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按察司审问
令伯麟看着车安和江南非消失的背影，感到一个阴谋向自己和李国臣袭来，自己被李东的人团团的围住，洪一更是一脸的无辜的表情，胖子则很淡定，令伯麟看了一眼胖子，做贼心虚，胖子的眼神告诉令伯麟他心里有鬼，田掌柜则赶紧的巴结李东，说几句好话，李东则不屑一顾的说：“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到了按察司再说。” 按察司在盛京衙门府的西侧，属于盛京府的下属机构，即使是李国臣知道此事，也是无力回天，他们将今天的事情布置的天衣无缝，只要胖子一口咬定是洪一所为，就危险了。 洪一感到有天大的冤情，在李东等人的中间大声喊道：“我有什么罪，就要带我去按察司，我可是将军，你们敢这样对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李东安静的说道：“洪将军，我们也没说你有什么罪，只是让你跟我们去一趟按察司。” 洪一看着李东，真想把他当做敌军给杀了道：“谁不知道进了按察司就很难再出来，快把我给放了。” 李东道：“我这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你们得谅解。”洪一依然不依不饶的骂着，而且越骂越难听，令伯麟在一旁实在是听不去了道：“你安静一点，留点力气对付按察司那几位大爷吧！”洪一也是骂的有些累了，这才安静了许多。 到了按察司的门口，令伯麟抬头看了看，按察司三个大字映入眼帘，门口有士兵把守，里面还真的一次也没有进去过，今天好在也算是进去一回，不枉此生。按察司跟衙门的大小差不多，也是有四五间房屋，有的是办公用的，有的是放刑事案件的，有的是处理诉讼事务的，一干人等被李东的人押到了里面，令伯麟在想，按察司是司法和检察机关，他们审我们理所当然，不行，我必须找出破绽救出洪一，才能逃过此劫。李东将令伯麟他们带到了几位按察司的人的面前，这几个人还真让令伯麟说着了，一个个真把自己当成大爷了，昨天在车府跟孙子似的，今天就跟大爷似的，坐在正中间的是正七品的按察司经历范文清，左边是按察司的知事正八品的于延正，右边是按察司正九品的柯风震，也是他们两个人的助手，就相当于现在普通的科员，按察司的三个手里有点实权的人全来了，范文清的官职最高，整个按察司范文清说了算，说查谁，就查谁，其次就是于延正，这三个人坐在一起，看着令伯麟他们。妈的，我令伯麟和李国臣打南人的时候你们不见踪迹，等到打完了仗，盛京太平了，你们也出来了，你们的性子怎么这么像缩头乌龟呢！李东对着范文清说道：“大人，人已经带到。” 范文清带着官腔说道：“这又带来这么多人，怎么回事啊？” 什么，又带来这么多人，你们是衙门的下属机关，为百姓办事是应该的，怎么能说又带来这么多人，你这个傻子以为我们愿意来吗？ 李东答道：“他们在一家典当行了起了争执，将一个瘦子刺伤，现在正在治疗，没有生命危险。” 于延正听完以后气愤的说：“光天化日之下，在这太平盛世，竟敢当街行凶，凶器在哪里？” 李东将刺伤瘦子的匕首递给了范文清，范围请接过匕首，看到上面的血迹，立马将匕首放在一边，说道：“谁是凶手？” 胖子毫不犹豫的指向了洪一，令伯麟毫不犹豫的指向了胖子，洪一也指向了胖子，而田掌柜的一会指了指胖子，又指了指洪一，最后他说忘记了，范文清、于延正、柯风震三人看到这个画面，也是稀里糊涂，范文清问道：“李东，你可看见经过？” 李东说：“大人，没有看见，下官进去的时候已经看见伤者被刺伤在地。” 按察司的三个人显得很失望，这下麻烦了，从头调查，按察司有这几个官员也好不了哪去。三人交流了一下眼神，柯风震看着胖子说道：“你先说说经过。” 胖子脸的两边的rou坠了下来说道：“我与我那朋友来到了典当行，看上了一块鸡血石，本想将他买下来，但是这个人（指着洪一）硬是要出比我们高的价格买下这块鸡血石，我们不肯，他拿出匕首将我的朋友也就是那个瘦子刺伤。” 洪一和令伯麟看着胖子，与事实完全不符，颠倒黑白，栽赃嫁祸，竟然面不改色，令伯麟联想起车安和江南非的影子，想到这个胖子是他们的人，这是计划好的，要不然他怎么说的那么的顺口，连想都不想。 