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美人归属
老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柔柔俯身,身姿却是不卑不亢。 “各位公子,绯烟姑娘的竞拍现在开始,谁若能拔得头筹,自然能与她见面。” 众人以为绯烟姑娘的竞拍应当是别致的,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与其他人并无区别,这也就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参与竞拍,一些商贾家的公子开始激动了起来。 “十万两!” 一蓝衣的公子吼道,意识到大家都在看自己,不好意思的咳了咳。 “不知公子这是黄金还是白银?” 台上的老鸨问了一句,倒是把大家给问懵了,十万两可是不低了,普通人家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况且这只是买下绯烟姑娘一夜的价钱。 “若是白银,那真是抱歉了,绯烟姑娘的起价就是十万两黄金。” 老鸨悠然说到,似乎不觉得这句话有多么震撼般,手中轻纱甩了甩,柔姿绰态,媚了一片人。 十万两黄金?众人被震的说不出话,就算家里再富足,可是谁会为了一个女子花这么多,一时间还跃跃欲试的人都纷纷熄了火,摇头叹息。 “啧啧啧,不愧是绯烟啊,就这起价可就淘汰了大部分人了。” 傅瑾司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目光偶尔瞥了一眼面前云淡风轻的人,就不信这人还坐得住。 而三楼包厢里,公西凉一袭女装,懒懒的撑着脑袋,眼尾媚色无边,似乎连这方的空气都炽热了几分。 “殿下,沈状元确实来了,但是并没有出价的意思。” 即墨抱剑站在一边,不敢抬眼直视那个人,那种媚,连身为男子的他也忍不住脸红心跳。 “把这个给他,他会出价的。” 公西凉拿出一张纸条,眼尾带笑,带着丝丝计谋得逞的狡黠,这副样子,让即墨背后凉了凉。 上一次殿下露出这副样子,是对谢辰,因为那个赌约,谢辰可是连棺材本都被扣了个干净,那么如今倒霉的是沈状元么。 即墨听话的接过下了楼,公西凉依旧是淡淡的,只是眼里的妖媚黑暗,却像是一汪深潭,古井无波,又透着致命的吸引力。 外面的竞拍还在继续,价格已经升到了三十万,其中一些人脸上都带了志在必得,显然是爱慕了绯烟很久的人。 一月看着手中的小纸条,刚刚那人让自己转交给楼主,再无二话,说是楼主知道该怎么做。 不敢怠慢,推门进入,在沈濯的耳边低语了几声,接着把纸条给了对方。 沈濯眉头蹙了起来,打开纸条一看,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什么,淡然的收了起来,外面的竞拍已经快接近尾声,价格就停在了三十五万,没有人再往上加。 沈濯垂了垂眼,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后,总算是开了口。 “一月,五十万。” 一月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推开窗叫了价,一楼本还志在必得的人脸色难看至极,差点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那不是沈状元的侍卫么?” 一小童低声嘟囔到,因为大堂安静,众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一时间都恍然大悟。 “原来坊间传言竟是真的,沈状元当真与绯烟姑娘私定终身。” “看来我等是没有希望了。” 众人感叹着,无人再继续加价,台上老鸨脸上带笑,丝帕飞扬了几圈。 “既是如此,便恭喜沈状元拔得头筹,绯烟姑娘此后便是沈状元的人了。” 老鸨状是不舍,悠然叹气,这句话却是让众人懵了懵,什么意思?什么叫绯烟姑娘此后就是沈状元的人了。 “刚刚忘了说,今晚的竞拍其实就是为绯烟赎身,既然沈状元为绯烟赎了身,那绯烟以后就是沈状元的人了。” 老鸨低头说了一句,不再管众人脸上的精彩纷呈,往沈濯的包厢行了一个礼,从高台上离了去。 沈濯难得的手上抖了抖,几滴酒液顺着手臂滴在了桌上,旁边一月惊的嘴巴直接变成了大大的圆圈,这么快他们就要有楼主夫人了。 眼角余光往沈濯的方向瞟了瞟,猜不透他们的楼主是怎么想的,心里对于绯烟这个女子却是满意的。 “恭喜沈状元了,原以为沈状元不会参与竞拍,不成想最后关头一举夺魁。” 沈濯眉眼有两分无奈,她哪里知道怎么回事,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也不解释,直直起身,一月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脚步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同样也是云里雾里。 