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变脸
一个人的记忆是人脑对经历过事物的识记、保持、再现或再认，它是进行思维、想象等心理活动的基础。而记忆做为一种基本的心理过程，是和其他的心理活动紧密联系着的。 虽然记忆在广义上分为很多种，譬如按内容分为形象记忆、情绪记忆和逻辑记忆等，再譬如按保存时间来分为瞬间记忆、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可是无论哪种记忆，无论在哪种对于记忆的科学研究当中，从来没有过一个人的记忆永远相同的记录。 随着时间的变迁和心理活动的变化，记忆一定会有所变化，绝不可能一直一模一样。 除非，这个人的记忆是假的，是植入的，或者这个人是机器人。 赵岚是机器人吗？当然不是。所以糟老头子认定，赵岚的记忆被修改并重新植入，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一定经历了，但却在记忆里找不到。 “那您打算怎么办？”妖艳女子再次发问，这次的态度比之前尊敬了许多，“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市局那边已经询问过多次，毕竟赵岚依然是在职警官。” 糟老头子想了想说：“既然他身上有这么多古怪，那干脆就把他放了吧。” 这句话前后矛盾，不过沉稳男子和妖艳女子都听懂了，能成为通灵师的人哪有一个笨蛋？ 赵岚身上有很多问题，但是这么久过去什么都查不出来，再这么把他关下去也没用，而且还会引起非调局和市局之间的矛盾，毕竟两者不是一个系统。 不引蛇出洞，怎么才能逮住它呢？所以把赵岚放出去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会是一个诱饵，将会引出来背后的那些魑魅魍魉。 妖艳女子鞠了一躬，转身准备去把赵岚放了，不过糟老头子忽然又说了一句话。 “放赵岚出去之后，给市局出一张调令，就说赵岚有通灵天赋，非调局要调他过来做事。” 妖艳女子愣了一下，随即恍然点头。 引蛇出洞是个好主意，但是诱饵不能放任不管，万一被猎物吞了诱饵逃走了呢？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想查明白赵岚背后究竟有什么，想弄明白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又不能用太过激烈强硬的手段，那么直接把他弄到非调局来上班就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吱呀！” 厚重的铁门打开来，温暖的阳光映着人脸。赵岚用手遮住眼帘，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是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两个月了，第一次见到阳光。 “赵先生，这边请，在这里签个字你就可以走了。” 旁边陪着赵岚的是那个妖艳妩媚的女人，她笑吟吟地望着赵岚，眼睛似乎会说话。赵岚默不作声，弯腰在女人指点的地方签了名字，然后转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赵先生真是绝情，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难道一点都不会留恋吗？”妖艳女子紧跟着赵岚说。 赵岚冷哼了一声道：“你会留恋地狱吗？” 听到赵岚把非调局比喻成地狱，妖艳女子捂嘴轻笑：“你呀，可真是不知好歹，这里对于那些真正的犯人来说的确是地狱，但和他们比起来，你的待遇绝对是天堂级的。” “哼哼，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赵岚冷笑。 “感谢倒不必了，有空请我吃个饭吧。”妖艳女子很大方的说。 “抱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这个地方，也不想和这儿的人有任何接触！”赵岚黑着脸拒绝道。 “可是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妖艳女子微笑着说，“到时候希望你能记得我的名字，我叫穆婉儿。” 赵岚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穆婉儿，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这样热情，不管是为了什么，赵岚都决定不给这个女人机会。 “我们不会再见面，我也不会记住你，”赵岚认真地说，“我说真的，再见。”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千万不要对一件你并不能肯定的事情下定论，更不要宣之于口，因为那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正所谓世事无常，你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不要去否定未来。 一个星期之后，A市非调局门口。 穆婉儿笑靥如花，赵岚一脸尴尬。 “赵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穆婉儿坏笑着说，“你应该还记得我的名字吧？要是真的忘记了，我可是会伤心的哦。” 赵岚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婉儿对吧？穆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走那天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我知道什么呢？”穆婉儿眼睛睁圆做了个萌萌的表情，配着胸前那一抹风情让人眼晕。 “呃……”赵岚支支吾吾地说，“知道我要被调过来工作，你是知道的吧？不然那天你怎么会说咱们还会见面这种话？” 穆婉儿摇了摇头调皮地说：“我怎么会知道呢？人事调动不归我管，我只是局长的秘书罢了。当时那样说，是因为我相信自己的魅力呀，我相信你一定会请我吃饭的，可是现在看来……” 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穆婉儿嘟着嘴继续说：“现在看来我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有魅力，赵先生真是一个绝情的人呢。” 一个风情无限妖艳而妩媚的女人，在你面前大放电眼，整个一副“你快来上我啊，你不来上我我好好伤心”的样子。这样的经历赵岚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虽然他长得也算阳光帅气，但作为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当然，对这种女人莫名其妙发嗲的情况，赵岚也有办法应对。 “呵呵，穆姐您开玩笑了。”赵岚傻笑着说。 果然，一句话说出来，穆婉儿的脸当即黑了下来。相信她此时的心理活动应该是这样的：“竟然叫姐！老娘有那么老吗？去死吧魂淡！” “跟我来吧，局长在等你了。”穆婉儿沉着脸，画风突变成了冷酷女王范儿。 赵岚苦笑一声，只得默默跟在穆婉儿后面，心里忍不住在哀嚎：“老子也想上你啊！可是这年头谁不知道，单位里的女人有三大碰不得，领导的秘书赫然榜上有名且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