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一 风雪登门
卫素心坐在柜台的后面，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面前的画册之中。画册很厚，足有五六寸高，其中的每一页上面都有草木的图案，图案的下面还有详尽无比的文字说明。整个画册，竟然有足足两千页之多。实际上，画册的名字，便叫《药草两千》，这是昨晚龙无双亲自给她的药草图谱。 昨晚，卫素心并没有回到蔡家，而是留在了玉楼春。待卫素心告诉了蔡天龙和蔡虎自己被玉楼春收为学徒，并将两人打发回蔡家，再次来到逍遥身边之后，魔师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对卫素心而言，昨夜是一生难忘、刻骨铭心的一夜。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而且还远远没有结束。 今天一早，卫素心便随同无名四等人来到了玉楼春的前台。如今的卫素心当然帮不上忙，甚至也不需要她去招呼前来寻医问诊之人，更谈不上学医道之术，她首先要做的便是最为基础的药草的认识，除了要记住药草的样子之外，还要讲没一种药草的药性都刻入脑海之中。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好在，昨晚卫素心做了一个梦，在那梦中，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而眼前这些药草的样子，好像都曾经出现在梦中，卫素心要记住画册之中的药草的样子和药性，并不是很难，甚至有一种好像自己原本就认识的神奇感觉。画册之中的很多东西，卫素心都认识，但她却绝对想象不到，这些原本只是普通之物，竟然有画册之中所说的种种神奇的效果。 无名四等人，都有各自的房间，那些就诊之人，都会进入那些房间之中。不过，或许是因为天才亮一会儿，此时的玉楼春还没有一个病人前来问诊，大堂之上，除了卫素心之外，并无一人。其实，对于卫素心而言，既然帮不上忙，还不如换一个安静的地方，更容易集中精力去记画册之中的东西。不过，卫素心也明白，逍遥之所以让自己出现在大堂之上，便是要自己在众人的面前露面，告诉所有来问诊之人，堂堂蔡家的大夫人，如今已经成为了玉楼春的一名学徒。对此，卫素心并不抗拒，甚至心中还大大的松了口气。 如果不在大堂之上，而是面对逍遥，卫素心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记住那怕一招药草的样子和药性。逍遥的年纪，明明看起来比蔡虎还要小，但逍遥对自己的态度，给卫素心的感觉，却让她感到心慌。可怕的是，面对逍遥，自己根本就没有抗拒的勇气，甚至生不出抗拒的意识。一想到自己竟然当着逍遥的面换掉了一身的衣服，而逍遥竟然毫不避讳的盯着自己的身体，卫素心就感到一阵怪异将自己包裹，甚至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难道逍遥竟然对一个年纪比他的母亲还要大的女人，有别样的想法？’的荒谬想法。像逍遥这样的人，如果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好在，一旦看不到逍遥的身影，卫素心很快便能将所有的思想和精力都集中到画册之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凉亭之中的经历，还是昨晚那不可思议的梦，卫素心发现自己不仅实力颇有长进，而且灵觉也得到了不可思议的提高，虽然一夜都是梦，但自己的精神却饱满而亢奋，仿佛灵魂都变得极为强大。 脚步声冲门外传来，伴随着强大的气息，将卫素心从画册之中惊醒，抬头朝大门的方向看去。当迈步而来的人影落入视线之中时，卫素心不仅一阵错愕。来人一身长裙，身体窈窕，黑纱蒙面，此时也正错愕的看着自己。虽然隔着黑纱，但卫素心仍然能感受到对方目光之中的诧异和吃惊之色。 “凤雪？”虽然并没有见过对方，但卫素心却立马便认出了对方来。眼前这人，不就是蔡天龙描述的昨天跟在逍遥的身边，一起重创金家，被逍遥带走的凤雪还有谁！卫素心突然起身，但刚要迈出步伐，却瞬间便有收了回来。 “这位小姐，欢迎光临玉楼春！”卫素心暗自揣测，凤雪一早就来玉楼春，难不成逍遥已同样告诉了对方自己是玉楼春主人的秘密？