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战争
当一个人越想去做某件事实，由于各种原因越是无法去做这件事。 张楠最后决定还是发短信给高瑞道歉，因为这是他们俩最熟悉的方式，也是最简单的最容易让人接受的方式。“师父，对不起，我不是找借口推辞你的邀请。我本是非常和你一起散步的，就像那次在cao场，在去办卡的路上。但是我被教导员叫去准备发言搞了，才不得已告诉你我去不了了。我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张楠始终不敢说“约会”只能用别的词汇来代替。 高瑞其实就是在等张楠的一声“对不起”，但不敢相信张楠居然跑到楼下来了，看看楼下的张楠手里似乎真的拎了什么东西。 高瑞跑到楼下看到张楠手里拎着自己喜欢吃的“朝阳快餐”的豆腐馅包子和玉米粥，一下子感觉鼻子好酸。其实高瑞只是跟张楠说过一次，自己经常和舍友去“朝阳快餐”吃包子和玉米粥。 感人心者莫过于细心，张楠这点做的很好，也许只是在高瑞身上，但就是因为这个细心，也增加了高瑞对张楠的好感，似乎两个人又“重归于好”。 李嫣打电话告诉张楠，说两届商贸班要举行一次“模拟商务谈判”，“教导员怎么没跟我说？”张楠疑惑的问李嫣。 “教导员跟我说的，然后让我告诉你，不信，你可以问问教导员。” “好吧，学姐说的话我都信，哈哈。”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 “在哪谈” “你们教室吧” “还是你们教室吧”在张楠看来，来自己教室找他的，只能是高瑞。 据李嫣介绍每年都会有“模拟商务谈判”，而且是上一年级和下一年级分为甲乙双方，全程用英语谈判，还要发到学校新闻报上。主要是谈判商务合同里的一切条款，商品名称数量，验货方式，发货方式，付款条款等等，其实都是课本上的东西，模拟只是加深印象。 “模拟商务谈判”首先需要场地和谈判相关的费用以及人员。场地是李嫣负责，人员就是全班同学。其他都好说，就是费用这块需要先筹集。最后李嫣和张楠决定，让各自班里每隔同学捐款，这样每个人出的又不多，还能把事办成。 张楠觉得李嫣这个学姐真的挺好的，自己除了发动自己同学捐款没有别的事情，其他的选场地，准备谈判合同和相关材料以及采购谈判相关物料都是李嫣自己做。而且为了达到更好效果，李嫣会和张楠一起探讨合同的条款，以及模拟的情境种类。张楠发誓等明年自己组织的时候也要跟李嫣一样，事事都自己cao办，这样锻炼人。今年的张楠没有经验而且心里又装着现在还不是自己恋人的高瑞。在于李嫣的探讨过程中，张楠也像她说过高瑞的情况，也说过自己心里的想法。李嫣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嘴上简单的祝福，希望张楠能和高瑞在一起。 张楠向同学宣布了这个消息后，同学纷纷拿出钱支持这个活动，张楠自己做好了记录，记录下了每个人的捐款。然后将记录与钱一起交给了李嫣，并叮嘱李嫣，如果前有剩余要退回来，给大家买些其他的东西，比如吃的。 眼看谈判的日子就要到了，同学们各个心情都很激动，各自模拟着谈判的场景。精读老师路过门口时看到这样的情景甚是高兴就说“不错，就应该像这样。” “我们在准备模拟商务谈判呢！” “模拟商务谈判，我怎么不知道！” 张楠被同学们的无数双眼睛盯得脸色煞白，迅速拿起手机拨通了李嫣的电话“学姐，我们老师怎么不知道有模拟商务谈判这回事呢？” “是啊，本来就没有什么模拟商务谈判。” 张楠傻了！彻底傻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什么商务谈判” 张楠想立刻冲去李嫣的教室问个明白，但发现确实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有“模拟商务谈判”的事。“这是怎么了，自己出现幻觉了？学姐骗我？李嫣，学姐骗我？不可能，她是我学姐，老乡啊，是我大学里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曾经为自己铺好床铺的学姐，曾经一起赶车回家，曾经吃驴rou火烧而尴尬，曾经…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张楠始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李嫣刚才的话就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张楠的心脏。 张楠需要一个人来倾诉自己，来解释自己没有捏造“模拟商务谈判”！当然，张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高瑞，吃掉自己送的包子的高瑞，傻头傻脑的高瑞，也许只有她能相信自己。“师父，我们出去走走吧”张楠想这种简单的邀请也许最适合他们俩，然而等了半天还没等来高瑞的回复。如果是平常，张楠会一直等直到高瑞回复，但现在的张楠急需高瑞的回复，他等不了那么多，于是迅速的的按了拨号键。