出了包厢门,下了楼梯,众人都把那抹白色的身影看着,这沈状元可是好福气啊,只是如今抱得美人归,怎么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 “沈状元稍等。” 一个妩媚的女声传来,众人身躯一震,绯烟姑娘,目光齐齐转了过去,果不其然,那一袭红衣,翩然似火,如倾世桃花,如心头朱砂,美的夺人呼吸。 “沈状元如今既已为绯烟赎身,绯烟自然是跟着你走的。” 沈濯蹙眉,掀眉把不远处的人看着,美,不似人间的美,似乎这个女子受上天垂怜,一颦一笑都妩媚轻扬,醉了人心。 “绯烟姑娘,沈濯不知……” “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绯烟是沈状元的人,绯烟已无去处,难道沈状元也不肯收留我么……” 绯烟目光带泪,淡淡垂头,可是碎了周围一大片人的心,美人垂泪,那可是心尖尖都带着疼。 “沈状元,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介读书人,怎能不明白绯烟姑娘如今的处境,既已为人家赎身,又为何三番四次的推脱。” “就是,绯烟姑娘一个女子尚且如此主动,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今让一个女子如此委屈,枉为读书人。” 众人义愤填膺的,看沈濯依旧眉眼淡淡,心里更是气愤,绯烟姑娘怎就看上了这么一块骨头。 即墨坐梁上差点没摔下来,他家殿下怎能如此不要脸,骗了沈状元不说,刚刚又把本来的一夜之约直接改为了赎身,如今又利用百姓的舆论,沈状元此番,怕是不从也得从了。
从?即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字,可是如今看来,确实是他家殿下巴巴的想逼沈状元就范的。 沈濯无奈,指尖揉了揉眉心,这个绯烟分明就是故意为之,若是如今她不答应,岂不就成了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叹了口气。 “绯烟姑娘厚爱,沈濯不敢当,既是没有去处,那便先在状元府住下吧。” 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别扭,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淡然。 绯烟轻笑,眼里闪过一丝得逞,脚下步步生莲,走到了沈濯面前。 “绯烟多谢沈状元。” 这还差不多,围观的众人心里松了口气,想到什么又是满眼心痛,以后绯烟姑娘可就是沈状元的人了,沈状元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算是他们想抢,那也有心无力。 “绯烟姑娘若是在状元府受了委屈,我的府门永远为你开着。” 周围的公子纷纷发声,咬牙切齿的把沈濯看着,若是允许,只怕众人都要提剑上前和人拼命。 沈濯除了无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转身出了茗湘坊,绯烟一步一步的跟在了后面,连包裹都不曾带,足以表明她的决心。 众人又是一阵捶胸顿足,那沈濯可真是幸运。 沈濯上了马车,看到站马车前一脸愁苦的人,扶额叹气,无奈的伸出了手。 公西凉本以为沈濯不会有所表示的,可是看到面前伸来的一只手,脑海里却火树银花一般,愣愣抬头。 周围万家灯火,那人脸上无奈,清雅中却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那一眼,便倾了心,生了情,绯烟也好,公西凉也罢,他此生就想拥有这个人,卑鄙也好,悲哀也罢,爱情本来就是一件百转千回的事,个中滋味,大概只有他自己能够了解。 “绯烟姑娘,愣着干甚?上来。” 公西凉伸出手,缓缓的握住了对方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等到坐到了对方面前,才发现自己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人大抵是知道自己骗了他吧,所以如今不问自己什么问题。 那日在雁难归遇到这人便觉奇怪,后来才知是魏权和花间辞把他引进去的,既是这二人,那么沈濯必定对其中的一人感兴趣。 几经排查,他觉得花间辞应该不可能,从她入京,从来不曾与沈濯接触,所以沈濯感兴趣的一定是魏权。 那张纸条上写着:我握有魏权的把柄,署名是绯烟。 看到这个,沈濯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他临时又把本来的一夜之约改为了赎身,如今看来,也算是成功了。 费尽心机,总算是离这个人又近了一步。 “绯烟姑娘,不知你为何这么执着沈濯,状元府可是有你想要的东西?” 沈濯开口,知晓今晚是被人骗了,也不生气,只是有些不明白面前人的目的。 公西凉垂眼,有些唾弃此时自己内心的紧张,难道穿了女装还真以为自己是女子不成。 “夫君,我们什么时候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