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奇怪的名字
比如，你算了命不给钱，老瞎子就会睁眼怒追了。 众人找到老瞎子，老瞎子什么都懂，在这些孩子眼中，自然也是该懂玉器的。老瞎子拿着玉器摸索半天，长吁短叹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到底懂不懂玉器啊？”有人不耐烦的问出。 老瞎子微微摇头，随即怒道：“小崽子懂什么啊！老夫是半仙之体，什么不懂啊，不就是区区玉器么，想当年……，哎，算了，一群小崽子懂什么啊。” “算了，直接去当掉得了，我们这穷镇子，能有什么好东西啊。”众人纷纷开口，就要离开。 李轩拿回了玉佩，也要离开。 老瞎子顿时上来火气，怒道：“小崽子们懂个屁啊！古妃镇那可是出过大人物的，要说古妃镇是穷乡僻壤，天上的神仙也不敢说这样的话啊！” 天上的神仙也不敢这么说？ 好大的口气啊！ 李轩想要细问，黄猛却是拉着李轩离开了。用黄猛的话来说，老瞎子吹牛几十年了，从来没有换过味，早已经听够了。 一路上，黄猛告诉了李轩老瞎子口中的传奇故事。 老瞎子口中，古妃镇那是仙镇，曾经出过仙女，不，不是仙女，是李母！三千大世界的主人，李母！李母出自红尘，这个红尘自然就是古妃镇。 红沙河，就是孕育李母的地方。 李母是天帝的嫔妃，这也是古妃镇名字的来由。当然了，这只是老瞎子嘀咕几十年的瞎话，镇上没有人相信。倘若真有天上玉皇李母，怎么不见垂怜这贫苦的镇子呢。 不多时，李轩、黄猛来到了镇子上唯一的当铺，富源当铺。 “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烂棉袄一件……” 刚走进当铺，看到当铺伙计拿着一件成色还算新的棉袄吆喝。棉袄皮衣长毛绒绒，色泽新鲜，也没有任何的破洞，到了当铺伙计嘴里，却是成了破烂棉袄。 当棉袄的是个中年女人，眼眸中喊着泪花不舍，却是又不得不当掉这件棉袄。没办法，这要是进了当铺门槛的，都是急着要银子使的。能当多少算多少吧！自古以来，当铺就是一个不讲理的地方。 “慢着！” 李轩看不过去了，小跑过去，一把拽过当铺伙计手中的棉袄，问道：“这件棉袄，哪里是光板，哪里是没毛，哪里破了？” “切！爱当不当，你个小崽子哪来的啊，没事不要耽误我做生意，赶紧给我出去。”当铺伙计面无表情的喝道。想当，却是又不甘心，这种事情，几乎天天上演。当铺伙计早就麻木了。 “我凭什么出去，我也是来当东西的。”说着话，李轩掏出了玉佩。 当铺伙计眼眸一亮，当东西的好啊！当铺最喜欢的就是小孩来当东西了，小孩一般都是偷得家里东西，又不懂行情，正是忽悠的最佳对象。 当铺伙计接过玉佩，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眼眉一条，撇嘴喊道：“九品废玉一枚，一文钱。” 九品废玉？一文钱？ 李轩当即恼火。 玉是分品级的，三六九品。最次的玉件是九品，基本上就是掺着玉质的顽石，最好的玉是一品，没有任何的杂质。 李轩看着七八岁，身体里却是有个二十多岁的灵魂。对于玉器，李轩也是多少了解的。自己的这枚玉佩，虽然没有什么神器的功效，却也是纯正的上等良玉，最少也是三品以内的玉器。不要说一文钱，就是一两银子李轩还嫌价格低了呢。 “你放屁！这能是九品废玉？你眼瞎了吧！” “小屁孩，信不信我揍你！我说废玉就是废玉，不当拉倒，赶紧给我滚，别耽误我做生意。”当铺伙计冷眼旁观，没有把李轩这个小毛孩放在眼里。 小孩当东西，都是偷出来的东西。既然偷出来，就没有再拿回去的道理。即便是价格低了，也会当掉。显然，当铺伙计对付这种小孩当东西的情况，已经是很有经验了。 “不当就不当，一文钱老子还不稀罕呢！” 李轩也来了脾气，一把夺过玉佩，转身就走。走到当铺门口，李轩突然停住，又走了回来。一来一回，当铺伙计是冷眼旁观，心想“小子，我看你当不当，有本事出了门别回来。” “大娘，这当铺太狠了，我们不当了。” 