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炎界炼，至木生
对此，牧天感动不已。这么多年来，明老虽然对于牧天十分严格，整日苦练。但牧天不仅把明老当做师尊，更是把明老当做爷爷一样地看待，因为没有明老带他到这山谷，就没有现在的牧天。 虽然他忘记了所有事情，但还是可以感觉到很久之前自己似乎遇到了某种危险，才被师尊带来此地的。 高山平台之上，牧天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因为他知道，今天之后下山，将要离师尊而去，追寻属于他的自己的道。 那万里长空上，谁也没有看到明老那欣慰的笑容，他十分高兴，但即便此时，他还是保持着严肃，心中的欣慰，他自己知晓。 “小天子，这不仅为了基础，其实也是为了你那未觉醒的至木灵体，今日为师便助你觉醒灵体，成就凝气！” 明老与所有老师一样，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弟子能成就惊人。 而后他一个重磅消息传出，牧天却是有些震撼。 自己身怀灵体，而且觉醒之后可以直接开启丹田，破境凝气？！ 所谓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天地间有一些人生来便得天独厚，应天道或因某种机缘，拥有特殊的体质或力量。 一些人拥有能冰封千万里的千冥寒体，一些人拥有焚烧天地的炎魂圣体，也有一些人天生便精通阵法符道，拥有强大的灵识力量。 而牧天自己则是那生机无尽的至木灵体。但是这种灵体鲜少有明确记载，十分神秘。 拥有至木灵体，在修炼上可以获得许多便利，因为传说中，这片世界为苍灵古界，本就是上古神木所化，世界本源属性为“木”，因而木属性的体质更要比普通修炼者好得多，若是有了木属性灵体那更是如鱼得水。 “没错，你虽然拥有至木灵体，但木代表生机，而生机不是强度和力量，所以为了你日后在战斗中不吃亏，师尊便帮你压制修为，拥有不下于真气境武者的rou身强度，如今便是你至木灵体觉醒之日。” 那团火焰中，明老的声音犹如响雷，在天地间回荡，这火焰世界的所有火焰，都是随之颤抖，臣服。 “小天子，接下来的觉醒，十分痛苦，你必须承受住，才能破境凝气！”明老说道。 “弟子一定可以！”听闻出师尊话语里的担忧，牧天信心十足地答道，师尊多年来对他的养育教导之恩和修炼，牧天怎么可能会让他失望。 “好！果然是为师的徒儿！”话语间，但见那高空中燃烧着的身影摇摇一指。 顿时，空间似乎开始震动，牧天的身体竟然自动飞上云霄，腾空悬浮在低于明老一些的高空之中。 “去！”明老声音轻吐，同时袖袍一抖，自那袖口飞射出一道碧绿色的光芒，里面隐约有着一样圆鼓鼓的东西。 那东西速度奇快无比，瞬间便来到牧天眼前，这时他才看清，那赫然是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表面有着无数花草树木的纹路，玄奥无比，生机无限，散发着天地自然的大道气息。 牧天刚一看清，那丹药便似有生命一般，进直接飞入了他嘴里。 丹药刚一下肚，一股磅礴无限，浩瀚如海的生机，源源不断地汹涌而出，开始在牧天的体内乱窜。 “啊！” 陡然，牧天痛苦地大叫出声，那生机力量几乎把他的身体洞穿，仿佛无数钢针在体内游走，把他身体的每一寸血rou都尽数撕裂，切割，然后再恢复，再重复千百次，这种痛，已到了灵魂深处。 这还是在他身体强度相当于筑气境武者的情况下，要是牧天的身体还是普通炼体武者一般，恐怕此刻早已忍受不了痛苦，爆体而亡。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天地混沌，大道初生…………” 在承受着庞大痛苦的同时，一道威严沧桑的声音在牧天脑海中响起，那梵唱一般的大道之音，把牧天引入了一个奇特的状态中。 牧天咬牙坚持抵抗着那撕裂灵魂的痛楚，渐渐地，疼痛似乎不再明显，牧天的意识也被拉入了一个奇特的世界。 这里，是一片虚无的漆黑，仿佛天地初生一般的混沌，偶尔有着一缕缕雾带状的灰色物体飘过，牧天可以感觉到，那灰色物体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强大力量，即便是万分之一，也足够灭杀他千百遍以上。 这虚无混沌的空间里，寂静，苍凉，古老，毁灭，腐朽，亦有生机。一股股特殊的意境涌入牧天的灵魂，正发生了连他都不知道的改变。 蓦然间，这亘古的黑暗有了一抹光亮，这道光充满了生机，古老，岁月的感觉。 仔细看去，牧天发现那亮光竟是一颗碧绿盎然的种子，正在这混沌的空间生根发芽。 它的生长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瞬间便长成了一棵巨大到难以形容的树木。 牧天以自己打量对比着，发现它的一片叶子竟然犹如一片漂浮的大陆，辽阔无比。而那支撑树叶的小树枝，竟巨大得仿佛可以撑起一片天地。 这树木之大，已然不是语言可以形容，仿佛它本身就已经超越了一方世界，超越了大道所能容纳的一切。 “菩提无树！