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警察出动
“周大爷，怎么了？”兰花虽然不想回去，但是周大爷是她尊敬的长辈，不好意思不听他的话，再说，既然周大爷让自己过去，一定是又发现了什么…… 来到周大爷跟前，周大爷已经将骷髅下面的草丛和竹叶儿扒开，只见骷髅头下面是一副白骨架子。看来，这是一副全骨架的尸体，自己刚才看到的仅仅是骷髅头一个局部。 “周大爷，看来，这个人尸体全被冲下来了？”兰花看到那副白花花的骨架，不由地一阵恶心，连忙掩上了鼻子。 心想，一副白骨架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把我叫回来！想到此，马上转身要走。 可是，周大爷又叫住了她：“兰花，你看这人是不是穿着女人衣服呢？” “什么？衣服？”兰花一听，不由地瞪大了眼睛，果然，那几排肋骨上面，覆盖了一层将要烂掉的衣服形状。 虽然是雨水湿地里沤的衣服不像样子了，但是，兰花看出来，那是一件女性的衬衣。 “兰花，刚才你一说，我以为是上面的乱坟岗子冲下来的白骨呢。可是，一看这衣服，我就觉得不对劲儿。”周大爷仔细观察着那件衣服的形状，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怎么不对劲儿？” “兰花，要是解放初期枪毙的人，衣服早就沤烂了。哪儿会有今天这样的形状？我看，十有八九这是一具新尸体。” “新尸体？”兰花听周大爷这么一说，不由地打了个寒噤：这些日子，没听说村里死人啊。难道说是远处村子的村民将死者埋葬到这儿了？ “不可能的。”周大爷像是猜测到了兰花的心思，立刻说道：“我觉得，这尸体，来历不明。嗯，咱们报警吧！” “报警？有这必要吗？”一向尊重周大爷的兰花，此时不知道怎么就发出了质疑。 她知道，如果是发现一具尸体，也许警察会来看看。可是，就是这么一堆白骨，警察会感兴趣吗？ 即使是人家来看过了，会不会把它当作普通的尸骨，没什么可疑之处，还要责怪他们这报案人大惊小怪呢？ “兰花，就算是普通尸骨，肯定也有问题。”周大爷坚持要报警，他好象是看到了什么。 “周大爷，你怎么肯定有问题？”兰花觉得这老头儿今天好固执。 “你看见没，这骷髅的额头上，有个洞。”周大爷说着，将那个位置指给兰花看。 兰花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咋的？那宽宽的额头上，果真就出现了一个黝黑的洞口。 难道说，这个人是被人用锤子砸死的？兰花不敢想下去了。 一阵风儿乱来，树林子竹林子顿时响起了山风的呼啸，接着，不知道是云彩、还是雾气，层层叠嶂一般涌来…… 兰花忽然想起了电影、电视剧中出现的冥界的阴森森的气氛，心里一激凌，拉着周大爷就要往下走。 “兰花，你不是有手机吗？”周大爷像是着急似的，提醒她马上报警。 兰花就掏出了手机，按了解１１0，可惜，手机里根本没有动静。 “嗯，没信号啊。那就到村里小卖点公用电话打吧！”周大爷人老了，对现代化的玩艺儿似乎并不陌生。 刚刚走出山口，还没进村，一股腐臭味儿顺风飘来，周大爷闻到这臭味就乐了，“呵呵，我沤的农家肥，发酵了啊！” 看到兰花捂起了鼻子，便不好意思的说道，“兰花，我要在这干活儿了。报警的事儿，你去打电话吧。如果警察来了，你告诉我一声。” 镇派出所长芋头接到兰花的报警电话，立刻带领民警张大力和内勤刘娟赶往现场。 来到村里，芋头顾不得回家看看，马上找到兰花，让她带领自己和两个部下去现场。 雨后的山间湿呼呼、潮潮的，但是比派出所里空气新鲜多了。张大力按照惯例走在最前面，芋头居中，内勤刘娟是女同志，况且肩头挎了照相机，当然要走在后面。 看到那副白骨架，张大力首先冲上去，先将白骨架周围的杂草浮土清除，刘娟举起照相机，噼噼啪啪一阵拍照。 芋头首先看到的，是白骨额头上的洞口。他想，这一定是致死的原因。 “这……大概是上面的乱坟岗子冲刷下来的吧？”张大力用手中的小棍子拨拉着尸骨，主观臆断道。 “要是冲刷下来的尸骨，怎么还会有衣服穿在上面？动动脑子再说话。”芋头一下子就将他的推论否决了。 “嗯，这衣服，好象挺时髦呢！”张大力一下子看到了像文胸形状的东西。 “既然穿衣服，这人怎么只穿上衣，不穿裤子呢？”刘娟倒是发现了一个新问题。 “我想，这是个女人，如果她是被害者，一定是先jian后杀。jian污时是不需要裤子的。”张大力总算了动脑筋说出了自己的一点见解。 “可是，来的时候，她总要穿裤子吧？一个女人，怎么也不能光屁股进山啊！”芋头自然又找到了张大力话语中的漏洞。 “既然她肯定是穿裤子来的。那么，她的裤子哪儿去了呢？”刘娟疑惑地提出了一个重要的疑问。 “嗯，这是个重要的问题。”听到刘娟的疑问，芋头点了点头。 回到派出所，芋头就让张大力和刘娟考虑如何向区公安分局写现场勘察报告了。 他知道，这样的人命案子，他们基层派出所是破不了的。 因为，这需要法医验尸、技术侦察等现代化侦破手段。另外，派出所的现有警力，也不适合破获这类案子。 一具白骨架，两个现场目击者，三个疑问，四点推测。三个人讨论了一阵子，芋头就精辟地总结出了一二三四的报告内容： 一具白骨架，是人的尸体架，不是山上冲刷下来的坟中的尸骨。 两个现场目击者，就是村民兰花和周大爷。 三个疑问就是：一、为什么只有衬衣，没有裤子？二、这儿是不是杀人的第一现场？三、尸骨架的主人是谁？ 四点推测则是：一、从衬衣形状看，死者为女性。二、近期没有发生村民死亡事件，由此来看死者为外村人。 只有衬衣，没有裤子，可以推断出死前曾经有兴行为。四、从尸体腐烂程度，可以推测出死者死亡时间在一年之内。 “除了身上的衬衣，现场还有其它的东西吗？”分局刑警队长接到派出所的现场堪察报告，立刻打来了电话询问。 “没，没有。”芋头记得是没有发现。 “你们寻找了么？”队长对他的回答显然不满意。 “没、没有。”芋头心想，我们派出所就三个人，能现场堪察到这个程度算是不错了，还能细细地寻找什么？再说，近来一直是下雨的天气，就算是有什么东西，也被雨水冲走了吧？ “没有寻找，怎么就说是没有？”队长自然不高兴了，他想，这么大的案件，找不到物证，将来怎么侦察破案？乡镇派出所这些土包子，就是不知道动动脑筋。 “好的，我们再去寻找一遍。”芋头知道队长批评的有道理，但是心里总是不大高兴。这个刑警队长，依仗自己是公安大学毕业生，一直显得很牛气。 尤其是对基层派出所长，说训就训。多亏他仅个刑警队长，要是当了分局长，他们这些派出所长简直就别想干下去了。 “所长，报告写完了。要发给分局吗？”刘娟的脑筋快，打字速度也快，她将芋头说的一二三四主要内容整理成正式的案情报告，就要发往分局的电子邮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