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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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打在蓑衣上,又流经蓑衣滴在地上。 木尘看着一滴滴雨水从自己的眼前滑过,手里的剑握的更紧。 花妙如的眼中散发着光芒,好像一将这一战当作人生的最后一战。 他本是右手持枪,枪尖指地。突然将枪提起,伸平左臂,将枪尖搭在左臂上,淡淡道“银尖花枪,寒铁枪尖,檀木杆,五尺七” 木尘将剑平举到胸前,淡淡道“惊虹,剑锋四尺三” 花妙如点点头,道“请” 木尘深吸一口气,道“请” 话音未落,突听一声破空,木尘只看到一点寒芒向自己袭来。 枪尖直刺眉心,空中的雨滴被枪风带起,四溅而出。 木尘紧步后退,枪尖寸寸紧逼。 退至墙边,木尘踏墙而跃,枪尖击中枪毙,火星四溅。 木尘跃至花妙如身后,花妙如霍然转身,身影掠起,踏水无痕,挥动枪杆,直刺木尘腋下。 木尘手握剑柄,看寒芒已到,剑锋初露。 突然,他的神色一变,拔剑速度放缓。 花妙如瞬间转变枪杆,枪尖拍打木尘手部虎口。 木尘中击,吃痛,放弃拔剑。 剑身未出,又回到剑鞘之中。 刹那间,枪身上挑,顶住木尘的脖颈。 花妙如冷冷得盯着木尘。木尘也看着花妙如。 花妙如冷冷道“你可知道这一战的意义?” 木尘道“我知道” 花妙如道“那就请你用尽全力” 木尘道“你已经赢了,你可以杀了我” 花妙如道“若你刚才拔剑,死的就是我” 木尘不说话。 花妙如收回枪,道“你若拿我当朋友,就请用尽全力” 木尘垂下头,紧紧盯着手里的剑。 雨滴拍打在木尘的脸上,许久之后,他才缓缓道“好” 花妙如点点头,将蓑衣脱下,枪尖搭臂,道“请” 木尘也脱下蓑衣,扔到花妙如面前,道“请” 又是一声破空,剑尖再刺出,刺的却是木尘的胸膛。 花家的枪以快为准,绝不展花招,直刺要害。 木尘却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躲过,绕至花妙如身后,击出一掌。 花妙如反应极快,一枪刺空后立刻将枪尖插地,撑起自己的身体。利用枪杆的韧性,使自己跃到空中,躲过了木尘的一掌。 突然,花妙如的枪又刺出,这一枪是和前面的动作连接起来的。他这一招不但是躲木尘的一招,更是发起攻势的一招。 好一招回马枪。 这一枪本是天下间无双的枪法,众家枪法中都有回马枪这一招,就说明这一枪必然有它的绝妙之处。而花妙如这一招已经练了不下万次,他相信这一招绝不会失手。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就像他的戏腔一样,优雅华丽,绝不拖泥带水。若想练好这一招,必然要经过常人无法忍受的艰难。 寒芒在木尘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木尘突然抬起腿,一脚将地上的蓑衣踢起,迎向那点寒芒。 蓑衣飞起,挡住了花妙如的视线,这不由得让他一惊,枪劲收回两成,动作也变得有些生硬。 两人的间隔,只剩下这一件蓑衣。蓑衣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一声碎裂,枪尖刺破蓑衣,寒芒锐气不减。 此刻突听一声龙吟,又似流星破空。 剑已出鞘,泛着寒气的剑锋迎上了枪尖。 两尖相击,冲起一瞬火花。 花妙如落地,又轻身跃起,枪身摆动,刺向木尘的肩井xue。 木尘展剑相迎。 顷刻间,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空中发出呲呲声,那是雨滴打在火光上的声音。 雨势渐大,攻势愈强。 墙上,地上,房檐上,树干上。处处都有枪痕和剑痕。 寒芒与剑光相互交错,每一次闪动,就如同惊雷破空,震人心魄。 你若不亲眼看到这一幕,绝会想象不到这一招一式有多华丽,也想象不到这寒芒和剑光交错辉映的一瞬有多么美。 更想不到这一道道闪影都是照耀千古的存在。 剑光交错,寒芒闪动。几个眨眼间木尘已经使出二十七招。花妙如却挡住了二十五招。 花妙如的枪极快,一边拆木尘的剑招,一边已发起攻势,刺出了三十三招。 枪尖数次从木尘的脸颊划过,却都有惊无险,只有肩头和腿部中了两枪。 两人跃上空中,互迎一击,火光四溅,两人落地。 枪尖已有血滴下,是木尘的血。 剑尖也有血滴下,是花妙如的血。 两人的发髻已经全部脱落,头发四散,风吹动着发丝和衣衫,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好像是在为他们呐喊,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胜负就取决于这最后一招。 手握紧,挺直枪杆,花妙如已经挥动枪杆冲了上去。 这一招“飞鸾翔凤”风行电击。 花家枪法本有五十四招,传到花妙如已仅剩下三十二招,但仅管如此,这一招仍然是花家枪法中的精髓,也是花家人最骄傲的一招。 当年秋平太公曾用这招立足于江湖,无人能敌。 所以这也是花妙如最自信的一招。 