道木之祖！” 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惊，牧天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但下一刻，牧天发现眼前的宏伟世界忽然消失不见，他的意识回到了他的体内。他发现自己看到了身体每一块血rou，每一点细微的变化。 他居然产生灵识了！ 灵识，只有武者在破境凝气，开启丹田时才会产生，是武者精神灵魂，或者某些不可言喻的存在，所产生的特殊力量。灵识不仅可以用于战斗时对于身边环境的观察，还可以用于炼丹，炼器，阵法等，妙用无穷，这也凝气境武者与炼体境武者最大的不同之处。 情不自禁地，牧天观察了一下自己的丹田。 他发现自己的丹田竟然还没有开启，只不过在丹田的壁障之外，有着一抹绿光在冲撞着。 牧天把灵识集中成一缕，朝那绿光之处蔓延而去，灵识一扫，当看清了那发出绿光之物时，他惊呆了。 碧绿，椭圆，充满生机，这不是自己在那个混沌世界里看到的那颗种子么？ 难道这是菩提无树的种子？不，这颗种子太过弱小，而且只是相似，应该不是菩提之树的种子吧？ “徒儿，如今你已生出相当于筑气境武者程度的灵识了，只要帮助那至木之种破开丹田，成为元力之中，你就可以进阶凝气境了，那时候的你，将比一般凝气境武者还要强上数层。” 这时，明老的声音传入牧天的脑海中，令牧天一震。 因为他知道，武者要进阶凝气境，便是引导天地元力入体，破开丹田，而后种下元力之种，便可以借助这一缕元力洗髓炼体，渐渐壮大，成就大道！ 而牧天因为修炼身体强度，压制了境界，所以他进阶的壁障自然要比普通人厚重无数倍，难度自然也是可以想象了。 牧天想清楚，暗暗心惊，他必须破开壁障才行。他虽然不知道那至木之种究竟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的师尊，绝不会害自己。 毫不犹豫地，牧天运转之前听到的大道之音，那是一种功法，名为《至木归元诀》，这是一种极其逆天的功法，而且只有特殊木属性体质的人才可以修炼，特别是牧天这种至木灵体，修炼起来威力要更强数倍。 而后，牧天体内所有血气，灵识，都汹涌地来到丹田的壁障之外，帮助那颗碧绿色的至木之种冲击屏障。 “轰！轰！” 至木之种不停地轰击，而牧天则是努力运转自己的所有力量。因为他知道此时不成功，那么他一生都不可能再进阶凝气境了。 “轰！咔～” 毕竟至木之种不是凡物，那庞大的生机足够化为巨大的能量，随着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牧天的丹田终于裂开了一道细缝。 “咔，咔嚓～” 在一次大力的轰击，那坚硬无比的丹田壁障终于完全破碎开来，而那至木之种，极其有灵性地进入牧天的丹田，稳稳地落下。 至木之种开始生根发芽，似乎要扎根在牧天的丹田里。 最后，随着那至木之种的根系渐渐粗大，那颗碧绿色的种子渐渐抬头，释放出庞大无比的浩瀚生机，那颗种子竟然发芽了。 那稚嫩的绿芽长成了一片叶子，在牧天宽阔的丹田空间里摇曳，缓缓释放着生机。 牧天可以感觉到，那稚嫩叶子的庞大生机和能量。 原来，这就是师尊给予自己的礼物，这与菩提无树十分相似的种子，无比逆天的至木功法，这份大礼无比厚重，承载了师尊对自己的希望。 而后，牧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可以感觉自己身体里充沛的力量，他大吼了一声，似乎要把力量发泄出去。 “徒儿，施展一下至木归元诀的力量吧！”牧天抬头看去，正是明老在说话。 牧天下意识地点点头，不过下一刻他便发觉自己的不一样之处了，他以灵识审查自身，竟然发现自己的额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叶子的纹路，犹如印记般，铭刻在牧天的额头处，看样子正是丹田里，那至木之种的显现。 稍稍感应，牧天便知道这是“至木归元诀”的力量核心所在了。 “聚！” 随着牧天的声音，额头处的叶子印记陡然散发出耀眼的绿光，而后绿光开始旋转，成为一个巨大风漩涡，一股庞大的吸力扩散而出。 ………… 炎界之外，山谷里，半空中有着一颗火球，那是明老的炎界。 在那奇特漩涡出现的同时，整片灵兽山脉的花草树木，竟然无风而动，全部朝着牧天所在的方向倒伏，仿佛在拜谒他们的君王一般。 普通人看不出异象，但如果牧天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映入他眼帘的，将会是一片绿色气息的海洋。 这些气息碧绿，充满生机，但有一些却是灰色，黑色，充满死气，从那无数花草树木中升起，被吸收如炎界中，牧天的身体里。这气息名为木灵元气，乃是天地间花草树木的元力，可以说是花草树木的生机灵魂。 当然，也只有牧天才可以利用，因为牧天与普通武者不一样。 普通武者以元力为种子破开丹田，而牧天竟然以一颗真正的种子破开丹田。 而他是妖孽般的人物，只是他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