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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我讨厌你

    余安宝像是完全没有听到小寒在说什么,他自顾自地拉着小寒一路向前。无法脱身的小寒情急之下只好命令她那些保镖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拦住他啊!”

    保镖们没有谁不知晓余安宝是何等人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跟在小寒的身后。

    走出余氏地产办公大楼,余安宝强行将小寒塞进了车里。

    “福伯,去工作室,越快越好!”

    车子飞驰在路上,小寒整个人被余安宝困在他坚实的怀抱中动弹不得,惊慌的她冲余安宝吼起来,“余安宝,你到底在抽什么疯?你要带我去哪里?”

    凤眸似乎迸射着火光,余安宝也没好气地,“我要带你去我母亲那儿讨个公道!”

    “余安宝,你想干什么!”气愤又惶恐的小寒使出浑身解数在余安宝的怀中挣扎着,她的喉咙快要喊破,“我离开上海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任何人无关!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惹是生非!”

    “无缘无故你为什么要离开上海?一定是我母亲去找过你,一定是!”余安宝用力抱紧小寒,“从头到尾你做错了什么,你是无辜的,她凭什么要你离开!我不准你走,你不许走!”

    小寒一直在反抗,她的声音已经嘶哑,“余安宝,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就凭我是你的小姨夫,我们是家人!”时至今日,余安宝仍是没有勇气说出他对小寒真正的感情。

    小寒最讨厌他用这个烂借口来搪塞她,但他说得是事实,他的确是她的小姨夫,他们确实是家人。也正因如此,他们之间隔住一条禁止跨越的鸿沟,那是束缚,是克制,是底线,不能触犯。是以,他们将对方深藏在彼此的心底亦成了一种自我惩罚与痛苦折磨。

    “去你妹的小姨夫!”也许是小寒真的厌倦了这种禁锢,她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知该如何发泄,她竟对余安宝说了脏话,甚至朝着余安宝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啊!”吃痛的余安宝不由一声惨叫,他立即放开了小寒。

    福伯受到惊吓,猛地踩下刹车。

    小寒来不及多想,火速打开车门跳下车。

    “小寒你回来!”余安宝气急败坏地匆匆跑去追小寒。

    “霍导,咱们快把小寒姐追回来!”

    “我们就不要跟过去了,让他们俩自己解决吧。”霍岩拦住正要向前追赶小寒的小莫。

    “余安宝,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小寒奋力甩开余安宝拽住她胳膊的大掌,气急的眼泪如潮水般袭来,“我就是要离开上海,因为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讨厌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讨厌你,非常非常讨厌你!”

    身体不禁向后退了一下,心犹如受到了猛烈的撞击,四分五裂般的疼,余安宝惊愕地望着小寒,他不敢相信小寒刚才那一番话是说给他听的,“小寒,你说什么?”

    小寒向前一步靠近余安宝,眼泪仍在滑落,只见她面容冷漠,干脆决绝到底,“余安宝,你还要我再重复一遍给你听么?好,那你给我听好了,”小寒手指向自己,“我——翁小寒,”随之她又指向余安宝,“从今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余安宝!

    因为我讨厌你,至始至终我都讨厌你,只要看你一眼我都会觉得恶心。我要离开上海,离你远远的,最好一辈子我都不要再见到你!”

    刹那间,余安宝仿佛看到小寒一袭白衣自漆黑的夜空飘然而下,萧瑟的秋风吹散了她垂在额前的几缕发丝,露出一张苍白冰冷的脸。

    忽然地,她笑了,笑得那么妖冶,那么诡异,她飞向他,义无反顾地飞向他,“哗!”他听到了她手持长剑快速划开他喉咙的声音,就像风声一样,鲜红的血霎时飞溅而出,和着这悄然洒落的一地银色月光,化作漫天哀婉的凄凉。

    余安宝沉默地注视着小寒,他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发出一声苦涩的笑。

    那个在洛杉矶恍若天使般抱着乐乐在灿烂的阳光下笑容清澈的小寒,那个在上海重逢后依然坚定不移地说相信他的小寒;那个因为心里有他,所以没有拒绝他的吻的小寒;那个在巴黎同他肩并肩漫步于塞纳河畔的小寒那个有关他和她所有过往的小寒,悉数在余安宝的脑海里重现。

    此刻的小寒还是他当初认识的那个女孩儿吗?

    他自认为他是了解她的,可为何她要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他的心?