当铺伙计一愣，没想到李轩回来不是当东西的，是来坏自己生意的。李轩一把拉着中年女人，跑出当铺门口。当铺伙计着急了，怒喝道：“哪里来的小杂种，坏了老子生意，打断你的腿！” 虽然叫骂，当铺伙计却是没有追出去。毕竟，开门做生意，人家当不当，那是人家的自由，总不能强让人家当吧。那就不是当铺了，那叫土匪。 “可是……，我女儿……” 出了当铺，中年女人急的泪花打转。明明知道当铺黑，可是，太缺银子了！一时间，舍不得棉袄，又缺银子，为难起来。 跟随李轩来的这些学堂孩子，大多都是家里富裕，体会不到这个中年女人的心情。只有黄猛，黄猛眸光中满是不忍，一咬牙，把怀里的银子逃了出来。 “大娘，不要当棉衣了，我这里还有些银子……” 黄猛掏出银子就要给中年女人，李轩一把拉住了黄猛。对于黄猛家里的情况，李轩也是不太了解。不过，隐隐听别人说起过，黄猛家里也是不富裕，甚至还算是窘迫。 “是我把大娘拉出来的，谁也不许跟我抢，否则我揍他！” 李轩拉住黄猛，自己掏出银子来。李轩母子被发配到这古妃镇，虽然不比在宁州时，却是也比古妃镇一般人家富裕多了。 李轩不想让黄猛掏钱，不过，心思飞转，也倒是顾全了黄猛的颜面。要是直接说黄猛家里穷，自己来掏钱，怕是不但不能让黄猛心暖，还会让黄猛羞愧愤怒。现在，以大哥的身份一压，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黄猛也无话可说了。 银子！ 李轩掏出的竟然是银子！ 要知道，在古妃镇这种地方，银子是很少见的。平时，镇上的人，都是一文一文的开销，成吊的钱就是很少见了。 别说这帮孩子们，就算是中年女人平时也是很少见到银子。中年女人见到银子，露出一抹慌乱，连忙推开李轩的小手，说道：“不行，不行，这太多了，我可承受不起。” “大娘，拿好吧，走喽！” 李轩把银子塞到女人手里，转身撒丫子开跑，一溜烟的不见了，身后黄猛等人，也是跟着李轩离开。中年女人看看手里的银子，足足有三两银子！忍不住眼角湿润，冲着李轩背影喊道：“你是哪家的孩子啊，大娘有钱了立即还你。” “雷锋！” 远远的，传来李轩调皮的声音。雷锋？中年女人愣住，这个镇上有姓雷的人家么？ 李轩、黄猛，还有七八个孩子，一边走着一边抱怨，越想越是气人，当铺也欺人太甚了！压下这口气？李轩咽不下去。一脚踢飞了路上的一块石子，黄猛怒道：“她码的当铺太黑了，我们收拾他丫的！掀他的牌子，砸烂他的门！” 黄猛虽然年纪小，却是个不吃亏的主，哪里能忍受当铺的窝囊气。 “当铺的都是大人，我们打不过……” 黄猛提议砸了当铺，一群小孩纷纷露出畏惧的神情。想想也是，这群跟来的孩子，要么是畏惧黄猛，要么是畏惧李轩，这才抱成团的。说白了，这些个孩子都是胆小，不敢惹事，才跟随李轩、黄猛的。现在说要砸了当铺，这些人哪有这个胆子啊。 李轩倒是不怕，不过也不想招惹当铺。说白了，李轩二十多岁的灵魂，没有黄猛那么冲动。好鞋不打臭****，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自己既然是大哥，决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落了面子。李轩问道：“黄猛，你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没有，馊主意倒是有。一会天黑了，当铺关门后，我们就去给他偷偷的摘了门匾，再在门口一人给他来上一坨大便，嘿嘿，明天当铺门口一坨大便，看他还怎么做生意！看他还怎么讹人！” 李轩一愣，黄猛的这个主意够损的啊！ 不过，这还真是个可行的好主意，至少不会和当铺的人照面，不会有直接的冲突。想到这里，李轩禁不住看了黄猛一眼。以前在李轩眼中，黄猛是蛮牛型的，靠着身高体壮的当老大。现在听听黄猛的话，分明就是一肚子坏水的智慧型人才啊！ “咳咳，文武双全！” 李轩为黄猛定了性，转身再看其余的人。 “晚上我娘不让我出门……” “夫子讲得课我还没有背书，明天夫子会打板子的……” “晚上我得陪着我meimei……” 各种各样的理由，这些人没有一个愿意晚上出来的。