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叶落！错在谁？

    更何况，这万古禁地，历代妖帝都要礼让三分，他沙影皇纵然厉害无比，但这万古禁地更是可怕，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变成这样呢？

    小莺自知自己失态，从张允怀里抬起头来，想要说话，却是泣不成声。

    看到她这幅模样，似乎是疲累饥饿，难过伤心，交相作用下，导致的虚弱。张允心中心疼的同时，也觉忿恨不已。忙从空间戒指里面拿出吃的东西让她快吃，她果然是饿坏了，看到吃的，忙不迭接过去。吃的差点噎住，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张允这才想起刚才好像听到了那苍老的声音，那好像就是荒野老妖的声音。忙问小莺：“老妖前辈呢？他在哪？”

    她一指那棵被巨石压住的，已至末年的苍古大树，泪水顿时又止不住，嘴里还嚼着东西，就又嚎啕大哭起来。

    虽然心里早也如此猜测了，但此时见小莺亲手指出，张允还是心里咯噔一声，脑海顿时一片混乱。泪眼朦胧看，那边的古树好像已经被黄沙给覆盖了，几个月前看还是青葱的绿树，此时已经被狠心披上了一件‘黄衣裳’。

    冷艳女子和乔水心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句话也不说。

    张允起身，往瘫倒的石峰走去。虽然是走过一次的路，此时走起来，却是如此的陌生。

    叶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张允看着古树上的黄叶随风而落，心中悲怆，突然想到了这句话。只怕此时此刻，叶的离开，是风的残忍，也是树的无能为力吧。

    想要去帮荒野老妖把压在他树干上的巨石推掉，一看便知自己的渺小，那其中一块石头就能砸死上千个自己。能做到这个的或许只有冷艳女子，回头看向她，她却摇头。荒野老妖虽然已经变成了古树，但能力却并没有匮乏，自然知道张允此时的心中所想。“孩子，不用白费力气了。”

    “老前辈，您……”看到他这样，张允心中原本想要问的无数问题，此时竟是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那边是荒野老妖长长的一声叹息，叹然道：“有些事情，就如同生死轮回一样。这一切只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只是岁月催人老，我已是这般模样。日出终要日落，西山下，其实也不错。”

    张允回头看向小莺，后者头垂了下去，黯然神伤。张允一时间还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他这最后一句话中似乎隐藏着决绝的离别之意。荒野老妖无所不知，能掐指道破天机，能预言明时之事。他这话，难道是在告诉自己，他将要西去吗？

    “生老病死，对于世间万物来说，这是在平常不过的轮回。淡然面对这一切，说时容易做时难。可其实等到真正面对的时候，心里便会不自觉地看淡了。也无需隐藏，老朽此时这模样，相信你心里也是明白的。我在此等候，便是等你过来。”

    风，突然就大了起来，也好在自己在这石峰后面，感觉的并不明显，不过那漫天黄沙便足以说明，风沙来了。

    冷艳女子她们也都急急走了过来，躲在巨石后面，等待风沙过去。

    吃过一些东西之后，小莺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

    “老妖前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荒野老妖并没有回答，小莺揉着眼睛，泪眼朦胧道：“这一切还得从大年初一开始说起……”

    原来，就在大年初一那天，荒漠突然莫名陷入一片昏暗，风沙卷舞。小莺想要飞出去看看，可才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因为风沙实在太严重。荒野老妖掐指一算，脸色大变。便让小莺务必要小心，去留生洞中躲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别出来。

    荒野老妖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入留生洞，当时张允是个例外，此时他竟然让小莺进去里面躲避，这让小莺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荒野老妖前辈究竟发生了什么。<>荒野老妖只回答说是该来的总是会来，无数年过来，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小莺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看荒野老妖的脸色，也不敢多问，忙躲了起来。她也相信荒野老妖的能力，在这万古禁地中，还从来没有人敢来撒野。

    虽然这一次荒野老妖这表现有点儿失常，不过小莺当时也只是认为自己留在这里，只会影响荒野老妖的表现。躲进留生洞前，荒野老妖还不忘嘱咐她千万不能看里面的禁术。

    躲在留生洞中，外面的一切动静都听不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在里面只觉得煎熬了太久太久。躲在里面一直不出来，是因为以为荒野老妖这边的事情如果解决之后，肯定会叫她出来。

    可不料自己等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还是不见荒野老妖进来。心中顿时泛起一种不祥的感觉，而且一时间如潮水般汹涌。她心道既然不让自己出去，那自己只在洞口看一眼，这总行吧。万一要是有什么情况的话，自己缩脖子回来就行了。

    谁曾料想，这一眼，竟让小莺如从天堂掉下了地狱。往外才钻出来一个脑袋，便看到了天地间的变换，好似沧海桑田。

    漫天风沙，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中一片清明，一片金黄。那原本该是傲然在高空的留生洞，此时的出口上面竟然被压砸着一块巨石。那放眼看去，原本是青葱茂密的林子，此时竟然光秃秃的，只余满眼黄沙。更可怕的是，他看到教导养育自己千百年的古树竟然被巨石砸着，树上的绿叶也逐渐趋于枯黄。

    小莺尖叫一声，忙不迭钻出留生洞，去看荒野老妖的情况。她和荒野老妖待了几千年，自然知道这苍古大树便是荒野老妖的本体，傲然生长在这禁地的最高峰，守护着禁地中的一切。可如今，谁曾想到，这棵苍古大树竟然会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