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二节 身在曹营
2015·扫黄打非·净网行动正在紧密进行中，阅文集团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提交资料。 请作者们写作时务必警醒：不要出现违规违法内容，不要怀有侥幸心理。后果严重，请勿自误。（已有外站作者，判刑三年半） 室内。 木架上陈列着几件中国古董，书柜里堆放着卷轴古字画，案子上摊开几本书籍和零乱的小玩意。 威尔逊在他的临时办工室招见克拉拉。她微笑着走进自己的上司。 威尔逊惊喜得甚至吹起烟圈来：“你受惊了。对外界来说，这可是个特大新闻。”他装出一脸谦意。 克拉拉：“这事发生得很晚，你已经知道了。”她凄然地一笑。 威尔逊：“在我的眼皮底下，竟发生这不幸的事，我很不安。”他说完又问：“你有没有再看见那个可恶的家伙？” 克拉拉：“没有。” 威尔逊：“现在，我倒想听听，我们的女英雄，跟那帮身份不明粗野的亚洲佬都了一场，身体受了伤，吃得消吗？” 克拉拉：“不是高教授他们来得及时，还不知会怎样呢？” 威尔逊：“是这样的。某些联想，虽然还不清楚。”他又说：“我会感到的。” 克拉拉：“不然，咱们就别想见面了。” 威尔逊：“是啊，是啊。当然，我还不了解高鸿他们的情况。后来你们有见面了吗？” 克拉拉：“在医院里，他们父女只说了几分钟，那时我还没醒，也不知说些什么。” 威尔逊：“我猜想。这大概就是同情的原因吧。”他脸上绽开着可亲的笑容：“我想帮助你，还想听听你大难脱险的经历。” 克拉拉：“我与魔鬼遭遇了一场。上帝保佑，大难不死。” 威尔逊：“看上去你恢复的不错。小姐，头怎么样？” 克拉拉：“差不多一切正常，伤口长住了。” 威尔逊：“那头呢？” 克拉拉：“有时还痛，下雨前有感觉。” 威尔逊：“这事可以预报天气了，说笑话，可别在意。” 克拉拉。“这没事。” 威尔逊：“荒诞的笑话。”他们之间心照不宣：“我知道。他们以无比卑鄙的手段想败坏你的名誉，我断定他们打算从rou体上消灭你。” 克拉拉：“他们可以撕碎我的身体，但动摇不了我的意志。” 威尔逊：“你悲壮的事，英勇的行为让我激动。” 克拉拉：“谢谢你。” 威尔逊：“明白就好。你还想平常那样可爱，今天，阳光也很好……” 克拉拉：“是啊，可这有些区别。” 威尔逊：“我理解。有什么悲愤尽量向我倾吐。”他躺在椅子上，仰着头，瞪着天花板，点燃了一之雪茄：“还有什么动静吗？” 克拉拉：“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在她面前放着一瓶红酒和喝了一半酒的酒杯。她喝了一小口酒没吱声，似乎犹豫不决，要讲什么。 “你还有话要说，克拉拉小姐？”威尔逊着急了。 “是的，威尔逊先生。我觉得，你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我尊重你，因此才对你说。”克拉拉说。 威尔逊喜不自禁：“好哇。你说的会使我感兴趣的。” 克拉拉：“我明白你的意思，事情是这样。”她回忆起这件事。“在船上，事情可不那么简单。这里有某种模糊不清，莫名其妙的东西。” 威尔逊。“应该是不清楚的动机。关于你的发现，你可没有及时向上级报告？” 克拉拉没有和上司争辩：“我不知道此事如何反映。” 威尔逊打断了她的话：“我们工作中的累赘是最危险的干扰。最好避开它。”他让克拉拉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讲下去：“说吧，这与那家伙有什么关系？” 克拉拉一副胆怯的样子：“在这阴谋的背后，我觉得，好像有一个什么重要的幕后人物在cao纵着一切……”她酌了一口红酒说。“这事不知是谁干的，直到高鸿带人赶到，他们突然消失，犹如入地溜走，无影无踪。” 威尔逊：“一般来说，这种人干事不留痕迹。”他说这话不无挖苦之意：“一向都是，警察不费周折，是抓不到凶手的。” 克拉拉。：“警察连两个打手都捉不住，要对付一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就更束手无策了。” 威尔逊轻蔑地一笑。“都是些笨蛋无能的饭桶，中国警察无用，案子都采用最原始的方法，怎能破了这错综复杂的案子。”他得意地说：“那些有犯罪经验的家伙，聪明绝顶，必然会找地方躲藏，隐蔽很深，不动声色地潜伏着等待逃跑的时机。” 克拉拉：“是的。上司，他们干完事，突然消失得不见人影，可怕……”克拉拉的心境不佳。“他们会像蜘蛛样，编织网捕捉猎物，然后把身体缩成团，躲在暗处，等待最佳时机，向列物发起攻击，最后吃掉猎物。” 威尔逊：“是的，那还用说，干得利索。可为什么要破坏和我们的关系呢？”他提出了这个问题。 克拉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满地说：“我得不到照顾，你怎么想，上司。人们常在什么问题上碰到困难。一个弱小的女人，怎能对付。我指的是，首先你们是男人。” 威尔逊：“有人愚蠢。”他说，不想使她伤心：“正是这样，我会认为，出了这种事，你险些丢了性命，我有责任关心你的吉凶。”