黄猛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这些人一眼。李轩倒是无所谓，这些人的反应早在预料之中了。 长话短说。 天黑之后，这些小孩各自回家，只有李轩和黄猛约定，晚上在当铺门口回合，出一口恶气。晚上，李轩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楚冰仪。 楚冰仪面前，李轩不会撒谎的。 一来，凭着李轩重生之后对楚冰仪的认识，自己的这个便宜母亲不简单，自己的小心眼怕是瞒不过去，倒是不如坦言相告。 再者，李轩虽然是重生在这具身躯上，对这个陌生的母亲感觉别扭，可是，楚冰仪对李轩的舔犊之情却是不假，深到了极处。从感情上，李轩也不想骗楚冰仪。 楚冰仪听了李轩的话，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说了句，“早点回来”。早点回来，这就是默许啊！李轩大喜，吃完饭，急忙的离开，来到了与黄猛约定的地点。 黄猛早已是在等着李轩了。看到李轩来到，黄猛眸子里蹿出喜色，喃喃道：“好，不愧是我黄猛的大哥，有些胆色，不像是那群窝囊废！” 趁着夜色，两人来到当铺门前。 夜已经深了，四下无人，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先摘牌匾”李轩说道。 “先给他门口一坨吧，我有些急了。” “扯淡嘛，先来一坨，万一一会摘牌匾时不小心自己踩了怎么办？先摘牌匾。” “好吧，先摘牌匾。”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李轩、黄猛，两人身小体弱，要想无声息的弄下牌匾，几乎是不可能的。试了一番，李轩摆摆手，说道：“算了，我们弄不下来啊。除非是找个榔头，那也不行，当铺的人会听到的。” “算了，先来一坨吧，给他抹牌匾上，嘿嘿。” 李轩目瞪口呆，这才发现黄猛坏水贼多啊！ 黄猛身高体壮，性格也硬朗，不过，终究是小孩心性，恶心当铺的事情，做起来也是相当的自然。李轩就不同了，感觉这种拉粑粑恶心当铺的事情，特别的别扭，不上台面，有些龌龊了！ 正在犹豫中，黄猛已经是褪下裤子，噼里啪啦的开启程序。 “我靠！原来你真的很急啊，他吗的还是稀得……” 李轩捂着鼻子，恶心的皱起眉头，急忙后退几步，避开这浓重的臭味。黄猛嘿嘿一笑，倒是毫不在意。突然间，当铺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什么味道？怎么有股臭鸡蛋的味道啊……” 当铺里传来迷糊的声音。李轩暗叫不好，肯定是当铺里有人起夜，结果被黄猛这浓重的味道刺激到了。黄猛听到有人的声音，也是急忙憋得脸红，速战速决。 啪啪啪…… 臭气熏天，李轩也顶不住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不停的煽动。 吱嘎…… 当铺的大门推开。 “什么人？” 黑夜里开门，看到有两个黑影，换谁也害怕啊。当铺的伙计睡眼蓬松的开门，就看到两个黑乎乎的身影，顿时吓得打个激灵，吓了一跳。紧接着，一阵恶心呕吐的声音，显然是顶不住黄猛的味道了。 “快跑！” 李轩喊了一声，这么下作的事情被人撞见了，赶紧跑路是正道啊。黄猛也是害怕，要是被当铺的人捉住，还不得打个半死啊，自己还没处说理。 “他吗的，老子还没擦屁股呢。” “擦你个头啊，要不要当铺的人帮你擦……” 两人撒丫子就跑，那个速度叫快，像是被猎狗追赶的兔子！ 当铺门口一闹，当铺的老板，还有其余的伙计也都醒了。五六个人涌出当铺，还以为是来了贼呢。 “怎么回事？什么人？” “我擦，谁拉的屎啊！沾我脚上了。” “混蛋玩意，我也踩上了。擦得，竟然整个当铺门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