    那些他和她的曾经都真真切切存在过,有欢笑,有泪水,有心动,虽然难免夹杂着无奈,但依然是美好的,珍贵的,甚至是刻骨的,难道她全部不记得了么?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小寒后悔了,可她已经对他下了狠心。

    一句话的分量有时在两个人之间究竟能有多重?很重很重。重到决定彼此今后是再续前缘,还是相忘于江湖,抑或含恨余生。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

    被最爱的人伤,最痛。痛到心寒,痛到心死。

    “如果这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那我不干涉你的决定,”良久,余安宝平静出声,“我很抱歉这么多年让你如此厌恶,希望你今后在远离我的日子里过得比现在快乐。对不起,打扰了。”说完,余安宝利落地转身离去。

    余安宝迅即而沉重的脚步好似每一步都刻意踩在他的心上,也踩在小寒的心上。

    小寒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余安宝寂寥而忧伤的背影渐行渐远,难过又悔恨的她眼泪如雪花般扑扑跌落,像极了她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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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立夏不过是去咖啡间泡了杯咖啡的间隙,待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却猛然撞见余安宝正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苏立夏微微一怔。

    气氛陡然变得压抑,貌似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诧异的同时,苏立夏笑容亲和地走到余安宝的身边,她轻轻挽住余安宝的胳膊,“儿子,这半上午的,你不在自己公司,怎么跑来我的工作室了?”

    “妈,”余安宝不苟言笑,他拿开苏立夏挽着他胳膊的手,凤眸里明显透出质疑,“您是不是去找过小寒?”

    笑容僵在脸上,很快消散干净,震惊又意外的苏立夏愣了数秒,随后她又装作莫名其妙地反问余安宝:“儿子,你在说什么?mama怎么听不懂。”

    “妈,我们两个是血rou相连的母子,”余安宝失望地盯着苏立夏,“您什么时候学会跟您的儿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您对小寒做过什么,您心里一清二楚!”

    “安宝,你怎么可以这样对mama说话!”余安宝带着责备的语气激怒了苏立夏,“你太放肆了!”

    “妈,我这不是放肆,我只是在指出您的错误,”余安宝不满地反驳苏立夏,“千不该万不该,您不该去找人家小寒!”

    “我的错误?”苏立夏气得失笑,她拍打着余安宝的胸脯,“余安宝,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觉得是我的错吗?”

    “如果不是您去找小寒,对小寒说了些什么,小寒她怎会突然决定永远离开上海?”余安宝无法压制心中的愤怒,“您可知道,小寒她吃了多少苦才有今天的成就,她有多难您了解吗?

    谣言的事还未解决,您又迫她处在风口浪尖时放弃这里的事业,您不觉得您做得太残忍,太绝情了么?您这是在毁灭她,您明不明白?”

    看到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和自己的母亲反目,苏立夏心痛无比,“啪!”她扇了余安宝一记响亮的耳光。

    泪水淹没了脸庞,苏立夏大声斥责道:“从头到尾,你和傲珊争吵甚至失去了你们唯一的孩子是因为谁?傲珊她深爱着你,而你根本就不爱傲珊又是因为谁?

    我去找翁小寒劝她离开有什么错?我没有任何错!

    只有翁小寒离开了,你和傲珊的争吵才会止息。只有翁小寒离开了,颓废的傲珊才会重振生活的信心。只有翁小寒离开了,你才会对翁小寒彻底死心!”

    情绪异常激动,苏立夏奋力摇晃着余安宝,“余安宝,你给我凭良心说,我残忍么?我无情么?我最终是为了谁?我为了谁?”

    “妈,”余安宝将苏立夏控制在怀里,“您冷静一下,好吗!我和傲珊的事,错全在于我,跟小寒无关,小寒她是无辜的!小寒这一走,您这是要让您儿子一辈子怀着对小寒亏欠的心来度日啊!”

    苏立夏冷冷地望向余安宝,她强硬地回击,“我宁愿要你欠着她,我也不要你爱着她!余安宝,我今天就跟你表明我的立场——有我就没有翁小寒,有翁小寒就没有我!”

    余安宝被噎得哑口无言,最后,他无力地笑笑,俊颜上一片惨淡的落寞,“妈,你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儿子言听计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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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小寒和公司解约后,柳若烟步态妖娆地走到正要离开公司的小寒面前,一双勾人的狐媚眼里尽是嘲讽,“呦,你这就灰溜溜地走啦。我早就说过,像你这种半吊子,红不了多久的。哎,昨日红花沦为脚下泥,真是可惜了喽。”

    “柳若烟,你少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小寒眸光冽厉地瞪向柳若烟,“你别以为我不揭发你,你就可以继续胡作非为下去!我送你两句话,‘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你好自为之吧你!”

    柳若烟心虚地磕磕巴巴,“你……你吓唬谁呢你!”

    小寒懒得看向柳若烟,她昂起头绝尘而去。

    气呼呼的柳若烟回到她的专人化妆间,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后,她拿出手机拨通了罗傲珊的电话,“喂,罗总,翁小寒明天会飞往根本哈根,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