他走到小桌旁，斟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我的工作依靠你一个人，而你这个人，简直是难得的人。” 克拉拉：“很有意思，威尔逊先生。” 威尔逊。“当然。况且，你和我工作。再说一下，我告诉你，小姐，这不是赞美的话，你品行端正：为人可靠，勤奋工作，聪明机灵。” 克拉拉：“感谢你的信任，威尔逊先生。有时我的工作进行得很糟糕，让你失望了。” 威尔逊：“正确，虽然不十分具体，可我理解你的意思。这对复杂的工作很重要，你能有这种心境，这就太好了。” 克拉拉：“我很高兴听到这话，上司。” 威尔逊：“是因为你出众的诱惑力，出色的工作力。我完全相信你的专业训练。你不但是我的雇员，助手，而且还是我的伙伴，也是我的朋友。” 克拉拉：“我想象不到你对我这样说。”她说：“你不想使我伤心。” 威尔逊：“太好了，克拉拉小姐。当然首先是公事，但能招募到你，这是我最大的块事。”他斟白兰地酒，说：“干一下。虽然我们只相处了三个月，但在我孤寂的生活里，你和其它人不样。”他笑眯眯说：“非同一般。” 克拉拉对他说的显然感到惊奇。“非同凡响。为什么？”她正正经经地说：“我们见面是为了工作，不是这样么？” 威尔逊瞪着一双贪婪无耻的眼睛：“那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人，不明白吗？” 克拉拉：“是同事。”她倒了半杯威士忌，又放了几块冰块。皱皱眉头：“明白这一点并不太费劲。” 威尔逊：“你是一位非常标致，美丽匀称的姑娘，已是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克拉拉：“一般男人对我都会说这样赞美的话。但我还是以谈公事为主，不希望节外生枝。” 威尔逊：“在我面前坐着一个不幸的人。我……当然，应当帮助不幸的人。” 克拉拉：“谢谢你的关心。” 威尔逊：“我从不轻易对部下谈话。但你例外，我愿意和你展开心灵间的对话。”他认为，这要施展点心理战术。而在虚伪这方面是他的专长：“我正在学着与可爱人的沟通技巧……” 克拉拉：“其实，我经常在你身边工作，说什么话已经不重要了。” 威尔逊：“重要，完全重要。只为我工作。” “明白。”克拉拉豁然明朗，讥讽地微笑一下：“我很清楚。” 威尔逊：“不要冷嘲热讽，小姐。我和你都隶属国家情报机关，请不要忘记。” “是的，不忘记，为了美国人，算了吧。”克拉拉很无奈：“好吧，我应该为你们工作。” 威尔逊：“完全正确。不赖。”他一脸正色：“根据情报得悉，你暂时还没有脱离被报复的威险。”他一副关心的样子：“事情虽已过去，但别梦想着自己再不会受到泯灭人性禽兽们的袭击报复。你虽有高尚的灵魂，是大家心目中的女英雄。”他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从旁人那我得知，他们想以无比卑鄙的手段败坏你的名誉，还要讹诈要挟你。如果不得逞，下一步，还打算消灭你的rou体。” 克拉拉。“你说得真具体，想劝阻我复仇的念头么？” 威尔逊：“我得保证我手下的安全。” 克拉拉：“我可不受讹诈，不怕要挟。” 威尔逊：“你怎么不明白，越消匿，对你越有利。” 克拉拉：“你说我大难临头了。” 威尔逊：“也不尽然。尽管此事与你关系我还不十分清楚，但我提醒你，还是不要陷入为好。” 克拉拉：“当然，你也知道这些无聊传闻？” 威尔逊：“虽说你转危为安，但此事不可大意，过于自信会招来杀身之祸。” 克拉拉：“那我应干些什么？” 威尔逊。“更危险的是，你千万不要杨言惩罚那些邪恶歹徒，更不要无凭无据地去找复仇对象。” 克拉拉姑意说：“我想出气。” 威尔逊假作生气：“其有此理，这样，岂不引火烧身。” 克拉拉：“你怎么这样说？” 威尔逊：“或许你不愿意听我内心良知的肺腑之音，与你讨论不可预测的后果之声。但我还是愿意给你出主意。” 克拉拉：“你让我干什么？” 威尔逊。“你若想扯起复仇的旗子，就应当继续跟那些中国人在一起。只有与他们打的火热，在关键时刻，他们才会给你真正的帮助。”他手指轻轻点着桌面说。 克拉拉：“你说的这个会使我感兴趣。” 威尔逊：“你明白我的意思，但是……” 克拉拉。“亏你一腔忠告，提醒了我，让我从茫然不知所措中解脱出来，不然，我会束手无策的。如果有他们的帮助，我觉得，应该能把我的耻辱清洗了。” 威尔逊：“假如你真的愤怒和勇敢，就应该聚集起自己身边的力量。” 克拉拉：“你说得对。”她说：“你是说，这事不用警察了？” 威尔逊：“我曾看过几份警探的案例，再聪明谨慎的罪犯都有可能载跟头，再老练的凶手，也会把留下的蛛丝马迹给那些专业警探作线索。” 克拉拉：“这难道是无头案？在中国破不了？” 威尔逊：“可那是美国警察干出的业绩，城市中警车来回巡逻，出警及时，逮人迅速。在中国，这能办得到吗？” 克拉拉：“美国和中国是两重世界，两种制度吗。” 威尔逊度来度去，停下来，对克拉拉说：“在中国你的身份是什么？是高尚的外国公民，是他们重点保护对象，还不是一样遭到无端攻击吗？我说，就别指望中国警察了，他们都是一群废物，专门会欺压无辜的贫民百姓。再说警匪勾结，你能分得清楚吗？” 克拉拉没吱声，似乎犹豫不决，要讲什么。 威尔逊：“事情一拖，凶手就会消遥法外，从中国传统意义上可以这么讲。” 