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李国臣回到衙门的第一句话就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多事之秋。”令伯麟本想轻松的休息一会,大师听到这个话,心里面又是忐忑不安,这边刚刚结束科举考试,那边候炎和候夫人该怎么解决?每天陷入到解决问题的漩涡当中。 洪一拿着几名考生的试卷准备要翻看,令伯麟想着昨天晚上发生事情的经过心生一计,抢过洪一手中的卷子道:“洪将军,这么着急看试卷干什么?我和令伯麟大人要去一趟候夫人的家中,你是不是也得陪我们走一趟?” 洪一那了闷了,你们两个人去为什么要带着我啊!跟我有什么关系,道:“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令伯麟坚定的说:“怎么跟你没有关系?你看看候夫人找我们肯定是要问候晨去了哪里?我们怎么说?我们说死了,她肯定问怎么死的?这个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出面解释一下啊?” 洪一也是很苦恼,这个候夫人方圆百八十里都是非常有名气的得理不饶人的主,这回摊上大事了,最后肯定全部将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去了就是死。 洪一顿时失去了精神:“我去可以,但是你们得帮帮我,不能让我一个人扛着。”李国臣和令伯麟一人一边拽着洪一来到了候府。 候夫人手里拿着棒子,等着候晨回来好好地收拾他一下,没有想到候炎却先回来了,候夫人赶紧问道:“看没看见你的父亲?” 候炎情绪非常的低落:“没有,我问了令伯麟令大人,他说一会儿他们会来我们家跟我们解释的。” 候夫人一听到自己的儿子这么的说,十有八九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个死鬼,竟给老娘我添麻烦。 李国臣等人来到了候府的门口,站在门口很有礼貌的敲了三下门环,候夫人画了一些淡妆走了出来,洪一看直了眼睛:“没有想到这个候夫人还真的很漂亮啊!” 李国臣先是说道:“特意为候晨候大人的事情前来。” 候夫人一看来了三个人,架势这么的大,冷冰冰的将它们请进了屋子里面,刚一坐下,候夫人没有好气的道:“说吧!我们家老爷怎么了?被你们抓了起来。” 令伯麟解释道:“昨天晚上候夫人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情况,候大人来到我的府上,他有一个要求,就是他的儿子候炎今天也参加考试,他想管我要考试的题目,我没有给他。” 候夫人摸了摸自己乌黑亮丽的发丝,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道:“后来呢?” 令伯麟接着说:“后来他要拿一个很珍贵的玉如意贿赂我,我也没有同意,再之后他就情绪上有些失控,拿出来一个匕首威胁我,这时候洪将军拍马赶到,见情况危急,拿了一把弓箭将候晨给射死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候夫人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手绢一时间定在了那里,脑中回想刚才令伯麟说的最后一句话,被弓箭射死了,这怎么可能?候夫人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李国臣见情况不妙,见令伯麟拽到了自己的后面,道:“候夫人,你不要着急,候大人他昨天晚上由于和令大人起了争执,情急之下被弓箭射死了。” 候夫人眨眨眼睛,双手扶着凳子的把手,靠在后面,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令伯麟走到了候夫人的面前,指着脖子上的那道痕迹:“候夫人,你看看,我们没有说谎,这就是昨天晚上候晨拿着匕首逼着我的杰作,他要是不死那就是我死。” 候夫人一把将令伯麟推在了一边,令伯麟在地上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了下来,候夫人的怒火感觉快要爆炸了一般:“令伯麟,我家男人是死在你的府上,你要负全部的责任,你也得死。” 说完像一只猛兽一样,完全没有了一个女人的端庄的形象,候夫人扑在了令伯麟的身上:“我要掐死你。”双手已经掐住了令伯麟的脖子,令伯麟伸着舌头,呼吸有一些不顺畅,李国臣和洪一见状赶紧的将情绪失控的候夫人拉开,令伯麟捂着自己脖子,感觉自己的喉结快要被这个疯女人掐出来,道:“候大人是他先拿匕首威胁我的,我这也是正当的防卫,怎么了?他要不是拿着匕首逼着我,现在也不会这样啊!” 候夫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令伯麟,真想将令伯麟弄成rou馅去喂狗,转念一想,不对啊!在令伯麟府上死的,那么是谁拿箭谁死的他?候夫人问道:“谁射死了我们家的大人?” 洪一闭了一会眼睛,该来的迟早会来,想躲是躲不掉的,洪一解释道:“昨天晚上的情况非常的紧急,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拿箭射死候大人,要是我不射死他,以后他一会受到大清律法的制裁,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候夫人抬头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杀人凶手,起身拽着洪一的衣服喊道:“你这个杀人凶手,老娘我今天跟你没完,你杀死了我的男人,你让我下半辈子守寡吗?