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从大槐树下走出来的人在线阅读 - 第十四章 李相公计谋得逞中贡生

第十四章 李相公计谋得逞中贡生

    马学政虽然是进士出身,但出身贫苦,五岁时父亲就死了,母亲守寡挽髻拉扯他供他念了书,又怕他大喽娶不上媳妇,十岁时给他找了一个童养媳妇,童养媳妇来到他家,打猪喂狗刷锅洗碗什么活儿都干,养就了一身健壮的体魄和粗大的手脚。

    这马学政自考上了进士,社交面儿广了,见识多了,不由就起了花心,嫌弃起媳妇来啦,毕恭毕敬跟母亲言道:“娘,我想再给您娶一房儿媳妇伺候您。”

    娘说:“你甭竟捡好听的说,你撅什么尾巴拉什么粪儿我不知道啊!现在你升官啦,瞧不起我们粗胳膊大腿的娘俩了是不是?什么娶媳妇伺候我,分明是你想换媳妇!是不是把娘也要换了啊?”

    这马学政是个孝子,听娘说出了这样话,慌了手脚乱了分寸,忙不跌的趴地给娘磕头,边磕头边叨泛着“儿子不敢,儿子不敢!”

    老娘道:“我量你也不敢,如果你敢再娶一个,甭瞧你当官了,我也敢把你的腿敲折喽!”

    从此后,马学政再不敢向娘提出娶二房的事啦,看着同寮们娇滴滴的媳妇只能望洋兴叹了。

    李举人儿媳妇把马学政扶上了床,替马学政宽衣解带,自己也迅速脱光了衣服,马学政看到兄弟媳妇那一身白酥酥的rou和有细有粗有凹有凸匀称的身条,春心荡漾,像恶虎一样扑了上去,翻来覆去,复去翻来,弄了个天混地暗,李举人儿媳妇,哼哼唧唧,哝哝吱吱,叫唤个没完没了。

    这马学政哪儿经过这个呀!暗自叹息:“都同是一个人,怎有这么大的差别呀?真是啊,跟这样一个人睡一宿觉死啦都值了!”

    马学政在李举人府跟举人儿媳妇折腾了半宿,折腾得筋疲力尽,楼着那面条子一样白光光的身躯呼呼的睡着了,做着美梦是说自己娶了二房,入了洞房,办着那种事……

    忽听得一阵敲门声,把马学政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四外观瞧,不知自己在哪里,看着躺在自己身边赤条条的女人,想起了昨天的事,脑袋发了大,头发发了奓,心中想道:“我是奉旨监场押卷,怎么跑到人家被窝里来了?”

    外边敲门,越敲越紧,门儿不开,外边的人踹起了门,屋里的媳妇憋不住了,穿上了裤子帔上了袄趿拉了上鞋,边走边嗔怨道:“干吗呀?大早起的不在自己屋里好好睡觉,忙着奔丧啊?”

    咔哒儿!拉开了门栓,扭头儿又回到了炕上,盖上了被窝。

    外边的人,屡推门屡进屋子屡说话:“你老早把门就给插上了,我上哪儿睡觉去啊?我在外边冻了一宿!”他一边说话一边上炕一边拽被窝,被窝拽到了自己身上,炕上露出来一个光着屁股的大活人。

    这进来之人大怒曰:“好你个**,怨不得你老早就插了门,原来你在招野汉子!”

    “谁招野汉子啦?我没招!是你领进家门的,那是马学政!他欺负我,什么马学政啊,还读书人呢?一肚子男盗女娼,一肚子坏水儿,比你还坏!”

    那男人惊愕:“什么,马学政,他昨天没走?”

    “你没看他拉我胳臂拽我手,那火急火燎的,一会儿就把我拽上了炕!你怎么交了这么一个不着吊的朋友啊?唉!人都说,朋友妻不可欺,可他倒好,见了朋友的媳妇就像蝇子见了血!”

    这马学政被数落得无地自容,越想自己越臊得慌,脑袋扎进了枕头底下,屁股露在了外面,也顾不得了。

    马学政脑袋扎进了枕头底下,越想越害怕,皇上让自己去选国家栋梁,自己却睡举人家的儿媳妇,而举人家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徐翰林又是实打实的亲戚,而自己的顶头上司徐翰林又是这次皇上选拔恩贡的主管,他要是在徐翰林哪儿给自己上句药儿,自己甭说前程,弄不好得掉脑袋!马学政瑟瑟发抖了起来。

    徐秀才望见马学政那抖喽着的屁股言道:“我说马学政!想你也是读圣贤书之人,怎么竟干这龌龊、埋汰、肮脏之事?想你还是我姨夫的门生,我真为我姨夫丢脸,想你还是皇上奉旨选拔国家栋梁的大员,就你这样的大员,要能把真正的人才选拔出来才怪哪!