克拉拉：“我并没做错任何事，值得他们对我下如此毒手。” 威尔逊坐在椅子上，心境不畅，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克拉尽是绕着弯子，不吐露一点真实内幕，他对克拉拉所寄予的奢望没有实现。老练狡猾的博士显然未能施展自己的本领，对克拉拉的工作，尽管费尽心计，进行得很慢目前还没有任何成果。实际上，他无所作为。 克拉拉任他百般狡猾，就是不正面答话。她心中清楚。一但他对自己遭遇的内幕了解，势必会对自己不利，所以，任他怎样颇费口舌，套她的话，也无济于事。她来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知道不能忽视这次谈话的危险性，为了保住内心的秘密，开始与他兜圈子。她时而颂扬他，把他捧到天上去了。时而她还说，在她的生活旅途中，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受自己尊重的上司。实际上，她和威尔逊心理上是相排斥的。 克拉拉：“经历了那一夜的折腾，我已身心疲惫。此刻，我已不想再谈下去。对不起，我……太累了。但我不能不到这里来，上司招见吗。” 威尔逊决定再试一次：“很棒。嗯，你怎么说？” 克拉拉：“我真的很报歉。请听我说，以后有事，还得仰仗你，拜托了。” 她想起身，威尔逊把她叫住了。 威尔逊：“是的，那还用说。谁让我喜欢你呢？” 克拉拉：“不要赖皮赖脸的。上司，我是同你谈正事。你净想女人的温存……”她说得非常严肃认真。 威尔逊见与自己的女秘书的事情进行得也不妙，话头一转说：“生气了不是。这会使你的生活复杂化，我可是对你开诚布公。你相信直觉吗？可要想清。” 克拉拉：“我清楚。直觉是真的，而警觉——则更好。”她还觉得他忧郁地看着自己，也可能这仅仅是她的感觉。 威尔逊：“问题的症结正在这里。”他要对他进行仔细的游说：“也可以设想，在那事以后，在撤消监视之前，对方可能尚未离开这里。或许躲在阴影幢幢的某处，或许混在人声嘈杂的旅客之间。” 克拉拉：“我们不了解他们，不了解。他们并不如此简单，更不是笨蛋，让人轻易发现……” 威尔逊：“不能排除。虽然我觉得，他们暂时还会对你带来严重的威胁，可我有办法，不再让人去追捕他们，这样，就会给他们有暂时的喘息机会，让他们逃离。可这也不能忽视它的危险性。” 克拉拉：“也可能那些人是为了盗窃。就是这样，上司，我们共同想一想，下一步怎么办？” 威尔逊：“小姐，你变得胆小怯阵了。” 克拉拉：“我可没什么可说的。头儿，我烦透了，没有什么使你可高兴的，我的工作很糟糕。”她尽量绕着圈说。 威尔逊：“不要这样，这很不好。依我之见，应当和他们断绝一切关系。” 威尔逊和克拉拉之间的关系变得愈来愈复杂了。 克拉拉：“我甚至不明白。我会和他们各走各的路，分道扬镳。绝对不可能的事？” 威尔逊：“如果你需要我了解什么情况。今后，那你就直接找我。我没有什么可隐瞒你的。” 克拉拉：“那么，这事就这样轻易完结，叫我心寒。” 威尔逊：“你不要脑袋了。” 克拉拉：“绝对不行。真正令我害怕的是那伙人可能再次对我报复，犹其是在种令人产生幽闭恐慌症的狭隘的船上。当然，这不是我想逃离的一个籍口。只要抓住他们，我生命威胁的可能性会小些。” 威尔逊：“我再次提醒你，不能这样，报复是要流血的，不可卤莽行事。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世界是可怕的世界，克拉拉。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是可怕的，对未来的你来说更可怕。因此。你，我，共同合作，携手行动，我们要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克拉拉由于事情急转直下而惘然若失。她从椅子上募然站起：“你是说，应用另种方式进行斗争？” 威尔逊：“我考虑，小姐，你应充分意识到你在干什么？”他做了一个动作：“你的对手不会饶恕你的，你已走到悬崖之上了。” 克拉拉：“你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呢……” 威尔逊：“你回忆一下过程。千万不要上黄种人的当。他们跟我们不是一个种族，不可靠。他们是****，流向西方的祸水，你懂吗？若干年后，一但他们发达起来，****就会涌向西方，那时，西方文明就落后了，完蛋了，世界将是黄种人的天下。你说可怕不可怕？” 克拉拉不以为然地说：“为了拯救西方亿万生灵，这就是你如实告诉我的话？如果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那还有情可原，或忽然成了谎言呢？”她提出质疑：“你认为可以出卖救过自己生命的人吗？” 她对威尔逊发表中国人将威胁西方文明的可怖的煽动性言论产生了怀疑。 威尔逊：“尔虞我诈，搞阴谋，世界就是这样。那有什么办法。”他忽觉说露了嘴，忙改口道：“那天晚上你们发生的事，不仅令你磨难，而且耐人寻味。女人竟遇到这样严酷的事情，你遭受痛苦磨难，不是生活中每个女人都能经历的。对女人来说，若当一个复仇者，风险大，效果小。你若单枪匹马，可不妙啊。” 