。” 克拉拉：“那么也就是说，他突然从权利的宝座上栽了下来，这样的一个人就这样给毁灭了。我想，他临终时在最后挣扎的时候，也会向洞察一切的佛祖发出心灵的呼唤，当有人伤害他的灵魂的时候，他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店主：“在最后的几个时辰，他的灵魂早已飞上了天，寻找新的投胎之地了。” 克拉拉：“是呀。中国人不是有早死早脱生的说法吗。我想不到，小小金瓶，曾起这么大的作用。难怪它如此珍贵。此后，新的**产生了吗？” 店主：“十四世**还未寻获。新一代**喇嘛接班人有专门的经师教他学习经典，一直到十八岁，新**才出面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