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剑魔遗泽
林霸图和姬如梦完成了预定的目标，又和郭靖一家子联络感情，住了几天，就离开了大胜关，前往下一个目的地，襄阳。姬如梦见这一路目标明确，不再是到处游荡，便知道师兄又有好东西要去拿了，问道：“师兄，这次我们来游历小世界，得了天罡北斗阵的cao练之法，素心剑诀，现下，你又要准备去拿什么东西了？” 林霸图长笑一声：“襄阳城外，荒山古洞，重剑神雕，虽然东西不能拿走，但是感受一下前辈的余泽，还是可以的。这位剑魔前辈，也被称为独孤求败，只是不知和你学的那套剑法，是否有相关之处啊。” 襄阳城外寻了数日，那石洞虽然隐秘，但是在有心人的探寻之下，也不是无迹可寻的，林霸图二人，搜寻了数日之后，终于还是找到了神雕古洞，那雕却是不在，估计是到哪里去觅食了，林霸图和姬如梦走上剑冢，看着那几把遗剑. 右首第一柄剑，只见剑下的石上刻有两行小字：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第二把却是一块石片，上面写着 “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不祥，乃弃之深谷。” 第三把则是最出名的那把玄铁重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第四把是一把腐巧的木剑 “四十岁後，不滞於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自此精修，渐进於无剑胜有剑之境。” 姬如梦自从在上个小世界中，得到了精绝天下的剑术之后，一直潜心苦修，剑术确实大进，但是一直看不透前路，好像，变化已经到了极处，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后续的功法。现在看到这几把长剑和说明，愣愣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本心中的一丝迷雾，仿佛被破开了一条小缝：“师兄，我好像明白了，这位剑魔前辈，恐怕就是独孤九剑的创造者了。 你看那第一把利剑，说的是剑法以招式取胜，一开始我的玉女十九剑就是这样的，快，利，这是使剑的方式，当年华山剑宗就是掌握的这一套。 而第二种是软剑，曲直如意，随心所欲，不再拘泥于自己的剑法剑招，而通过变化来破解对方的剑招以此取胜，但是这样的剑法可发而不可收，容易伤人，敌人的剑招使出来，我一旦击中他的破绽，他非死即伤，就是我独孤九剑现在的阶段。 但是第三种重剑，取的是直破中门，攻敌之坚的路线，这一条路，并不适合我，似乎是可以绕过去的。从利剑软剑进入重剑，以巧转缺拙，但是到了木剑，木剑轻若无物，似乎又可以走以快打慢，避实就虚的路子，纯以剑招而论，跳过重剑，直接到木剑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最后的无剑，却是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林霸图这么些时日来，一直推演各门各派的武功，对于武学之道的了解，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师妹的剑法，一向近于剑宗，自己也是清楚，当然，在那个世界里，剑宗确实占优，当时已经武学衰败，缺乏了气道之后，以变就胜的武功，最多也就是走到利剑软剑之际而已，但气道无法踏入重剑级，就等于是废道。 其实气宗的那一套，也并不是错的，只不过，把武学昌盛时期的理论，带到了一个衰落的时代，并不合时宜而已，内力修到了一定的境界，平平凡凡的一剑，也具有无上的威力，这种理论本身没有错，同样的一套越女剑，在郭靖手里使出来，谁敢说能破，但是在韩小莹手里使出来，只怕连杨康都欺负不了. 气宗虽然没有错，但错的是世界，在那个世界，早已经没有人能够修成这样的内力，就如时代进步，冷兵器逐渐升级为热兵器一样，内力这道路的上进之途已经被堵死，必然要走出另一条不借助或者少借内力的路来，明明前知这条路已经被万斤大石堵住，你偏要说这条路才是对的，结果会怎么会呢？