邻里邻居的该怎么看我?我没法活了!” 活生生的将洪一穿的衣服撕开了几条口子,候夫人拿出女人必用的绝招,伸出长长的手指,朝着洪一的脸就要挠去,令伯麟反应迅速,“唰”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拽住了候夫人的手,洪一的脸这才逃过一劫。 李国臣将候夫人紧紧的按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候夫人就一直在哭泣,应该说干打雷不下雨,光听见哭声,却连一滴眼泪也没有看见,令伯麟不禁心里面合计,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演的这么的假。 候夫人哀嚎着:“没有天理了,没有王法了,我的男人死的太冤了,谁来帮帮我们这对孤儿寡母的,老爷,你就出去一趟,你的命就没有了,你死的太冤了。”这些话说完坐在了地上,指着令伯麟和洪一道:“你们两个今天谁也别想出这个大门,你们得偿命,你们不死,我家老爷在九泉之下怎么可能闭上眼睛?” 说着说着还真的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出来,完全停不下来,令伯麟来到洪一的身边:“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洪一叹了口气:“让他闹吧!顺其自然!累了自然也就不闹了。” 候夫人哭了能有半个时辰,还在继续,令伯麟这时已经拿着棉花堵上自己的耳朵了,这样可以减少候夫人说话时巨大的噪声对自己的影响。 候夫人光顾着哭,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形象,自己刚才画的妆全部的毁了,自己变成了一个白脸鬼,就连口红被蹭掉了一半,哪里还有个女人的样子? 李国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安慰道:“候夫人,你就不要悲伤了,人死了不能复生,我看你还是节哀吧!” 候夫人一把将李国臣推开:“滚,光说有什么用,我和儿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候夫人坐在地上,慢慢的爬向了洪一,拽着洪一的裤腿就不松开,喊到:“没有天理了。”开始在地上打滚,令伯麟算是看明白了,这不就是民间流传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节奏嘛!看来现在已经进行到了第二步了,开始闹了。 果然,候夫人先是拽着洪一的裤腿,之后又爬到了令伯麟的身边,拽着令伯麟的裤腿,在地上面打滚,之后又跪在了候家祖宗排位的面前,点上三炷香,插在了香炉里面,双手合在了一起,磕了三个头:“候家的祖先,我候氏对不起你们,没有帮你们照顾好我的夫君,你们惩罚我吧!我不想活了,我这就去找你们。”候夫人还真的想死,朝着南墙就撞了过去,洪一力气大,挡着候夫人的去路,候夫人一下子撞在了洪一的肚子上,弹了回来,洪一捂着肚子也是非常疼痛的表情,洪一“哎呦”的叫着:“昨天我杀了候大人,现在我又救你一命,我们两个人现在持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 候夫人躺在地上一下子窜到了洪一的脚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令伯麟见过闹的,没有见过这么闹的,这是在作死,不作就不会死的节奏,候夫人开始满屋子,满院子的跑,伴有大喊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白布,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在院子的空地上来回的飞舞。 随手拿起一块石头,朝着自己家的水缸砸去,李国臣不忍心看着这一切,本想上前去制止,被令伯麟拦了下来:“大人,不用管她,你没有听说过吗?这是她们一惯用的方法,一哭二闹三上吊,所以我们不用担心她。” 李国臣转念一想,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令伯麟说的还挺对的,现在候夫人正在处于第二个阶段,闹。 候夫人拿着一块石头朝着自己家的水缸砸去,水缸中间露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水从缝隙之中流了出来,紧接着又是砸一下,整个水缸全部的裂开,水全部的撒了出来,之后就是旁边的酸菜缸,整个院子里面全部是酸酸的味道。 令伯麟在为候晨怜悯,这辈子能摊上这样的媳妇,这得是多么大的点子,候晨不死,也得被这样的夫人活生生的折磨死,候夫人将自己家的院子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回到了屋子里面,将白布挂在悬梁之上,拿来了一个凳子,将摆布系上了一个死扣,站在凳子上面,开始上吊。 将凳子一踹,舌头一伸,没有想到,白布禁不住自己的重量,断了,候夫人从两米多高的空中重重的摔了下来,摔在了地上,看着候夫人痛苦的表情,令伯麟估计身上能有十处地方骨折。 令伯麟上前说道:“候夫人,你看看,你的这一哭二闹三上吊都试过了,都不好使,都没有用,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别再闹了,就是候晨他不死,现在也不是什么好的下场,你这是何必呢!”
