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氓三问
机场在上海的郊区，距离柳十一家也并不远，开上他那破烂的车门都快关不上的座驾，柳十一就这么一路顶风冒雨的来到了机场。 自从几百年前，东部和西部签订了停战协议之后，两区之间往来已经不像过往那么繁琐严谨了，不过安检和审查还是格外的严格。 掏出了护照，安检人员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柳十一打量了个透彻，不过柳十一也实在没什么好打量的，全身就三件衣服。 衬衣背心和短裤，至于内裤嘛……柳十一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去西区准备做什么？” 安检人员惯例性的询问。 “渡假。” 将一切手续都办好，柳十一老神在在的在候机室等待，打了一个小盹儿后，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柳十一撑了撑腰，拖拖拉拉的登上了飞机。 进了舱内，也没有什么传说中美丽的空姐带领，人群的拥挤中，柳十一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邻座已经坐上了人，是一位如同冰山一样高冷的美女。 俏脸精雕细琢，柳十一老辣的眼光一眼就断定这张脸绝对是纯天然的。 皮肤白皙细腻，嘴唇红嫩动人，鼻子高挺精致，一头长发就像是丝绸一样的顺滑，尤其是胸前，呼之欲出，仿佛就在你眼前。 就是带着墨镜，不知道眼睛怎么样，不过看这样样子应该差不了，只不过可惜的是，这美女天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冷的如同一座冰山，东京接近四十度的气温也不能融化。 作为一位标榜有妇之夫的好男人，柳十一虽然惊艳对方的美丽，却也没什么搭讪的念头，老老实实的道：“姑娘，麻烦让一让。” 可惜，刚才柳十一上下打量的猥琐表情，已经让姑娘在其心中对他打上了流氓的标签，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柳十一再次说了一遍，姑娘还是没有反应，柳十一伸手在其脸前打了个指响。 “喂，聋子？” 高冷美女放下墨镜，冷冷看了柳十一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就让柳十一感觉自己来到了冬天。 玛德，这什么人。 柳十一最烦这种高冷美女了，女人嘛，装什么装，不都是一样爹妈生的，一样要吃饭拉屎放屁？你哪里来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心里头冷笑一声，柳十一心道，这就别怪我了。 人群还是有些拥堵，柳十一这下也不管高冷美女是不是还坐在座位上，背对着她，直接就朝里面挤！ 经济舱的座位之间并不宽敞，柳十一还故意撅了撅屁股，原本就屁股翘，这下子更差点儿直接贴到高冷美女的脸上了！ 感受着柳十一臀部的那股子气息，她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飞机颤抖了一下。 很轻微，可是身处其中的柳十一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这样直接导致了腰不好的柳十一趔趄了一下，臀尖擦着美女的鼻尖而过。 这酸爽……简直…… 这一刻，她的目光呆滞，脑中一片空白。 …… 安娜有些怀疑人生了。 她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为什么没有给这个猥琐的中年老光棍让一下？ 为什么？ 如若不是心中对于工作和任务的坚持，安娜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掏出枪来将其一枪毙命，尤其是那个屁股！一定要多开几枪！ 一个男人，长那么翘的屁股做什么！ 做什么…… 没有尖叫，没有疯狂，安娜就那么呆滞的坐在原地，看着柳十一从其身前而过，仿佛这样就可以忘掉刚才那个噩梦一般的触感。 …… 柳十一自然感觉到了，本来还想转身说声对不起，顺便再噌一下…… 可是看到呆若木鸡的美女，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柳十一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直接进去，一屁股坐在座位上，这才道：“不好意思啊，刚才不是故意的。” “闭嘴。” 柳十一愣了一下，转头一看，安娜的白皙的额头上，已经暴起了青筋，仿佛处在极度的忍耐状态下，小拳头捏的紧紧的，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的看着前方，还是一脸呆滞。 柳十一嘿嘿一笑，猥琐道：“哎呦，不就不小心噌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姑娘你要是放不下，你可以噌回来啊，我不介意的。” 呼……安娜心中长出了一口气，为了任务，我忍了。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今年多大了？