那时候手机也可以设置快捷键，而张楠把左下角的绿色拨号键设置成了高瑞，也许只有爱的人才会这么做吧。听筒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每个嘟声间隔不到2秒，对张楠来说就像那漫长的黑夜，嘟了几声之后，听筒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什么破移动公司，骗人都不打草稿吗！嘟-嘟-嘟声之后还说在通话，骗傻子呢！”张楠打了几次电话都是这样，还是不放弃又拨过去了电话，张楠也不知道这是优点还是缺点，如果当初自己始终坚持不让父母离婚，张楠的世界永远是彩色的。所以张楠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坚持。 终于电话接通了，还没等张楠说话，听筒里就传来王一璐的声音，几乎和外放声音一样大“张楠，你还有脸打电话！高瑞被你气得哭了半天了！” 张楠被吓了一跳，高瑞怎么了，不会是让舍友逗我吧。“王一璐，把电话给我师父，我…”还没等张楠说完，王一璐就挂了电话。张楠觉得似乎真有什么事，平常的话早就把电话给高瑞了。于是张楠打电话给秦洁“秦洁，师父怎么了，为什么会生我的气？” “你自己不知道，还问我。” “我真的不知道，师父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张娜感觉确实是真出问题了，一般情况秦洁不会这样说话。 “李嫣把你们那条‘在乎不在乎’的短信给师父看了，张楠，看着你挺老实的，怎么可以这样…” 那次在cao场的散步原来不只舍友看到了，还有李嫣。虽然张楠李嫣当多jiejie，而李嫣不这么看。 后来才知道，李嫣就是电视里演的那个坏女人“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于是李嫣策划了这两起事件，既破坏了张楠在同学们心中的地位，又使李嫣和高瑞还未牵手的感情夭折。张楠被罢免班长职务，受到同学们的冷落；而张楠的手机也很少在熄灯之后亮过。当初第一眼看到李嫣，张楠就从她的小眼睛里看到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让人害怕，然而热情的李嫣蒙住了张楠甄别事实的眼睛或者说，是自己太自私了，把一个不是jiejie的人当jiejie。 黑夜，永远的黑夜，永远不会有黎明。张楠心上又多了一刀伤疤，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把一个人当jiejie，第一次本来要有“约会”，第一次感觉天亮了，然而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梦，一起都是虚幻。最难受的不是没有，也不是曾经拥有，而是曾经满怀希望的拥有。而那份希望被打得粉碎，连记忆的碎片都没有。灰色的天空，灰色的心情将于何人说。 如果说秦洁是红娘，真的没有瞎说。知心大姐秦洁看到整天垂着头的张楠又想了想闷闷不乐的师父“张楠，师父病了，在校外的诊所。”高瑞冬天没来就容易感冒，又被张楠这么一闹，又是发烧又是感冒。已经3天了还没好，舍友都能感觉出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张楠得过来照顾她。 但张楠这么直接去肯定会被拒之门外，说不定还会让高瑞更生气，这不是俩包子和一份玉米粥能解决的事。于是写了封信，把自己的遭遇，以及和李嫣的关系都写了一遍。由秦洁转交给了高瑞。 一般情况下，越跟女生解释，越倒霉，越容易引起误会。但这次不一样，其实解释很简单，用情去写就行了，动人心者摸过于真情嘛。高瑞想原谅归原谅，但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该装了还是要装的，而且自己还生病了。 张楠这次来是拿的清汤面，就是面条加点盐和香油，有时候放点菜叶。后来张楠和高瑞把这种面条叫做“病号饭”。躺在床上的高瑞见到张楠进来，头转向了另一侧。 “师父，对不起，我…” 高瑞似乎问到了面条的味道，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 “师父，我…我来看你了，我会照…” 高瑞实在忍不住了，转过头看了看张楠“没有小勺吗，我还要喝汤。” 生病的这几天，张楠确实一直在照顾高瑞，张楠第一次照顾病人，高瑞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男生照顾，却是第一次被张楠这么照顾，感觉和其他人不一样。喊医生换药，帮高瑞试体温表，喂高瑞喝水，吃饭；由于是冬天外边天冷，诊所又没有厕所，张楠就帮高瑞拿尿盆倒尿。 也许由于张楠的照顾，也许由于高瑞的好心情，高瑞很快病好了。张楠始终想不通为什么电视剧里演的都是一生病就去跑医院，头疼脑热的去医院简直就是浪费国家资源。 “明天，我们出去走走吧”这次是张楠主动说的，还是面对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