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烧地府
一场千年情劫,只被南星的几句话,就轻易化解。 有大鹏明王菩萨现世,昙花与韦陀心里已经安定。 西方极乐不会再为难我们了。 姻缘圆满,不舍的放开彼此,双双向南星下拜。 韦陀早已猜出南星是谁,并不道破她的身份。 对她沉声誓语:“以后我虽然身在三界,但也会行护法之责,以报恩师的情义。” “这是你的事,不必跟我说。”南星冷脸,斥他迂腐。 星眸瞪他:“你别忘了,是小如来害苦了你的娘子,这算什么恩师情义?” 被她问的无言,只好沉默不答,低头一笑。 招来南星冷语:“笑什么?找回了娘子,好得意吗?”斜看一眼昙花,又对韦陀冷笑:“你的功力全给你娘子了,等她将这些功力融入真灵后,欺负你绰绰有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旁边一声苦叹,白无常对韦陀轻轻点头,语意萧索:“韦兄,你记住我此时的模样,今天的我,就是未来的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什么意思? 轻轻冷笑,看着白无常,阴声问:“天杀的,难道我对你不好?”暗暗出手,掐拧他的后腰。 冷汗直落,脸上堆笑:“好到不能再好。” 韦陀向白无常拱手:“谢白君成全。” 男人道谢,无须多言。 放开掐着白无常的手,南星对昙花皱眉说:“也就是你,才能看上这块迂腐的烂木头,他究竟哪儿好?” 千年心愿被她促成,昙花感激不尽。 但她敢说我的男人! 哼,本事大,就最得意吗? 不替他出气,我枉为人妻。 明眸一闪,昙花盈盈拜谢白无常,嘴角扬笑:“白君,你要的那两个女人,就在酒馆后堂休息,你可以现在就去……” “你对我说这话,岂不是要坑死我?是她骂你相公迂腐,干嘛报应在我身……”白无常已知被昙花捉弄,争得大呼小叫。 南星揪起他的衣襟,怒喝:“你好大的能耐!居然还藏着两个女人?带我去见她们……” 刚待出言解释,已被她提着,踉踉跄跄的奔酒馆后堂走去。 黑无常回身,直视韦陀:“待你修回功法后,你我再斗一场。” 韦陀福至心灵,若没有黑君插手,他与昙花也不能修成正果,况且黑君之前动手时,饶过昙花性命。 相视一笑,英雄相惜。 最后看了看昙花与韦陀,黑无常转身去向酒馆后堂。 天地间,情人相拥。 任冷雨扑打,心也暖。 头倚在他的肩上,望向酒馆,昙花咯咯一笑,调皮的说:“打也打不过她,我偏得略施小计,让她着急,谁让她骂你是烂木头。” “小计?”他不解。 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说:“我明知道那两个女人和白君没有半分情事上的瓜葛,但就是要让她上当误会,以为白君和她们有什么。” “花儿,怎能如此顽皮?”迈步就要追到后堂,向南星道清原委。 却被昙花抱住臂膀,她无奈的一笑:“说你是木头,还真是根木头,你看南星对白君那么好,能伤他吗?” 南星对他,的确情浓。 “唉,你这小计岂不是害了白君?”替白无常抱完委屈,又感慨:“女人要是动起心机,实在恐怖至极。” “知道怕,算你乖。”昙花俏皮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小手又被他抓住。 宠爱的目光,映红了她的脸,低头轻问:“以后,你也能像白君听南星的话那样对待我吗?” 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角:“除了失忆的时间,我几时没听过你的?我现在就给你立个誓。” “别立誓,我信你!”握紧他的大手,乖乖的将头贴上他的胸膛。 他的心跳,那么真实,就在耳旁。 轻问:“你在想什么?” “我想找一个头上有顶,四周有墙的无人之处。” “哎呀!” 嘤咛一声,不再敢睁开眼睛,将一张红透的小脸埋进他的心口。 任他轻抚细腰,随他走完一生一世。 来到酒馆后堂,绣床香被还在,人却无影无踪! “混人!你把女人藏哪了?” 闻到了脂粉味,终于忍不住,素手一扬,摔了白无常一个跟头。 站起来揉着屁股,他苦笑:“我刚才一时一刻都没离开你的视线,哪能分身做这个勾当?况且,我心里只有你一人,你难道至今不信?” 还想空口白话的哄我? 少来! “哼!信你?”捏住他的手腕,冷笑:“你马上随我回南星,从此不离开半步,我就信你。” 黑无常跟进,探了探被褥,还有余温,立即对白无常说:“还没走远!” “你自己慢慢追吧。这个男人我带走了。”她提着白无常就向屋外走去。 眼见她召来祥云,突然平地冒起一股黑烟。 黑烟中一个女声浪笑:“这个男人我也想要,把他留下。” 天杀的,他果然藏着女人! “妖孽找死!” 将他抛到一边,双掌齐推,放出天雷! 劈散了黑烟,劈碎了后堂! 见到黑烟里有人影倒下,黑无常立即抢上前,甩出铁链锁起。 提过来仔细一看,是一条已被炸得焦糊的蛇蜕。 “好jian猾的妖魔!” 听到白无常大喝一声:“追!” 趁着南星放开他之际,瞬间钻入地下,没了痕迹。 “你给我回来!” 他又逃,伸手捞,扑个空。 气的紧咬樱唇,莲足直跺。 以指做剑,凌空将地面劈得七零八落,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怒气难平,冷目瞪向黑无常:“你去把他给我追回来!” “你这么大本事,为何不去?” 转念一想,一切全懂,嘴角微扬,故意问她:“神兽圣祖,大罗金仙,天上水下,哪都能去。但最怕污秽,所以不能入地,原来这是真的?” “废话!” 既然已被他知道,也不必遮遮掩掩。 急的满面通红:“他跑了这么多年,若不是藏在地府里,我怎能寻不到他?又怎能容他不回家?” 微微平熄了怒火,轻轻一叹。 既然束手无策,只能再与黑无常商量:“你追他回来,我给你些南星灵气。” 南星朱雀,堂堂圣祖,居然与我做起买卖? “我是森罗鬼使,灵气与我无用。”看着南星,认真的问:“你有煞气吗?” “那东西太脏,我……” “那就谈不成了。” “你敢和我谈条件?”纤眉一拧,突然动怒:“信不信我先杀了你,再烧了地府?” “烧地府,你知道在哪吗?” 她答不出,恼羞成怒。 召来南火,聚在指尖,最后一次冷问:“你追不追?” 看着天火艳红,黑无常微微冷笑,轻声一句:“我给你一个承诺,有我看着他,他绝没有机会负你。” 小小鬼使竟敢不听我的差遣! 少年无礼! 心念一动,天火冲天,他却视若无睹。 旁顾一番,他果然精明,一句话就拿住了我的心思。 有他看着那天杀的,总比放任不理好些。
几番思量后,不得不认下这笔账。 收起天火,对他下令:“我就派你这件事。以后三界里谁要是敢为难你,你就报我的名号。” “我的手段够用,不须你的名字。” 比高傲吗?我没输过。 “行!你地府的人有种!” 南星拂袖转身,临去前,恨声说:“你别忘了,地藏王菩萨还留了一个分身在地府里,我若真想动手,不怕寻不着帮手!” 放下狠话,便化做一缕彩云,破空去了。 黑无常漫步回酒堂后,见到白无常已坐在桌前吃rou喝酒。 见到黑无常返回,立即扬眉招呼:“从后厨翻出来的熟驴rou,还没凉透。” 稳稳坐下,轻问:“你把两女安置在哪?” 指向酒馆外的马车,安然的回:“车厢里,都在睡。” 喝一口酒,疑惑的问他:“小爷怎么知道我已寻回了两女?” 没有回他的话,冷哼一声:“你让我去南星寻朱雀,已算定我会带她来寻你?” 放下酒杯,摇了摇头:“你见到朱雀后,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她去极乐替韦陀讨个情面,二是她胁迫你带她来找我。” “当初若不拦我翻酒馆,何必惹一堆麻烦?” 轻笑反问:“若让你翻了酒馆,昙花与韦陀的事情又怎么圆满?” 他好心计! 明知唯有朱雀出手,才能成全绝恋。 这才引朱雀出南星,圆了姻缘。 成全有情人,挽回险境,也算他一功。 这才回他先前疑问:“我看到蛇蜕时,已知道有红菩萨暗中捣鬼。她被你掌控,自然为你所用,寻回两女的要务,就着落在她身上。” 小爷也聪明,只看到一条蛇蜕,就能想到全局。 得意的一笑,将嘴里塞满驴rou,喝酒下咽后,自夸起来:“幸亏我知道蛇能蜕皮,否则今日难逃了。” 看他自顾得意,黑无常出声再问:“能与朱雀配姻缘,你究竟是何人?” 放下酒杯,斜目笑问:“我问过你为什么能打得过须菩提吗?我问过你从哪学来的这身好本事吗?我问过你有这么好的本事为何偏得做鬼使吗?我问过你为什么要夜夜望月吗?” 一问换四问,谁也不能答。 两人无声,白无常望向门外,一声叹息:“雨也不停,什么时候才能赶路?” “你为何变勤快了?” “我着急去正中妖祖那儿坐坐。” 绵雨尽,繁星出。 回头看看邻家小厨的招牌,有些不舍,毕竟它见证了千年苦恋修成正果。 群马几声嘶鸣,又上路。 雷泪蕾还在熟睡。 黑无常探了探她的额头,热度已退,已无大碍。 想是被昙花照料的周全。 她嘴上放狠,终究有一颗仙子善心。 “流着眼泪的花蕾?”白无常追星驾车,轻轻一笑:“这个名字倒是与昙花仙子的身世相合。这算预言还是巧合?” 路过了三、四个寺庙与道观,再没有驻车借宿。 白无常撇嘴自嘲:“都嫌我们煞气重,我们还懒得跟你们缠斗嘞……嗯?蚕豆?倒是下酒的好物,明天弄点来尝尝。” 得意时,放声大笑:“幸亏有红菩萨一路相随,真是应有尽有啊。” 注:关于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居住在地府里。 他有名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为的是警示世人莫做恶事,别堕地狱。 其实,地藏王菩萨已成佛。 在地狱里警示世人的,只是他的一个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