路是对的，但你就是走不过去。 想到这里，林霸图呵呵一笑：“若真如师妹所言，那么这位独孤前辈，岂不是中间走出了一条根本无需存在的错道？从你学得的剑法，已经可以看出他剑术之精了，而以他剑术之精，自然不可能会误入歧途，甚至给后人还留下一条错道，就算他当时出错，但最后达到无剑这种神而明之境界时，必然会抹去这一条走错的路，然而并没有，这条重剑之道，还是留在了这里，所以以我看来，这重剑一级，非达不能跳过，反而是他剑术之中，由技入道，踏入化境的关键所在。他一境接一境，后境胜前境，但是基础不离前境，分开来看是五境，合起来看就是一条完整的路。 我觉得，这个剑魔，应该是一个以剑道入气道的人物，你看啊，第一重利剑，以利剑伤人，以剑招伤人，在这个境界，重于剑招，只求招法精妙，先发制人，不求内力，就算毫无内力，在这一境时，影响也不大。 第二重软剑，以气贯剑，软剑离了内力，无法挺直，他这就是用内力来催动招剑，脱离剑招范畴，随机应变，以变伤人，内力只要稍有根基就可以做得到，这时无招无式，随对手的招式而变化，敌人变招动手，你变招动气，可以后发而先制。师妹目前的剑法，确实在这这两重境界之间。 到了第三重重剑，关键之点，就不在于变和招了，此时的内力和剑的结合，再胜前境，纯粹以借剑的重量来使用气，剑到了这一境，只是气的载体，此时的关键在于内力，劲力到处，无坚不摧，任你千般手段，我只需一剑破之，你求千变，而我只求一力，进境自然更快。 但是在这个境界时，内力还没有达到无坚不摧，凝气成物的境界，所以，内气不够使用，需要借助外力，借外物来增强气的威力，这柄玄铁剑，就是这样一件外物，这时，剑法又回到了先发制人，所谓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仍是山，这第三境，就由先发，到后发，再到先发的这一种顿悟的境界. 到了这一级，不要需要去考虑对方的应付方式，以不变应万变，仍你千般来，我只一路往，你的路有千条万路，但我的路只有这一条，走好自己的路，就足够让别人无路可走，不再需要看别人走的是什么路，比起软剑境那种应对敌人千法，我自亦有千法的破敌手段来说，要少伤神的多。只不过，这种舍弃了某一属性，来加强另一属性的武功，也有明显的缺点，就是慢，重剑之术，不是不想快，而是快不了，只能从灵动和威猛中选一，独孤前辈为了后面的路，选了威猛。 只是师妹的剑法，一向不以内力著称，自然难以领会这一点。 第四重剑法，木剑，说明气道已经修成，此时的内力已经到达化境，不再需要外物，任何东西，拿到手上，都可以以内力贯之，借物凝气，凝气强物，就如剑气，剑罡，变成了用内力来增强外物的威力，但是有利也有蔽，初入此境的话，内力还不够，威力反而不如重剑，直到你的内力，真得达到一个极高的境界，凝成实质，更胜玄铁神兵，才算是大成，但是这样的内力，要修成谈何容易，真要修成，离无剑之境，也就是一步之遥了，这位独孤前辈，使用这玄剑神兵，是其一短，纵然已经达到了木剑境，用这样的神兵，威力只会比草木强。若真有人走到这木剑一步，恐怕对比之下，会对自己产生疑问，真要达到气胜玄铁，呵呵，离飞升也只怕是一步之遥了。 最后御气成剑已经不需要外物，需要外物时，气就是外物，任何所需，都可以以内力凝就，此时已经近乎剑仙，内气存于人体，外气存于天地，以内气借天地灵气之力，千里杀人，也不再是传说。” 姬如梦不服说道：“你那重剑之境再强，击不到我，也等于是废物，怎么敢说境界就在我剑法之上。” 林霸图轻轻一笑，举手一剑，直刺，剑头射出丝丝劲气，又一剑，劲气更胜三分，举目看看姬如梦：“师妹，你明白了么，在这个世界上，无地元气，远不如在外界，一旦到了外界，我这剑上，射出的劲气，要比这里强得多，甚至凝成剑气，在这个世界，你能用精妙的剑法来逼得我不得不收招防身，但是到了外界，一尺剑气，三尺剑气，你连靠近我都做不到，诚然，我若是击不到你，对你也没有损伤，但是，这已经足以令我立于不败之地了。” 姬如梦皱眉想了半晌，还是不得不认可了这种说法，那张纬纶的剑芒，上官疑的剑气，自己实在是无法破之。