克拉拉来到中国，摆脱了已习惯的世界，逐渐了解这个古老的民族，绝非易事。但她决定，应肩负起完成崇高人类使命，走向战胜一切艰难的里程：“照你说，我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逃离我试图摆脱的威胁。这么说，现在，迷途的是我，而不是他们？” 威尔逊也直觉地感到克拉拉具有人的正派品质。因此，她才出那样出人意外的事，尽管她的命运是如此离奇错综复杂。他要利用最后的机会，再和她谈谈。“因为你认为，没必要向上司报告送你到医院的人。” 克拉拉：“你是怎么知道的？” 威尔逊：“名子你无需讲出来。我了解你的一切。我是一个出类拔萃的情报官。” 克拉拉：“你收买了所有人员。天啊，一切都令我极端厌恶。” 威尔逊：“你不知道，归根结底，整个世界都是为美国人效劳。” 克拉拉番然醒悟：“啊，这是个腐烂的情报机构，所有这些间谍的买卖，秘密情报的交易，一个出卖另一个……卑鄙阿，卑鄙。” 威尔逊：“你瞧瞧，多么动听。这都是金钱的魅力，不是你想出来的吧？” 克拉拉：“难道问题是在我头上吗？” 威尔逊。“问题在你如何度过这些日子，干了些什么？” 克拉拉：“知道，事情分好坏……” 威尔逊：“我明白，小姐，这点你是指我的。” 克拉拉：“不，这是话学话，跟你学学，随便说说。” 威尔逊：“那么你说，你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克拉拉：“现在，谈论这个问题，还为时尚早。” 威尔逊：“但是，你要相信，由于问题本身，还未解决，要想摆脱的渴望将永远伴随，” 克拉拉：“啊，这可是最可怕的。” 威尔逊：“我的解答是，那将改变你的一生。” 克拉拉：“这个你也知道……” 威尔逊：“我知道，小姐，我知道。” 克拉拉：“我认真地问你。”她向上司点点头：“我非常感谢你，对我如此关心，又提出许多宝贵的意见……” 威尔逊：“当然。我要象爱护眼珠一样，爱护你。” 克拉拉：“无论我到哪里，总觉得恐惧就追到哪里。”她留心地注视着上司：“上帝啊，别让我缠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我太累了。”她故意装得有点怕担当责任的样子：“到重庆，我要好好休息休息。只有坐在自己上司的办公室里，我才觉得安全舒适，所以应该感谢你，你为我尽了责任……” 威尔逊很满意：“你真是个漂亮的女人。” 克拉拉：“多谢。头儿，我们一切都谈过了，我也该走了。”她举着杯：“为我们的友谊干一杯。”她准备起身告辞。 威尔逊劝她留下：“别急着走。” 克拉拉惊愕地望着他。“你还有特别的事情？” 威尔逊：“这是工作。” 但是，拉拉没有情绪去愉快地响应。 威尔逊走近克拉拉，装出一副友好的姿态：“克拉拉小姐。我今晚特意欢迎你真正成为我们在中国探险队的一员，但你太悲观了。明天，我将为你举行一个小型友好的鸡尾酒会，为你压惊。小姐，所以你要微笑，把一切事先放到一边。” 克拉拉：“我可没有自命不凡。”她显然对威尔逊的愚蠢行为感到有伤体面。 威尔逊：“你今晚挺忧郁。小乖乖，不要难过，酒后稍留一下。你是我们当中一个唯一的女性。是我办公室翻译，又是我的私人秘书，身份特除。” 克拉拉：“头儿，我可受不住？” 威尔逊以评价的目光注视着她：“而这种人才，只有我们才有。在探险队也是最迷人的姑娘。” 克拉拉：“我尚未听说过。” 威尔逊大笑起来：“你没听说过，是个很出色的。”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的女神，神通广大，有三个角色：业务工作，翻译和秘书。” 克拉拉厌恶地说：“我听过了，不用再介绍夸耀啦。” 威尔逊：“对，对。这怎么也不能影响我们的关系。” 克拉拉：“如果我不喜欢呢？” 威尔逊：“我有点不喜欢你的情绪，但为了让你喜欢，有件东西，让你见识见识。” 克拉拉：“啥重要东西，能引起我的兴趣？” 威尔逊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在这里听到的，看到的和谈到的一切都是‘秘密’和‘机密’。一般来说，我们这里存放的没有普通文件。” 克拉拉：“那么说，我现在干的不是比原来的工作更重要些吗？” 威尔逊：“不错，只是有些文件你还没有接触。”他玄耀着说。 克拉拉。“你是说，让我先看一下专题卷宗，然后用我们接收的密码电报，对文件加以补充。： 威尔逊：“哈哈。你真聪明。当这些材料放在桌子上的时候，在你面前才展现出十分全面的一幅情报工作画面。所以，今后你要独立完成任务。因此，可以接触机密文件，这些文件经常不断由国外来源的情报加以补充。你说，这工作重不重？” 克拉拉：“这就是你向我透露我所干的工作？” 克拉拉逐渐明白了自己今后工作的性质，心里一阵不愉快。她强打精神，听他谈论。他正津津乐道一些事情。她只得耐着性子听他的高论，相信一定会拖得老长，让自己心烦。不过，她肚里清楚，威尔逊这只老狐狸是在耍花枪。 威尔逊继续说下去：“当然，这里不会有五角大楼的文件，我们不谈政治，不需经济，不搞军事，只要文物方面的情报。” 克拉拉又显出了不解的神色。她双眼半开半闭，不为所动地望着他。“对你刚才说的，我表示赞赏。上司，尤其赞赏你的坦率真诚。” 威尔逊一听，真高兴。