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挣扎与坚持
“小弟弟，听到了么？你放心，jiejie在这东洲，怎么说也算是个人物，不会言而无信的，帮jiejie做事，报酬少不了你的。” 就在江流的心中惆怅、苦涩，并隐隐有些愤怒自己弱小的时候，女子再一次地神识传音了，声音还是那般温柔与动听，并仿若已经猜出了江流此刻的心情，做出了保证。 可是，虽然女子的声音依旧带着那种神奇的魔力，好似可以抚平任何负面情绪，但对于此刻的江流来说，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他的心情依旧不怎么好。 再一次的，他心中升起了一股nongnong的渴望，对于强大力量的渴望。 江流渴望着力量，不说可以颠倒乾坤、翻手间天翻地覆，起码也要拥有与眼前这位女子对等的力量，让他心中不会憋屈与无力。因为现在的这种感觉，可真的是很不好受啊。 “唉。”闻言，江流暗叹一声，对于女子的要求，他感觉自己无法拒绝。弱者，是无法拒绝强者的要求的。于是，他扭头，看向了自己的左肩。 而女子看见江流的动作，也是情不自禁地俏目微微泛起一抹喜色，并于同时，暗暗运起了体内的玄功，随时准备出手。 于是时间，都好似流逝得变慢了，终于，不知是过去了几个刹那的时间之后，江流看到了位于他左肩之上的那株老参。 这株老参，并不大，只有手掌长短，两根手指粗细，乍一看，倒真的像是一位袖珍小老头，老态龙钟，有着极其模糊的五官，两条白眉都快赶上它的身子长了。 很显然，这是一株已经通灵的老参，有了丝丝的灵性，虽然不可以分辨是非、判断得失，只是有着非常模糊的本能，但却也是极其难得的了。 “咿咿~”老参发现了江流的动作，它白眉抖了抖，似是在对江流打招呼，表达出善意。 老参只有一丝很微弱的灵性而已，非常单纯，只因江流乃是先天道体，在某种程度上‘近道’，有它喜欢的‘大道’气息，便接近与亲近江流，并对其表达出善意。 而此时看着老参的动作，江流如水般纯净的眸子也是不禁微微闪了闪，心中悄然一动。 原先，他是想要先看看这株老参，而后再做些打算，看看可不可以浑水摸鱼、夹缝中生存。但是现在，这株老参竟对他表达出善意与亲近，这顿时令他的心绪活泛了起来。 “可不可以联合这老参，对付那神秘女子呢？”江流乌溜溜的眼珠转动，心中思索。 对于老参亲近自己的举动，江流倒也不觉得奇怪，或者说，是他的心中不愿意去感到奇怪。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安下心，去考虑与老参联合的事情。 “可是，这老参的灵性未免也太小了点吧，无法交流阿，它听不懂我的意思。”一瞬间心思百转，江流眸光微沉，否了之前的想法。 “不能与老参联手，那么，不如就按照那女子所说的做、帮她抓到老参？” “可是，那神秘女子的话就真的可以信吗？万一她之后不认了，对我不利呢？” 只是下一个瞬间而已，江流的脑子中便连连闪过了种种思虑。 “算了，没有时间了，我若再不做出抉择，万一那女子真生气了可就不好了。” 终于，又是下一个瞬间，江流心中下定了决心，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害怕触怒那位神秘女子，他准备对老参动手了。 想完便做。江流根本不耽搁，一双如水般纯净的眸子微微眯起，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白皙玉手，向老参渐渐探去。 于是时间的流逝，好似再一次地变慢了，看着江流的举动，那女子一张俏丽的脸庞渐渐浮起凝重，将心神紧绷到了极点，准备待会一有机会，便果断出手。 “咿咿~” 面对江流探来的玉手，老参似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一般，竟是不躲，任由江流抚摸到它的身上，并还传达出喜悦的情绪，两条老长的白眉又是晃了晃，显得非常可爱。 而看着与感受着老参的动作与情绪，江流却是心中忍不住微微晃了晃神。 他能感受得到，这老参没有对他设防。他也能明白，或许他真的只要稍微一阻拦，女子便能趁着那一刹那的机会、抓住这株老参，可是…… 可是，老参的这般举动，却忽然令他惭愧了，心中升起些许罪恶感。 他于心不忍了！ 若老参没有灵性、或对他怀有恶意也就罢了，他可以毫无罪恶感地帮助女子，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是真的有些下不去手阿！ “我还真的有些不是东西啊。”骤然间将手收回，紧紧捏拳，江流心中大声骂自己。这一刻，他对自己刚刚所做的举动、心中所生出的想法而感到羞愧。 这老参不仅没有招惹他，反而还对他非常亲近与信赖，但他却很自私，想要依靠‘出卖’老参来换取那女子的‘报酬’亦或者‘不迁怒’。这令他心中窝火，对自己有些愤怒。 “我这是怎么了？现在的我，还是我么？难道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安危，就连做人的原则都要抛弃？连一个对自己亲近与依赖的生灵都要出卖了？” 江流心中愤怒，一张小俊脸一时竟显得有些狰狞。他这样问自己，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不！身为修者，就要有坚持，不能满脑子全是利益与得失，而不顾自己的本心，那样就不是修者修道了，而是被‘修道的欲望’所支配的修者，陷入了魔怔。” 这一刻，江流的心境起了变化，并有所悟。 之前，在地球，他一直顺风顺水的，可是自打来到洪荒世界后，却是接连遇到令他憋屈的事，如：跑路、jiejie被神秘人突然带走，等等。 而正是由于这些原因，他的心变得压抑，心境出了问题。但所幸，此时的他及时醒悟了过来，恢复了自己的本心，不愿再‘为虎作伥’，帮助那神秘女子对付老参。 “呼。”醒悟过来的江流，重重地吐了口浊气，而此时，他的心也随着他的醒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放空。 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放空，过后，他的心却忽然间变得有些冲动了。浑身的热血一上头，顿时便令他有些‘发狂’，不管不顾了，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对那神秘女子大吼道：“他.奶.奶.的，老子不干了！” “爽！”一句话说出之后，江流心中畅快无比。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坚持，即便那女子非常强大，触怒她可能会有生死危机，但江流此时却也义无反顾地触怒了！ 有些东西，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的，那不是傻，是原则与本心。若只是因为别人强大、自己弱小，就肆意改变自己的坚持与信仰，违背本心，那可就真的是糟糕透了。 想当初，在地球，大中国被日本入侵，那时的大中国，虽然衰弱，但是四万万民众却没有放弃坚持与信仰，抛头颅洒热血，艰苦奋斗，不畏艰辛，最后终于是赢得了胜利。 这是宝贵的精神财富，是不放弃信仰与坚持的体现。 而同样的，在此时，即便心中明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可能会让那神秘女子不高兴，会触怒神秘女子，但江流却还是说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江流也是豁出去了！ 说完之后，江流睁大眼睛，小下巴轻扬，睥睨地看向神秘女子，一副‘老子就是不干了’，‘要杀要剐，你就来’，‘老子不怕死’的表情。 “哼，老子即便死，也要死得高姿态。” 联想到此前的那些佣兵们、轻易便对他产生杀意，江流此时理所当然地便认为这神秘女子也是那样的人，一会之后也会对他下杀手。故而此时的他，倒也有些慷慨赴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