但是身法若是快到是极致，也并非不能靠近敌手，难道这也不是那木剑之道？ 林霸图看出了师妹的想法，凝气成罡，浑身内力鼓起：“你看，以我现在的内力，护住全身，若是你内力不够，速度再快，也破不了防，但是一旦你进入这气罩之中，就如飞蛾入网，受我的内力干扰，你的速度，也不能完全发挥，时间一长必然有失，除非........” 姬如梦大喜，师兄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解决之道，自己现在的武功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内力一时也提升不上去，而且自己的武功，和内力联系并不是很大，就算再练三五年的内力，出未必能有什么质上的飞跃。眼下，只需要静待师兄研究出那破解之道了。 “除非你能学到一门维系剑气的功夫，或者得到一柄天下无双的宝剑。”林霸图暗暗的想道，卓不凡的剑气之术，倚天剑的锐利之锋，这两样东西，若是能得其一，师妹的杀伤力，就会变成无比的恐怖，相当于直接跳过重剑境，进入木剑境，只是，反其道而行之，以外物之锐利替代内气的功效，只是这样一来，无剑境界，却是终生难求了。 论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笑，姬如梦道：“我们这算是新一代的剑，气之争么？” 林霸图不欲打击师妹，却说道：“不论气道，剑道，都是道，气和剑都是船，道才是岸，只要船能够快速的到岸，坐什么船有什么关系呢？就算船不快，只要能够到达对岸，就是好船。” 林霸图提起重剑，姬如梦提起利剑，纷纷按自己的领悟演练剑法，正在这时，洞外传来一阵巨鸣，一只巨雕走了进来，见到有两个人在里面使剑，似乎是有点意外，歪着头看了看，姬如梦使的是利剑，大雕表示是不屑，摇摇脑袋，林霸图使的是重剑，大雕感到兴奋了，直扑了过去，好久没人陪打架了，嘎嘎。 姬如梦见大雕看不起自己哼了一声想道：我看你这雕就是怕这剑利，你的粗皮顶不住，只好去找拿钝剑的玩。大雕对她眨眨眼，人性化的表示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霸图见大雕过来，知道唯一得到独孤剑法的途径就是这一次了，叫一声师妹，你看好这只雕的动作，推演一下，它习惯的敌手的攻击方向。姬如梦应了一声，绕着场中决斗的一人一雕就转了起来，要看清楚大雕每个方向的动作，推演大雕熟悉的出手方向，林霸图则挺着重剑，在场中逗大雕玩，以他现在的功力，挟以重剑之威，本来可以轻易的击败大雕，但是为了从它身上获取独孤剑术之秘，林霸图也稍稍收手。 一人一雕就这么斗了几天，闲下来休息时，大雕就去捉些蛇来吃，林霸图老是吃雕的东西，不好意思，随手就扔了它几颗理气丸，吃得大雕摇头晃脑，舒畅不已。 姬如梦则在一边记录大雕的行动，推演剑招：“师兄，这个角度不对，你看，应该是这样，左边重一点，对。还有这一剑，这样使不合常理啊，你看，从那边回过去，这样才顺畅嘛，没错吧。” 林霸图在师妹的旁观指点下，剑法越来越熟练，渐渐摸到了当年剑魔剑法的门槛，使力用力之间，更是得心应手：“哦，这招**，这招也**，好，有个剑法高的师妹，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省了我多少心力。” 林霸图习熟剑招后，把剑招使出来和大雕再战，看看它的反应，越来越兴奋就是对了，没兴奋就是错了，重来，就这么斗了一个多月，终于完整的推导出了重剑剑法。直到最后一场和大雕的战斗之后，看到大雕的眼里露出了人性化的忧伤。完善到这个地步，接下去的事，只怕这大雕也帮不上忙了，这一套剑法，比起原著里的境界，应该是只高不低了，那么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 虽然玄铁重剑不能带走，但并不会妨碍林霸图的练习，武术到了林霸图的这个境界，对身体的控制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地步，已经不需要在外界修练了，脑中就可以幻化中一切的修行场景，这就是初级的武者靠练，高级的武者靠想。 “师兄，你的剑法已经练得差不多了，我的素心剑也已经练成，不如我们切磋切磋如何？”武痴师妹看师兄这么多天和大雕练武，大雕却从来都不理自己，心里痒痒的，心里的剑也痒痒的，而且听师兄的说法，到了外界，借天地灵气的加持，他的重剑之术，威力倍增，自己的剑法再也没有击败他的希望，那么在这个小世界，还是有希望的喽？？嘿嘿嘿 “好吧，姬师妹，看这一招............”林霸图哪里不明白师妹小脑瓜里想的是什么，从小师妹就是欺负着自己长大的，但是自从换人之后，一直就是自己压着她，呃，那就满足一下师妹的要求吧，一击直刺，直击过去. 姬如梦两手分使全真和玉女剑法，单人剑阵发动，一手剑防，一手剑攻，杀得师兄浑身是汗，重剑之术，全在于劲力，这招式，真没什么出奇的. “咳咳，不用内劲真的不行哎。”林霸图使上内劲，重剑直击，威力无比，姬如梦双剑连环，连点重剑剑脊一十八剑，终于化解了这一剑。转手又两式剑招攻过去，林霸图横壁，竖砍，不看剑招，只运真力.姬如梦快速多击，连续攻击同一点，击破攻势，笑道：“师兄，怎么样，我这法子，照样可以破你的剑法。” 林霸图苦笑一声：“师妹，你这剑法确实厉害，只是，你每破我一击，就要刺这么多剑，你的手腕吃得消么，像我这个级别的高手，打个把时辰不累，也是常事，可是你，能撑得住几次爆发？这种破招法，偶一为之尚可，多用的话，你的手可就要受伤了。” 姬如梦默然，但是不用这方法，剑招再是精妙变化，只要碰到林霸图的重剑，招式立刻崩解，心中一动，改变方式，于是左攻右刺，快速运剑，避开林霸图的重剑，从旁进攻，只要林霸图剑到，马上不到两剑相交，立刻转手换招，不顾对方的攻势，只求在对方攻到之前，先伤到对手。 林霸图的重剑毕竟没有姬如梦快，几回合下来，被打的大呼小叫，要是也不顾对方的剑招，直管挺剑直刺，倒是可以破敌，可对手是自己的师妹，两败俱伤的这种招法，用起来不太好吧。突然灵机一动，想到全真教时，姬如梦在郭靖手下吃亏的那种情景，心中冒出来一个方法，运剑成圆，生生不休的护住前方.无论姬如梦的剑从哪个方向刺过后，最终都是绕不过自己剑圈，而只要两剑相交，姬如梦必然不敌而退。 一时之间，姬如梦倒是无法可解，人被逼得急了，也逼出了一种破法，以圆破圆，在林霸图的大剑圈里绕小剑圈，以求不碰剑而伤人，林霸图虽然运剑成圆，但圆毕竟也是一条曲线围成，姬如梦的剑转得比他快，渐渐破了林霸图的剑圈，林霸图一看师妹这招果然厉害，叹一声，师妹的剑术天赋果然是厉害，只是，内力才是根基啊，大日炎阳劲灌入重剑之中，整把剑烧得透红，剑圈之中凝聚的内力越来越多，姬如梦只觉得自己剑上仿佛缠上了无数的丝线，再也无法转动灵活，只得撤手收招，恨恨的看着师兄，师兄，你又靠内力欺负人。 林霸图也只能苦笑，师兄我，本来就是靠内力欺负人的人，难道和你比花巧，那才是拍马也赶不上你。 打到这里，师兄妹二人算是明白了，两种剑道，至简至重，至繁至轻都大有可为，只看使剑人的修为领悟，在林霸图和姬如梦现在的这个境界，这两种剑道本身，倒是相差不远，但是到了外界，真的生死厮杀的话，随着对手内力的增强，最终还是会演变成攻坚战，到时，姬如梦花巧的剑法效果，就远不如林霸图直来直去的剑法有用了，毕竟，在外界，气道修为，比小世界里，要强上很多，各式各样的剑罡枪芒，凌空远程，不是光凭招数，可以弥补的，你的招递不到人身上，什么都是白搭，而对方的远程攻击，就算你能破解，对他本身，也是毫无伤害，千日防贼，怎能比得上千日做贼。 小世界之旅到了这个地步，接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没什么再是林霸图二人所追求的，龙象般若功？傻苦力武功，随便就要练个一百几十年的，黯然销魂掌？拜托，这掌法是厉害，但这种感觉一辈子都不要有最好。九阳神功？？已经有了一个逗比张师弟在练了。于是林霸图和姬如梦在游山玩水中又暗暗催动时间的转动，快进~~~~~~~~~~~~~~~~~~~~~。 既然双人游又结束了，那么就继续准备出关吃寿宴的事了。公冶一和林霸图师兄妹，决定先行往天剑山庄找展云白，然后一起向接天峰英雄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