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南都萧家听过没有
萧战任他们将自己的双手束缚起来,心下冷笑:“以为这样我便奈你们不得?” 休说是绳索,便是铁链,萧战也能在一瞬间就解开。背包这么好的工具,他要是不懂得利用就太傻了。 方进对虬韧倒是重视,在他身上套上了3条大铁索。虬韧也是信心十足,不管方进如何折腾,他都一一顺从。 采石场中长期停放着几辆押解犯人的囚车,方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监牢,便将他们二人关押在了这里。 而囚车外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兵士,恰好是一个百人队的数量,深深体现了方进的忌惮。 而这对兵士中领头的那人,萧战也见过,便是之前被方进派来探听“敌情”的钱荣。 虽然钱荣对方进阳奉阴违,但方进还真不相信钱荣敢私放囚犯。要是他真敢,方进反而拍手称庆了,刚好连证据都免得“收集了”,直接一个畏罪潜逃,虬韧和萧战纵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顺带还将钱荣这个“吃里扒外”的反骨仔给收拾了。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萧战和虬韧“死意”已决,要与他们鱼死网破,首当其冲的便是钱荣,方进依然可以作壁上观。实在是一石多鸟之策。 要不说方进能以一区区泥瓦匠的身份,干到千夫长这个位置呢,除了他大哥的提携,阿上欺下,勾心斗角的能力也至关重要。 “娘的,凭啥同是一个千人队的,别人就喝酒吃rou,我们就要风餐露宿。” “少说两句,这样的事情,我们还见得少吗?” 先前那兵士满肚子的牢sao发泄不出,哪能简单就善罢甘休,继续埋怨道:“你这话说得倒对,这样的事情,我们见得还少吗?我看啊,这次功劳又没我们的份儿。” 此言似乎戳中了他的软肋,惨叫一声,“哎呀,偌大的功劳,我们竟然半点油水都捞不着。” “住嘴!”钱荣在他俩身后听了半天,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声呵斥道:“我们姗姗来迟,明明徒劳无功,哪里来的功劳。就算予你,此等昧心功劳,你便能安心取之,不怕地下的同袍找你索命?” 听到钱荣的说辞,萧战正在大家的上下眼皮,暂时和好,让他抽空打量钱荣一眼。只见他一双横眉,发怒时如张弓伸臂,一对剑目,凝望时炯炯有神,方脸阔耳谈不上英俊,但一见便让人心生好感,是一个正气可依靠的人。 两个兵士被一番训斥,连连称诺,钱荣就算再受排挤,也是百夫长。只要钱荣一天是百夫长,他们便生不起半分抵抗之心。不过私下里的怨忿,纵是玉帝也管他们不得。 待钱荣走远后,循着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两人瞬间恼羞成怒,但见萧战和虬韧隐隐间也脸带讥笑之意,恶从怒中来,一鞭子打在囚车之上。 天地良心啊! 他现在困得不行,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去嘲笑他们,他只是觉得钱荣这个人还有些意思罢了,没料竟招了无妄之灾。 柿子挑软的捏,虬韧他们是不敢去撩拨的,自然将怒气撒在萧战这个小角色身上。 正当他们又要鞭挞而来,不在萧战脸上印上几道痕迹就不甘休似的,萧战忽然若有若无地哼唧道:“听你口音,好像是南都人士。” 萧战指的是后面那人,胡进喜一愣,质问道:“你怎待知道?” 萧战似没听到一般,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进喜骄傲地昂起头,“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胡进喜是也。” “哦。”萧战若有所思,道:“我听说南都治下有一葫芦县,全县的人都信胡,你是不是那儿的人。” “是又怎的?” 萧战听完,神鬼莫测地回了一句“那就好。” 胡进喜不明其意,但不详的预感却非常清晰,恼怒道:“你个贼子,有话就说清楚,你说一半是鸟个意思。” 萧战无精打采地打量他一眼,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乞丐一般怜悯,淡淡道:“没事儿,你继续,我就是算算你在我这打的鞭子,我得从你妻儿老母身上找回了多少,才算公道。” “休想要诓我。”胡进喜一惊,有些色任厉茬道:“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谈何报复我。” “嗤!”萧战不屑地嗤笑道:“坐井观天,听过南都萧家没有,以萧家的势力和财力,收拾你一个小小的破落军户,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事涉家人,胡进喜虽然被唬住了心神,但好歹保留了几分理智,狐疑道:“你真是萧家的人,那你何故沦陷至此?” “若不信,你可问问他,老虬可是从来宁折不弯的人物。”萧战先给了他一个建议,但随即又无所谓道:“你姑且不信,到时候祸事临头,便是有一百颗后悔药也救不了你的家人。” 虬韧是向来不屑于说假话的,不明就以地点点头。 胡进一见,顿时头涔涔,背渍渍,手中的马鞭哪还能握得住,无力地耷拉在地上。一对迷眼不知所措地胡乱转动,手脚不自在地不停搓动,就如他那七上八下的心情一般。 胡进喜怕了,但赵大谷却不服气,“老子籍贯潭州定远,你萧家再强也鞭长莫及,我便是打杀了你,你又能耐我何?”
萧战又好笑,又好气,“我本是拿你不得的,但你自报家门,我就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全家死无全尸。” 赵大谷心神大震,强撑道:“不可能。” 萧战冷笑一声,手中凭空出现一枚金币,扔在胡进喜脚下,不屑道:“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不幸的是,我萧家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这话有些犯禁了,萧战是故意的,平时有空没空,给萧家招点仇恨是很有必要的。 但正是这狂悖之词将胡进喜二人吓傻了,呆呆地立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萧战其实也没真打算将他们怎么样,顶多是吓吓他们罢了,威严地说道:“把钱捡起来,去给我俩弄些酒rou来,恩……酒就算了,剩下的就赏给你了。” 胡进喜没想到因祸得福,赶紧将金币拾起来,连连称谢。 他只是一个普通兵士,每月俸禄只有两枚银币,一枚金币相当于他几年的收入,哪里不对萧战感恩戴德。 待胡进喜二人离开后,方圆五丈之内,没一人敢靠近,银子虽好,但命更重要。开始他们还以为萧战是一个软柿子好,现在才知道囚车里面的两人都是招惹不起的铁疙瘩。 被他们这一搅和,虬韧和萧战都没了睡意,索性就坐起来,隔栏相望。虬韧先道:“老萧啊,你这一出手,管老子一年的酒rou了。” 萧战不置可否,而是道:“就你这百夫长当得最憋屈,别人顿顿大鱼大rou,声色犬马,你却连把像样的武器和宝马都没有。” 萧战真心为虬韧打抱不平,以前还没甚感官,但亲眼见识了虬韧杀人如屠狗般的武力值后,才道做一个百夫长,真可谓明珠暗藏。 当然他的脾气和智商是硬伤,以一方主将的标准来评价,方通都比他合格。这次要不是萧战在此,全军覆没的就应该是他们了,而且荒人还损伤无几。 “老子就是看不惯现在那些当官的媚上欺下的嘴脸,想当年战友就是袍泽,都是可以将背后托付给对方的亲兄弟。” “那你给我讲讲你们当年的故事呗。”萧战想着索性无事,听听也无妨。 虬韧浑浊的大眼中闪烁出绚丽的神采,一双有力的大手在木栏上拧得咯咯作响,在他的缅怀声中,一段传奇的故事娓娓道来。