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惊天秘密
公西凉看了沈濯一眼,忍住了喉间想要吐血的欲望,淡淡垂眸,此次便是知道那个女子在玄月才寻了来,沈濯虽多智近妖,可是蛊术这种东西,连他都无可奈何。 宫宴因为公西凉的到来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莫朝手中的杯子紧了紧,这人还来得真是时候,淡淡的“哼”了一声,示意宫人去寻姬月。 “如今池阳妖王已来,恐有变数,今日便作罢。” “是。” 本来还风起云涌的大殿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直到结束也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万俟重看着脸色苍白的公西凉,得意的扬扬眉,这人看来是刚刚傀儡香发作了,此时跟易碎的瓷器一样经不起折腾,自己又何必去趁人之危。 公西凉和沈濯上了马车,沈濯眉头皱着,探了探对方的脉。 “殿下此番你不该来,若是刚刚皇宫里有人寻事,你又如何自保,傀儡香发作后,定然是浑身无力。” 公西凉有些累,他的傀儡香确实刚刚发作过了,所以现在提不起一点儿力气,大殿里也不过是在强撑罢了。 沈濯低头正待细细分析,冷不丁的突然被人塞了个满怀。 “殿下,殿下。” 公西凉显然已经昏睡了过去,沈濯眉头一抽,忍住想把人扔出马车的欲望,将对方的头放在了自己腿上,她向来不是恩将仇报的主儿,这人刚刚还算救了自己,现在照看他也算是两清了。 马车一路“哒哒哒”的驶着,公西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放心的睡了过去,这人的心思他算是摸透了,不喜欠人情,看来以后他可以好生把握这点。 到了等到了驿站,沈濯才有些苦恼,公西凉只是昏睡过去,醒来便无大碍,只是现在她要怎么把这人弄下马车,难不成在车上将就一晚? “一月,你来扶一下殿下,我们隔壁的房间应该是空着的,今晚便委屈他了。” 一月撩开帘子,看到两人如今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怪异,偏生看着却和谐的很。 两人仔仔细细的把公西凉弄上床,又怕对方冷着,加了被子。 “沈状元,我现在浑身乏力的很,来之前又出了不少汗,这里可有沐浴的地方?” 公西凉虚弱的撑了起来,唇色苍白了些,若三月枝头还未带艳色的春桃,看着可怜的紧。 “殿下你稍等,我这便让他们准备。” 一月走了出去,心里有些发抖,不得不说,这妖王殿下的容貌真是天下少有,他一个男子都看得心里发颤。 “妖王殿下,你可好些了?” 公西凉垂着眸子,似乎是有些不想说话,神色淡然。 “好与不好,又能如何,这些年已经习惯了。” 沈濯突然想起这人在皇宫说的话,既是那个女子还在玄月,又是苗疆的唯一传人,该是知道这傀儡香的。 “殿下切不可放弃,这世间的东西,向来都是一物降一物,傀儡香定然也有解法,只是如今还没有找到而已。” 正说着,一大桶水已经被小厮抬了上来,屋里瞬间热气袅袅,奈何公西凉眉头一皱。 “为何没有花瓣?” 为何没有花瓣……一个大男人的浴桶里要什么花瓣,沈濯额头挂下一片黑线,想到曾经误闯过这人的内室,偌大的一个池子,池子里全都是花瓣,当时她还以为进了公西凉小妾的房间,却不想那人突然从水中冒了出来,宛若出水红莲妖。 公西凉一副嫌弃的表情,似乎没有花瓣就不会下水一样,脸色苍白的沉默着,宛若一个赌气的孩子。 沈濯无法,又差了驿站的小厮去准备,心里却是有些想笑。 “殿下,这下该满意了吧,只是这浴桶不比池子,便只有委屈你了。” 公西凉这才慢吞吞的下了床,走到沈濯面前张了张手,唇色淡薄。 “更衣。” 沈濯心里一抖,却又是无奈,只能闭上了眼睛,说起来他是殿下,她是臣子,如今真是叫天不应,刚刚就该让一月留在这的。 公西凉心里极为满意,眉毛一挑。 “沈状元为何闭上眼睛,我就这么不入你的眼?” 沈濯叹了口气,听到水声猜想公西凉是进了浴桶了,才敢悠悠的睁开,屋里光线黯淡,可是这样的氛围却偏偏让她觉得有些暧昧。 “殿下身子精贵,沈濯不敢放肆。” 公西凉心里突然升起了丝丝忧伤,这忧伤来的突然,他和面前这个人,似乎永远隔着一层云雾,他看不清对方,对方也看不清他,不知何时这层云雾才会消散。 两人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倒是沉默了一瞬,沈濯先开了口。 “殿下可是跟北云的摄政王有过节,他与沈濯说起你时,都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公西凉想到万俟重的脸,低笑了一声,那人可真记仇啊。 “算是吧,曾经被我下了药卖去春楼,差点就接了客,若不是闻人复救了他,恐怕现在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呢。” 公西凉说起来云淡风轻的,丝毫不为自己做的事感到羞愧,甚至眉眼都有些得意。 沈濯心里一抖,堂堂摄政王被买去春楼也就罢了,还差点接了客…… “闻人复是谁?” 沈濯对于北云的事并不了解,但是听公西凉的语气,似乎也是一个人物。 “北云的皇帝。” 北云的皇帝救了万俟重?可是传闻不是万俟重掌握了北云大权,北云皇帝相当于是一个傀儡么?既是如此,又何来的救。 “民间传言听不得,闻人复那样心计的人,又怎会任由自己成为傀儡,那江山于他不过浮云罢了,他要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心,所以甘愿成为世人口中的傀儡。” 这不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么,沈濯心里叹了叹,不禁有些为那个女子感到幸运,何德何能,能遇上这么一个男子。 “那个人是谁?” “万俟重。” 沈濯脚下一跌,差点撞进了浴桶里,北云皇帝想要得到万俟重的心,所以甘愿拱手让这江山?沈濯心里惊涛骇浪的,不曾想原来是这个原因。 …… “王,皇上来信了。”
万俟重刚进驿站,便听到无涯如此说,脚步一顿,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常态,嗓音淡淡的。 “他可有说什么?” 无涯低头,态度异常诚恳。 “皇上说王你若再去拈花惹草,他便重新选三千女子入后宫,以后王你便只能去冷宫里待着。” 万俟重迈步的腿好歹是拐了个弯儿,回到了无涯身边,闻人复怎么会知道他在拈花惹草,莫不是这些人去告了密。 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般,无涯行了个礼,态度不卑不亢。 “王你和沈状元的事闹的沸沸扬扬,皇上又怎会不知。” 万俟重心里虚了一会儿,回屋后便开始拿起纸笔,想了想不知该写什么,整个人都焦头烂额了起来,良久,又重新拿了笔。 吾爱闻人复亲启。 抖着手写下这几个字后,心里好歹是平复了些,冷宫什么的他才不要去,写好信后命人传去北云。 隔日天气很好,长安城的热闹早已开始,叫卖声不绝于耳,比起皇宫巍峨,似乎这些普通人家的日子更有乐趣儿。 锦瑟刚打开房门,便看到莫朝已经等在了院外,眉毛扬了扬,该来的总会来。 “九月姑娘,我便不卖关子了,你和我的儿子不合适,这里是一百万两银票,拿着钱离开,你看如何?” 莫朝脸色不动,淡淡的把人看着,这人是孤儿,定然是没见过这些钱的,虎毒不食子,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对自己的孩子用蛊。 “好啊,钱呢。” 锦瑟答应的欢快,莫朝一听心里更是不屑,果然是见钱眼开的女子,招招手命人拿来了银票。 “希望九月姑娘你说话算话,再也不要回来。” 锦瑟拿过银票揣兜里,懒得对这人有好脸色,来之前还没有好好的看过长安城,这几日便好生去看看。 莫朝回了大厅,看到进来的人心里气愤,“哐”的一下放下了杯子。 “去哪儿,又想去找那九月是不是,她与你在一起不过是贪图荣华富贵罢了,怎的如今你还看不清。” 莫霄听他这么说,知晓这中途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语气有些焦急。 “父亲,若是九月有什么地方冲撞了您,我代她赔罪,她是江湖女子,自是不知道这深门大院的规矩。” “哼!你对她倒是痴心,只是她已经拿了一百万两银票离开了,她的心里不曾有你,你却为了她屡屡冲撞我,真让为父寒心。” 莫霄脸色一白,不知为何竟有些愤怒,他在她的心里,竟然还比不上银票,看也不看大厅里坐着的人,召来了下属,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去找!!把那狼心狗肺的人给我找出来!” 下属们身体一抖,他们可是都见过九月姑娘的,在边塞敢那么对将军,如今又为了一百万两把将军卖了,将军生气也是应该的。 然此时的锦瑟舒服的躺在贵妃榻上,屋里美酒飘香,各有千秋的美男低眉垂眼,左拥右抱,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