这么一说,候夫人老实了很多:“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的了了,你们得给我一个说法。” 这是要跟自己进行条件的交换,候夫人还是很聪明的,李国臣问道:“你想干什么?” 候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道:“让我的炎儿也考生你们的科举,怎么样?” 令伯麟皱起了眉头:“这样做不好吧!你们家候炎交卷的时候可是一个字也没有写,他说不会,很有可能跟候晨没有将题目弄到手有关。” 候夫人直奔候炎的房间,令伯麟感觉自己第一次说错话以后这么的严重,赶紧跟了过去,候夫人一把踹开候炎房间的门,候炎正在自己的床上憨憨大睡,外面闹的那么的欢,你候炎还能睡得着,心真大。 候夫人掀开候炎的被子,候炎被惊醒,候夫人将候炎来个一百八十度的转身,朝候炎的屁股就是一顿的打:“科举考试,你虽然不会,但是怎么能一个字也不往上面写,这些年知道在你的身上花费多少银子嘛!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今天不打死你。” 李国臣赶紧将侯夫人拉开,候夫人这才停了下来,候夫人指着候炎的鼻子骂道:“跟你那死爹一模一样,你们爷俩这是要把我活生生的给气死啊!” 李国臣拉着候夫人出了屋子,候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这些年我是把这个候炎给惯坏了,要不是惯着候炎,候晨也不会白白的送命,现在家里面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看来一切一切全是我的错,跟你们无关,还请你们原谅候晨的所作所为,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的管教这个候炎,让他争取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考上科举,这样才对得起我。” 李国臣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能这么的想,看来我门今天没有白来一趟。” 候夫人请求道:“我有最后一个请求,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答应?” 李国臣心里面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李国臣你可真的大方,说什么你都答应,候夫人让你娶她你也答应吗?让我死你也答应吗?让我给她当男人你也答应吗?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候夫人好在没有为难李国臣:“我想看候晨最后一眼可以吗?” 李国臣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四人来到了停尸房,这个地方令伯麟不想来,但是今天没有办法,非来不可,还没有到停尸房的时候,臭臭的尸体腐烂的味道就顺着风向飘了过来,这个味道可跟大牢里面的不一样,大牢里面的最起码可以忍受,但是这个味道可以让人窒息直接死亡的感觉。 虽然在停尸房的周围养了很多的花花草草,但是这些花花草草无法掩盖臭味,甚至可以说杯水车薪,离停尸房越近,苍蝇越多,挥之不去,排着队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面停留,停尸房内,摆着很多具尸体,每一具尸体全部蒙着白布,仵作拿着令伯麟等人来到了候晨尸体的旁边,仵作解释道:“箭穿进了心脏,流血过多而死。” 候夫人在李国臣和令伯麟的陪伴之下慢慢掀开白布,昔日熟悉的面孔呈现在候夫人的面前,候夫人不再闹,不在打人,只是泣不成声,候晨苍白的脸庞,一点血丝也没有的嘴唇,又将白布重新盖上,出了停尸房,仵作继续做自己的工作,这个职位令伯麟是非常佩服的,就是被人给自己银子让自己在这个地方待上一两个时辰,自己肯定不敢。 半个月以后,科举考试的成绩出来,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考试成绩好的全部是穷苦人家的孩子,那些排在成绩后面的全部是城里面大富大贵的大户人家的贵族子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就是因为自己的家里面穷,才有志气要好好学习出人头地,点灯熬油,十年寒窗苦读没有白费;然而富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一点苦也没有吃过,连什么是苦都不知道,这样怎么能考取功名。 让令伯麟高兴的是,李国臣走之前把自己提拔到了知府的位置上,这是令伯麟梦寐以求的事情,多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同时为了得到这个位置,自己足足花费了三十万两的银子来打点,也是心疼不已。 看来自己这回是要大显身手了,上任以后自己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样对付车安那些人,是与他们讲和还是跟他们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