但他装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宛如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因为话很重要，而难以出口。 克拉拉：“应该结束了。”她耐心地看着他。 “我不想讲空话，也不愿让你失望。”威尔逊小心翼翼地从保险柜里拿出几分文件。 克拉拉满不在乎地接了过来。她警觉起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面，此间，她已把刚才那段对话统统抛在脑后：“请原谅我笨拙直言。没有，博士，我从来没碰过这些文件。” 威尔逊：“没有错。现在清楚了，看来也合乎罗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克拉拉：“什么秘密？我可不爱听秘密。”她不安地说：“我是说，也许我寡闻陋见。但我确实不理解你的意思。”她有些心灰意懒。 威尔逊：“唔。也许是这样。”他说。“不过，你还是不懂。你瞧瞧就知道了。对你来说，我没有什么秘密而言。” 克拉拉一笑：“啊。这话倒不错，你的话敢不从命吗？”说着，她开始拆开封口：“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么重要，机密。”她从白宫信笺里抽出一份文件。“哦。上面还有总统的签名？这就是‘秘密’记要的副本吗？” 他转向克拉拉：“你说对了，真是慧眼识真。他们希望总统能够了解这些事，因为事情很重要。” 克拉拉一听，吓了一跳：“这样不好，弄不好要出乱子的。” 威尔逊：“他当然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他可是个谨小慎微的人。” 克拉拉：“总统是个正直的人，他不会轻易推卸责任的，而且还会采取措施，”她观察着威尔逊的脸色。“我看着不可能……” 威尔逊朝她施展了他最拿手的十分圆滑的微笑：“亲爱的小姐，这可是跟你坦白说了。总统可没叫官员采取行动。“都是下面官员所作所为。你可以宽宽心，这事不过是一种投机。事情并非如此糟糕，一切并非象你所想象的那样。” 克拉：“嗯，这样想问题倒挺不错啊。” 威尔逊：“办法总会有的。” 克拉拉脸上露出一点慰籍：“这可是个政治上的问题啊。我从文件上读到过许多内容，这份则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个名字在文件上很少见到，听起来倒耳熟。” 威尔逊虽然心里窝火，但并未表现出来。他只是把桌子边的皮椅子轻轻往外推去，看看墙上的时钟，露出宽容的笑脸：“小姐，我知道你心神不定。” 克拉拉：“与其跟不知其名的虚伪阴险的人打交道，还不如跟我所熟悉的圆滑狡诘的人打交道为好。”她的目光虽投向威尔逊，但却说：“我说的是社会现象，不是指谁而言。头儿。” 威尔逊平静地说道：“说得好，小姐。在得克萨斯就有这种说法，世界各地，都是彼此彼此。哪里都有一些诡计多端的家伙。” 克拉拉心里揣摩着，她应该再跟威尔逊干上一段时间，看看事态的发展：“这事，可不能含糊。”接着语调缓和下来：“上司，双方观点虽然不同。如果我们现在的做法有损中国利益，其结果是错的，我们就改。好吗？” 威尔逊：“你可能不知道，我告别教学生涯之后，开始为探险事业在社会上筹措资金。在那期间，我见过无数社会明流，政界要人，商人，演员，慈善家，企业家，金融家，工程师，歌手和电影明星，还有不少导演和电影制作人。许多许多人，不愿意听我说，我还是要跟他们说。我寻求的不是金钱，我在寻求美国的利益，声誉。在华盛顿就有这么一帮子人，除了修饰自己的小家小窝，给自己的生活安排得舒舒服服，别的啥事也不会干。你说，气蛋不气蛋。” 克拉拉默默地表示了赞同：“所以你是一无所获，自作自受。”她问：“你该怎么办？” 威尔逊：“谁知，后来事情有了转机，在此期间，我认识了几位大人物，还有幸认识了总统，在他的椭圆形办公室接见了我。能认识那些上层人物，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都不可置信。” 克拉拉：“我不喜欢政治。你也只是说出了客观真情。虽然你从事这事长达多年。但是，聪明和荒谬原本就是两会事，彼此不会混为一谈。你说，不是吗？” 威尔逊：“我是个拳击手，脑袋挨过不少拳头。”他仰起脑袋说道：“你真觉得我的脑瓜，一半装着聪明，一半装着糊涂吗？” 克拉拉瞥了一下他的手表：“你的话千真万确，可又摸棱两可。”她故意绷着脸：“你把这东西带到中国，一但泄露出去，让新闻界得知，报馆可发大财了。” 威尔逊的脸色阴郁消沉：“这事极度保密。但，你这话，简直令人啼笑皆非。为什么？” 克拉拉：“这是等于向社会各界丢了一颗炸弹，它产生的爆炸性新闻，会弄得满城风雨。道理就在这里，后果你想过吗？难怪你有些坐不住。” 威尔逊：“你是说我会完蛋？我不这么觉得，更不这么认为。” 克拉拉：“难怪你有些气恼了？” 克拉拉可能说对了，至少威尔逊是这样认为的。看到克拉拉此时能对事物作出正确判断，他有了一钟放心的感觉。“看来你是尽量要做得同别人别具一格。”他认为女秘书是忠于自己的，不会走露风声。 克拉拉：“不知教训，彷徨于岐途的人，如今多的是。” 