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萝卜哪儿去了？
“胡说，他们不过是几个农民工，怎么与盖市长扯上了关系？”张大力觉得李玉明在瞎扯。 “按理说他们不会。可是，听狗子说，他们第一家干活儿的地方就是盖市长的小别墅。所以，才与盖市长扯上了关系。” “嗯，当时你到达文化宫是几点？”刘娟问。 “文化宫门口有个大钟，记得那上面显示是十一点。” “嗯，然后呢？”芋头问道。 “然后，我就给兰草挂了手机电话，她说，她和萝卜哥已经走到盖市长家门前了。拿到工钱后，下午她就回家。” “哦，”听到这儿精明的刘娟立刻拿起了兰草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兰草最后一天的通讯记录中，上午十一点确实是有过一次接电话记录。看来，李玉明没撒谎。 “你没等待她回来么？”张大力问。 “既然她说下午能够回家，我就没在市里等待她，从工人文化宫直接乘坐公交车回家了。”李玉明说。 “下午没接到兰草的电话么？”芋头担心的问，他知道，这些情况已经证明兰草有危险了。 “电话没接到，人也没等到。”李玉明沮丧地回忆起了当天的情景，“孩子的学校要组织什么出国夏令营，让交两万元钱。我在家拿不出来，还指望兰草拿钱来交给学校。孩子着急，催促我找mama，我还生气打了他两巴掌。” “你等不到妻子，没找狗子询问吗？”张大力问。 “问了。狗子说，他等到萝卜和兰草回来，分了工钱，他自己回来了。至于萝卜和兰草怎么回事？他也一无所知。”李玉明摊开双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嗯，”看到李玉明的神情，芋头迅速地与刘娟交换了一下眼神，觉得李玉明大概也就知道这么多了，于是，便收起了记录本，向他摊牌说： “玉明，事到如今，我们不得不告诉你，前些天我们在深山竹林发现了一副白骨尸架，经推断，很可能是兰草的。所以，我们才请你来谈些情况。为了早日找到凶手，为兰草报仇，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作的工作……” “什么，兰草，她死了？！不！不！”听到这个死讯，李玉明扑通倒地，嚎啕大哭起来。 张大力和刘娟上前劝了一阵子，李玉明勉强止住了哭声，却又咬咬牙告诉芋头，“所长，我想，杀害兰草的凶手，一定是萝卜。多少年了，他要勾引兰草与我离婚，兰草拒绝了他，他就怀恨在心。兰草，一定是他杀的。” “你怎么就知道萝卜是凶手？你的什么证据？”张大力反问道。 “这还要什么证据？除了他勾引兰草以外，还有，这些日子，他为什么不在家？他是做贼心虚。” “好吧，张大力，你和刘娟立刻寻找萝卜的下落，实在不行，就去市局，通过技侦手段查找市里的所有宾馆，寻找萝卜和他老婆孩子下榻的住处。” “是！”张大力和刘娟立刻接受了命令。 事已至此，芋头喊来左右邻居的两个小伙子，请他们把李玉明护送回家。 送走了李玉明，芋头就想，兰草的死讯马上就会在白菜屯传播开来。白骨案立刻就会成为村里、镇上人们议论的焦点。他这个派出所长，必须采取有效措施，加快破案的脚步了。 张大力和刘娟采取了种种办法，依然找不到萝卜的下落，手机不开，家里没人。逼的无奈，刘娟通过个人关系找到了技侦处的内勤人员，请她协助自己向市区宾馆发个寻找萝卜的通告，内勤人员忙活了一大气，也没发现有个叫萝卜的住宿者。 “别找了，他，一定是用了假名登记的。”张大力对刘娟说，“看来，只能是上网通辑了。” “上网通辑，必须有证据确认他是犯罪嫌疑人才行。”芋头皱起了眉头，“我们手里，证据不足啊！” “虽然是这样，可是从他逃匿这一点来看，他必然是凶手。要不是凶手，他为什么要逃匿？为什么狗子就没逃跑？” 狗、狗子？听了刘娟的话，芋头猛然一拍大腿，说道：“既然狗子没逃，我们何不找他来了解一下情况。市里的情况，他应该比李玉明更了解的。” 在童年的一群玩伴中，狗子无疑是最笨的一个。不要说他念书脑袋不灵光，就是学农活，也没有一样做的好的。 他爸爸开始是让他跟着本家一个叔叔学木匠活的。同时跟他一起学的还有萝卜。两年之后，萝卜不光学会了打家具，做门窗，连师傅雕刻花纹的技术也学会了。 而这个狗子，只能砍大斧，拉大锯，干些粗鲁的笨活儿。 所以，当萝卜约了他去城里打工干活儿时，就首先声明，“我是技工，你是力工，兰草是油漆工，我们挣钱之后分钱不能搞平均主义，我和兰草拿大头，你拿小头，行不行？” 狗子正处于让人瞧不起的境地，能挣钱就行，管他什么大头小头，当即就答应不计报酬，只要打工挣钱就行了。 所以，尽管狗子应名是与萝卜兰草打工去了，人们都说狗子跟着就是吃亏受累挨算计的角色。让人家卖了还得给人家数钱。 大概是人的形象不佳，素质不高，就容易让人轻视慢待。张大力和刘娟来到狗子家，可没像对李玉明那么客气，进门就是大喝一声：“狗子，干什么呢？” “哦，二位公安来了。请坐请坐……”正在看电视剧的狗子连忙起来让座。 “不坐了，请跟我们走一趟。”刘娟板起脸来说道。 “走、走、走一趟，去哪儿？” “到派出所呗！”张大力大声地告诉他。 “到、到、到派出所干什么呀？”狗子确实是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要让他到派出所去，心里不由地发懵了。 “干什么，去了就知道了。走吧！”刘娟一见这小子看见自己又将目光盯住了丰满的前胸，愤怒的瞪大了眼睛。 来到派出所，狗子进门就喊了一声“芋头！” “妈的，芋头是你叫的？”张大力立即呵住他，“现在，我们是在办公务，不是论你们哥们儿情谊。” “呵呵，对不起，所长同志找我有什么指示？”狗子一下子软了下来。 “狗子，说说你们在城里打工的事儿。好么？”芋头觉得狗子毕竟是自己童年的玩伴，不能对人家太凶，就陪出了几分笑脸。 “呵呵，城里打工，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贼他妈的累。要是找到活儿干还有点儿指望，要是找不到活儿，蹲在马路伢子那儿简直就是卖苦力的一样。” 提起打工的生活，狗子似乎并没什么美好回忆，不由地骂骂咧咧了。 “狗子，你说话文明点儿！”刘娟拍了一下桌子。 “好好，我这大老粗，没文化，不会拽词，有什么说什么。请、请原谅……”狗子连忙道歉。 “狗子，你慢慢地说，你们在城里都干什么活了？”芋头觉得狗子虽然粗鲁，但是也比较直率，起码他不会撒谎。 但是要想让他说出有价值的情况，必须引导他才行，如果由他信口开河，恐怕说一天你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妈的……瞧瞧，我这嘴又不文明了。”狗子想了想说：“开始，我们三个举着木匠装修的牌子在劳务市场站了三天，什么活也没揽到。来个活儿就让别人抢走了。 “后来，萝卜想了个门道，让兰草脱掉工作服，穿上好看的衣服打扮一下，举一个油工的牌子站在路口，果然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