柯风震看着田掌柜的说道：“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田掌柜看了一眼洪一，又看了一眼胖子说道：“这个胖子和一个瘦子一起进来，我拿出一块上好的鸡血石，胖子和瘦子说要买下来，我就等着他们拿银子，这时他们二人也凑了过来，我也不知道是谁刺伤的那个瘦子，就看到瘦子拽着洪一的裤腿，之后巡检们就进来了。 田掌柜，你可真行，你连真话都不敢说，这要是得罪了官府，你的典当行也别想开了。 柯风震说道：“洪将军，你虽然穿着布衣，但是我们还是可以认出来你，这两个人说的话全部指向你，你不会是凶手吧！” 洪一反驳道：“你们不要冤枉好人，你们不能听一面之词。” 柯风震摸着他那八子胡道：“那你说说吧！” 洪一说：“那个胖子和瘦子在典当行里看上了一块鸡血石，价格是二十两，胖子让瘦子拿十二两，瘦子不干，于是他们起了争执，胖子逃出匕首通了瘦子一刀，瘦子倒地，拽着我的裤腿，之后李东就进来了！” 柯风震：“他为什么拽着你的裤腿？” 洪一大声喊道：“我怎么知道？我还感到冤枉呢！” 柯风震将手狠狠地一派桌子道：“你安静一些，这不是你的营帐，这时按察司，你喊什么？” 洪一刚想开骂，被令伯麟拦了下来，小声说道：“这按察司，我们不能吃眼前的亏，还是忍一忍。” 柯风震对着令伯麟说道：“你也是和洪将军一样的说法？” 令伯麟连看都没有看一眼柯风震说道：“一样，凶手是那个胖子！”柯风震看了一眼令伯麟继续问：“你就是那个给李大人出攻城计策的令伯麟？” “是” “你还是他的师爷？” “是” “你还是未入流的典史” “是” 三人继续小声的交谈，听见他们说道为什么不是令伯麟，而是洪一，难道是他们弄错了，很有可能，……。虽然是小声的交谈，但是令伯麟还是听到了一些话，为什么不是我，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不是洪一，就在令伯麟思考之时，瘦子被官兵抬了进来，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但是由于失血过多，还是显得有些苍白，有气无力，柯风震见到瘦子被抬了进来问道：“你说，谁是凶手？” 瘦子将手指向了洪一，洪一看着瘦子，摇了摇头，这个结果令伯麟早就已经想到，他紧紧地按住洪一，不要让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以免将情况弄得更糟。 柯风震说道：“洪一，连凶手都指认是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洪一哭喊着：“冤枉啊！” 柯风震说道：“洪一嫌疑最大，先押在我们按察司，听候发落，胖子你带着瘦子可以回去了，你们两个人也可以回去了。” 其他的人都放了回来，只扣押下洪一，这很明显是针对我们来的，先回去，再想办法。 令伯麟也不想就这样将洪一一个人扔在这按察司这个鬼地方，进到这里，没有百两银子就别想出来，洪一露出冤屈的表情，令伯麟向洪一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会救你，还没有等到洪一领会，令伯麟就被李东他们赶出了按察司。走出按察司，令伯麟想洪一很有肯能被他们押在了按察司的牢房，在按察司的牢房全是没有被判刑的，已经判了刑的全部押往衙门的大牢，现在洪一困在按察司，说明还有救，如果晚了就没有救了，洪一手里的兵权对于我和李国臣来说至关重要，如果没有了洪一，就好比小鸟没有了翅膀，飞不起来了，洪一如果出事，我们三个人仅靠多都手里的那几百人根本无法与车安他们抗衡，我一定要把洪一救出来，借这个机会扳倒他们的某一个人也是值得的，这时令伯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以前跟洪一在一起共事时间长了，情谊加深，冷不丁的旁边少了一个人感到特别的不适应，虽然有时大大咧咧，虽然有时粗鲁不雅，但是他毕竟是自己出生入死一起走过来的兄弟，为什么当失去以后才知道珍惜，为什么？令伯麟感到官场的黑暗让他无法承受，母亲刘翠的身影浮现在令伯麟乱如麻的脑中，刘翠说道：“伯麟啊！你要坚强，你是男人！”说完母亲的画面就消失了。在想问题的时候，已经到了衙门，令伯麟想要把这件事告诉李国臣，与他共商对策，令伯麟走进了衙门，看到李国臣正在看折子，说道：“大人……”欲言又止，李国臣问道：“什么事，我的师爷？”