威尔逊：“对。我认为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自信地说：“我坦白地说，你跟我认识的每一位大人物一样聪明。” 克拉拉：“你出了事，不少学术界的同事会和你争辩这些事。再说，这一点，那些大人物也会丢车保帅，推得一干二净。”说完，她偷笑了。 威尔逊不安地在椅子里挪了挪位子，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哼。这种事，不是我小看他们，恐怕上帝不会赐给新闻界这样的机会。” 克拉拉心想，如果他还采取老一套的话，那只有等到他领悟了以后再说。当然，她还是有把握对付这一切的，现在也只能支吾其词了：“你有把握吗？” 威尔逊很沉着。他懂得权力的手法，只要他态度冷静，他还是有把握把克拉拉拉到自己一来的，让她严守秘密，决不露嘴，透露消息：“即是我有些不安，但我相信你，一切取决于我和你。” 克拉拉：“看来，你心里不以为然。” 威尔逊：“小姐。我从来还没有认真研究过这问题。” 克拉拉：“假如有一天，我在报纸上读到一则披露文件内容的新闻，你会怎样面对，和新闻界争辩吗？” 威尔逊：“问题是用什么办法，你认为我该采取什么行动？我想听听你的。” 克拉拉毫不踌躇：“我知道你会按正确的思路去做的。” 威尔逊大笑：“我选对人啦。”他今天情绪好。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极度聪明，这是你提出的唯一的问题。谢谢你的提醒，我要采取措施，严加防范。” 克拉拉：“我相信，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威尔逊：“有点小毛病，不会影响今后行动。我的梦预兆着吉星高照。” 克拉拉：“但愿如此。头儿，上级对你这么信任，事毕后，你荣归乡里，肯定会获得勋章。” 威尔逊：“瞧吧。你会看到这一天的。”他的眼眯成一条缝。“我希望今天的全部讨论情况你能够保密。我想，你会承诺吧？” 克拉拉：“用不着再考虑。出了事，只要你能把真象调查出来，就行了。” 威尔逊稍稍踌躇了一下才说道：“我并不认为你的热情有什么成问题的地方。你更不会透点风出去，让谜底揭晓。” 克拉拉：“是真的吗？对这样一钟事，探险队没有人会跟你站在一起。你谁也靠不着。” 威尔逊：“看来，那将是在我们这个队里发生的一桩最糟糕的事。” 克拉拉接着讲了一句，声音平静：“我肯定会跟你在一起。” 平时，威尔逊最擅长做出将信将疑的表情。现在，他却露出一双欣慰的目光，犹豫地看着她：“我坚称。不，我宣告，为了你的前程，我不知到底该如何解释。但我有预感，在这事尚未结束之前，我一定要保密。有人要是对外一讲，让报界攻击一点，不及其余。那……今后我们要做的事就可能无效了。” 克拉拉若有所思：“尽量设法不要捅出去，好不好。” 威尔逊心理琢磨着：“若是事情真的败露，我一定要探出叛逆的阴谋，揭下他的假面具。”他犹豫不决地看着秘书：“此事如果真斗起来，会有有人送命的，许多人，甚至连我也包括在内，包括我深爱的人，或许会有你，我要和他们作殊死的斗争，才能确保安全。” 克拉拉一语双关：“我也抱着殊死的决心。” 威尔逊：“有人告诉我，在中国，人们都笑里藏刀。越是接近我们的人，越是装出一幅假面孔，这样的人更危险。”他突然转向克拉拉：“你说呢，小姐？你的想法怎么样？” 克拉拉：“人类悲惨的苦难，才造成这样的结果，这样的风气。悲惨，死亡，挣扎，绝望，虚伪，不信任，世上到处都有。他们为什么要和我玩游戏？为什么要对我装神弄鬼？他们的动机是在掩护谋杀的事实。可上帝及时阻止了他们，没让他们得逞。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没有别的理由。” 威尔逊犹豫不决地看着她：“这种事难道比再来一次你糟遇的危险更糟吗？我不信。对不起，我就是不信。不过，今天不作任何决定。你说我要再考虑考虑，可我无能为力，这些是不可能阻止他们。世界各地都一样，原本就是如此。” “天哪。”克拉拉心里想：“这里除我之外，谁也不必有所冀求。”他补充说：“罪恶之手被黑暗笼罩着，我就亲历过这种事。所以到头来挨楱的是我。不是你们以后你们自己有机会落到这种境况的时候，看你们怎么对付。如果一朝有人前能给我出主意，那怎么办呢？这到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威尔逊说话时，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一次，他没有再为他的语气琢磨了：“这些胡扯八道的黑高参，见他们的鬼去吧。都是他们把我推进了这样乱七八糟的局面。” 克拉拉：“有人想置我于死地，载脏陷害，自己脱身了事。这一帮人简直该死。” 威尔逊：“我到过世界各地，稀奇古怪的事，我看到过不少。谁对你干了这件残酷的事，却还是未曾想到过的。我揣摩着那个陌生人的名字，对我们而言，永远都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也只由我们去想象。” 克拉拉：“也许是这样。” 威尔逊：“我认为你早就应该甩掉那些人。” 