不过，表面上卫素心却不动声色，而是一脸热情的上前招呼。 “你......”凤雪差点脱口问对方为何一早就在玉楼春，而且看样子并不像是前来问诊的样子。凤雪身为梅思影身边的神女侍卫，当然不可能不认识堂堂太阳城蔡家的夫人。好在，凤雪的反应极快，几乎不作停顿的道：夫人，小女子凤雪，有要使求见玉楼春之主，还请夫人代为通报一声！ “原来是凤雪小姐！”卫素心一脸惊容，迟疑了一下，道：妾身可否多一句嘴，凤雪小姐可是与馆主认识？或者是之前已经有了约定？ “没有！”凤雪摇头道：凤雪也不认识贵馆馆主！不过，凤雪的确有要紧之事求见馆主，还请夫人帮忙通报一声，凤雪感激不尽！夫人，凤雪虽然冒失，但却是逍遥公子简绍而来，所以...... “敢问凤雪小姐，找我家公子何事？”丹阳的声音突然外面传来，靠近柜台不远的地方的房门被推开，现出丹阳的身影。凤雪大吃一惊，双目之中精光一闪，双目紧紧的落到来人身上。如果不是对方发声，凤雪根本就没有发现，那房门外，竟然有人。 “先生是......”凤雪神色凝重的朝丹阳一抱拳，疑声道。 “老朽丹阳，添为玉楼春的掌柜！”丹阳抱拳回礼，道：小姐如果有事，不妨告诉老朽，如果老朽能做主，则就不用劳烦公子了！ “凤雪见过先生！”凤雪欠了欠身，道：非是凤雪不相信先生，而是此事非同小可。凤雪曾对逍遥公子所过，逍遥公子的意思，是让凤雪当面向贵公子请教！ “原来是逍遥公子的意思！”卫素心一脸怪异，也明白凤雪老是提逍遥的用意。什么逍遥的简绍，逍遥的意思，当然是子虚乌有之事了。卫素心不仅在想，如果凤雪知道，她口中的逍遥公子，便是他要找之人，不知凤雪回事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丹阳不着痕迹的看了凤雪一眼，道：既然是逍遥公子的意思，如果玉楼春能够做到，当然一定会尽力给凤雪小姐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身为下属，丹阳的职责，便是替公子分忧，如果是丹阳能做主的事情而劳烦到公子，岂不是丹阳失职？丹阳苦衷，还请凤雪小姐见谅！ “好！”凤雪沉吟了一下，道：先生，可否换一个方便的地方说话？ “当然可以！”丹阳毫不迟疑的道：凤雪小姐，请！ “先生请！”凤雪快步跟在丹阳身后。 “素心姑娘，你也来吧！”对于丹阳和无名四等人的称呼，虽然只是一夜的功夫，但卫素心却已经见怪不怪了。逍遥以夫人相称，而丹阳等人，却称呼她为姑娘，这样的称谓，引得凤雪不由得好奇的看了卫素心一眼，心中升起无比怪异之感。 卫素心虽然不知道丹阳为何要叫上自己，但卫素心的确对凤雪充满了好奇，因此应了一声，便跟在两人的身后。在丹阳的带领之下，三人很快便来到了离大堂不远的一个房间之中，分宾主坐下。丹阳道：在这里，我们之间的谈话，绝对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更不用担心为外人听到，凤雪小姐有什么事，当说无妨！ “如此，凤雪就放肆了！”凤雪凝声道：凤雪此来，是希望玉楼春能将前一段时间收购的兽核，转让给凤雪！ “小姐想要收购兽核？”丹阳眉头微皱，道：玉楼春收购兽核，是另有大用，而非想以之赚钱图利！凤雪小姐，不瞒你说，在此之前，已经有人想要高价购买那些兽核了，但无论对方出多高的价格，我们都没有卖出那怕一粒！ “此事我听说了！”凤雪道：正是因为如此，凤雪这才想求见贵公子，恳请贵公子能通融成全！此事的确无礼，如果不是逍遥公子鼓励，凤雪都不敢踏上玉楼春的大门呢！ “昨日之事，我们都知道了。”丹阳沉吟了一下，道：既然逍遥公子也希望凤雪小姐得到那些兽核，看在逍遥公子的面上，丹阳倒也不能不给逍遥公子情面！就不知凤雪小姐所谓的转让，是一个什么转让法？ “这......”丹阳虽然松口，但凤雪却一下子显得迟疑了起来，甚至有点期期艾艾的道：不瞒先生，凤雪囊中羞涩，这价格......这价格...... “既然丹阳已经做主答应了凤雪小姐，丹阳便好人做到底，慷慨一回。”丹阳哑然道：那些兽核玉楼春虽然另有用处，但既然凤雪小姐需要，丹阳便代表玉楼春将那些兽核原价转让给凤雪小姐吧！至于玉楼春方面，只能另想办法了！ “多谢先生！”凤雪先是想丹阳鞠了一躬道谢，然后才迟疑的道：先生大义，凤雪感激不尽！只是这转让兽核的钱，凤雪是否能先支付一部分？当然，凤雪会留下字据，绝对不会少玉楼春半分，而且也不会拖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