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下马威
李国臣看见令伯麟这么的反应剧烈说：“还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是不是？” 令伯麟道：“是的！还是受不了，要不然我怎么不愿意来呢！” 两个人站在牢房的门口并没有往里面走，而是深深地看着走廊，走廊两边全部是关押犯人的牢房，最里面传来了犯人被鞭子抽打的声音，这我今天第一天的上岗，这里面的狱卒应该不认识我，令伯麟想就以这样陌生的身份在里面看一看，看看狱卒是怎么对待犯人的。 令伯麟和李国臣一步一步的朝着里面走，时不时的有巡逻的狱卒经过，狱卒朝着李国臣打着招呼，没有注意到令伯麟，令伯麟问：“他们跟你打招呼，怎么不跟着我打招呼啊？” 李国臣道：“他们认识我，但是不认识你，不要见怪。” 这时候狱卒回头，很警觉的问道：“你是谁？” 令伯麟指了一下自己：“我是谁？你问我？” 狱卒说：“问的就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门口的牢头让我进来的。”令伯麟很郁闷的说，你一个小小的狱卒居然这么的放肆，你就不相信我一会扒了你的皮。 狱卒瞪大了眼睛：“让你进来你就进来，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刑部的大牢，有去无回，赶紧出去。” 一个小小的狱卒，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让我出去，我这可是没有亮明身份，我要是亮明身份了，你不得吓死。 令伯麟站在那里，无动于衷，狱卒非常的猖狂，拽起令伯麟的衣服就要将令伯麟拽出去，但是被令伯麟制止，令伯麟嘲笑道：“李大人，这就是你的手下，你多年以来**出来的狱卒，果然不一般。” 李国臣知道这是令伯麟在说自己的工作失误，话里有话，就是在没有脸的人这个时候也会感觉到脸上挂不住的，李国臣朝着狱卒的屁股上来就是一脚：“你疯了。” 狱卒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狱卒感觉大事不好，这个李国臣居然帮着眼前这个人说话，看来眼前这个人来者不善，狱卒不敢再多说什么，李国臣说：“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狱卒摇头：“不知道。” 令伯麟说：“你不知道是谁还这么的猖狂。” 李国臣说：“他就是新来的刑部司狱，令大人，你刚才得罪了令大人，你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了。” 狱卒一听是新来的刑部司狱，赶紧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狱卒追悔莫及，早就听说我们大牢要来一个刑部司狱，但是现在一直没有见到，谁知道今天来了，被自己教训了一顿，自己现在是跳进黄河里面也是洗不清了。 狱卒说：“令大人，我……” “不要多说，我不想听你解释，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们对我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对待里面的犯人是什么样子。” 狱卒解释：“今天确实是一个误会啊！” 令伯麟一挥手：“赶紧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 狱卒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看见牢头，气不打一处来，牢头把令伯麟放进去的，却不通报一声，弄得我现在这么的被动，家里面托关系弄了一个狱卒这样的肥差容易吗？要是因此丢了我的饭碗，牢头你就是罪魁祸首。 狱卒走到牢头的面前问：“你很悠闲啊！” 牢头道：“那是当然了，每天就是这么多的工作，没有什么意思。” 狱卒一拍门口的桌子：“你还好意思？” 牢头差一点没有坐在地上：“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你疯啦？” 狱卒说：“刚才在李大人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啊？” 牢头说：“新来的刑部司狱啊！” 狱卒更是生气，你知道你还不为我们提前的做好准备：“你知道他是刑部司狱，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啊！害得我吃亏上当。” 牢头看样子非常的委屈：“他们根本不给我们时间啊！再者说了，我刚才也给那个令大人得罪了。” 听牢头这么的一说，狱卒心里面平衡了很多，自己吃了亏，很郁闷，这个牢头也跟自己吃了同样的亏，心里面好多了，现在剩下的狱卒就等着吧！今天大牢里面不带消停的。 令伯麟和李国臣看着牢房里面的犯人，令伯麟想到了自己，自己以前也是这里面的一员，不过是点子非常的好，非常的幸运，活着走了出来，要是点子不好，现在没准已经死了。 令伯麟和李国臣站在牢房的外面，里面的犯人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就是有精神头，也被狱卒折磨的意志消沉，这里就是泯灭人性的地狱。 