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怪可怜的

    凤至柔她们还没有起床，步天行本来想等她们起床后一起到楼下吃早饭，凌云之却因为步天行说在梦里瞄见了白斗篷夜行人的踪迹，当下吃早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催促步天行快点行动，去滢河客栈吃，顺带也就把滢河客栈查探一下。

    下楼来到饭堂，步天行见到陈四娃，就跟陈四娃说：“我的同伴她们还没有起床，一回她们起床下楼来吃早饭，麻烦你跟她们说我俩一早有点事，出外了。”

    话落，步天行给陈四娃了一两银子，算是给这位点伙计的额外酬劳，自打来龙江源客栈，这个陈四娃帮了他们不少忙，额外给点酬劳也是应该的。另外又给了十两银子，当作女伴们一会下楼来吃早饭的饭食钱，当然八个女子吃一顿早饭花不了十两银子，多了或少了，到时多退少补。

    陈四娃瞄着两个公子一早就走出客栈，手里攥着公子给的银子，心里挺感激的，这两个公子和他们的那几个女伴住进龙江源客栈，对他这个店小二挺照顾的，额外酬劳他的银两可是没有少给。

    “这个陈四娃人挺实在。”走在前往滢河客栈的街巷里，凌云之跟步天行说。

    步天行道：“是个实在人。也正因为看他实在，我们问他什么只要他知道，他就跟我们说，所以我才少不了多少给他点银两当酬劳。我们照顾他，他无意当中成了我们在龙江源镇的眼线，不算是坏事吧？”

    “哈哈。”凌云之轻声笑道，“天行贤弟，还真有你的，想得这么周到，大哥我可想不到啊！还在客栈里安插了眼线。嗯……好！多个眼线，我们打探起消息或是行事也就方便多了。”

    两个人说笑着拐出巷子就瞄见了滢河客栈。临近客栈，步天行猛然记起滢河客栈的大柱子之前跟他们说要约他俩到滢河花船上游玩的事。

    他正要跟凌云之说起大柱子，怎么就这么巧呢？刚好大柱子从客栈出来瞄见了他俩，打老远就朝他俩招手，在滢河客栈门前的街道上等他俩走近，非要拉他俩去滢河花船上玩去。

    “两位公子，这些天又去哪里发财了，怎么不见二位公子来客栈吃饭啊？”矮胖的大柱子喜笑颜开，说，“上次见面，我就跟二位公子说了，要邀请二位公子去花船上游玩，顺便快活快活。哈哈！人声转瞬就走到头了，二位可别不给大柱子这个面子啊！”

    步天行眼见大柱子还挺热情，就向凌云之使了个眼色，凌云之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步天行便爽快地跟大柱子说：“走、走、走！看来我俩跟大柱兄弟还是挺有缘分的，这已是第三次见面了。既然是有缘之人，大柱兄弟这份情当然我俩得领了。原想在滢河客栈吃呢，大柱兄一再邀请去花船上游玩，这顿早饭我俩就省了。哈哈。”

    三个人说说笑笑亲亲热热地一块走近龙江源渡口上了渡船。渡船上认识大柱子的乡民跟大柱子打招呼，大柱子一一都给予了回应。步天行心里暗道：“上一次跟大柱子搭乘渡船回镇上，在渡船上还不曾在意大柱子人缘还这么好，渡船上的人几乎都认识他在跟他打招呼。”

    “二位公子，看你们二位只顾着发财了，跟二位聊吃喝玩乐，二位可是不及大柱子啊！”大柱子笑嘻嘻地说，“花船上好玩的多着呢，听曲、唱诗、弹琴、作画、吟诗、取乐……可谓各种各样的玩乐应有尽有，二位公子大哥不必听信庸俗之徒的谣言，花船上不光有男欢女爱之乐，也有弹琴吟诗听曲唱和之雅事。就看各人的兴趣嗜好是什么了！”

    渡船到了河西渡口，船家用竹竿撑住渡船，客人下了船，步天行、凌云之和大柱子肩并肩走在河西岸。大柱子把他们两个人带往熟悉的花船，老鸨大老远瞄见大柱子就站在船上挥动手里的丝绸手帕打招呼道：

    “柱子爷，好啊!今日可是托兄弟的福了，带了俩公子哥来。快上船，快上船来！桃红，桃红哟，柱子爷来了！姑娘们，柱子爷给你们带了两个公子哥，快招呼上船啊！”

    步天行和凌云之相视一笑，花船上的老鸨热情的过了头，再热情，也不过是看中了他们钱袋里的银子而已。他俩连在花船上喝杯花酒的念头都没有，更别说有非分之想了。倒是大柱子加快了脚步，带着他俩轻车熟路地从船梯上到了花船上。

    才走上花船，立刻就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迎上来，浪声笑语地一边招呼他们一边要挽步天行和凌云之的胳膊，大柱子一点都不拘束，跟女子有说有笑，伸出左臂拦住了左边女子的腰肢，扬起右手在右边女子的脸蛋上拧了一把，而后拍着右边女子的屁股说：“桃红妹子，是不是想小爷了？”

    步天行眼见女子们纠缠，脸红耳赤之际把其中一个姑娘搡了一下，由于用力大了一点，加之女子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面容白皙的公子会这样待他，冷不防被搡接连打了两个趔趄摔倒在了船上。“哎哟！”女子疼痛难忍尖声叫道。

    其她女子一见当下规矩多了，也不敢再过分sao扰步天行了。听到女子尖叫，走在前面的老鸨和大柱子赶紧回头，大柱子乃风花雪月场上的老手，当即脸色一沉，沉声跟老鸨说：

    “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兄弟呢？我可跟你们说，我这两位兄弟都还是处子，替柱子爷好生伺候，把我这两位兄弟伺候舒坦了，柱子爷我有的是银子赏你们。哈哈”

    跟步天行一样，行走江湖多年的凌云之在花船上遇到女子纠缠的时候就十分镇定，女子身手要挽他的胳膊，他扭头眯着双眼瞪一眼左右的女子，两个女子霎时缩回了伸向他的手。

    走进花船的船舱里，步天行还在懊悔和自责，他在心里责备自己道：“步天行啊，步天行！你怎么会把人家姑娘推到呢？人家姑娘不曾有恶意，从事的就是这个行当，本来就怪可怜的，这一下可好，你把人家推到了，心里如何过得去啊！”

    好在大柱子给他解了围，这个时候在船舱里，大柱子搂着坐在他腿上的桃红，跟老鸨说：“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尽管上，我和我这两位兄弟今天要好好在船上乐乐。”

    花酒、美味佳肴很快就摆了满满一桌，大柱子招呼步天行和凌云之喝酒吃菜，还点了笙乐和舞妓奏乐跳舞助兴。这样的甜腻腻的气氛里，步天行和凌云之熟视无睹，一点都不动心，反倒让他俩更体验到了世态百味，心里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