    这马学政越听越无地自容,越听越瘆得慌,竟用两手堵上了耳朵。

    李举人儿子看马学政不哼不哈不言语,拿起了炕上的笤帚棱了一下马学政的屁股言道:“嗨!丒媳妇怎么也得见公婆,起来说说咱们之间的事吧!”这马学政被棱了一下屁股,机灵灵醒过神儿来,看到那怒目而视的李举人的儿子,趴下捣蒜般磕头,言道:“卑职酒后失德,万望看在你我兄弟份上,饶恕兄弟这一遭,日后如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兄弟定孝犬马之劳!”

    再说这李举人的儿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在延庆州立儒学读书三年也混了个廪生,几次乡试不中,心灰意冷,这次听说皇上要选拔恩贡跃跃欲试,也想搏他一搏,可是呢,听说,这么大的延庆州,朝廷就给了一个名额,而这延庆州呢,已毕业的廪生也有二十几个呢,而这二十几个廪生呢,自己又不是拔帽者,考这恩贡实是像大海捞针一样。

    昨天马学政的突然造访,使他突然心生一计,支使媳妇给马学政的酒里下了**,使马学政失去了读书人的矜持,天性大发……

    马学政入了圈套,掉进了陷井,使他在这其中就可以大做文章了。

    “起来吧!赶紧穿上衣服,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马学政一边穿着衣服,李举人的儿子一边说着:“谁让你的老师是我的姨夫呢?我也不跟你深份计较,要说求你吗,我爹也给我留下了一些田产,如今也算吃喝不愁,还真没什么大事要求你的,不求你办点儿事,你又做了愧疚我们的事,不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恐怕你心里整天会打鼓,那么就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让你办点事吧!这事对于你来说也是手到擒来,你不是负责宣化府监场押卷官吗?我这次也要到宣化府赴试,请你对我就法外开恩照顾一下吧!”

    这马学政,边穿衣服边听话儿,当听到要他实施监场官的便利,对李举人的儿子法外开恩照顾时,心里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想起了人家说的康熙年间的考场舞弊案事发,对那首犯施行“腰斩”的事,那腰斩真是残不忍赌啊!言道:“我说兄弟啊!我只是负责监场押卷,并不是主考,我看不到卷子,我如何照顾你呢?”

    李举人儿子言道:“你无法照顾我我也不勉强于你,我去找我的姨夫徐翰林。”

    马学政听说李举人儿子要去找徐翰林,怕他把昨天夜里他干得那见不得人的事给抖喽出来,忙不跌的说:“别,别,别!您着什么急啊?我这话不还没说完那吗,这事可不是小事啊!咱们得从长计议,这事吗,您就不用担心了,就教给我吧,兄弟一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这马学政,回到驿馆,躺在炕上冥思苦想,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着。

    第二天,马学政和李举人儿子,骑马的骑马,骑骡儿的骑骡儿,各奔宣化府而来。

    这马学政到了宣化府,自然有宣化知府招待他住在官办馆驿。

    而李举人儿子住在了民办客栈,李举人儿子住的客栈也不算小,就管各路来赶考的相公们,也住进了二三十口子。

    这二三十口子相公,李举人儿子也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这里边有一位刘相公,大号叫刘元允,是延庆州东八里临河村的,每次相公们在一块儿舞文弄墨,吟诗作对,李举人儿子是败多胜少,李举人儿子对刘相公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次异地相逢,又都是为一个目地赶考来的,自然是又多了几分亲热,相互勉励。

    这宣化考区,来的考生,也有一百多个,可朝廷要招的也就有五六个,这考出来的也算是人之精灵了。

    全体考生沐浴更衣(洗了澡换了衣服)进了考场,各就各位,潜心研读试卷,细心书写答案。

    那李举人儿子,卷子上的题目,十之五六,不知如何应对,此时这马学政走进了考场,考生们看到学政大人亲到考场,各个再不敢东张西望,考生们凝神看着自己的考卷,目不斜视,马学政走到李举人儿子面前,丢在他面前一个栗子大小的一个小蛋蛋。

    李举人儿子迅速拿起那个小蛋蛋,小蛋蛋是个蜡丸,抠开蜡丸,里边嘭的展出一方白绢,上边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

    这李举人儿子看了上边写的字,心花怒放……

    一天考试,眨眼就过,有的捶兄顿足,有的喜上眉梢。

    马学政押解着卷子进京交差,交完了差,来觐见徐翰林言道:“这里有您亲戚交给我转给您的一封信。

    马学政把信两手捧着交给徐翰林,徐翰林展而观瞧……

    马学政看到徐翰林看完了信,言道:“这次考试,您的外甥李相公也参加了。”徐翰林言:“知道了。”

    三个月以后,相公们到宣化府去看榜,李举人的儿子榜上有名,而落榜的人多了,自然也包括临河的刘相公。

    延庆州取恩贡朝廷只给一个名额,取了李相公,自然就取不了刘相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