枪出如凤鸾,展翼翔飞于天际,华丽堂皇,气势磅礴。就连枪身似也被赋予金光,耀人眼眸。 木尘也纵身跃起,一招“追云逐电”凌空使出。 就在即将交锋之际,天空中一道惊雷划过,天地瞬明。就在这一瞬间,两人的身影乍合又分,纷纷落地。 两人背向对方,峙立不动。 花妙如的眼中突然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枪尖已滴下血,血是顺着枪身留下来的,血是从手臂上留下来的,是他自己的血。 他败了。 但是他很开心,因为他是败在木尘的手上。同时他也确定了一件事,木尘的剑法,绝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剑法。 花妙如的手臂在抖,他的手臂受了伤,但是他却还在微笑,他正微笑看那间房屋。 他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祖辈在欣慰的看着自己,即使他的“飞鸾翔凤”没有达到最高的境界,但毕竟他已经尽了全力。 所以他不后悔。 花家人做事从不后悔。 花妙如用左手持枪,以枪作拐,艰难的站直身子,无论如何,他的腰杆都不能弯下去。 待他转过身子,木尘已经走到他身边。 木尘的脸色很难看,无论谁在这一战之后,脸色都不会好的。 花妙如看着木尘,眼神中不再有冷酷,而是充满喜悦。 花妙如道“你赢了” 木尘不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花妙如还没有注意到木尘的变化,只是继续道“我们回去吧,香儿一定还在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呆滞住,他的瞳孔开始收缩,嘴角的肌rou开始抽搐。
他的脸上全是血迹,是木尘的血。 木尘喷出的血。 木尘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喷出一口鲜血,花妙如更是毫无预兆的被喷了一脸。 花妙如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红色。 木尘已经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剑也掉在地上。 花妙如百思不得其解,刚才自己的一枪明明没有致命,木尘为何会这样? 但是此刻已容不得他多想,他已放下手中的花枪,忍着疼痛,背起木尘想烟雨楼台奔去。 古宅中,只剩下一柄剑,一杆枪和两件蓑衣,以及越下越大的雨。 刚才的战斗已经让花妙如将体力都用完了,所以等他将木尘背到烟雨楼台时,自己也昏迷过去。 等到花妙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他醒来的时候,香儿正坐在他身旁。 香儿看到花妙如醒来,立刻喜道“如哥,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花妙如只感觉右臂一阵疼痛,受伤的右臂还没好。 他突然想起木尘吐血的情形,立刻问道“木尘呢?木尘呢?” 香儿道“木先生他情况很不好” 木尘的情况的确很不好,他还在昏迷,脉搏非常微弱。 上官无衣正守候在木尘身旁。 花妙如看到此景,道“如何?” 上官无衣摇摇头,道“他的呼吸很微弱,一直昏迷” 花妙如道“怎么会这样?” 上官无衣用诧异的眼光看着他,好像很不理解花妙如说的话。 香儿道“如哥,木先生是与你在一起,他受伤你怎么会不知道?” 花妙如黯然道“不可能,败的明明是我” 香儿的脸僵住,接着她只感觉内心一阵绞痛。 上官无衣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小厮从门口走进来,道“楼主,大夫请来了” 花妙如道“大夫?” 香儿道“昨日请来大夫,他却说不知道木先生伤在何处,于是我就派人去请薛先生来” 花妙如道“是薛病,薛先生?” 薛病是江湖上有名的大夫,是和当年神医孔尚明师出同门。 现在他已经来了,并且在给木尘看病。 木尘仍是昏迷不醒。 薛病搭过脉,眉头紧锁。 上官无衣道“大夫,如何?” 薛病道“奇怪,老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 上官无衣道“请大夫详细说明” 薛病捋了捋胡子,道“此人的内力深厚,虽有消耗,但不至于昏迷。而外表又没有致命伤,体内亦无内伤,按理说不会如此” 花妙如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道“薛先生,我这位木兄弟之前中过毒,是不是后遗病?” 薛病听后脸色一变,又给木尘搭脉,道“你说他姓什么?” 花妙如道“木” 薛病道“木尘?” 花妙如道“正是” 薛病突然长叹一声,道“我之前听孔师兄说过一个叫木尘的,他说此人身中紫眸巨蟒的毒,后来又被神僧以内力封住,是不是此人?” 花妙如道“正是” 薛病瞳孔闪动,黯然道“那恐怕是紫眸巨蟒的毒复发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