不一会，从远处走来了一个狱卒，里面的犯人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朝着狱卒扑了过来，狱卒没有防备，被犯人抓住了衣服和裤子，犯人们非常的激动，嘴中说道：“放我们出去，我们是冤枉的。” 要不是中间有护栏当着，犯人们能把狱卒给吃了，狱卒大惊失色，岂有此理，在这里面居然这么的放肆，狱卒赶紧摆脱，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犯人们摆脱，狱卒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怎么能善罢甘休，令伯麟看着狱卒的举动，扭头对着李国臣说：“这些犯人们要遭殃了。” 李国臣没有回答，令伯麟继续说：“看来李大人给我令伯麟留下来的是一个烂摊子，怪不得这个职位没有人来，挨累不讨好，要不是皇上给我的，我也是不来，就拿这些狱卒来说，我就很头痛，怎么样能管好他们？” 李国臣说：“你的鬼主意非常的多，慢慢来，我可是非常的相信你的。” 令伯麟摇摇头，不太看好以后的事情，山路崎岖，我令伯麟看来又要大干一场了。 狱卒从腰间拿出来钥匙，打开牢房的锁头，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鞭子，对着犯人就是抽了起来，犯人们想躲，可是牢房里面就是那么多的地方，不管怎么躲都是挨打，令伯麟想出手制止，李国臣小声说：“你不想再看一看接下来发生什么吗？估计还有好戏。” 看来李国臣在这一方面是非常的有经验啊！ 狱卒拿着鞭子暂时的停了下来，对着犯人说：“刚才你们谁抓的我的衣服和裤子。” 犯人们没有吱声，底下静悄悄的一片，狱卒将鞭子重重的抽在了木头上面，力量非常的大，抽打鞭子的声音在整个大牢里面来回的作响，令伯麟被震得耳朵有些发鸣，犯人们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一个个非常的害怕，要是说自己抓的，那么接下来就要被这个狱卒折磨死了，所以没有人敢站出来。 狱卒非常的气氛，每天受上面的官员气受，现在又被你们弄成了这个样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狱卒完全没有在意令伯麟和李国臣在暗中的观察自己，要是看见了李国臣，估计自己不会这么做的，装也得装出个人样啊！ 狱卒脱下上衣，露出来大身板，随手将牢房的门锁上，牢房的门锁上以后，狱卒说：“今天你们没有一个好下场。” 抓起来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犯人，犯人非常的害怕，朝着犯人的上半身抽打了过去，犯人只能是挺着，狱卒说：“招不招，你们要是不招，今天他就得死。” 令伯麟看到这里说：“不行，我得去制止，要是晚了容易出事情。” 李国臣知道狱卒将牢房的锁锁上了，幸好自己是刑部的一把手，有备用的钥匙，于是快速的将门打开，令伯麟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在鞭子快要抽打的时候，拽住了狱卒，狱卒回头看了一眼，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问：“你谁啊？” 令伯麟没有回答，将鞭子抢了过来，狱卒看见牢房的门被打开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令伯麟还是没有回答，狱卒穿好衣服，想跟眼前这个陌生人好好地理论理论，这时候看见了李国臣站在后面，狱卒赶紧的打招呼，李国臣说：“免了吧！今天我李国臣的脸面让你们这些人丢尽了，你们是不是活够了，一个个这么的不省心。” 狱卒不知带哪里做错了什么，以前也是这个样子，怎么李国臣不这么说，别人也是这么做的，怎么没有看见你说别人，而是说我，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狱卒只能将全部的怒火朝着令伯麟发去：“你一个外人，竟然进到我们这里面，谁让你进来的？” 令伯麟说：“我可不是外人，我可是你们的头头，难道你没有听过这几天要新来一个刑部司狱吗？” 狱卒反应迅速，赶紧跪了下来：“小的无知，大人您饶命，大人您不会怪罪我吧！” 令伯麟将鞭子挥动起来：“你难道就是这么的对待大牢里面的犯人的吗？” 狱卒解释：“不是的，今天他们抓住我的衣服和裤子，全部的抓破了，我这是教育他们，让他们老实一些，这只是意外，我平时对待他们还是非常好的。” 狱卒说完打了一下旁边的犯人：“你们说话啊！我平时对待你们怎么样？” 犯人们支支吾吾，没有一个说好，也没有一个说不好的，令伯麟说：“不要问了，他们不愿意回答，何必勉强他们呢！这样看来你平时还是做的不够好，没少让他们吃亏啊！” 狱卒说：“大人，这是误会，纯属误会啊！” 令伯麟亲自问犯人：“你小声的跟我说，他平时对你怎么样？” 犯人抬头看了狱卒一眼，狱卒将眼睛瞪大，你要是敢说别的，有你好果子吃，犯人说：“很，很好。” 令伯麟说：“根本没有说实话。” 狱卒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李国臣将狱卒赶了出去，狱卒走到了门口，看见了牢头，也是非常的生气，牢头你一天天的坐在这个地方，不干什么正事情，刑部司狱来了都不跟我们提前说一声，岂有此理。 牢头坐在大门口，双腿搭在了桌子上面，脸部被一块毛巾遮住，毛巾上面还有一些热水的蒸汽，看来这个牢头真的是非常的会保养啊！