克拉拉：“可谁知道他们是谁，又躲在哪里？” 威尔逊一向谨慎，喜欢对事情反复盘算。但今天一反常态，悲观之极：“大概上帝知道。我敢跟你打赌，凶手可能早已偷偷溜掉了。” 克拉拉：“我定会找到他们的，我跟你打赌，你不信吧？” 威尔逊：“上帝呀，我劝你，赶紧行动。小姐，还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他连忙指点着前胸：“愿上帝暗中助你，脱苦离难，也祝你驱走恶运。”说着，他拉了一下克拉拉的胳臂。“为朋友，愿再陪我喝一杯吗？” 克拉拉满脸通红，惶惑和忧惧憋得她气都透不出来：“随你的便。反正我已沉浸在迷失自我的自怨自哀里。威士忌，还是白兰地？” 威尔逊满心欢喜。他先倒了一杯白兰地放在她面前，自己又倒了一杯威士忌：“就让荒唐的恶梦……溜之大吉吧。”他举起杯，也不加冰：“为了你，干杯。” 克拉拉一边加冰，一边说：“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威尔逊：“不，不……我是想，你的身体，心情……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交谈了。” 克拉拉：“你不是自顾忙自己的是，还真的时刻关心我？” 威尔逊一听，吃了一惊：“现在，我只不过是行尸走rou罢啦。我甚至忘记我过去是什么样子。你可以想象这是什么感觉，什么日子。” 克拉拉：“我想象不出。你整日酒天花地，还会不痛快？” 威尔逊显得无比烦恼的样子。眼睛直盯盯看着墙上一幅裸体女人油画：“也不知是看了几部电影的原故，害得我常做恶梦，梦里充斥着血性屠杀和******。” 克拉拉嗤之一鼻：“自讨苦吃，这就是你活着的理由？别害了别人，遭贱良女。” 威尔逊：“不是我没出息。你看起来就象洋娃娃。端庄秀丽的五官，高耸的鼻梁，水汪汪漂凉的蓝眼睛。确实很美，美德令人神魂颠倒。你，就象出自技艺高超的雕刻家之手，从晶莹剔透的玉石雕刻出的出水芙蓉，令我倾倒。“ 克拉拉：“你说这话，我能不恼？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可能有伤你的感情。” 威尔逊：“没有。你还象平常那样可爱。” 克拉拉：“我猜想，你在跟女人调情时，就是乌云遮住太阳，你也不会感到……” 威尔逊：“是这样的，我在跟女人玩时，有乌云更好，某些联想，虽然还不清楚，但那可不是阳光下的罪恶。你说呢？” 克拉拉：“我会感到的。那是荒yin无度，无耻下流。” 威尔逊：“哈哈，你算说对了。梦是白昼的幻想。想事夜间上床。我可不是想若非非，在梦中，体态丰盈，皮肤娇嫩的女子纵情拜倒在我面前……只差和她们****罢啦。” 克拉拉：“我不是和你针锋相对，因为你胡想乱吹。象你这样胡思乱想，正经事会让你泡汤。为此，我感到遗憾，连畜牲都不如。” 威尔逊：“不要冷嘲热讽。小姐，我和你都隶属美国情报机关。你应当为我们工作。” 克拉拉：“是的，我很清楚，为了美国人干个小差事。” 威尔逊似乎没有反对，因为他怕暴露自己在女秘书面前不到德的行为：“克拉拉小姐。在我这里，你还心有余悸吗？” 克拉拉：“是啊，可这还有啥区别？” 威尔逊有打开一瓶酒：“我们之间心照不宣。” 克拉拉：“是的，对……但是。” 威尔逊心里透出无限兴分。他善于同女人周旋，他认为这要施展心理战术：“是啊。可这有些区别。”而喜欢女人这方面是他的专长。 克拉拉：“你别自以为是，你说的这个会使我感兴趣。见你的鬼吧，你脑间尽是充满****的渴望，满是莫名其妙的东西，荒唐之极。” 一阵沉默。威尔逊在考虑。 克拉拉没吱声。杨声器放完一首华尔兹舞曲，她又放了几首其它的悠扬曲子。 威尔逊。“灯红酒禄，美妙音乐。如此可口的美酒，配上绝佳的美人，这种幸福偶合情况，在生活中，实际上是少有的。” 克拉朝电唱机走去：“干点别的事吧？我可是想多听听音乐。” 威尔逊对此事的反映如何，他没和克拉拉争辩。坐在办公室的桌旁，望着桌子上摆着的酒，香肠，杯子，水果。斟着白兰地酒说：“听你放的悦耳的乐曲，浑身麻酥酥的，感觉真太好了。它可以使我们忘记劳苦，轻松一下。幻想里要真能实现那种情意绵绵的斯磨，会有多刺激。” 克拉拉冷淡地回答：“我可不对你的口味。” 威尔逊：“我们见面不光是为了工作，还为了身心舒畅，不是这样吗？” 克拉拉：“那是什么意思？是干什么？请原谅。” 威尔逊得意地发出哼哼声，身子随着乐曲的节拍摆动，嘴里迸出一句话：“幻想没有对与错，更没有道德的犯罪负担，纵情于这些欲望之中，只有******，没有犯罪感。你说，我是不是第一个向人吐露心声的人吧？”他把脚跷在桌子上，犹如被激怒的公牛，几乎大发雷霆。但他尽力控制住自己：“可能，我对你有点好处……” 克拉拉什么也没有回答，意思是说：“我什么也不愿意知道，不要提天真的问题。” 她拿了一瓶威士忌，倒了稍半杯，又放了几块冰块。然后又倒了一满杯，放在威尔逊面前。 威尔逊微皱眉头：“常规的约会都是在晚上。但我劝你，小姐，不要忙着喝威士忌。喝多了，你会肝痛的，影响你的工作。” 克拉拉：“是影响你的兴致吧？肝痛不是心痛，我希望你不要让我落个这毛病。” 威尔逊仍然喝了几口，微笑了一下。心想，我看一下克拉拉怎样喝冲淡的威士忌和她怎样让我看她的大腿，这就够了，想这一点并不太费劲。