看来李国臣的心情很好，并没有受到昨天晚上车安府中秘密谈话的事情的影响，就是你今天大婚，我也要说明情况。令伯麟鼓足勇气说道：“大人，出事了？” 李国臣感到令伯麟的语气不对，赶紧招呼令伯麟坐下道：“快说。” 令伯麟看着李国臣说：“车安他们昨天晚上府中密谈，今天已经动手了。” 李国臣吃惊的说：“已经动手了！” 令伯麟点了点头说道：“今天我和洪将军在街上巡逻，进到了一家典当行，我们看着里面的物件深深地吸引了我们，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两个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他们两个看起来是那里的常客，也是来淘点宝贝的，老板拿出了一块上好的鸡血石，他们两个人决定将他买下来，于是胖子说让瘦子拿十二两银子，胖子自己拿八两银子，总共二十两将那块带有神奇色彩的鸡血石买下来，但是瘦子说凭什么他拿十二两，两个人就吵吵了起来，胖子掏出匕首将瘦子刺伤，瘦子倒地，拽着洪将军的裤腿不放，这时李东进来将我们全部带走。” 李国臣听令伯麟这么一说道：“今天我这里没有接到报案。” 令伯麟解释说道：“没有来你这里，我们直接被押往了按察司。” 李国臣站了起来惊恐的说道：“你们直接去了按察司？” 令伯麟点了点头，李国臣说：“那结果怎么样了？”令伯麟叹了一口气道：“他们诬陷这一切全部是洪将军干的，我极力为洪将军辩解，但是孤木难支。” 李国臣：“洪将军被扣在了按察司？”令伯麟又是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李国臣：“这下坏了，看来车安确实已经是行动了，他昨天才召集官员们，今天就行动了，打了我们一个错手不急。” 李国臣起身就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找他们按察司的人，把洪将军要回来。”令伯麟一把拽住了李国臣道：“大人请冷静。”并且让李国臣坐下，继续说道：“大人，你想一想，他们将洪一压在了按察司，很有可能就是为了引你去，将洪将军救出来，这样正是上了他们的圈套，你只要去，他们就抓住了你的把柄，说你以权谋私，结党营私，你前脚迈出按察司的大门，他们后脚就会在皇上那里告你一状，你这是得不偿失。” 李国臣听完令伯麟简单的分析安静了下来道：“那怎么办？” 令伯麟继续说道：“在我们被李东他们带出典当行的那一刻，我用余光看到了车安和江南非在暗处阴阴的笑着，这说明他们做的一切全部是针对我们展开的，首先有几个疑点，第一点就是我和洪一在进到典当行没多长的时间那个胖子和瘦子就进来了；第二点就是在胖子刺伤瘦子的时候，瘦子爬向了洪一，用手拽着洪一的裤腿，这是为诬陷洪一留下证据；第三点就是在瘦子刚刚拽住洪一的裤腿的时候李东带着官兵就进来了，没有人报官，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就来了呢！第四点就是我在出典当行的时候看见了车安和江南非的身影，他们肯定会密切的注意我们这边的动向；第五点就是胖子和瘦子在按察司所说的一切与事实不符，他们就认定了洪一是凶手；第六点就是按察司的柯风震、于延正、范文清像是同意好的似地，就将洪一押在了按察司，把我们都放了回来，这些不都是非常奇怪吗？”在这么复杂的局面下令伯麟还是显得非常的冷静，甚至比李国臣还要冷静，这正是李国臣看重他的地方，在这个危机的时刻派上了用场，令伯麟将他与生俱来的冷静的思维运用到了极致。 李国臣道：“这几点足以证明是车安他们干的。” 令伯麟深吸了一口气说：“车安是幕后的黑手，具体的指使人还不知道，但是凭我的感觉很有可能是江南非，因为今天他跟车安在一起，说明他们之间有秘密。” 李国臣道：“一定要查，但是从哪里入手呢？” 令伯麟也思考了片刻说道：“终点就是起点，我们从那家典当行查起，一定会查处原因的，将洪将军救出来，他们先把洪将军扳倒，我们就断了一只翅膀，所以洪将军不能倒。”令伯麟说完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我在手里的茶杯捏的粉碎，李国臣从来没有见过令伯麟这样，这回他感到令伯麟会激发无限的潜能来与车安他们较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