牢头正在休闲的享受着，狱卒端过来一盆凉水，朝着牢头的脸上浇了过去，牢头被凉水惊到，站了起来，拿开毛巾，看见狱卒站在那里问：“你干什么？你有病啊！一盆凉水浇下来，我快要冻死了。” 狱卒说：“这些都是你应该得到的报应，那个刑部司狱进来了，你为什么不提前通报一声的？” “他们根本没有给我机会，我怎么通报啊！” “借口，狡辩，你可把我害惨了。”狱卒说完以后离开了。弄得牢头一头雾水，这个牢房牢头这个职位一直以来是非常好的差使，每个月拿着朝廷给的俸禄之后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别人都想当，但是今天却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都冲着我一个人来的，看来令伯麟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不好，一个狱卒出来怪罪自己，两个狱卒出来怪罪自己，这样下去，今天我是要死亡的节奏了，不能这样下去，得想想办法。 令伯麟让犯人们全部的站起来，犯人们战战兢兢的站起来，犯人们认为这个令伯麟跟刚才那个狱卒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跟他差不多，手里拿着鞭子，说不定要抽打我们。 令伯麟安慰道：“你们以后不要害怕，我是不会害你们的，你们就是我得亲人，以后也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了。” 犯人们看见令伯麟这么的语重心长的说，放心了很多，在大牢里面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一个好官员，太不容易了，要是大清朝的每个省份每个部门全部是这样的官员，那我们这些犯人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令伯麟收起鞭子，和李国臣继续往里面走，走着走着，闻到了一种奇特的味道，令伯麟根据自己在大牢里面的经验判断：“李大人，这犯人们是不是该吃饭了？” 李国臣道：“马上就开饭了。” 令伯麟又问：“你知道他们吃什么吗？” 李国臣说：“狱卒们是吃什么犯人就吃什么。” 令伯麟说：“不是的，你是没有进来过，你也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既然你来了，我作为刑部司狱就看看犯人们每天吃的是什么。” 李国臣并不担心，因为自己闻到了很香很香的味道，这说明牢房里面的伙食非常的好。 令伯麟和李国臣再一次的躲在了暗处，看看一会究竟能怎么样？不一会儿，两名狱卒一人端着一个桶朝着牢房的方向走了过来，两名狱卒在牢房的门口停了下来，犯人们伸出双手准备吃饭，一名狱卒从桶里面拿出来一个馒头，馒头看上去不是非常的新鲜，时间很长了，有的已经发霉变质，有的已经开始腐烂，另一名狱卒拿出来一个碗，给犯人们盛了一碗粥，确切的说不应该叫粥，应该叫水，几乎没有大米，令伯麟扭头看了一眼李国臣，李国臣说：“不可能啊！这朝廷每个月给我足够的银子确保他们的伙食，我也是按照足够的银子给的他们。” 令伯麟轻轻地“哼”了一声，这还不简单，这肯定是被他们那些人克扣了，这样的情况在全国各地，在大清朝的每一个角落实在是太普遍了，李国臣说：“但是刚才的味道特别的香，肯定还有别的。” 令伯麟说：“那是为他们狱卒单独准备的，他们的桌子上面肯定有鸡鸭鱼rou，要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会花大把的银子进到这大牢里面来当差啊！” 李国臣真想将两个桶踹翻，解解气。 令伯麟说：“继续看下去。” 犯人们接过粥和馒头，看了看，实在是难以下咽，但是不吃会更饿，吃了以后，这馒头就是毒药，烂成了这个样子我们怎么能吃下去，满嘴发霉的味道，有的犯人忍气吞声，有的犯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问：“我说狱卒大爷，你们能不能给我们换一换啊？” 狱卒说：“换一换，当然可以了，牢房里面经常爬过耗子和蟑螂，你们抓起来打死，跟馒头一起吃，就当做开荤了。” 狱卒说完，两名狱卒哈哈大笑，每一次这样的戏弄犯人的感觉非常的爽，犯人们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于是将粥碗砸在了狱卒的身上，非常的准确，狱卒看了一眼犯人：“你要干什么？你一个犯人居然这么的猖狂，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狱卒很熟练的拿出来钥匙，打开锁头，将犯人拽了出来，朝粥桶里面塞去，犯人就像是呛了水一样难受，但是就是不求饶。 令伯麟走了过去，将犯人拽了起来，将牢房的大门锁上，狱卒问道：“你是谁啊？” 今天我令伯麟太幸运了，居然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是认识我的，要是他们先认识我，我令伯麟就看不出来这里面有这么多的端倪和毛病了：“我是谁不要紧，最主要的是你不要忘记了你是谁。” 狱卒后退了两步，语气这么的硬，看来来者不善的，狱卒看见了李国臣，赶紧上去：“李大人好，小的给李大人请安。” 李国臣说：“这是新来的刑部司狱，令伯麟令大人。” 狱卒听了以后彻底的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