家住在哪里啊？你去西区也是去旅游？还是工作？哦，看你穿这么漂亮，一定是去约会吧？” 安娜面无表情，心中却只剩下了两个字。 我忍…… 柳十一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桥段老套而无聊，无非就是流氓三问。 姑娘芳龄几许、家住何方、可曾婚配？ 但就三个问题，柳十一变着法子反复问了十多遍，飞机已经快要起飞了，柳十一的嘴还没有停下来。 忽然，一阵杀气。 “我叫安娜，再废话，我就杀了你。” 安娜慢慢转头，冷冷的看着柳十一说出这句话，满是杀气。 柳十一感觉自己就像是大夏天被冰块砸到了头一样，没有爽，只有疼。 柳十一耸了耸肩膀，道：“好吧。” “真的叫安娜？你不会骗我吧？方便留个电话吗？” 咔咔！ 拳头捏爆的声音！ 假装害怕的闭上了嘴转过身，暗爽不已的柳十一自顾自的嘿嘿yin笑，小样儿，跟我斗？ 小菜鸟，就这点儿杀气，还来吓唬我？ …… 柳十一在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很警惕。 虽然翘着腿，但却是内八翘，这样既可以快速逃跑，又可以迅速作出踢击的攻击，单手撑在扶手上，另一只手下一定压着什么武器，戴着墨镜，虽然飞机内的光线昏暗了一些，但是却可以更加方便的观察周围。 就是紧张了些，紧张到都不知道让座。 柳十一心中有些好奇，这到底是哪里的小菜鸟了，一看就是光上过几节培训课，没有参加过实践的小菜鸟，她这种紧张的状态，被老手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太不自然了，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这是伪装潜逃的大忌。 不过这些柳十一都毫不在意。 他刚才就是拿定了主意，这个小菜鸟一定不会出声，所以才肆无忌惮的欺负，肆无忌惮的调戏…… 没错，他就是这样一个浑身都充满了恶趣味的老恶棍。 至于靠着这么一个菜鸟，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那更不是柳十一所担心的了，即便是这架飞机在万米高空爆炸，柳十一也有把握活下去。 有实力，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的任性潇洒！ …… 调戏完了菜鸟，浑身都舒爽不已的柳十一，百无聊赖的数着窗外的乌云，月光下，云海还是蛮有看头的。 旅程还很长，起码还有二十多个小时才可以降落，在数了无数遍乌云之后，柳十一困意袭来，结束了这样无意义的举动，双脚蹬掉拖鞋，准备睡觉。 瞥了一眼身边儿的小菜鸟，发现她仍旧那样一动不动的保持了一个小时之后，柳十一懒懒撇了一眼，道：“安娜小姐，你不困吗？” “不睡觉吗？旅途还很长的。” 毫无反应。 真是个菜鸟，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只会暴露自己，并且拖垮自己的精神状态。心中鄙夷了一下美丽的小菜鸟，柳十一脑袋一歪，不久便响起了鼾声。 …… 安娜困吗？ 她当然困！她登机前便已经有接近二十小时没有睡觉了，起飞后的飞机内一片安静，她如何能不困。 可是刚才那一幕，对于她内心的触动实在太大了，她直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一闭上眼就感觉鼻尖有东西扫过…… 老实说，她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出任务了，也没有柳十一想的那么菜，只不过长期的疲劳紧张下，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加上刚才那一幕，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理阴影吧，面积还特别的大…… 此刻听着柳十一悠扬的鼾声，安娜忽然便是一阵困意袭来，在象征性的抵抗了三两次之后，便头一歪，靠在了柳十一的肩膀上睡着了。 两人就如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彼此头靠着头，依偎在一起，熟练的打起了鼾声…… “……乘客朋友们，现在我们将开始为大家发放早餐……”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娜被空姐的嗓音吵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和柳十一靠在一起，迅速的坐直了身体，确认柳十一没有发现之后，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然后，手上衬着纸巾，嫌弃的将柳十一的脑袋拨弄在了另一边。 柳十一吧唧吧唧嘴，一只手抠了几下脚丫子，头歪向了另一边，哼哼几声，继续舒爽的睡觉。 安娜看的是膛目结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到底是什么生物？ 没有人将其人道毁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