他瞪着一双贪婪无耻的眼睛：“此时我们之间，可不分上下级。我有什么可效劳的？” 克拉拉凭女人的直觉：“让我穿好外衣，我要回去……” 威尔逊温柔地说：“而我喜欢脱衣舞，别着急。” 克拉拉：“蠢货。你以为和一个普通小姐耍花招……”她对这个家伙是有所了解的。 威尔逊：“你可得谢谢我的善意。但有可能的话，最好到我重庆的别墅……你就是我崇拜的维纳斯…好年轻……好漂凉啊……”说着，他忽然起身，动手动脚。他猛地捧住克拉拉的脸：“你的眼睛太迷人了，脸蛋太漂凉了” 克拉拉慌乱地推开他，端起一杯酒往他嘴里灌：“叫你闭嘴，简直比灌你酒还难？”然后又从容地倒了一杯。 威尔逊已醉意nongnong，话已说不清，开玩笑地说：“咱俩是敲锣卖糖，各干一行。不要担心，在这里没人干涉。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可以表演一下。”他开始解衣服上的扣子。 克拉拉急忙档住：“不必，头儿。我是藕丝炒韭菜，清清白白，由不得胡来。”她顿时明白了由于上司的突然举动而感到惊愕。 威尔逊：“我也是卖了儿子招女婿，只图热闹。” 她再次拿起酒瓶：“你是老虎挂佛珠，假充善人。你最好再喝点威士忌，请……” 威尔逊：“我可是软盖儿的王八，没假‘甲’。” 克拉拉：“那咱们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威尔逊：“不，我们可是一股道上跑的车，任重道远。不谈，一切都不谈。我们就先休闲，休闲。” 克拉拉：“鳄鱼上岸，来者不善。随便……” 威尔逊：“侍者。开音响，放唱片……” 室内响起了音乐。轻柔，悦耳，动听，悠扬，顺畅。乐声沁人心肺，轻歌漫舞，令人陶醉。这是自动启动的立体声音响组合，这也是预先安排的。 威尔逊听着音乐，转过头看着音乐声的闪烁红灯，想若非非。 克拉乘此机会不知不觉地把威尔逊事先准备好的麻醉药片放到他的酒杯里。 威尔逊：“为了使你放心，不对酒的纯正发生怀疑，我再喝些威士忌。” 克拉拉：“我是自投罗网，进退不得。虽然我不喜欢喝酒，但，我为什么而干杯？” 威尔逊喜不自禁。“哎。太公钓鱼，愿着上钩。为了爱。还为了我们彼此称呼‘你’，克拉拉，你是一朵花，你让我说啥？” 克拉拉没有忘记给威尔逊斟酒：“难道所有的这一切都属于你的吗？” 威尔逊：“亲爱的。所有的这些对你来说都是金笼子，你就是那金丝雀。” 克拉拉：“我可是桑木扁担，宁折不弯。你能办得到吗，头儿？” 威尔逊：“谁也逃不脱我的钩，我已布下罗网。” 他变得越来越放肆。吻了一下她的手。她急忙抽回，立即给他灌酒。 几杯酒下肚，麻醉剂发生作用，威士忌也已经喝的不少了。没等多大一会儿，威尔逊紧搂着克拉拉的手松开了。他喝得烂醉，倒在沙发上，打起呼噜，不省人事了。 克拉拉轻松地脱开身，她刚要转身离开，发现桌子上的文件。暗想：如果这文件出了差错，自己脱离不了干系，威尔逊将会怎样处置自己呢？她思忖着：赶快将它放回原处，以免惹出事端。她望了望紧锁着的文件柜，便将手伸进他衣服里层的口袋，摸出了一把特制的钥匙。 她不明白威尔逊究竟在耍什么花招，而且知道他还有更深的秘密隐藏在他内心深处，自己的行动只是刚刚开始的序曲。 熟睡中的威尔逊做梦也不会想到女秘书竟会有背叛自己的举动。 责任感让克拉拉拿起了文件。她想。自己应有绝对的自由，绝不能受人控制。任何情况，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就应按自己的意图干。 文件柜打开了。当克拉拉把文件放进去的时候，她发现里面有一盒印有‘绝密’字样的磁盘。她不免心中一惊，这感觉带来微微的震撼，显得深沉，喜悦，发怵而希冀。一种猎奇的心态迅速的站领了上风。她要探知一下里面的秘密。 她颤抖的手抓到了那盒磁盘。只觉四周人影幢幢，阴风惨惨。她赶紧松开了手，屏着呼吸，四下张望。她仔细倾听了一会儿，虽然没有任何动静，可仍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她赶紧搓了搓发凉的手指。心中十分清楚，这可不是因为冷发抖，而是恐惧：“你也真胆小，真笨，无能。”她自言自语：“这有什么危险的呢？完全属于工作范围……？” 她暗自为自己打气，终于将那磁盘塞进了机器。 杨声器打开了。她将声音调到最小。 她精心地听着。“……” 当里面一段清晰话音出现之后，她好象触电了一般，内心一阵冲动。惊吓的禁不住关掉了机器。她僵直地站着，肌rou抖动，嘴唇紧闭，抑制住了喊叫。她无力地坐在沙发里，细细琢磨，好象紧绷的肌rou，突然间完全松散来来了。 室内。除了威尔逊如雷的鼾声之外，只由桌子上的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冷静过后的克拉拉，多留了个心眼，她立即找出一盒空磁盘，放进机器中。她谨慎地调试之后，机器开始运转起来……无声无息中，克拉拉很快完成了复制工作。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克拉拉万万没有想到，她的一切举动，竟受到别人的暗中监视。最精明的猎手，也偶有失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